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绝唱
为什么要躲着我呢，灵梦？
熟悉的声音将灵梦的意识从昏睡中唤醒，但她完全睁不开沉重的眼皮。随即，耳边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约摸又过了数十分钟，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吊灯的光亮过于刺眼，她不得不反复眨眼，直到适应屋内的环境。
“上海……”灵梦和歪着小脑袋瞧她的人偶上海四目相对。她想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地控制住她的肢体，使其不得不老实地坐在椅子上。
毫无遮掩的魔法痕迹。
爱丽丝依然坐在窗边，面前的小木桌上摆放着两杯红茶，一个茶壶，还有一本厚厚的魔法书。也许是没有听见灵梦醒来时的动静，在又给自己的杯子里斟满茶后，她的目光就没从魔法书上移开。从她精致的面庞中读不出任何东西，极佳的表情管理，其实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完美的人偶吧？
“爱丽丝。”灵梦轻轻唤了爱丽丝一声。爱丽丝将魔法书放在一边，笑吟吟地和灵梦打招呼：“早安，灵梦。睡得好吗？”
“坐在椅子上睡一晚，鬼才能睡好。”灵梦随口吐槽道。
“其实我是在天亮之后，才把你搬到椅子上的。然后用了点，魔法——我不希望在你身体上留下绳子的勒痕。”爱丽丝的手伸进书里，很快地抽出某个物体，然后背着手藏在身后。“你没什么想问的？”
问些什么呢？灵梦还没有这么健忘，睡一觉就忘记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在深夜来参加两人的茶话会，然后被红茶撂倒……虽然这一套毫无新意，但也在意料之中。只是灵梦没想到在她昏睡期间，爱丽丝没对自己做任何事。毕竟，是自己单方面回避爱丽丝。
“如果你没有什么要问的，那就轮到我问你了。”爱丽丝贴近灵梦，右手还是背在身后，左手略微托起灵梦的下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躲着我？”
“魔理沙，萃香，华扇……她们都可以接近你，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明明之前我们还相处得很……”
“我并不是有意躲着你。”灵梦伸手握住爱丽丝的手腕。用来束缚自己的魔法并不难破解，只需稍微花一点时间。显然爱丽丝没想到自己的魔法会被破解，反而退了两步。正好让灵梦有了活动自己肢体的空间。
“让你感到哀伤，真的很抱歉。我总是在犹豫，所以始终没有和你直面的勇气。”灵梦正色道，“‘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说这些话很容易，可是，我很担心，当我走在你前面之后，你该怎么办。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
灵梦上前，温柔地抱住爱丽丝。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爱丽丝。”
“诶？”爱丽丝只是懵了一下，就迅速反应过来。“嗯！”
灵梦卸下了爱丽丝手里的刀，然后与她拥吻。
得偿所愿应该开心不已才是，爱丽丝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泪水会止不住地落下。又是笑，又是哭。这大概是幸福的泪水吧。爱丽丝这么想着。
结束接吻，灵梦没有立刻放开爱丽丝，她的一只手紧紧抱着爱丽丝，像是生怕她逃走似的，另一只手仍然握着那柄刀。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她高高地举起刀子，重重地落下，刀尖刺入爱丽丝的背部。中刀的爱丽丝突然感觉全身的气力都被抽尽，若不是灵梦抱着，她也许就直接瘫在地上了。诧异和震惊都来不及，话语到了喉咙就再也无法发出。
爱丽丝的身体，被深深地刺穿了。刀子最终还是用上了，用在谁的身上都一样。她的身体越来越重，缓缓地滑下，灵梦闭上眼睛，低下头亲吻她的头发。随即，拔出刀子，将爱丽丝的尸体轻轻地抱到沙发上。
“好！咔！”
