繁花传记之塞纳战国 【古风 国战 多成员】
第六十九章：深谷败战放三人，漠北狼烟双军争
漫天的烟尘，隐藏了无穷的杀意。模糊的身影，掩盖了接下来的攻势。孙歆文紧握挂日刀，双眼死死的盯着烟尘之中，等待着强敌的出现。
“无聊的招式，就像你无聊的人生一样。这样的比斗，毫无意思。”寒风扫过，冷枪挥舞，面前万千尘沙尽皆散开。冷峻的脸，冰冷的枪，一步一冰莲，一枪一寒雪。方才的绝技，对刘佩鑫毫无损伤。
“方才开始，何必心急。今日孙歆文必败漠北神话，挂日刀誓断冰芒寒风。”
“凭你？还不够资格？”不再做言语答复，孙歆文手一转，背后挂日刀锋破利空，一道刀芒乍然发出。刘佩鑫一枪横扫，断开刀罡，脚一踏身如暴雷，枪一出威如蛟龙，孙歆文挥刀应战。二度交锋，却是大不相同的情景。尽管二人战意依旧，斗得酣爽，但数十招的对碰孙歆文越发见拙，难以应对逼命长枪。只能招架闪躲，难有进攻之力。
“嗯？”袁雨桢双眼一凝，意图上前助阵。莫寒一镗飞出，拦住去路。微微摇头，示意不必费心。
“孙歆文已经败相显露，再不帮他恐怕他就要成刘佩鑫的枪下亡魂了。”
“若是他仅有如此，江南不需要这等战力。死了还能减轻不少的俸禄。你不必出手。”
“哼，果然是狠心啊。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你竟然会出此言，莫寒，你就没一点点的人性吗？”
“对错与否，心狠与否，与我无关。我所要的只有两项，江南的利益，与江南不败的战力。其余的，与我而言不过虚无。”
“哼，跟屠夫说良心，是我自讨没趣。”袁雨桢将头一扭，不再说话，静观战局。孙歆文狼狈躲开，身上的一处衣服被枪头挑碎。衣碎，气胜，血出，力出。无视面前一切，只知拼命搏杀。挥手一转，挂日刀再现绝技。
“火。炎刀临世焚山河！”一刀入地，火焰之力席卷全身，一手握住刀柄。挂日刀燃起熊熊火焰，怒提而出，带动大地阵阵摇晃，火舌翻涌四面八方蚕食刘佩鑫而来。
“哼，终于认真一点了吗，这样才有意思！雪起江湖枪独鸣！”一枪入地，背后雪花四起，飘舞的雪花带动了丝丝长发，凛冽的寒风扫过那双坚定的眼神。两者争雄，水火不容，唯有一人败才能算是胜负。刀来枪往，水走火掩，惊天一响，刀退，血出。孙歆文，败！
“凌。瑶光一点断洪涛！”水流滚滚，挂日刀绽放蔚蓝光芒，孙歆文二次出手。三千波澜化作无穷水刃，一刀落地，刀罡伴随水刃，再度袭来。电光火石的攻势，让刘佩鑫来不及运招抵御，脚步一转身形连连闪动，在漫天水刃之中行走。再现身，一点寒芒闪过，点向孙歆文额头。
“岳。地混朝天荡千山！”一掌拍刀，大地轰动不已，一堵坚不可摧的石墙隆隆升起，将孙歆文裹在背后。刘佩鑫一枪刺来，力仅能透开半身土墙。随后石墙崩裂开来，碎石漫天之中，挂日刀挥断虚空而来。一刀横扫，直取咽喉要害。刘佩鑫身形倒转，凌空翻跃，一枪入地如同上树灵猴，枪头转，身形转，寒光现，强招出。
“纵化大浪复西风！”枪尖一扫，猛如滚滚江水，单手一张，尽收袖中清风。快过一切的速度，不可招架的枪术，刘佩鑫将用此招结束这场游戏。莫寒摇头轻叹，她仿佛看到了下一幕孙歆文败仗战死的情景。面对逼命之招，孙歆文做出了一个让众人都惊讶不已的举动，挂日刀旋转脱手，一步踏前，身形猛然硬接。冰芒枪贯穿了他的身体，枪头的血珠不断地滴落着。孙歆文咬牙忍痛，一手握住枪杆。
“抓到你了，极。万刀一灭罪荡世。噢！”不顾伤体的加剧，不顾鲜血的流失。孙歆文催动毕生修为，凝与右手之上，金光绽放浮现一朵璀璨金莲。一拳碎江河，一臂掣天下。不可撼动的决心，不可摧毁的战意，绝不后退的身体，一拳分胜负。刘佩鑫避无可避，胸口正中一拳，如同离弦弓箭一般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鲜血喷涌而出。孙歆文双手握枪，将贯穿自己身体的冰芒枪艰难的抽了出来，血流的更加凶猛，意识也随着恍恍惚惚，单膝跪下孙歆文昏死在原地。赵嘉敏双目一转，随即身如流光来到孙歆文身边，清香真元注入他的体内，为他修补伤体。
“噗！真没想到，孙歆文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给我一击。哼，他改变了很多。我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吐出口中淤血，刘佩鑫慢慢站起来，此时刘炅然飞马而来，方才战火一起她为防止背后敌军趁势攻击，一直在后方驻守。现在久观并无进攻之意，策马往前援助家兄。映入眼眶的是自己的兄长倚靠在山壁上无力再战。炽针横扫，卷起漫天火花，身影闪动，炽枪美娘刘炅然出现众人面前。
