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被告白的拉普兰德小姐变得奇怪了? 折戟(续)
ooc警告
文笔不佳,请见谅

上篇传送门~

上篇传送门~

“凯尔希啊,你给我放个假吧……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
“你别跟我说你忘记了上次你们两个跑出去回来给罗德岛的风气造成了多大影响,我不会再让你带着拉普兰德到处乱跑了!她是个病人,你应该让她好好休息,平静地度过最后的日子。”
“哎呀,就是因为这样才应该多陪陪她啊。”
“你这个季度的假期已经用完了。”
“啊?一个季度就一天假?”
“我们有太多事要做了,博士,我想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
“可是凯尔希,上次我们是偷跑出去的,这应该算旷工吧,怎么能是放假呢?”
“你……”
凯尔希缓缓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深灰色的长方体,她在桌角上猛的磕了一下,那东西原本光滑的表面瞬间布满了裂痕,只需要再稍微施加一丁点外力就会分崩离析,她握住那东西,只听得砰的一声,便碎了,露出散发着橙黄光泽的密封管。
“凯尔希你想干什么?等等!喂!你拿着理智液是什么意思!不要过来啊!不要!等一下要呛死了唔啊啊啊啊!”
被灌了一管理智液的博士一脸懵逼地坐在地上,看着抱有一丝期待的凯尔希。
“你把你有关假期的想法再说一遍试试。”
“怎么,你以为我失智了才那么说吗?我不是在开玩笑,凯尔希,我是认真的。”
墨绿色的源石造物在菲林身后缓缓现形,博士几乎能感觉到实体化的杀气直充面门,随着利爪的尖端逐渐变得红热,博士流下一股冷汗。
“别了,这个不算美丽的世界,别了,我的拉普兰德莫斯提马安洁莉娜斯卡蒂红崽小刻琴柳拿破仑煌大猫猫…………”
他小声默念着一连串女性干员的名字,死神却迟迟没有来收人,当他念到第四十二个名字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凯尔希震彻灵魂的低语:
“我倒是很想知道,我在这串名单里排在第几位呢……”
“你是怎么——”
博士惊恐地看着凯尔希没有丝毫波澜的脸,在脑海中想象出四五种不同的求饶方案,现实却出乎意料。
“滚吧,麻溜的。”
“啊?好嘞!凯尔希,我爱死你了!”
“滚!”
博士兴冲冲地跑到门口,关上门对着满脸不高兴的拉普兰德得意地笑着说:
“你看,我就说她会理解的吧!”
“所以她在你那个榜单上到底排多少位?”
“啊?你!你又是怎么!”
看着博士吃惊的样子,拉普兰德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她扯了扯博士的兜帽,再顺手拍拍肩,转过身去背对着博士。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走吧。”
就在这时博士的终端震动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着这样一句简短而有力的话:
“人,要守信。”
脑海中浮现出凯尔希和mon3ter闪着红光的双眼,博士打了个寒颤,他非常清楚这句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要他把控好分寸,以及那个老女人(博士语)自以为她在博士心中理应占有一个相对重要的位置。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博士不以为然:自己在外面怎么做凯尔希可管不着,她这么说也就是想给自己提个醒罢了。就算他们到时候真的一不小心把人家店给扬了,大不了多住两个月的走廊,或者去其他干员宿舍蹭空调也不错。

凯尔希驻足在落地窗前,博士前两天求可露希尔给她的办公室装修一下,她就只好搬到博士隔壁暂时待上一段时间。新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早已摆放得整整齐齐,那天她搬东西进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扇落地窗,窗外不远处就是调香师的花棚,再远一点是龙门城,静静地排列在窗前,有远有近,像一幅精致的油画。
那时桌子上轻轻用一杯咖啡压着字条:
“凯尔希,你换个办公室得了,你那破地方活人都得闷死,我让可露希尔给你改成仓库了,你那堆文件确实也该换个地方摆了,毕竟都是些重要的东西,最后,希望你喜欢这扇落地窗。——博士”
也许,那就是当博士和拉普兰德跑出去逛街的时候,凯尔希没有生气的原因。
“哟,凯尔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享受生活啦?”
华法琳抱着一摞书走进办公室,这让凯尔希有些诧异,她努力回想自己这两天有没有让华法琳拿什么东西,结果很显然:她什么都没想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
“博士的东西。”
“华法琳,你如果只是想来搅乱我难得的休闲时光的话,我建议你作好被挂上舰桥的准备。”
“哎呀,别那么咄咄逼人嘛。凯尔希,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让人开心,难怪博士对你唯唯诺诺的,一点都放不开。”
“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少兜圈子。”
“真稀奇,你居然着急了,难道说,我们的凯尔希医生想要和某位干员抢人?”
她无话可说,尽管她已经无数次告诉过自己,那个人曾经做过的对不起自己,还有特蕾西娅的那些事请,但她还是,还是再一次抱着希望,希望那个人是真的变得不同以往了,哪怕他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

