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话
幼小的男孩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他孤独地站在被积雪覆盖的寒冷村庄中,显得寂寥无助。 这个男孩无所顾忌地打开了被"契约"封存的记忆,他在童年时留下的记忆前默默地站着,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已经没有勇气打开这扇薄得几乎能被轻易推开的拉门了。他用双手紧紧按住扭曲着绝望的面容,跪倒在地。
"真是可怜的孩子啊。"
那个声音在这样迷茫的少年耳边回响。那是甜美、温柔、让人安心的声音。这侵犯人心的声音太让人沉醉了,这就像沾满了蜜糖一样的歌声……。
“呵呵,你不是说过吗?那时候,那样在我脸上插刀的时候,你说过不要玷污你的记忆……但是,你所珍惜的记忆,真的是真正的记忆吗?”
低语般的声音化作一把无形的利刃刺进少年的心里。袭来了生理性的恶心。呵呵,她微微一笑。呼出的温暖空气骚动着少年的耳朵。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样能理解你的一切吗?而你希望我能理解你的一切吗?这是多么虚伪、多么痛苦、多么悲伤的人生。我能理解,因为我是你的一部分。”
她喃喃地说,言语间到处都是同情,到处都是怜悯,到处都是担心。这句话很明显是出于善意。且没有一丝恶意的。
“我……我是…………。”
“嗯,看来你明白了吧?那是很悲伤的事吧?被相信的东西所背叛,而伤害重要的东西,失去重要的东西,所以这样你才离开了吧?现在明白了吧,母亲我可是都明白着的。”
为了家庭,为了家庭舍弃最大的负担的自己,那种苦恼,那种叹息,那种勇气,她很同情。贴近对方,给予肯定。我想肯定他,于是从背后抱住他。拥抱。这一切似乎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
“请放心,我作为母亲永远都是你的朋友,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拿刀对着你的,这是不可能的。”
不知不觉间地点变了。是在宅邸中。就是那个姑娘向他表白的那个房间。少年被宣告绝望的地方。
少年的装束也发生了变化。闲杂人的服装,仔细一看,是很有品位的特别定制品。与其他闲杂人截然不同的这一点,体现了少年在宅邸中的地位。那些看似一帆风顺的日子,那些不被饥饿的恐惧所困扰的日子,都在那一天因为那个少女的任性而崩溃了。少年再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为了生存而努力的事绝对不是低贱的事。因为很多生物建立了共生关系,所以很多个体都为一个个体服务,所以你的选择绝对没有错。我作为母亲说过,这有什么错吗?”
然后抚摸着现在抱着的孩子的头。怜惜因良心的斥责而痛苦的少年。
“这没有必要叹息啊?只要是活着的东西,谁都有对生的欲望。这绝不是可耻的东西。”
景色又不知何时发生了改变。在茂密的森林中。少年已经长大了。破破烂烂的黑衣,伤痕累累的身体,但这些都无所谓。这根本不是问题。对少年来说最重要的是横卧在眼前的尸体。
“什么? !”
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看,用手捂着脸的少年松开了那只手。这是当然的。沾满鲜血的手掌上,还残留着鲜活的触感。那是人的温暖。那个触感就像人的皮肤一样。他的身体……有种掐住人脖子的感觉…………。
“不、不……啊…………。”
少年声音沙哑。发出了算不上悲鸣的悲鸣。她对那样的他投以更加慈爱的眼神低语。
“你很仰慕它吧?很珍惜它吧?明白吧?很痛苦吧?很不讲理吧?但是,弱肉强食是自然规律。弱者会成为强者的食粮,会被剥削,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原则。”
那个人死了是无可奈何的事。非杀不可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宣讲道。即使这样她依旧着拥护自己深爱的孩子。
“我……我是……! !”
“没关系,我原谅你。现在原谅你吧。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了活下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吧?”
“怎么会……! !”
他想否定,但无法否定。他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不够成熟导致的失败。他总是犯错。
“放心吧,妈妈会帮助你的,会给你力量的。你看,刚才我们约定好了,我帮了你,我保护了你,所以……”
请接受我吧?她教导道。她温柔地、轻柔地教导着。这就是一种侵蚀。是渗透。慢性的侵略将他的头脑、心灵全部吞噬。为了让他完全成为“自己的孩子”。
“啊……呜……”
被击垮的他什么也说不出来。现在她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睛里的光芒消失了。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她的影子逐渐晃动,翠色的秀发如触手般伸长,将他包住。她微笑着。永远带着充满善意的微笑。然后,他就像听了摇篮曲的婴儿一样,沉入了黑暗的世界……。
“……有声音。”
他喃喃道。那声音听起来很遥远。但是,他明白。那是小孩子的声音。说是孩子在呼救。
“……是弟弟?”
