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翻译】耀灵小说《至高法师(Archmage)》下

写在正文开始前:
为了理解的通顺,对许多句子做了修饰,调整了短句顺序,以及对一些词汇进行了意译,但都尽量在符合中文习惯的前提下保留了原意。对于词汇和文章的翻译有更好的建议可以随时指出。
手机打字有时会缺字,有错误欢迎评论区指出。(翻译我,校对你.jpg)
文中的Living spell我译作活咒术,它应该和无尽法术是同一种东西,但此处更强调它的“living”,于是作此翻译。
很有意思的文章!有一些与奥术以及相关的细节lore。
此篇已分为上下两篇发布。
另:本精神精灵翻译纯为爱发电,评论区玩烂梗的,无端抒发正义见解的只会被直球羞辱拉黑二连 。

瑟利斯跃过残破的断壁,两个邪教徒和他打了个照面,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愠怒。他们的看上去不惊不惧,只有观赏被打断而产生的怨怼。
当瑟利斯的利刃滑入他胸甲和长袍之间的缝隙时,第一个邪教徒皱缩瘫软,发出喜悦的叹息气。第二个人则兴奋地瞪大了双眼,高举弯曲长矛,蓄势欲刺,却被瑟利斯用盾缘撞向他那毫无保护的面部,踉跄后退。正当邪教徒抬手擦去眼角的血迹,瑟利斯一剑穿透了他的心脏。
一条破败的大道通向一排排曾经美丽的庄园。现在,这些建筑已经生疮发黑,优雅的大理石尖顶扭曲成了各式猥亵的形状。它们错误的角度拖拽着瑟里斯,试图让他在这轮廓与形状的可憎交织愈陷愈深。
爆裂的奥术咒语将瑟利斯的注意力拉回到眼前。他奋勇向前,泰格里斯的力量就像他背后燃烧的篝火。
大法师像节日舞者一般旋转,穿行在剃法之风弹来的触手之间,法杖中喷射出的银色光辉所到之处,黑暗随之沸腾。在瑟利斯的头顶,光辉在一团翻滚的泥沼中显现出模糊的身形,蠕动的晦暗形体如地毯般铺展,纷纷向泰格里斯奋力靠近。瑟利斯惊恐万分,他意识到这些都是被剃法之风吞噬的法师们受尽折磨的回声。
他转过一个街角,却发现前方的街道已经被几十个邪教徒阻挡。他们龇牙咧嘴,向瑟利斯冲来,手中的鞭子破空而响,刀片光滑如水面的油渍。他躲过了一杆长矛的攻击,又扭身避开了一只呼啸而过的爪子。瑟雷斯砍断了利爪所连接的那根手臂,手腕一抖,反向一击,将剑锋划过另一名黑暗王子的堕落追随者的喉咙,曜日合金在闪烁的光芒中熠熠生辉。
一个头戴紫色面具、手持巨棒的野蛮人向瑟利斯的盾牌大力一击,冲击使得他向后滑去,而另一个人则用带刺的鞭子抽向他的面部。他们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窃笑与呻吟交织,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攻击是否会击中同伴。瑟利斯下颌紧绷,眼看着另外十几个人从附近的小巷中冲出,在疯狂的愤怒中砍向身边的战友,只为向他靠近。
当瑟利斯的利刃穿过那个蒙面蛮人的面具位于他口部的锯齿状的圆洞时,他的嘶吼变成了濡湿的气泡声。瑟利斯用盾牌将这个垂死的敌人推开,并利用这一瞬间的空隙挥剑划过一个双手各持一条长鞭的女人的眼睛。她踉跄着退回人群,盲目地向同伴们扑去。