凯尔希望向窗外,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几棵树,稀疏的叶片投下斑驳的剪影,随风飘忽闪烁。
那时博士去年和其他实习干员一起种的。当时他们刚到舰上没多久,博士就随便编了个理由,“今天是个好日子,非常适合种点什么东西,要不然我们把这个日子设为植树节吧!”
虽然事后他安慰了风笛很久,因为凯尔希没有通过风笛再罗德岛舰体上大规模种植土豆的请求。
“博士说,今天是种东西的好日子!凯尔希,我们能不能种土豆啊?来年就会长出很多很多土豆的!”
“不行。”
“欸?为什么?”
“别听他胡闹,他说着玩的。”
“可,可是……”
“不行就是不行。”
“唔……好吧……”
博士办公室内,冲进一个悲愤交加的干员。
“博士!”
“嗯?”
他从一人高的文件堆里探出头来,看着梨花带雨的风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先抱一抱吧”,他如是想到。
“唔……风笛……怎么了吗?这么难过。”
“博士,今天不是种东西的好日子吗?”
“是啊,怎么了,风笛觉得天气不好吗?”
“凯尔希说,博士只是随口说的,然后拒绝了种土豆的申请。”
“你是不是又告诉她要把甲板掀起来填土种东西了?都说了多少次了,罗德岛上不能开拖拉机,其他大型农机也不行。”
“唔……”
失落的风笛坐在沙发上发呆,她盯着天花板上那条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旁的博士似乎突然想到了点什么事,开始在柜子里翻找。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盆盆栽,缓缓转向风笛。青翠的绿叶在阳光下似翡翠般透出光泽,擦洗得一尘不染的叶面上,每一络叶脉都清晰可见。叶片随着转身的动作微微颤动,地板上斑驳的投影随之变换出各种形状。
“锵锵!风笛,你看这是什么?”
风笛的视线重新聚焦到博士身前,那株新鲜的土豆苗上,看得出来博士为了养好它花了不少功夫。擦洗得相当干净呢,风笛想。
“欸?那是,那是土豆吗?!”
“呵呵,恭喜你猜对了,那么幸运的小姐,这盆别致的盆栽就当作是给你的奖品好了。顺带一提,以后可别再去烦凯尔希了哦。”
“嗯嗯!”
有的时候,抱着简单愿望的家伙们就像小孩子一样好哄。看着激动的风笛,博士笑了。
“博士啊,看不出来你还会种这种东西。”
“哼哼,我可是非常努力的。”
“那等一切都结束了之后,我们去找块地,种好多好多土豆好不好?”
“你老惦记着你那土豆做什么,种点其他的不行吗?要是天天吃土豆我可不干。”
“诶嘿嘿……”

“拉普兰德,你就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嗯……我看看……好像没有吧。”
这下难搞了,博士心想,好不容易又要到一天假期,就这么用来散步岂不是非常浪费?不过转念一想,有的时候坐在长椅上,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们在公园临街的小径旁拣了张长椅坐下,望着街道车水马龙。那是清一色的普通人,没有矿石病,没有随时会冲出来的杀手或者雇佣兵,尽管喧闹却又平静,每个人的一日三餐,柴米油盐,就这么聚集在一起,汇成一座龙门。
有时他们会看见曾经共事过的龙门近卫局成员,匆匆穿过人群,或是驻足静立,扫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大家都知道,自从某些事发生之后,龙门逐渐变得平静下来,但无论如何工作都要继续。
星熊从二人身后走过,在长椅上放下一袋瓶装茶水,然后随意地坐下,同二人一起望着人群。
“怎么突然有空出来晒太阳了?博士,我听说罗德岛最近可不清闲。”
“难得放假嘛……对了鬼姐,Missy呢?最近都没怎么看见她。怕不是坐办公室去了?”
“老陈走了之后,近卫局就忙起来了。唉,熬夜,老是熬夜。你说魏彦吾他是不是有毛病啊?虽然说执勤是工作需求,但是未免也太频繁了吧,整合运动那会都没这么紧张过。”
“呵呵,倒也是,那鬼姐你也别摸鱼了,被看到可不好。”
“不打紧,看见了也无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大伙虽然看着严,实际上彼此之间还是很有默契的。”
也许星熊看出了博士眼中的意思,留下两听饮料便兀自起身离开了。长椅上又恢复了平静,二人仍旧沉默着,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人群。直到拉普兰德不知何时合上双眼,倚在博士身上睡去。

