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汝敢让吾等这么久了

长萌,我因公事不得不外出讨伐塞壬。什么时候回来我也说不准,但我会尽快解决的。我不在家期间,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懂吗!别担心我,像我这么英俊潇洒、文武双全、英勇善战的男人,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就说有事,那也一定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我还可以俘获一些塞壬的芳心呢。嘿嘿!想想得美!
什么嘛!又要离开吾就算了,还想俘获塞壬的芳心,还想再开后宫……气死吾了!想想得美?想得到挺美!吾才懒得去担心汝呢!去死吧!笨蛋指挥官!
长门气得忍不住把留言信丢出去。可刚举过头顶,差点脱手而出时,手里的动作又软了下来,舍不得丢掉。
这毕竟是他临走前唯一留在吾身边的东西了。
长门的狐耳耷拉下了,折叠成两个小小的飞机场,秀丽的眼眸里浮起一片水雾。
讨厌!明明昨天一整天指挥官都和吾在一起的。然而今天一起床,想要抱住指挥官取暖时却扑了空。睁开眼,除了这个信封,指挥官的踪迹早已不见,只留下吾的满眼茫然。
想到这,长门不由自主的缩回双腿,双手抱膝,身子卷成一团,眼角处挂着好几滴泪珠。
吾也真是笨。昨天指挥官的温柔呵护明显异于平常,吾就应该想到,他有可能又要离开吾好一段时间。
“啊啾!啊啾!”
打喷嚏了呢。是着凉了,还是……他想吾了?
他想吾了。是在担心吾?还是在担心吾担心他?抑或是在担心吾担心他担心吾而不担心他自己?还是…………
“啊啾!”
算了,先不管了,照顾好自己再说,免得他担心吾。
而到了餐厅里,桌上却摆满了长门最爱吃的早点。
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定是指挥官早早起来做给自己的。
笨蛋,为什么要对吾这么好?汝可知道,汝越是这样温柔,吾越是舍不得汝、牵挂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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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吱呀!”
后花园里,朴素无华却不失艺术优美的秋千孤独地唱着牵挂的歌谣。似乎是玩的不尽兴,秋千上的可人儿一直未绽开灿烂的笑容。
“指挥官,帮吾推…………”
话未说完,脸上又是一片失落,长长的狐耳无精打采。
吾又忘了,他不在吾身边。记得几天前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景色呢………………
“指挥官,再推快推高一点嘛。”
秋千上一个可爱标致,、如瓷娃娃一般的女孩噘起嘴唇半是撒娇、半是不满地要求着。
“什么!还要再推快推高一点!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都推了快一个小时了,你不腻我也会累啊!真搞不懂,为什么你也变得和雪风一样爱叫我推秋千。”
背后的灰衣男子连声叫苦,但手上的动作却逐渐加快。
“切,口是心非,刀子嘴豆腐心。”
女孩撇了撇嘴,身后的九条棕色尾巴盖在身前挡风取暖,心也被指挥官弄得热乎乎的,但随即又变得酸溜溜的。
“汝还好意思说呢。哼!雪峰都向吾炫耀说汝上次帮她推了两个小时的秋千。”
“这能一样吗?她那是断断续续,中途又休息的两小时;你这是一直不间断的一小时!”
“再抱怨,汝今晚就只能手动了哦。”
背后的意中人不再吭声。女孩狡黠地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真蠢呢。怎么可能会让他手动呢?毕竟自己也很想要的嘛。
“长萌。”
“嗯?”
“如果有一天我一声不吭地离开你,很长一段时间都和舰队一起讨伐塞壬,生死未卜,那当我回来时,你会怎样啊?”
“唉!汝又要去讨伐塞壬?又要离开吾?又要受伤了吗?又要…………”
“我是说如果…………如果…………”
“如果啊……嗯……吾会毫不犹豫地咬汝,一直咬汝,咬到吾不生气为止!然后再罚汝跪三小时的榴莲!”
“什么…………你是夕立吗?这么歹毒…………”
男子诚惶诚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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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一回想起指挥官当时的表情,长门就忍俊不禁。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吃饱饭?有没有睡饱觉?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在想吾……汝可知道,吾现在有多想汝。
“吱呀!吱呀…………”
停下的秋千又重新叫唤出声,长门扭过头,只见江风不知何时走到了身后,代替某人推动了秋千。
“江风,汝怎么也来这儿?”
“指挥官猜到他讨伐塞壬的时候,你一定会寂寞孤独,所以叫我在适宜的时候来陪陪你。”
“这么说汝早就知道他要讨伐塞壬喽。可他为什么唯独最晚告诉吾呢?吾不是他最爱的舰娘吗?”