瑟利斯只来得及稍稍喘息,因为更多的敌人已经压上前来。在一根长矛刺穿他喉咙的前一刻,他的视线即使捕捉到了它,于是他随机旋身来,用他的肩甲抵挡。但紧接着,就有另一把剑刃从他背后劈来。绝望在他的心头肆虐,他一边躲闪一边格挡,但敌人实在太多。
通过连接,他看到了泰格里斯与剃法之风搏斗时的闪光。至高法师向不断向膨胀的黑暗之网发起攻击,这些黑网试图缠缚并挤碎他的护盾。符文咒语在阴影的侵袭下熠熠生辉。瑟利斯看到了他只在书上读到过的咒语,这些咒语来自古代耀灵最优秀的法师,他们的秘密已被凡世的精灵所遗忘。如果他只是一个旁观者,瑟利斯会很乐意用他的余生去研究泰格里斯魔法奥秘的细节,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欣赏至高法师的技艺了。
瑟雷斯不断闪避格挡,在敌人的重压下不得不采取守势。虽然泰格里斯的挣扎与他自己如出一辙,但瑟利斯从至高法师的思想中感受不到任何担忧,只有冷静的计算,正当此时,泰格里斯发出的呼唤在亥尔熙的夜空中盘旋。
光线灼烧着瑟利斯周围破碎的地面。它甚至比骁勇军曜日合金的金色光芒还要耀眼,强光之下,邪教徒扭曲的面孔更加鲜明——獠牙密布的嘴巴和屈伸弹出的舌头,一双双闪着精光的眼睛就像扔在浑浊喷泉池子里的硬币。
塞勒涅苍白的翅膀轻轻一扇,便俯冲至人群之中。月之人面兽撕裂钢铁和骨骼,就连身上的光芒也能使邪教徒的血肉沸腾。她像狂风撕扯落叶般将他们斩碎。那些因大胆或愚蠢而不愿逃跑的人被她的新月型的利爪轻而易举地刨碎。
与此同时,她那高贵的目光始终紧盯着瑟利斯,仿佛那些邪徒从来不在她的关注之内。虽然月之人面兽一言不发,但瑟利斯的骨骼却与她所携信息的力量产生了共鸣。
他避开将死的躯壳。剃法之风的一根邪恶触手在向塞勒涅靠近摸索时,横扫过附近的一排建筑,碎片飞溅到了瑟利斯身上。月之人面兽再一次飞上天空,与泰格里斯共同向古老的梦魇殊死作战。瑟利斯与其说是目睹了这样的场景,不如说是感知到了它的发生。
前方,阿卡希的神庙若隐若现。在瑟利斯的视线中,它似乎在不断移动,形成了一张由超常的角度、墙壁和护栏组成的织网,不断向后弯曲。奇怪的面孔从变换的缝隙中窥视着他——拥有可怖之美的生物紧贴着光明界域的稀薄之处。瑟利斯知道,它们在寻找突破口,试图像在奥卡里·达拉时那样蜂拥而出。
神殿在瑟利斯周围飘移。上一秒还看似通畅的道路,下一秒就会消失。地面急剧下降,大厅陷为深坑,亥尔熙的牵引力似乎也发生了变化。一道楼梯在他脚下断裂,每一级台阶都像握起的手指一样蜷缩,试图把他压向墙上。他纵身一跃,抓住了上方一扇门的门框,当他仓促地跑进门内的密室时,差点丢掉了自己的剑,可当他站在那里,却发现面前有十几条岔路通道通向四面八方。
外面的苦战让瑟利斯思绪万千。即使有塞勒涅的帮助,泰格里斯也只能暂时拖住剃法之风。每一次偏转和反击都只会增加他们的可怕敌人的力量。黑暗的体积成倍增长,原本 的十条墨色触手已经成了一百条,一千条。
时间越来越少。看上去,瑟利斯无法仅凭意志洞察神殿的秘密。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运用基础符文,试图集中思绪,从疯狂杂乱的建筑中筛选出几缕线索。