“大哥！”
“无妨，只是轻伤，小妹，你要注意啊。”
“眼前高手众多，大哥与军师又有伤在身，今日恐怕是难逃一死了。既是如此，搏命也要杀死他几员大将。”打定主意，刘炅然炽枪染火，冷视面前众人随时准备一战。
“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将谁上前料理？”莫寒轻声一语，蒋芸随后踏步上前却被袁雨桢一手拦住。
“此战我来。”
“你伤势未愈，此战。。。”
“我说我来就我来，休要跟我抢。”一手振臂，震开蒋芸，袁雨桢踏步入局一对刘炅然。双掌汇元，虽无恢复巅峰，但不服输的性格却是不弱半分。刘炅然一枪入地，火元配焰枪。
“方才那局算是平手，若是这局我们胜，你们今日都难逃一死。若是这局我们败了，今日便放你们离去。袁雨桢你该知道，我方才对你说的话，一样会对你执行”为保战果，为振士气，莫寒开口激人。袁雨桢冷眼一扫，双手合并冲天气势铺张而开。
“三月清风水映天”春风阵阵，大地复苏，万千绿草拔地而起，绿光附体。袁雨桢一现四季掌法之春之决。一掌推出，花粉绵绵，花瓣卷卷，暗藏在鲜花下的杀机，暗藏在美丽中的死亡。刘炅然一枪破地，随后长枪倒转插入冰芒正对面，顿时大地倾泻奇异元力。一边赤焰冲天，一边寒霜冻地，刘炅然一手吸纳焚世火元，一手收卷寒冰之力，合两者之力，一掌轰出，两道内元铺天盖地而来。袁雨桢的绵绵生机一碰寒霜飞天，纵是严寒凛冽依旧昂立而起，无尽生机击破飞霜，随即而来的是燎原之火。虽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但裸露在外头的春机也是难逃厄运。熊熊火焰焚烧一切，力破春之决。袁雨桢眉头一皱，随即再度提手，背后飞雪飘扬，冬之决转手而出。
“腊月寒风记昔年！”腊月冬雪起，寒梅自孤傲。鸿毛大雪之中，袁雨桢随风舞动，倒身捕雪，轻身飞花，双手一张面前火元随即而碎。火元碎，战事起，两道身影不断交碰，拳与拳的轰击，腿与腿的扫横。刘炅然凭借奇异元力大增功力，袁雨桢战力不足巅峰八成，虽是死命硬拼也是防不胜防，口吐朱红。双掌一对，浩瀚劲力力压而来，袁雨桢连退数步败落下风，再受创伤。
“嗯？”发现袁雨桢已然不行，蒋芸弯刀一抖，却被莫寒一手拦住。无声的质问，不解的眼神，蒋芸不理解，莫寒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己方救人。
“我方才说过的话，对谁都是一视同仁。袁雨桢，你该明白你背负的责任，要想找我报仇，就先打败你面前的人。否则迎接你的只有去黄泉与你家人共聚首。”冷语相加，袁雨桢眼前再度出现昔日血迹斑斑的家园，横尸遍野的庭院，以及自己父母死前没能瞑目的双眼。怒从心头来，气冲天灵盖，双手一张，一手汇源凛冬之寒，一手尽纳三伏酷暑，一现四季掌法之合招秘式。
“二式合元：六月寒霜怨满天！”酷暑，寒冬汇源一处，袁雨桢为能搏到机会，一次可以报仇的机会。不顾伤体，不顾反噬之力，尽催真元促使冬夏双式合并。她要证明，自己足以让莫寒震惊，自己绝对要报仇雪恨。合招一出，气势难匹，刘炅然汇聚冰火双元一掌出手，却是难撼威能。手掌见血，嘴角滴血，出现了败颓之态。
“嗯？此人还有如此底牌？看来我也需用出那招了。”见到对手再出奇招，刘炅然不敢分心，一手握住冰芒，一手绰取炽针。双枪缓缓出土，周遭温度瞬间变得一会酷热无比，一会天寒地冻，两轮冰火飞轮凝聚而成，围绕刘炅然身边呼呼破风。
“千里飞霜万里烽，一枪扫平天下雄！”双枪出手，刘佩鑫随即运气纳元将自身功力灌输进刘炅然的体内。得兄长再助一臂，刘炅然气势大增。袁雨桢双手一翻，身体随之舞动。行云流水之处点放朵朵繁花，踏足游龙之地迸发无穷炽热。左手一招三千秋风卷落叶，右手一扬数九寒天冻世间。
“春夏秋冬，四式合一：森罗万象！”平生最强一击，此战最后希望。若胜便可为自己双亲争得报仇机会，若败自己也许下一刻就要共赴黄泉。袁雨桢招出，心淡，纵观人生二十年，多少离合悲欢，如今都已经看淡。决定生死的一刻，竟然会如此的平静，也许这是自己最好的一刻。。。
“噗”一声轻叫，身如飞燕，倒曳而去，纵使平生绝学，纵使四式合一，终究难敌失败的恶果。此战她无悔，此行她无怨。唯一的遗憾随着她的落地，与她的意识一同沉睡了下去。
“死来！”双枪出手，刘炅然意图斩杀袁雨桢。蒋芸怒目仰起，弯刀出手，她不管莫寒此时在想什么。纵使自己顶着抗命的责任，她也要救人。但在她出手之前，火凤鸣叫，一杆铁镗贯穿而出，莫寒连连踏步冲入战局，一镗震双枪，扫开刘炅然。