下一个瞬间,他猛地站了起来。她的头发理所当然地劈开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个世界是心的世界、心象的世界、他的精神的世界,那么这个世界的所有法则都归于他,优先于他也是有道理的。
“我必须现在就去……! !”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眼睛里恢复了光芒,急忙跑了出去。她慌忙想要阻止他,但刚一摸了摸他的肩膀……那只手起火了。
“哎呀,这是……”
业火瞬间从指尖蔓延到全身,但她虽然惊讶,却没有尖叫。因为这里是梦的世界,所以疼痛也只不过是虚幻的幻象。比起那个,这火……。
“真伤脑筋啊,他真的很顽固。算了,既然那么喜欢他,就和他一起成为自己的孩子好了。”
没有人愿意接受我的爱,这让我很困扰。不过,我既然是母亲,就不会生气。母亲的爱是不求回报的。我通过妖母的碎片看到了在森林中奔跑的孩子的背影。满怀爱意地看着他。
“没办法,这次他也逃走了。好吧,但这次他距离变成我的孩子又近了一步呢。”
再找机会完成就好了。时间和机会都有很多,神的存在都是很有耐心。她特别能忍耐,特别有耐心。
不用着急。反正,结局已定…………
“那么。就让我关注我孩子的活跃吧,◼️◼️?”
虽然现在像火把一样熊熊燃烧,被烧得溃烂,但无论到哪里,地母神都以充满母爱的笑容为他送行…………。

我被远处传来的声音唤醒了,漫长的梦魇般的意识浮现了出来。
“啊? !别、别来……别过来! !”
是一声惨叫。我听见了孩子哭喊的声音。然后就这样,混浊模糊的意识一点一点地变得明朗起来。那感觉就像穿过茂密的森林,视野豁然开朗。
“嗯……嗯…………?”
是因为汗水浸湿了衣服吗?从漫长而不愉快的梦境中醒来的感觉,从冬眠中醒来的倦怠感席卷全身,我的表情扭曲了。但是,那种不愉快完全唤醒了我的意识。
“……? !”
与此同时,我对眼前的存在睁大了眼睛。原来是蜘蛛。黑色白色斑纹,像狼大小的蜘蛛妖怪的身姿。八颗红色的眼珠发出诡异的光芒,下巴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有一群吓死人的怪物在那里。
“什么? !”
然后我意识到。自己倒在地上,有个少年抱着那样的我。只见少年泪眼汪汪,拼命挥扇驱赶眼前的怪物。理解。理解在场的一切。
“啧啧啧……! ! !”
“什么? !”
蜘蛛像被麻痹了似的跳着扑了过去。原本连战斗训练都没做过的白若丸对那个无法反应……不,虽然做出了反应,但那不是迎击,而是用手捂着头,这没有任何意义。然后蜘蛛牙向少年逼近……。
“这么重要的事让我做吗……! !”
“嘁? !”
突然,我的脚踢打在了他的脸上,而且是在草鞋里装上铁板的一击,因为毫无防备,蜘蛛吓了一跳,庞大的蜘蛛头现在的表情充满了不可置信。
“啊……? !啊,老哥?”
“该死,还是现在的我状态不行啊……! !”
白若丸对突然站起来的我的状态呆住了,但是我没有说什么。现在没有那个余裕。眼前的怪物依然健在。当然了,连灵力都没强化就一脚踢脸就能把妖吓死吗! !
“啧啧啧……! !”
“噢? !你不是要来吗? !”
我露出獠牙,竖起爪子,拼命踢向逼近的小蜘蛛。每次踢都让吼叫着挥动爪子和獠牙的蜘蛛妖怪不敢靠近。好痛!?脚被砍伤了一点吗……!?
“啊,老哥……! !”
“给我闭嘴! !该死、武器……没有武器吗? ! ?”
我一边不停地踢蜘蛛的脸,一边环视四周。然后,我突然意识到。就在自己的旁边,也就是手边的地面上。刀鞘上刻着樱花图案的短刀……! !
“擦……? !”
我几乎反射性地把它从刀鞘中拔了出来。这是拔刀的动作。一横一横一闪……! !
“啧……! ! ?”
大概是没想到我方会反击吧。被切断两条前腿,连脸都受伤的蜘蛛惊慌地仰起身子。然后我趁机踏出一步。咬紧牙关忍受着全身嘎吱嘎吱的剧痛,把短刀刺向蜘蛛的面部。扎进去。
“嘿……! ?”