瑟利斯猛然意识到,他刚获得的巫术视力在这迷宫般的建筑中发现了符文坛场(runic mandalas )。阿卡希试图撕裂根植于此地,精妙的亥尔熙地脉形纹。即便如此,他依旧需要在这个界域本身的范围内工作。这些形纹虽已被腐化,但仍可辨认,瑟利斯心中的希望愈加坚定,他意识到自己可以沿着这些形纹找到它们的源头。
“森露伊,”瑟利斯低语道,他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在一条细线上保持平衡,随着走廊展开,拐角变成了边缘。
“伊缀利奇。”瑟利斯并没有因为密室的摇晃而躲闪,他站立不移,让密室带着他前进。
“阿莱希。”他没有随着地板的滑落而跃开,而是落入下方的黑暗,矮身照地。
“很了不起,学者。”一个温暖的声音从他左侧的阴影中滑落,像蛇般缠绕着瑟利斯,“靠近些,我才好多了解你。”
瑟利斯没有理会那个声音,而是向着扭曲坛场的根部走去。棱镜般的光芒在他周围绽放,色彩的混乱杂糅正是学院会议厅的可怕回音。
会议厅很大,拱形天花板和耀灵建筑的简洁线条被一层又一层的华丽装饰所破坏。厚厚的天鹅绒帷幔与丝质窗帘交映,布料在无形的微风中摩挲,显露出情色的雕像、散落的垫子和成堆的废弃华服。
整个房间弥漫着熏香的味道。浓郁的香气在瑟利斯周身萦绕不去,木香和令人兴奋的香料混合而成的浓厚雾气扑面而来,刺痛了他的鼻腔,让他的眼睛湿润了。
其中一扇窗帘猛地拉开,那后面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男人。
“请原谅我小家子气的障眼法。你看,它们还是在最后几个闯入者身上起了作用。”他有一头褐发,相貌英俊风流,一双眼睛似乎会随着移动而变换颜色。他看上去约莫二十多岁——但瑟利斯从来都不擅长判断人类的年龄。此人身穿深紫色的长袍,外侧套着缀满金丝的盔甲。头戴的角盔是对泰格里斯苍白新月符印的拙劣模仿。他一手长杖,一手持一面镜子,朦胧的镜面在袅袅雾气中近乎隐形。
“阿卡希。”瑟利斯的剑瞄准镜语者斩出一击,但距离在此刻对他来说已变得很陌生,他的剑刃只能划破薄雾。
那人歪着头,面带微笑。“我不是来和你战斗的,朋友。”
“那你为什么而来?”瑟利斯在这漩涡般的帷幔森林中搜寻着奥术卷轴的碎片——一些东西,任何东西,只要能让他找到剃法之风的力量源头。但浓雾似乎在向他逼近,粘附在他的衣服上,头发上,甚至渗进了他的鼻子里。
“当然是为了帮助你。”阿卡希挥舞着他的镜面。在黑暗的玻璃中,漩涡般的迷雾幻化为瑟利斯的倒影。在镜子里,他穿着的不是骁勇军守卫的盔甲,而是元素大师的制服——高领长袍上绣着伊梅崔卡高山的符号和符文坛场。在他的周围,瑟利斯看到了如织的伟力。阿卡希镜像中的瑟利斯举起一只手,灵巧地以诡秘的的分形线络编织着法术。
“你在说谎。”瑟利斯用拳头揉了揉眼睛,但眼前的景象依然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当真相更有用时,我又何必说谎?”阿卡希在移动,但又静立不动。瑟利斯似乎无法集中注意力,“比如说,你知道你不是泰格里斯派来阻止我的第一个傻子吗?”