“你们赢了，按规矩你们可以走了，但是你要是敢动她分毫。今日这山谷就是你们永眠之地，滚！”未能斩杀敌将，刘炅然不甘的哼了一声。搀扶起自己的兄长，领着残存兵马准备撤出山谷。莫寒命人发出一枝响箭，堵在谷口的徐晨辰见状下令撤开防御，让谷内的人撤出来。刘佩鑫，郝婉晴，刘炅然三人率领残部慢慢离去。此战虽重创漠北军，但是己方也损失颇大，孙歆文与袁雨桢都已重伤，徐晨辰，蒋芸以及赵嘉敏也都有伤在身，莫寒看着仅存的兵马微皱着眉头，没有言语。太阳西落，黑幕降临，大军在谷内驻扎准备休养几日再出发。
“大人，这么晚了还不睡吗？”深夜时分，篝火冉冉，莫寒独自坐在营地之中，蒋芸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背后，慢慢坐下身道。
“一想到日轮城里的兄弟姐妹，就有些心烦，睡不下去。你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有些心闷，出来透透气。大人，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回不回答你是我的自由。”
“冷漠这个词对你来说简直是最贴切不过了，太人，我不明白，为何你一定要装的如此冷漠与无情。对部下从没有一次鼓励，反而更多的都是威胁。”
“这个问题，对你来说，重要吗？”
“明明如此在意部下，为何表面要这样冷酷无情，明明生性善良的你，为何要将自己伪装成这样？”
“蒋芸，我是江南的统帅，从十年前起事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都是统帅。为将者当以国家为重，当以社稷为重。在江南这个重担面前，我不能有，也不允许有任何的儿女私情。对部下的严格与冷酷，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将军懦弱的一面，我知道军中很多人都对我感到恐惧。但是一个将领如果没有威严，就不会有人听你的，更何况我是个女儿身，我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冷酷才能建立起属于我的威信，才能维护军中的纪律。你用寒霜掩盖了自己的柔情，我同样用冷酷掩盖了自己的懦弱。”
“但你还是出手救了阿袁，不是吗？”
“对部下的严格，和漠视生命是两种行为。我要让我的部下知道，上了战场不想死的就要做到比别人更强，但是我同样不能让我的部下白白牺牲。他们是士兵，不是牲畜，没有人有资格决定他们的生死。今日不管是谁，哪怕换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卒，我一样也会出手救他。这是一个统帅该有的样子，也是一个领军之将的根本，连部下都保护不好，你作为将领又有什么用。”
“大人，从前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极度的自我主义者，现在我才发现我对你的认识还远远不够。你所展露的情绪与性格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我开始对你有了兴趣，想看看真正的你，没有任何伪装的你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我同为主公效命，日后有的是机会了解，何必急于一时。说起来你我曾交手，但从未有过并肩杀敌的机会，不知此次漠北之役，你愿不愿意与我背靠而战。”
“乐意至极，能让大人开口是在下的荣幸，蒋芸自当效力。”
“不早了，你去睡吧，我再去巡逻一番。蒋芸，记住，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我希望你近来不要再上前线了，主公需要你。”
“嗯？”
“真当我看不出来吗？我怎么也是谈婚论嫁过的人，你们两个人那点事我早就发现了。主公长年被欣怡压着，好不容易能跟红颜知己逃出来喘口气，我不想让他扫兴。打仗的事情，有我们就可以了，你就陪陪主公吧。”莫寒说完不再言语，大步流星走向营门，蒋芸回首望去，火光之中那道娇小却又坚毅的背影慢慢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