时间倒流回两年前。
那时他们没命地跑,箭矢呼啸着从身旁擦过,身上留下道道伤痕,鲜血随着跑动的频率渗出,浸透衣裳,洒落一路。
身后追赶的人越来越多,喊声越来越大,逐渐逼近了。挥舞的利刃仿佛就在脑后,再前进一毫米就要将两人的性命夺去。
他们冲进小巷,转弯,翻墙,平日里体能训练的基本内容都在这里得到最大限度的应用。随便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几乎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双腿由于长时间的奔跑,变得麻木而僵硬,已经没有知觉了,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驱使着身体继续向前。
接应的地点就在眼前了,只要上了那辆车,身后那些要命的家伙就不再成威胁。然而就在博士触及门把手的瞬间,一发弩弹正中他的左腿。在全身重量的压迫和突如其来的冲击之下,小腿骨几乎折断成两截
他栽倒在地,拉普兰德拉开车门,回过身踉跄着要扶起他,可精疲力竭的她此时连上车都费劲,怎么可能让几乎已经失去一条腿博士站起来。
“你先走啊!”
拉普兰德没有理会,人群越来越近,他们清楚地意识到,再不上车,二人都得死在这里。驾驶位的干员驱车转向挡在二人身前,雨点般的箭矢,飞刀,一切能扔出来的东西,噼里啪啦打在车身上。
“你们两个快点啊!车体要承受不住了!”
咬紧牙关,拖着那副几乎已经不能动弹的身躯,她突然间回想起在叙拉古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不过那时只有一个人,无力的拖着自己半死不活的身体在小巷中穿行。
汗水,血液顺着头发滴落,地面一片殷红。
-动啊,为什么拖不动……
-只要……再……一点点……
-好重啊……要不行了……
“蠢货!快他妈跑啊!我们不能都死在这里!”
拉普兰德不为所动,仍然尝试着拖动他,喘气逐渐粗重。
就像是回光返照般,博士崩溃边缘的身体突然爆发出力量来,宛如残风中熄灭的火柴,梗子上的火星随风势发出最后的光和热。拉普兰德被他推上车去,随着男人的一声怒吼,越野车疾驰而去。
追上的人群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将他撕碎,他们让出一条道来,一个看上去像老大的鲁珀缓缓靠近。
“跑啊,怎么不跑了?”
他闭上眼睛,身后重重的一脚踹得他吐血,鲜血夹杂着唾液糊住面罩,他看不清了。
“要杀就快点……你们黑手党做事不是最讲究效率吗?”
“呵呵……丰禾先生,别那么急躁嘛……我们和那些粗暴的家伙不一样,我们……我们会采取更加文明的手段。”
他踩在博士中箭的小腿上,发出折断芹菜的声响,博士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他感觉到自己的面罩被人扯下来,面前那个人的身影逐渐清晰。
“告诉我,你那些干员都躲到哪里去了。”
换来的是一口唾沫。
“混蛋!”
一脚,两脚,三脚……
他说不出话,无论那个男人问什么东西。
“好!我敬你是条汉子!做掉他。”
博士感到自己被人拖动着,扔在一块冰冷的铁板上,应该是车吧,他作好了死去的准备,只可惜,想好的遗言应该没人听得见了。
耳边传来射击的声音,又嘈杂起来了……

荒野上,一辆破败的越野车疾驰着,车后是来势汹汹的车队。他们几乎倾尽所有火力,对着那辆车,那辆载着拉普兰德的车。
也许是车胎被击中了,它向一侧翻倒去,正好落进一旁的裂谷。
车队停下来,博士感觉自己被人抬走,甩动。
失重了,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他沉入水底,却游不动了。
-要死了吗……
-真不划算……还有一天假没放……
-早知道就调休了……

