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我]In Your Light·C14

勿上真人.

 

双向救赎/双向暗恋/双向自卑.

 

七岁年龄差预警/战线极长的单向变双向奔赴.

 

进度可能有点慢.

 

私设如山.

 

都是我瞎写的.

 

灵感来源:《in your light》《oh my angel》《有一种悲伤》《sonder》和《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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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想着我们之间关系的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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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余温。”

 

听见声音的第一瞬间我愣了片刻，思绪慢慢回扯，我看到背着光站着的宁晚，宁晚正笑着，走到我身边，十分自然的看了我一眼，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身边的宋亚轩听到宁晚的声音，先是侧侧头，脸上原本的浅浅笑意迅速的收起，片刻后转身就走，像宁晚上次一样，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仿佛有些僵硬，我看着宋亚轩离开的背影，伸手推了推宁晚：“你不跟着吗？”

 

宁晚轻嗤一声，放下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转而坐在了露台的摇椅上：“他不需要，他自己可以。”

 

宁晚的话几乎没什么真情实感，说着他自己可以，却又像是赌气一样。

 

宁晚坐在摇椅上，手里攥着手机，上下滑动却一点不带停歇，一看思绪就不在手机上，眉眼低垂，柔顺的发丝滑落，给她增添许多失落感。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宁晚突然的叹气声在本来安静了些，只剩下音乐声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她揉了一把发丝，看上去烦躁不已，我伸手轻轻拉下她几乎要拽下头发那样使劲的手。

 

“怎么会这样呢……”宁晚的声音多了几分痛苦，我犹豫了片刻，坐在她旁边，揽住她的肩膀，像她好几次安慰我一样。

 

“会好的。”我不大懂怎么安慰人，也不知道她和宋亚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组织语言好半天也只是说出了这句不痛不痒的话。

 

她苦笑一声，被我拉着的手又几分颤抖。

 

“我和他吵架了。”宁晚叹口气，和平常一样的笑里却带了几分无奈，“你知道今天下午他说什么吗？”

 

我看着宁晚，安安静静的等着她的后话。

 

下午宁晚像往常一样，说出算了两个字的时候，宋亚轩出声阻止了。

 

对于宋亚轩有些突然的改变，宁晚有些惊讶，但也是开心的。

 

她和宋亚轩认识这么久，她也算是了解他的，他根本就不是接受了才那样平静，恰恰就是还没有接受，反反复复的被爸爸妈妈拽着去医院，一次又一次听见几乎没什么变化的抱歉，他早就麻木了。

 

才不是不在乎了，他太在乎了。

 

曾经在所有人嘴里都是那样优秀，外人提及他就是羡慕，兴趣亦是广泛，大多数也让他钻研出来些深度，性格虽说有些慢热，但总归有少年的朝气和如骄阳般似火的傲气，但后来，那些所有所有，都只剩下了两个字。

 

可惜。

 

在王局眼里是可惜，在队友眼里是可惜，在朋友眼里也是可惜，在陌生人眼里也是可惜。

 

所以才显得那样冷漠，仿佛所有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

 

好像他曾经那样耀眼那样优秀，都只是为了换这一句可惜。

 

以前喜欢的摄影早就被抛诸身后，那些他认真拍下的惊艳景色，原本挂在他家里的墙面上的精致相框，将房间衬得像曾经的他那样温暖又热烈，但后来，那些相框在宋亚轩提出要直接扔掉以后，整间房子就显得冷清又单调。

 

那些相框，其实都在宁晚和刘耀文家里——怎么能扔掉呢，那些如画般的青春，在相框里留存的温度，一层层属于他的色彩。

 

怎么能扔掉呢？

 

那些带着浓厚色彩的，那些如歌似的回忆，怎么扔得掉啊？

 

他想要扔掉的，根本就不是墙上相框，是那些浓墨重彩的曾经。

 

自欺欺人罢了。

 

宁晚无数次想和他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所有安慰的话又好像都是徒劳的苍白。宁晚很多次叫着他的名字，想要把他从苦海里拽出来，但在最后看着他的眼睛，却也只是张了张嘴，喉咙干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但是被困在那一天的何止是他一个人。