“去死吧……!”
被短刀刺入面部的蜘蛛想要挣脱,但我用体重压在短刀上,将短刀插到护手处阻止了它。蜘蛛战战兢兢地痉挛着,但随即就像断了线的人偶一样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成功了吗……”
在确认扎进去的蜘蛛确实已经毙命之后,我一边强行拔出短刀,一边确认周围的状况。然后咂了咂嘴。至少情况不容乐观……! !
“牡丹,你在看吧?帮我一下……! !”
“不用喊,我就在这里。”
对着藏在某处的蜂鸟大叫,少女怅然的声音从正上方响起。降落在我眼前的蜂鸟,毫不客气地观察着我。
“……他好像是人。”
“……你想解释的意思我不想听。但我想借你的手段,可以吗?”
蜂鸟依旧淡然的语气和不稳定的内容让我皱起了眉头,但我还是请求她帮忙。蜂鸟眯起眼睛。像是看透了自己,又像是观察了自己。然后问道。
“那件事你还记得多少?”
“暧昧不清……但现在至少应该想办法解决怪物们吧?”
对于“我对状况有多少了解”的问题,我回答得很简单。对松重的人,比起长篇大论,这样更有效。而且,也没有时间。
“好吧,我大概知道你的要求了。你是那个少年的护身符吧?这种不符合标准的才能,我不能置之不理。”
蜂鸟又毫不客气地看着身后的白若丸。白若丸对自己成为话题的事吓得身体颤抖。他害怕地颤抖着。我瞥了小毛孩一眼,又看了一眼蜂鸟。
“也有这个原因。我希望你能先耍点小伎俩。”
“耍小聪明吗?”
“我是说,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对于一脸惊讶反刍的式神,我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这个小伎俩。然后,站了起来。因为大猩猩大人和蜘蛛的攻防战明显陷入了无法放置不管的状况。
“好了好了,差不多该谢幕了……现在能去吗?”
战斗接连不断。差不多到尾声了吧。就想在这里结束吧。我一边这样祈祷,一边举起短刀,从背后逼近忍受着肌肉疼痛,像大猩猩一样,袭击了咬人的土蜘蛛。然后…………。

“要是能以对脑门的一击结束就好了。”
我盯着被短刀刺破一半的土蜘蛛头,苦笑了一下。那是他不知所措时的笑容。这是当然的。短刀贯穿了土蜘蛛坚固的外壳。贯穿之后被其内部的肌肉纤维缠住。刀刃并没有刺到土蜘蛛的大脑。
“……哎呀,失败了。”
“当然了,无礼的猴子啊!!!!”
“嘁! !”
土蜘蛛想要甩开头顶上的无礼之人,我慌忙抓住她的头,用力拔出短刀。土蜘蛛一边喷出绿色的体液一边咆哮。大概是很怕疼吧,更加剧烈地挣扎。
“啊!!!该死……! ! !”
如果不小心被甩开,头盖骨就会从头上摔到地面摔碎,如果不考虑飞向哪里,下一瞬间就会被蜘蛛踩死。所以我拼命抓住蜘蛛的外壳。
“嗯! ?这是……”
然后,突然注意到了那个。就在土蜘蛛头的一角。那就是龟裂。旧的、旧的龟裂、那是伤痕吗?我忍不住摸了摸那里。
“啊! ! ?真的是伤口……! !”
“啊,这个不好啊。”
我抚摸着那个裂缝,土蜘蛛叫了起来。然后像要敲碎吸血中的蚊子一样抬起自己的脚,朝自己的头挥去。
“噢……! ?危险啊! !”
在只有一页纸的大小的距离上,我松开了土蜘蛛的头。同时避免了因为故意被甩开的事被蜘蛛脚敲碎的事。朝着地面吹飞,然后一边旋转一边被动翻转,这样我就可以分散冲击了。然后,我就这样走到了被蜘蛛丝缠住的大猩猩大人身边。
“哎呀呀,说了那么多豪言壮语就跑了,没出息吧?”
“那真是太好了……! !解开那个束缚比较好吗? !”
“如果你对束缚没有兴趣的话,还是那样比较好吧。”
“那就这样吧……! !”
我将抓住悠然倒地的大猩猩手脚的蜘蛛丝一刀砍下。
“你以为我会让她逃走吗! !”
“闭嘴死蜘蛛……! !”