人生在世,总会经历低谷,如今他正身在谷底。
身旁是全身湿透的拉普兰德,二人就这么依偎在角落里,上方传来秃鹫的叫声。
“拉普兰德……”
他偏过头看着她,疲惫不堪的拉普兰德已经睡着了。苍白的脸庞泛着红晕,她的呼吸那样炙热,温暖,双唇微启,吐出温润的气息,如果她没有发烧的话,也许不会这样。
-这条腿……估计过两天就会腐烂了吧……
眼前的人救过自己无数次,每一次出任务回来,他都会拿出一盒饼干与对方分食,虽然其他干员总是议论纷纷,说什么博士偏心之类的话,但当博士拿出饼干递给他们时,他们却总是笑着拒绝。
他尽力往拉普兰德的方向挪动,直到狭窄的空间显得愈发拥挤。拉普兰德缓缓睁开双眼,看向博士。
“我们这是死了吗……”
“快了吧……傻狗……把死字挂在嘴边可不好。”
-突然好不甘心啊……
-还想回去看德克萨斯来着……
拉普兰德眼中噙着泪水,以往的自己本不会如此狼狈,哪怕更糟糕的处境她也都是笑着挺过去的,可为什么,为什么呢……
“博士……”
男人伸出手,抚过拉普兰德的脸颊,他没有说话,只是捏了捏,随后抱住她,用力地抱着。
“我在,我一直都在。”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饼干,那东西奇迹般没有掉,只是全碎了。撕开包装,一股熟悉的味道散发出来,他拣出一块稍微大些的碎片,在拉普兰德眼前晃晃,她伸手接住。
拉普兰德笑了。
“庆祝我们即将完成的任务。”
“庆祝我们即将完成的任务。”
拉普兰德哭了。

回过神来,已经是傍晚了,拉普兰德睁开双眼,长出一口气,脸颊不知为何却变得通红。那个梦如此真实,仿佛上一秒二人还蜷缩在那个阴冷潮湿的峡谷底等死。
-怎么又做那个梦了……明明都发过誓不再回忆以前的事情了……
身旁,落日的余晖洒在博士身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拉普兰德。他恍如镀金的佛像,散发出几乎五彩的光晕。
-这人……睡得跟尊佛似的……我怎么会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比喻?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旁的目光,博士从亦梦中醒来,转头看向身旁的拉普兰德。
也许是先前看的入神,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转身吓了一跳,尾巴上的毛全数炸开来,也许能赶上普罗旺斯的一半大小吧。不过尽管心里莫名其妙慌的不行,面上却还是强装镇定,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怎么了?醒啦?”
“明知故问。”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自然啊?我睡着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没……没有。”
虽然拉普兰德确实没有听见博士说梦话,况且博士也没说,但她却还是像偷听了什么不该听见的东西那样,变得紧张起来。脸红到耳根,耳廓因此也变得红润,她头顶仿佛有蒸汽在缓缓升腾。
-不是,这反应有点太夸张了吧……上回她还那么淡定来着……
“拉普兰德?不舒服吗?”
就像生气的小女孩一样,拉普兰德撇过头去,捂住自己的脸。博士一时间有些恍惚。
“唉……真是的……”
夕阳西下,长椅上年轻的女子羞红了面庞,正捂着脸心绪纷乱;另一头,男人无奈地望着面前几乎坏掉的家伙,似乎突然下定了决心,要说出些什么决定命运的话来。
“那个……拉普兰德……”
“我……就是……那个……突然想到有什么东西要说……呃……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
白发的鲁珀没有说话,她点了点头,默许了身后男人突兀而断续的邀请。
一路上她低着头不发一语,等待着身旁的人先开口。直到他们不觉间来到车站,博士才如梦初醒地叫住埋头往前走的拉普兰德。
“就这里吧……你转过来……看着我。”
“唔……”
-欸?拉普兰德怎么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了?!不管了!再不开口可能就没机会了!”
他轻握住拉普兰德的右手,拉到身前,拉普兰德羞怯的目光一与他交织在一起,就触电般转向脚尖。
“怎……怎么了?”
“就是……那个……我们……呃……怎么说呢……就是那个……以后一块过日子吧!”
“噫!”
虽然博士的表达异常俗气且生硬,几乎不能用告白二字来概括,但对于此时因为种种原因而莫名其妙变得奇怪的拉普兰德来说,这句话也足以让她的大脑宕机了。
“什……什么?”
“啊!就是……啊不管了!拉普兰德,我们回去结婚吧!”
被自己没来由诞生的想法冲昏头脑的博士终于放下了那些遮遮掩掩的说辞。他慌忙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然后无视同样慌乱的拉普兰德,自顾自地把那个东西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那是一只,糖果戒指。
拉普兰德此时已经不能再思考任何东西了,她把眼睛瞪的铜铃一般大小,微张着嘴喘气,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那个颜色鲜艳的糖果戒指。脑袋就像是即将爆炸的锅炉一般,发出尖锐的叫声,甚至连头皮都跟着脸一块红了,不断冒出蒸汽。
-开……开玩笑的吧!怎么会!那个是戒……戒指吗!啊啊啊啊啊啊!!!
车站里来来往往的行人打量着这对无所适从的情侣,随着拉普兰德的眼睛里逐渐盘出蚊香样的圈圈,甚至已经蓄满了泪水,她艰难的说出了那句博士期待的话。
“好……好的!”
欣喜若狂的博士一把抱住仿佛正处于昏迷状态的拉普兰德,那样用力,那样激动。
“呀!”
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以为发生了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的事情,于是乎,巡警们闻讯赶来,把博士带走了,至于失神的拉普兰德则被送回罗德岛。