 

那天，宁晚一个人在医院，躲在角落里，耳边一次次循环着王局的话。

 

险些要崩溃。

 

自己的爱人在这次行动里与警队的联系中断，彻底失联，在敌窝之中生死未卜；好友的检查报告显示恢复可能几乎为零；就连刘耀文都受了些伤还在昏迷。

 

她不能倒下啊。

 

所以她一声不响，将所有兴趣也都尽数隐藏，将悲伤全部藏起来，装作无所谓，只是想要宋亚轩和刘耀文放心。

 

后来她几次问宋亚轩要不要一起去，都只是想把曾经的他找回来罢了，希望他别再困在那个阴天了。

 

但是该上哪里找曾经的他呢？

 

早就找不到了吧。

 

所以宁晚对于宋亚轩突然的变化才那样惊喜，她以为他就要走出来了。

 

但下一秒，他嘴里说出的话又那么刺人。

 

别再围着我转了，你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不该围着我这样的人。

 

别再围着我转了。

 

我这样的人。

 

太痛了，宁晚想。

 

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像在医院第一次知道消息一样红了眼睛。

 

“你是什么样的人？”

 

宁晚这样问他。

 

“一个瞎子而已，不值得你们一直费尽心思让我开心。”

 

宁晚被硬生生气笑了，手里攥着的手机都快要四分五裂。

 

“你把我们当什么啊？谁会愿意为了你一个人费尽心思要你缓过来啊？你说得对啊，真是，太对了，我怎么会为了一个瞎子这样费尽心思。”

 

宁晚摔门出去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明明医生早说过他的创伤性应激障碍太过严重。

 

怎么会和他一般计较呢。

 

可是听到他那样自怨自艾的话，宁晚恨不得把他的脑袋都打歪。

 

他建筑围墙将自己牢牢锁住，窄窄的围墙却也不止困住了他自己，高墙里还有那些爱他在乎他的人，也被锁住在这座高墙之中，但他闭上眼睛，关上耳朵，不看亦不听，像一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

 

有人触碰，就竖起浑身的刺。

 

如果没有时知遥，宁晚都几乎要撑不住了。

 

宁晚对我粗略说了些，我只是沉默了片刻，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他可能，也希望你能快乐吧？”

 

宁晚苦笑，摇摇头看向我：“也许吧。”

 

我沉默下来，伸手捏了捏她的指尖，我抱着宁晚，像她那天晚上抱着我一样，伸手又揉了揉她的发丝。

 

她缓慢叹口气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朝我笑笑：“进去吧，一会你和他一起回去吧，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我沉默片刻，点点头答应了。

 

-

 

33.

 

夏天的夜晚还有几分燥热，我和宋亚轩肩并肩走在街上，街上零零散散的行人，身后几米远的是被刘耀文推着往前走的宁晚。

 

宁晚不情不愿的往前走，本想出去住的心思被刘耀文看穿，说什么都要让她回家。

 

我吐出一口气，手掌渗出点点冷汗，身边的人自始至终脸色都不似平常那般温和，始终夹带着几分冰霜般的冷意，却又不太完全看得出来，如果不是知道宁晚和我说的那些，我几乎以为他只是玩了一下午所以脸上才沾染上几分倦意来。

 

身后隐隐穿着宁晚和刘耀文聊天的声音，宁晚的声音夹杂着的无奈，我们之间的距离时小时大，所以她的话语隐隐约约也听不真切。

 

夏天的热气慢慢渗透，我伸手将散落了的发丝重新整理好，转头看着身边的人，想要说些什么，但也因为今天宁晚的话而无从安慰。

 

风儿轻舞，树叶在空中飘飘摇摇，灯光散落一地柔软的盈盈水波，却照不亮这条街上走着的人的心，灯光下还能看到几片飞舞着的影子，只是微小尘埃，被照亮片刻就又匆匆落幕，在光芒之下，显得那样渺小又可悲。

 

宋亚轩始终安静，对于这样的场景我依旧不知道还如何应对，心底慌乱着不知道做些什么。

 