也许是用全力打过自己的头的缘故吧,我去了哪里后,瞬间变得不耐烦的土蜘蛛在我把大猩猩从蜘蛛丝中解放出来之后马上注意到了,并袭击了我。砸在那里的是投石。而大猩猩也不遑多让捡到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向土蜘蛛抛了出去,那架势别说是职业棒球选手,就连击球机器都不可能做到的快速球。而且这球是冲着眼睛去的。
“哇! ! ?”
外壳很顽强,但眼球就不能那样,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对手是地位高的人,绕一圈弹开是常事。但土蜘蛛连周围的肉都被炸飞,眼球也被炸飞。一边摇摇晃晃,一边施展蜘蛛腿。它划破天空,风压化作利刃袭击周围。
它甚至会无差别地袭击与叶山他们战斗的自己的眷属。叶山和蝴蝶慌忙躲到暗处,但眷属们发现了风之刃,回头一看,已化为尘土。当然,站在旁边的我们更危险。
“这打急眼了都不、不区分吗……? !”
在大闹的土蜘蛛附近,我钻进了之前战斗中被挖出来的塌陷的地面,这样说道。该死,叶山他们没事吧?被这样的流弹打死的话,死也死不瞑目啊……?
“哎呀呀,真伤脑筋。这么大的动静,我可没办法避难。你打算怎么办呢,伴部?”
与焦躁的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狐狸的声音略显轻松,像是大猩猩附体的白狐。厉声试探似的看着我。浮现出无畏的笑容。
“……因为那边的灵力也很严峻吗?”
大猩猩大人对我的话报以无言的笑容。是这样吗……。
我这么推测的理由很简单。平常的大猩猩不可能被蜘蛛丝抓住。虽说是附体的立场,但也不是甘于受那种屈辱的性格。刚才的投石也是应激反应,而且只投一次,不像本体大猩猩。如果是平常的话,就算不用尾巴,也会用脚踢出地面的岩浆岩摔下去吧。应该不会藏在这种地方。
(都怪我……)
我瞥了一眼白狐那晶莹剔透的手臂上出现的浅浅的伤痕,不禁吃了一惊。我也模糊地记得,自己变成了什么,做了什么,虽然模棱两可,却记得。当然也有和大猩猩大人激烈的战斗……如果没有那件事,情况会好一点吗?不,即使不是这样,大猩猩附体的身体……。
“我一直斜眼看着你,很讨厌吧?放心吧。我也打算多少照顾一下你的身体。虽然会有肌肉痛,但不会让你乱动。还是对这个伤有意见?”
葵说着给我看了看我指甲上的薄划痕。
“……不,我觉得给公主添了很多麻烦。受伤是我自己的责任,请不要在意。”
虽说理性已经蒸发,但这是自己干的事。大猩猩大人为了阻止我的行动而受到攻击也是没办法的事。说不出什么抱怨。没有资格说。倒不如说应该表达谢意。
“给您添麻烦了,非常抱歉。谢谢您的帮助。”
我简短地表示谢意。总之,就算被抛弃也不觉得可笑。他想帮我,我应该感谢他。
“哼…………是吗?”
大猩猩大人不快地移开视线,撂下这句话。
(掩饰害羞……要是这样就好了。原作里她并不是那种会害羞的可爱人物。)(碎碎念:啊对对对,你都改时间线还搁那看剧情呢?)
我不知道大猩猩的反应是什么意思,只是稍微困惑了一下,但是马上想起风之刃经过地面的事不是马上做那样的事的时候。然后像堑壕战一样躲在洞里发表意见。
“小姐,我可以请求您的支援吗?”
“啊,有胜算吗?很遗憾,我的扇子都打碎了,你的武器有什么有效的吗?”
“可恶,这样的话,我还是想想办法……”
就像明明知道却执意要问的大猩猩一样,为了回应他的期待,我给他看了短刀。那把短刀上刻着从大猩猩大人那里得到的被施了好几次诅咒的樱花纹章。
“可是,即使这样也没能坚持到底吧?再做一次就能行吗?”
“在第一次攻击时,我发现了裂缝。”
葵对我的回答露出惊讶的表情。
“龟裂?”
“对,应该是某种施加了强力诅咒的武器造成的,虽然很小,但似乎是无法再生的伤口。”
“你想瞄准那里?用一把短刀?用它就能刺死?”
“当然会引起警戒。这把短刀也是经过了相当多的诅咒的一级品,但如果是第二次的话,还是会引起警戒的。所以,现在请小姐稍微协助一下。”
“……你打算用那个来?”