瑟利斯吞咽着唾沫,试图在这令人作呕的甜腻浓雾中找到方向。他想举起盾牌,却发现它不见,而他的剑被一根金色的法杖取代,他的盔甲变成了一件柔软的大师长袍。奥术能量在他体内流动——不仅是知识,还有技艺。瑟利斯只需举起法杖,呼唤符文。但这是一个剧毒的承诺,一个只会导致骄傲和毁灭的力量的幻象。
晦暗之中,瑟利斯向泰格里斯求助,试图在在氤氲于他感知中的迷雾里寻找一些支点。但大法师的声音遥远而低沉,他的言语和思绪在剃法之风汹涌的漩涡中消失殆尽。
“感觉就该这样,不是吗?”阿卡希的声音似从四面八方而来,“它可以是你的。”
“除了奴役,你一无所予。”
“难道你现在就是自由的吗?在无情神明的命令下,爬进黑暗巫师的巢穴?”阿卡希笑道。“泰格里斯首先派出了一支元素使的队伍,他们是岩石、空气和光明的强大掌控者。当剃法之风将他们割解时,他们尖叫着乞求主人的帮助。但无人响应。”
“接着是骁勇军,手持长矛与劲弓的闪亮军团。我们把他们的尸骨扫进了土堆。你的主人看着他们死去,当然,是在安全的距离之外,好为他高深莫测的计划添砖加瓦。告诉我,你们耀灵会对被牺牲感到厌倦吗?”
“你和我说牺牲,恶魔(*镜语者应该是凡人,所以此处可能只是咒骂)?”瑟利斯知道自己不应该和阿卡希交谈,但这些话语脱口而出。
“我们的相似之处比你所知道的更多。” 阿卡希走到瑟利斯的面前,“都受强大主人的束缚,都渴望好好侍奉以得到回报。唯一的区别在于,你的主人毫不在乎你,而我的主人只希望我纵享欢乐。”
“你知道什么是力量吗?真正的力量?”阿卡希张开双臂,“力量就是选择。力量就是行动而非应对的能力。士兵、学者、棋子——难道你一生中就不想为自己做一次决定吗?”
瑟利斯在镜语者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不是至高法师那光彩照人的现世存在,而是一个伤痕累累的骁勇军老兵,注定要在余生中苦苦追寻他本不应知道的奥秘,被那些毫无功勋亦未做牺牲,却拥有瑟利斯永远无法获得的天赋的精灵嘲笑。
“握住我的手,我们将一起纠正这个严重的错误。”阿卡希走得更近了。
瑟利斯抡起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巫师踉跄后退,嘴里咒骂不止。
“你一无所知。”瑟利斯向他砍去,但阿卡希举起法杖相格,瑟利斯的剑在受诅咒的金属上击出了火花。
“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的,精灵。”阿卡希的话音因他那被打断的鼻子而含糊不清。他用法杖锤击瑟利斯的盾牌,超乎凡力的重击让精灵后退了一步。他迅速回击,砍向阿卡希的前出的腿,但巫师那根闪亮的法杖似乎无处不在。
阿卡希的镜面边缘击中了瑟利斯的脸颊,迫使他的脸向后仰去。这件卑劣神器最轻微的触碰都会使得皮肤和肌肉烧灼起疱,灼热的疼痛传遍了他的脸颊和颈部。
痛苦让瑟利斯的感知更加敏锐,使得他思绪间的迷雾消散了片刻。泰格里斯在外苦战的画面碎片于他的视野中飞舞。他看到至高法师漂浮在线条和交点的网络中,塞勒涅与他并肩作战。他们将亥尔熙的结构重新弯折,亚到了剃法之风的上风。烁烁的网状结构随着活咒术的挣扎而晃动,隆起,随时都有被撑破的危险。塞勒涅的面具上依然毫无表情,她在空中旋转扭动,爪子从蠕动的黑暗团块中刨出一缕缕阴影物质。但剃法之风仍在增长。一条银线爆裂了,接着是另一条,很快,整张超凡巨网都被撕扯开来。