夜里,拉普兰德一回到宿舍就抱着德克萨斯开始发疯,忙碌了一天的小德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好冤家的异常之处,只是简单的将目前的情况认为是拉普兰德每天的例行活动。
拉普兰德把那个糖果戒指拿给德克萨斯看,双眼中满是期待,尽管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这是……博士给的?”
一提到博士,拉普兰德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心跳逐渐加速,脑袋也不太灵光了。奇怪,明明从前经历过那么多类似的事情,为什么偏偏今天变得这么奇怪了?就好像,好像情侣一样,一起明明不会在乎那些东西的。
“哦?拉普,你有什么东西瞒着我吗?”
-搞不懂她为什么问我,我怎么知道啊!
“你这家伙,喜欢博士吧。”
“啊……没……没有吧……嘿嘿……”
“蠢货,演都不会演了,你这家伙,就是对他有想法。”
一记暴粟敲在她额头上,不等拉普兰德反驳,德克萨斯便抱住她,柔声说道:
“那家伙吗?人很好,你呀,有福气了。”
“不……不是……唔……哇!”
拉普兰德突然就哭起来,她闭着眼睛,抱着德克萨斯喊出那些想说却从来没能说出来的话。
“我……我明明那么喜欢他……唔啊……没有……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喜欢上他!呜呜……那个笨蛋!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啊!你妈的,我今天就突然就变得好奇怪啊!德克萨斯呜呜呜……怎么办他会不会回不来了……啊啊啊!然后,然后他就给我一个糖果戒指!蠢货!谁会用那种东西做信物啊!呜呜……话也不会说!怎么会这样啊!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不一样了?德克萨斯我对不起你啊!呜呜……我……都怪他他!呜呜呜呜呜……”
拉普兰德胡言乱语着,德克萨斯一面顺她的背,一面轻声说着没事了。渐渐的,身上混乱的拉普兰德消停下来。
“德克萨斯……“
“好啦好啦,好点没有?”
“嗯……没有。”
“你呀,答应他了吗?”
“……嗯……”
再一次回想起在那个车站,夕阳下博士热切的目光,拉普兰德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我啊……答应他了……”
(有的时候你永远也想不通她的脑回路是什么样的。笔者语)

博士被刚好回去换班的星熊放出来了,所幸没有耽搁太久,现在回罗德岛应该还来得及,再晚一点估计又要被凯尔希骂。
一面抱怨着自己为什么没有人来接自己,一面往回走,他回想起几个小时前自己所说过的傻话,不由得一身鸡皮疙瘩。人们说爱情让人变得愚蠢,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了。他有些追悔莫及,一时冲动说了那些肉麻至极的话,那些话甚至都不能算是情话吧。
“唉……我怎么好意思回去。”
他猛地想起自己给拉普兰德的那个戒指,然后惊恐地发现,自己掏错口袋了。
-完了,拉普兰德该不会生气了吧,等会德克萨斯会不会冲过来打我一顿?完了完了。
-不过,过两天倒是可以正式地重新来一遍,也挺不错的。
如此一想,他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夜幕降临,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舰船衔接处的阴影里,空留下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他来到宿舍门前,想敲门却迟疑了。
-明天再来吧……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傍晚云霞和博士的声音,她仍然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紧张,她开始尝试从那个梦里寻找答案。
-对不起,博士,我没能遵守约定……
那时他们缩瑟在缝隙中,自知已经不可能回到罗德岛了,他们分完了最后的一点饼干屑,然后再无交流。
她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一潭死水,博士望着头顶一字形的天空,就像一张咧开的大嘴。
他叹了口气。
“别唉声叹气的,博士,任务马上就完成了,应该开心一点才对。”
“拉普兰德……”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摆在面前的死亡结局仍然让他难以接受。他眼角泛出泪光,身旁的鲁珀抱住他,跨坐在他身上,微笑地着看着面前拼命忍眼泪的家伙。
“唔嗯!”
他们紧紧相拥,博士无处安放的双手悬在半空中,直到拉普兰德的唇贴上自己。感情也好,回忆也好,随着舌尖的交缠一并交织在一起。博士的双手缓缓攀上拉普兰德的背,结晶戳痛带来的刺激让她的身体一阵抽搐,而抱紧的双手却不曾分开。爱慕也好,敬仰也好,化作此时所有的动作,肆无忌惮地从口中,传递到彼此的心里。
良久,唇分。
拉普兰德的眼中也噙着泪水,她把头埋进博士怀中,无声地呜咽。
他们就这么抱在一起过了两天。荒原的夜是寒冷的,拉普兰德的身体却因为高烧而烫得可怕,所幸博士失血比较多,体温低可以给她降温。
直到一队路过的商人中,一个童心未泯的家伙跑到裂谷旁边上厕所,这才发现二人,把他们想办法拉了上来。
后来他们约好对那些事情闭口不谈。