一直到了马路的边上我都没牵他的手。

 

大概是这段时间一直一起散步，所以习惯性的在过马路前看向了他，看到他照旧皱起的眉头，我才回过神来，又抓住了他的手。那一瞬间大概是我看错了，他的表情柔和不少，被我抓着的手也微微紧了紧，反握住了我的手。

 

我心里柔软了一瞬。

 

宋亚轩和宁晚一直到我快要开学时都闹矛盾，我总归是年纪太小，夹在他们两个中间，什么都说不了。只是每次在他们两个都在的场合沉默着消化那样的诡异尴尬，也暗自想着，大人的世界里，情绪总藏的很深。

 

明明一直在因为这件事情不开心，但几次见宁晚，她都和平时没有任何的区别，宋亚轩也是。

 

我和宋亚轩的夜间散步始终都在继续，延续了将近两个月，早就形成了习惯，就连偷看他都成了习惯，每一次偷偷看着他的时候，我总是难免要出神，比如现在。

 

天空昏暗，我看着身边的人，思绪翻飞。

 

马上要开学，高三的课业不比高二，之前学校里的高三的姐姐与我们一起举办活动，嘴里都还念叨着感谢学校给他们放风。也许还是有休息时间，但在周内，一定会忙得没时间出门。

 

没来由的突然不太想开学。这样的感觉太奇怪了，我从来没有过——难道是我叛逆期推后了，突然有些厌学了吗？

 

我狠狠摇头，想将脑子里这样混蛋的想法甩出去。

 

感受到宋亚轩牵着我的手紧了一下，他问我：“怎么了？”

 

我看向他得脸突然就明白了心里那样奇怪的想法是从何而来，我抿抿唇，靠他近了几分：“开学以后，我们两个就不能每天一起在街上溜溜达达了……”

 

他顿了一下，浅笑着：“没关系啊……”

 

“怎么会没关系啊！”我语气急了几分，认为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瞬间就低落下去，垂着脑袋，下一秒索性松开了他的手。

 

他慌了一瞬，手往前探了几分，却因为人太多怕不小心触摸到别人缩回手，转而皱起眉，脸上多了几分无奈之意，微微勾着嘴角，小小声叫我的名字：“有关系有关系，你说的对……”

 

久久没听见我的回答，他眉头皱的深了几分，脸色显然已经有些苍白。我看着他忽变的脸色，也慌了几分，迅速的牵住他的手，我握得紧了些。

 

他的眉头忽而散开来，放松了不少，表情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生气，只是侧侧头，脸上还挂着几分笑意：“余温，你开学以后，也可以随时找我陪你一起，这件事你不用那么在意。”

 

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牵着我的手还有些紧，生怕我又一次松开手一般的，他将我的手牢牢锁住。

 

后知后觉刚刚我几乎算得上在无理取闹，但是却也因为宋亚轩那样无奈又带着笑意的表情，心里已然在雀跃欢呼。

 

大概是今天晚上的风太过滚烫，扑面而来的热气迅速的染烫了我的脸颊耳尖，天边的一团蓬松柔软的云被即将落下的太阳晕染成一片粉红，顺着空气慢慢溜到我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

 

我抓着他的手也紧了几分。

 

路灯已经亮起来了，柔和洒下包裹住我们的身子，在地上洒落一片阴影，牵着手的影子靠得极近，影子和前面牵着手的情侣慢慢重合，心底软成一团，初次牵着他的那样紧张又带着强烈喜悦情绪的感情又一次一拥而上。

 

我们两个现在，也好像情侣。

 

第二天，宁晚和宋亚轩被刘耀文按在桌子两边，就连我也因为是唯一知情人这样的理由被刘耀文强制留在这样的“审判现场”呆着，我几乎尴尬的想要直接钻地而逃。

 

“我说，一个月了，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刘耀文脸有几分黑了，靠在椅子背上，脸上多了几分认真，手搭在桌子上，像宋亚轩的习惯一样，时不时敲敲桌子。

 