听到咔声后，灵梦的行为举止显然是随意了许多，她走到小木桌边，直接坐在桌子上，刀子放在了手边。导演和剧组的其他人员也围拢过来。
“一次过，拍得不错。”导演夸赞道。
灵梦对于导演的夸赞并没有什么反应。其他的工作人员都在为收尾的工作忙碌。道具被一一打包起来，租的得还，其他的可以拍卖，可以收藏，可以转租，总有处理的办法。两个工作人员准备抬沙发，才发现爱丽丝一直躺着没起来。
“爱丽丝老师？这个沙发要抬走了，您想要休息的话，可以用行军床。”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试图叫醒爱丽丝。
另一个工作人员嗅了嗅空气里的气味，感觉不太对劲。于是他状着胆子上来推了推爱丽丝。
“不许靠近我的爱丽丝！”灵梦注意到有人试图触碰爱丽丝，突然暴怒。
就在同一时刻，工作人员也发现了问题。
“死，死，死，死了！死人了！”他们吓得摔倒在地上，连连向后退。
爱丽丝死了，这不是在演戏。尸体是真的，那么，刺穿爱丽丝的刀子也是真的，不是道具。
现场很快陷入一片混乱。灵梦抄起手边沾满鲜血的长刀，连瞳孔都泛起了红光。
赤色杀人魔在开血光盛宴。
直到最后一个活人捂着腹部倒地，停止了挣扎，灵梦才罢手。
“爱丽丝……”灵梦走到爱丽丝的尸体前，“我来找你了。”
她最后一次高举长刀，挥下的长刀命中喉咙。刀尖缓缓没入咽喉，在进入三分之二的时刻，灵梦松了手，倒在血泊之中。
“咔！”
“好，好，好极了！能一次过真不容易，辛苦两位老师了。”导演拍了一把身边的工作人员，“愣着干什么，给两位老师拿水啊。”
所有人都狼狈不堪地爬起来。但是大家都兴奋不已，毕竟这可是最后一幕。
“来，两位老师，请喝水。你们演得，太好了。”
“谢谢。”爱丽丝接过水，微笑着向工作人员点头示意。
灵梦接过水，只是点点头，就咕嘟咕嘟喝上了。
“啊呀呀，两位不愧是老戏骨，我差点都要当真啦。我看这部戏能成为二位演艺生涯的绝唱。”文文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举着相机对两人咔嚓咔嚓一顿拍，还不忘恭维两句。
导演看到文文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回事，谁放这个记者进来的？”
“我想进来，谁拦得住啊。”文文向导演打包票，“放心放心，我不会把今天看到的报道出去。”
魔理沙捧着花，一直安安静静地搬个小板凳，在场外坐着。她是来光明正大进来探班的，得到了剧组的许可。
“哈哈哈，我来探班啦。”魔理沙见那两人得了空闲，于是送上了一捧用沈丁花做的花束，“反正你们现在都住神社，谁拿去都一样。”
爱丽丝双手接过花束，向魔理沙道谢，灵梦突然开口了：“魔理沙，今晚来一趟神社吧，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想拜托你。”
“啊？”魔理沙很少见灵梦如此郑重其事地拜托自己，“我知道了。”
翌日正午，人里的团子屋刚刚开门。清兰和铃瑚正在做营业的准备，她们两人已经停止商业竞争，将两家合二为一。一阵风卷过，吹起清兰的裙子，同时一份报纸飘落下来。
“搞什么啊，那个天狗记者，每次派报纸都这么讨厌！”清兰捡起了报纸，随手丢在长板凳上。
【头条快讯】两位老戏骨双双死于神社，未上映的新戏成最后的绝唱
本报讯（记者 射命丸文）当地时间5月10日6点左右，博丽灵梦、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两位老戏骨被人发现双双身亡于神社中。接到报警电话，警官东风谷早苗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对博丽神社进行封锁。
据警官介绍，神社内没有入侵与搏斗的痕迹，二人相拥在同一个被褥里，背部均插着一柄锋利的刀子。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日深夜，尽管没有发现遗书，警官仍凭借其他证据初步推断二人为相约自杀。
第一发现人雾雨魔理沙拒绝接受采访，多次回避记者。她表示自己为两位挚友的离世感到哀痛，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谈。
警方将对此深入调查，本报亦会继续跟进案件最新进展。两位老戏骨的离世令人痛心，她们昨日杀青的新戏，成为演艺生涯最后的绝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