次日清晨,可怜的社畜博士又早早出现在办公室里,而他的助理却迟迟不现身,一直到其他干员起床吃早饭的时候(大概八点),博士才决定吃完就去找她。
边走边抱怨着,这种早上起床先干活在吃饭的日子简直不是给人过的,他来到拉普兰德宿舍门口,撞见正好出门的德克萨斯。
后者非常识趣地没有关门,这让习惯性赖床五分钟的拉普兰德有些不满,在房间里嚷起来。
“德克萨斯!关门啊!你想让拉普酱的睡颜被人看光吗!”
回应她的并不是德克萨斯的烦躁,而是缓缓推开的房门,以及……博士?
“博……博士?你……你过来做什么?”
刚刚所有的起床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泛滥的娇羞和尴尬。(拉普兰德你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博士并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环视着她整洁的房间。房间里除了那张德克萨斯明显非常不情愿拍出来的二人合照以外,几乎没有彩色的东西。但这博士他所关心的。
视线停留在床头柜上透明的小盒子里,那是昨天他送给拉普兰德的糖果戒指。
虽然拉普兰德没有裸睡的习惯,但她还是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充满羞涩的灰白眼睛。博士的视线转移到那坨微微颤抖着的灰色被子上,这让她把最后一条缝合上。然而被子的顶端还是冒出蒸汽来。
“傻狗,会闷死的。”
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连带着所有的回忆。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这让拉普兰德有一丝失望,不等她平复心情,博士便掀开那床被子,让正蜷缩着身子的她暴露在阳光下。
“欸?!”
仿佛博士是一个手持双枪的老太婆,拉普兰德触电般缩到床边,当然是远离博士的那一边。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
“去吃早饭吧,要不然待会上班迟到了我可救不了你。”
一瞥墙上的挂钟,离食堂关门还有十分钟,如果再不出发的话,肯定就只能吃外卖了。博士没有多想就拉着正准备找衣服的拉普兰德往外跑,完全不理会她凄惨的嚎叫。
这一天,几乎全舰的干员们都知道了,博士拉着身穿印有德克萨斯Q版头像白色睡衣的拉普兰德在走廊上飞奔。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知道,脸可以那么红。”有事回来找凯尔希的诗怀雅后来如是说道,“跟赤霄的刀鞘差不多吧,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了,但比较贴切。”
“没脸见人”的拉普兰德捂着脸坐在食堂一角,博士端上两人的早餐,坐在她对面。
“吃吧,你应该庆幸食堂里没有只剩下芙蓉营养餐。”
“吃你个大头鬼啊!我脸都丢没了好吧!”
“吃饭,一会再提面子的事情。”
拉普兰德捂着脸不说话,博士见状便拿起其中一个碟子,对她说道:
“唉,可惜了我昨天特地求角峰帮忙做的千层酥咯,我自己吃好了。”
“不要!”
就像护食的小狗一样,拉普兰德情不自禁地抬头喊出来,随后又意识到,自己的形象要不复存在了。
虽然干员们都非常贴心的选择了外带用餐,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听到拉普兰德呼喊声后露出姨母般的笑容。

文笔不佳,请见谅
设备卡死了呜呜呜,只能再分一篇写了
望各位看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