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则浅梦
梦中回到了少年时学习的地方,那似乎是梦想似乎是梦魇的地方。 方石大门何故变得庄严,水池喷泉又为何如此陌生。我好像没有长高也没有衰老,好像仍是那套衣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迷宫般的格子空间里随意探索,捡十几根丑陋的铅笔装满口袋,记不起从哪里偷来了一只硕大脆甜的苹果,没有留下三言两语,随后便不安的离开了这个庄园。 转角就游过突兀的山坡来到了熟悉的崖顶,脚下稀疏的草苗柔软而真实。啃着苹果向下望去,我看到了梦中亦师亦友长者的师父,应该是他的师父罢。他已步履蹒跚垂垂老去,就像更晚年的济公,我不知道他信仰几何,但确是一个修行者,就孤独的站在窑洞门口,颤抖着迎着清风。 我亦轻声唤了句师傅,老人缓慢的抬起头,用涣散浑浊的眼神看着我,呢喃了什么没有听清。却有一股强大的冲动涌上心头,我一边重复着“师傅”一边通过左侧的小湾路走向他,见面后仰望着他,不知为何感到越来越委屈,越哭越大声。庄园里喊打喊杀的人们也渐渐赶到了,老者正要开口,却和他们一起突然就没了动作和声音。此时我已经半醒了,但仍旧沉浸在这种巨大的委屈悲伤中,任泪水流过眼窝流过鼻梁流过眼角。 我很想知道这种情绪为何而来,更想知道老者将要说什么。我尝试快速睡着,接续上这个怪诞的梦,但低矮的枕头让我感觉脖子有些僵硬悬空,加强了清醒状态,自觉无望,于是便回味起了这怪诞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