刘耀文拽我来宋亚轩他们家的时候就跟我解释了，这样面对面解决问题，是他们几个高中时就约定好的，只要有两方闹矛盾，一定要面对面解决了问题，然后和好，绝对不可以把问题遗留太久。

 

空气凝固了几分，宁晚冷着脸，看都不看宋亚轩，翘着二郎腿：“这种小时候用的和好方式不管用，除非他先道歉。”

 

“我说错什么了？”宋亚轩挑眉，转而也靠在了椅子背上，手搭在腿上，时不时又习惯性的动动指节，手指轻轻点着大腿，表情淡漠，竟然多了几分压迫感。

 

后来才知道，这些习惯，都是他当时在警局养成的，我也算是从现在的他身上，看到了曾经那样耀眼随意的他。

 

感受到两个人话语里的寸步不让，我缩了缩身子，几次看向门口，想要逃离这里，却也半天没法开口。

 

宁晚听见宋亚轩的话，冷哼一声，手里的手机撂在桌子上，发出不大不小却又格外尖锐的声响，空气里弥漫起的冷空气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两个看上去几乎说得上是剑拔弩张，我缩在座位上，半天也没换一个姿势，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尽力将我自己的存在感拉到最低值，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所以我干脆发起了呆。

 

“阿温对这件事也知情，你怎么看？”宁晚突然提及我的姓名，我浑身都抖了抖。

 

难题瞬间从他们那里被推向我，我觉得有一把剑悬在我的头顶，这样一道几乎等同于“宁晚和宋亚轩同时掉水里我救谁”这样的送命题，让我有些不敢回答，我呆呆的摇摇头，视线迅速扫过他们三个，却发觉他们都看着我，就连宋亚轩也面朝着我。

 

我伸手捏着耳垂，试图将紧张感压下：“我……我觉得……晚晚姐也是因为担心亚轩哥……”

 

宋亚轩表情有些不对。

 

“然后，亚轩哥肯定也是因为在乎晚晚姐嘛……”

 

“我，觉得，你们都没错……”

 

刘耀文看着我，朝我笑笑：“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他们两个不敢怎么样，有我呢，他们俩打不过我。”

 

刘耀文的笑看上去温暖，话语里也该让我有安全感，但此刻却让我有些不寒而栗，我几乎感觉到背后的冷汗要浸湿我的衣服。我干笑几声，摇摇头，摊手表示我没别的想说的了。

 

想起什么，我补上一句：“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没别的了。”

 

刘耀文挑挑眉。

 

他大概是和宁晚一个战线吧，我这样想着。

 

刘耀文清了清嗓子，伸手敲敲桌面，坐着身子：“你们两个互相道歉，就算完！”

 

“我没错。”宁晚挑眉，索性直接背对着刘耀文。

 

此刻我和宁晚面对面，我朝她尴尬笑笑，转而又一次低下头看着我的手，索性将他们都屏蔽在我的视线之外。

 

“抱歉。”宋亚轩的声音低哑。

 

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僵住了动作。

 

我听到的瞬间，背脊僵直，抬起头的瞬间就看到了同样愣住了的刘耀文和宁晚。刘耀文侧眸看着宁晚，又朝宋亚轩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宁晚快点和宋亚轩说抱歉。宁晚抿着唇，刚刚还冷漠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裂痕。

 

“……”宁晚沉默片刻，低着头扣着自己的指甲，好半天才小小声的开了口，“抱歉……我只是，不想你那样……”

 

宁晚组织了半天语言，却也不知道该选定哪一个词语去接上自己的话。她只是皱着眉头，白皙好看的指尖也被她揉捏的泛白，灯光在她脸上洒下一片柔柔的光芒，低垂着眼眸，她有些蔫了下来。

 

竟然让我看出几分委屈。

 

宋亚轩笑了一下，打断了宁晚的话，大概是不想再听：“我明白。”

 

宁晚缓慢的叹口气，拿起手机：“不说了不说了，我还有事呢，在这里浪费我时间……”

 

宁晚恢复往常那样，但我却在她站起来的瞬间看见了她眼底晶莹的泪花。

 

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