“正因为长门大人是他最爱的舰娘,他了解你的性格,不想看到你为他担忧顾虑、忧愁不安。他呆在你身边的时候,只想看到你的欢声笑语,、幸福美满,所以他临走前才留一张信封给你。作为你的护卫,我对他的行为感到欣慰;但同为他的妻子,我对你可是很羡慕呢。”
长门闻言,沉默不语。一只光明女神蝶轻飘飘地浮在一簇紫、红、白三色的满天星(花语:紫色代表思念,红色代表热恋真爱,白色代表浪漫纯洁)上,娇小纤细的身子与其轻微接触,在风中微微颤抖,似乎在悄悄诉说着孤独寂寞的情话。不一会儿,它又轻悠悠地朝长门飘过来,绕在她身边。长门抬起一根芊芊玉指,好让蝴蝶得以在其上栖息。
“江风,指挥官外出的时候汝会很想念、很担心他吗?”
“当然会。不过我可不总是像你这么担心。因为指挥官曾对我们说过,除非时间终止,空间坍塌,灵魂泯灭,否则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一一克服,重新回到我们身边。为此,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回到我们身边的。作为他的爱妻,怎么能对他一点信心都没呢?”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有时候汝比吾更担心他吧?”
江风默然,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只是一双微笑的眼眸里总藏不住不亚于长门的忧愁。
“对了。当初汝对指挥官那么冰冷冷的,后来又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这…………这是秘密。不可说。”
江风一双幽蓝的眼眸情不自禁地转向一边,一抹粉红径直从两颊烧到玉颈,嘴角被某些回忆撬起了甜蜜的弧度。
“哎——好过分耶!指挥官追求吾的时候汝差不多都一直在旁边,可以说是全程都知道了。现在吾想要听听你汝的经历都不行吗?”
“这太…………太令人害羞了(小声)。不行不行!反正我觉得就是不行!”
“什么嘛!这太不公平了!看吾不…………别想跑,江风!别让吾抓住你汝!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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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微风,白月苍凉,宴席渐散。但在阳台边,长门却独自伤感。
本来港区得知出征舰队讨伐成功的消息,便举办了一个庆功宴,来迎接他们的凯旋归来。可宴会开到一半,又突然收到消息,说塞壬举行了大规模反击,出征舰队或多或少都受伤了,连指挥官也受了重伤。目前港区已派遣增援部队前去帮忙,为了不让全部舰娘都扫兴不欢,因此也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全部消息,长门这是那一小部分中的一个。
即将如愿以偿,却未能如愿以偿是什么感受呢?长门现在就很清楚。
盛装打扮的长门举着一个装有烈酒的杯子,仰望星空,两道清澈的泪水在脸上流下,纵使冷风吹过,也无动于衷,只有一张小嘴在独自喃喃。
“指挥官,汝又受伤了……吾……好心疼…………”
长门的思绪在风中飘着,似乎又飘回了那个同样寒冷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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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里,皓月被一片漆黑如墨的云遮住了半边,寂静的夜里,也只有远处的艾两只乌鸦在偶尔喧哗。
纵使是在寒风中长门,也忍不住要站在阳台边,双手不断地把玩着脖子上精致的项链。脸上的表情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片朦胧,心中所想让人不得知之。
忽然,一件温暖的灰色大衣披在长门身上,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搂住她的小蛮腰,随即背后传来雄壮浑厚却又充满关心的声音。
“这么冷的夜晚,不继续去睡觉吗?在这想什么呢?”
长门没有回答,只是往我的怀里靠,脸上一片平静,金黄色的眼眸紧盯着手中不断摩挲的心形项链。良久,长门才朱唇轻启。
“吾刚才做了一个噩梦,被吓醒了。吾不敢继续睡。吾怕。”
“什么梦那么可怕?再说又不是真的。更何况不是还有我在你身边吗?”
长门把飘荡的发梢挽到耳根后,身体再次往我怀里靠,其中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手掌,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一样。随后深呼吸一口气。
“吾梦见汝又像上一次消失在吾的生命之中,并且永远都没有回来了。”
尽管长门的语气很轻很轻,但我却清清楚楚地知道这句话对她而言就已十分恐惧,更何况噩梦本身。
现在长门表现越平静,我反而越是担忧。
“不会的,不会的。我可是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就像我们当初说好的一样。”
“吾知道…………可是吾就是…………很担心、很害怕。对不起,指挥官。”
说着说着,一股泪水如洪水一般,从长门的眼眶里倾泻而下。
看到长门这副样子,我的心突然如刀绞一般疼痛,疼痛到几乎不能呼吸。可心疼之余,我却恰好无能为力。在这时,似乎连安慰都成了一点多余无用的举动。我也只好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陪着她一起沉默。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都怪我上次指挥不当,陷入困境,让你担忧了。”
“吾不怪汝。只是…………汝要答应吾——以后都不知道再受伤、再消失了。好吗?”
“我答应你。所以你就不要再哭了,再哭就变丑了哦。”
“胡说!吾才不会变丑呢!”
话虽如此,但纤细的双手还是擦掉脸上的泪水,停止了哭泣。
“这是…………”
“这是汝之前送给吾作为定情信物的项链。每当汝不在吾身边时,吾会把它拿出来,就仿佛汝仍陪伴在吾身边。”
“傻长萌…………走吧。回去继续睡觉吧…………不对,还是先重温一下长萌萌的味道……嘶——干嘛?又掐我腰间的软肉!”