泰格里斯的双手随着复杂的咒语舞动,他的声音刺透尘嚣。咒语叠加咒语,符文覆盖符文。然而,至高法师并没有看向他的对手。他的目光依然紧盯着下方的废城,紧盯着瑟利斯。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的目光相遇。
泰格里斯微微颔首。
在那一刻,瑟利斯明白阿卡希不过是在分散他的注意。瑟利斯不再攻击巫师,而是转过身来,向遮蔽的帷幔挥剑。幕布在他的冠军之剑的锋刃前飘零,他冲进旋转的迷雾,在丝绸和天鹅绒的密林中一路挥砍。
阿卡希的法杖从暗处划出一道弧线,瑟利斯毫不犹豫地用盾格住。他猛烈地撞上了房间的墙壁,力道足以掀起一阵轻风。瑟利斯喘着息着,凑上近前,他的曜日合金武器发出的光芒照亮了岩石山的符文。他也许无法操纵这些奥术的排列,但他能读懂在他眼前铺陈的编排。
瑟利斯根据腐朽的符文坛场,他放下手中的剑,好腾出一只手来沿着石刻追寻符文的源头。
在他身后,阿卡希发出了绝望的咒语。
一道绚烂的能量之箭将瑟利斯猛推向墙壁,他的盾牌从手中滑脱。铠甲在奥术火焰中火花四溅,他扭过头,仰望着站在他上方的黑暗巫师。
当黑暗沿着密室的角落洇开时,暴怒变成了惊惧——那是被阿卡希运转的奥术召唤而来的剃法之风,它被对魔法的无尽渴望所驱使。阿卡希伸手够向法阵,试图再次控制这个活咒术,让它把全部注意力转回到泰格里斯和塞勒涅的身上。
但剃法之风无法被控制。
虚无的触须卷住了阿卡希的腿。巫师嚎叫着,举起镜子,要将瑟利斯的头颅砸成碎片。“我不需要用巫术就能解决你,精灵!”
“你需要担心的不是我。”
瑟利斯回头看了看符文坛场。他用一只颤抖的手按住了胸口,在内心深处感受着泰格里斯的力量内核。
它从他体内喷射出银色的火花。瑟利斯的皮肤变得像火焰前的羊皮纸,他的骨骼被由内散发出的奥术光芒所照亮。强光触碰之处,符文随之闪烁,随后归于尘暗,像潮湿的墨水般淌下古老的岩石。
瑟利斯想要张嘴尖叫,但发出的只是更多的光亮。他感觉自己就像风中的一丝灰烬,被高高扬起,却仍在燃烧,炽热烈焰灼烧着他的视线,沸腾了他的思绪。
随后,他自由了。
瑟利斯感到自己仿佛漂浮在温暖月光的海波中。他试图举起一只手,但这个动作似乎既不可能,也无必要。下方的地板上躺着他被烧焦、碳化的尸体。密室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些燃烧着的华服碎片,徒留荒凉地残壁。不再有阿卡希和剃法之风的踪迹。
“你为我做得很好。”泰格里斯就在他身边,围绕着他。
“发生了什么?”瑟利斯没有说话,只是用充盈自身的光芒编织着言语。
“没有任何召唤魔法能将剃法之风连根铲除。”泰格里斯回答道,“所以我将你变成了另一种事物。”
“我是一个活咒术吗?”
“是......也不是。”
“这怎么可能?”瑟利斯问道。
“我从剃法之风中学到了许多。而且,我也不愿与如此勤奋的追随者分离,”泰格里斯说道,“你将成为......亥尔熙的一部分,我的一部分。”
瑟利斯想要跪下,却意识到自己没有身体。
“你不必向我屈膝,骁勇军。”泰格里斯将他拾起,就像收回从破瓮中洒出的水,“现下如此,未来皆然。”
奥术力量在瑟利斯的体内涌动。他的四周,亥尔熙熠熠生辉,符号化成形体,名字变为目的。瑟利斯不再是观察者,也不再是使用者——他不再需要研究或理解。他就是魔法本身。
瑟利斯感到自己的意识溶解在泰格里斯的完满之中。就像瓶中的墨水尽数被倒入浩瀚的汪洋,瑟利斯的思想逐渐式微,自我意识也在至高法师奥术威能的惊涛中弥散。
在他不复存在前的片刻宁静中,瑟利斯允许自己拥有片刻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