“汝也不消停消停。汝的肾不是还没好吗?”
“怎么可能!早就好了——毕竟送来了这么多肾宝。”
“那……待会激烈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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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现实中,夜晚依旧是寒冷的夜晚,只不过长门身边却少了指挥官。
这时一件大衣披在了长门身上。长门刹那间以为是指挥官回来了,可惜这美好的幻觉下一秒就被无情的粉碎了。
“长门妹妹,你醉了。不要再喝了。”
逸仙走到长门身边好心劝道,脸颊似乎比平时更红一些。
“逸仙姐姐,东煌不是有这么一句古诗吗……”
“嗯?”
长门盯着玉杯里的酒,随后一饮而尽。
“举杯消愁……愁……更愁……”
刚说完,长门整个人就醉昏了,好在逸仙及时扶住,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不过,长门昏迷中仍然喃喃了一句:“指挥官……吾好想汝…………”
逸仙听后,压抑了许久许久的泪水终究涌了出来,小声哭泣着。
“谁不是呢…………谁不是呢…………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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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会回来,他今天不会回来,他今天会回来,他今天不会回来…………咦?数完了?不行不行!这局不算。重新数过!”
“标枪妹妹,再怎么数也不能这样数的吧?再说这堆绿豆又不是买回来专门让汝数的。”
长门一把拿过标枪碗里的绿豆,准备去做饭。
“汝就不能像吾一样成熟一点吗?起码别整天都把指挥官放在嘴边行吗?”
标枪闻言,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是吗?那为什么以前只会在指挥官回家时才会做饭的长门姐姐最近经常做饭呢?为什么饭桌上总有两三道指挥官喜欢吃的菜呢?为什么连指挥官平时经常要用的东西你也要打扫的一尘不染呢?为什么当初指挥官留给你的留言信到现在都好好保存着呢…………”
“嘤!这…………吾这是闲的没事干……不行吗!”
“哎嘿嘿!长门姐姐脸红了,恼羞成怒了呢。”
“标枪妹妹…………”
“我回来啦!”
长门一听到这个声音,脸上凶巴巴的表情顿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贤妻应有的气质与笑容。可转过头去,却发现门口是空无一人。长门的小脑袋上霎时挂满大大的问号。
不过当长门再回望客厅时,标枪正笑嘻嘻地拿着一支录音笔。
长门恍然大悟,于是客厅里上演了一场追逐大赛。而沙发上的拉菲看了一眼闹剧后,又闭上眼睛接着睡觉。
“我回来啦!”
“哎嘿嘿!长门姐姐,这招对我可没有用哦。”
标枪转头对长门如是说。
而长门差那间整个人如被雷劈,一动不动,随后跑到门口,一把抱住门口那个熟悉的灰色身影,如乳燕归巢般急切。
看见久别的可人儿,还有怀里传来的真实感和充实感,心中积累的数不胜数的思念、牵挂和担忧,都令我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朝思暮想的佳人诉说,可话到嘴边却总吐不出来,仅仅只有一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长门鼻子一酸,泪水在眼圈里一个劲的打转,一双小拳拳不断的打在我身上。
“也只有汝敢让吾等这么久了!笨蛋!混蛋!”
“指挥官!”“指挥官!”
标枪和拉菲也一起冲过来,与长门一样将我围在正中央。
“还疼吗?怎么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标枪红着眼圈,率先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发现有多处绑着绷带地方。
“算了,没事的啦。都是些小伤,都快要痊愈了…………啊——啊!嘶!疼!疼!拉菲!别再碰我的伤口了!好疼啊!”
拉菲停止了一直戳来戳去的小食指,眉头微皱,小嘴轻撇,气鼓鼓的抬头看着我,红宝石般的眼睛满是责备和关心。
“指挥官大骗子,明明伤口很严重…………”
拉菲的眼珠子里飘起一层水雾。
“没事啦!比起我心爱的你们和港区,乃至整片海洋的安全,我受的这些伤都不算什么了。不说这个了,我的妻子们把饭菜做好了吗?我现在可是很饿呢。”
“汝以为这样就可以转移话题了吗?还记得吾之前说过的吧!”
我回想起那时的情景,颤抖的伸出手到长门嘴边。
“轻点!嘴下留…………”
但长门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去,我本能地闭紧双眼。可预料之中的剧烈疼痛并未如期而至,只感到两排牙齿轻轻碰了下皮肤。
好奇地睁开眼睛,除了手臂上有一丝口水印外,只见长门捧着我的脸,凤眼里满是醉人的温柔。
“笨蛋。下次不要再让吾等这么久了。”

(当你看到这里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看完我的断更之作了。除非我考完高考,否则我会一直鸽下去。咕!当然→_→今年六月份考完高考后我会以每三天一更左右的速度更新碧蓝专栏,时间持续一个月。所以望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