大猩猩大人眼睛一闪一闪地察觉到我想利用的意图,探头看了看。我轻轻点了点头。
“我制造空隙,你就趁她不备,用那个刺进去就行了,行的话就用短刀,如果失败了……嗯,那我们就完了。”
总之,这样下去迟早会死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就算我能从这里走出来,那只蜘蛛总有一天也会把我撕成八块吧。因为到这里为止的所有的经过已经对我恨透了吧。遗憾的是,妖和神都是执着而又执拗的存在。
既然如此,就只能这么做了。弄不好别说我了,连家人也会受到伤害。不,只要恢复力量,那家伙绝对会以血亲为单位诅咒我。既然如此,就只能在那之前解决了。而且是现在解决她。
唉,以生命为天平战斗的无聊事,平常驾遇。有胜机就好了。这世界真棒啊!?
“……哎呀呀,你这么信任我,真让人吃惊吧?说实话,我很吃惊呢。”
“我知道他想得到的远远不止下人的份儿。”
对着笑得咯咯直响的公主,我淡淡地回答事实。虽然不愿意道谢,但确实收到了好东西。在不断地提出无理的要求之前,虽然有很多想说的事情,但总要报恩吧。可悲的是,在这个有身份的世界,不管有多少回报就是有情要还。
“不用在意。只要能成为配得上那把短刀,甚至比那把短刀更高的存在就行了。嗯,就当作是庆祝吧。”
那么……葵从洞里窥视着。她愉快地窥视着。
“那头上的血快干涸了,看样子马上要醒过来了,开始找我们了。”
这句话的同时,我也感受到了。这是幻术。发动那个的事本身也伪装隐蔽了的幻术的隐行……葵利用剩下的一点点灵力,将技巧发挥到了极致。大概是为了躲避土蜘蛛的搜索吧。
“这副身体,果然擅长幻术之类的,能以出乎意料的低消耗秘密行动。不愧是狐狸。”
葵不慌不忙地施展着连守护京都的第一线退魔士和凶妖都能暂时蒙混过去的幻术。不,从她的额头上流出了一线汗珠。这说明她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施展手段的。
(还是那么逞强……)
复苏的记忆是第一次服侍她时的记忆,是那个拼命任务的记忆……我想起这件事,做出了不高兴的表情。然后盯着眼前的大蜘蛛。现在的我没有余力回忆过去。
“我也想不出什么替代方案,所以我就答应你了。话说回来,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现在就算了,如果能恢复力量,甚至能改变现实,那可就麻烦了。老旧的化石就在这里告辞吧。”
大猩猩一边用袖口遮住嘴一边宣道。她开心地、期待地、估价似的看着我。
“……为了不辜负您的期待,我会努力的。”
或许,除了这么做,我没有别的选择……?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可恶的老鼠该死的混蛋!!!!”
好不容易从疼痛中恢复过来的蜘蛛叫道。咆哮着。从那溃烂的眼珠中流出绿色的体液,发狂滴嘶吼着。
只是一种屈辱。人本身虽然不完美,但连神性都逐渐恢复的自己被如此摆布,除了屈辱没有别的。
“在哪里! !出来! !出来!!!!”
一边谩骂一边施展蜘蛛脚。伴随着像地裂一样的轰鸣声,周围的岩壁和岩柱被震碎,地面被挖开。是蜘蛛腿的暴风雨。土蜘蛛掀起的破坏风暴。
“哈、哈、哈……小样,你躲到哪里去了?”
狂躁了一圈之后,蜘蛛看了看周围。她大概明白,再这样胡闹下去,也不能把耍小聪明的猴子逼出来。突然冷静下来,开始理解状况。
(呜呜……你,你自己可是神啊! !该死,死死死! !让那些家伙一个不剩……但是时间,没有时间啊……! !)
蛛网遍布巢穴,蜘蛛丝的震动让土蜘蛛意识到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地上的人马上就要逼近了。时间长了,土蜘蛛恐怕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既然神力只恢复了一部分,就不能勉强。
“切切切!!!!真是没办法! !”
土蜘蛛跳了起来。故意像把石子洒向周围似的跳了起来。这是为了阻止利用自己的漏洞躲藏起来的人们的行动。然后,直接以那个为目标。
“在这样的地方,你们在这样的地方什么都不能做就不能死吗!!!!”
然后土蜘蛛以惊人的速度踢起地面,一瞬间就接近了躲在岩石后面的少年。然后抓捕。用蜘蛛脚抓住了稚子少年。
“我已经记住你们的名字和长相了! !你就在胆怯中等待吧! !不久的将来我会把你们所有的家臣全部杀掉、诅咒死的……! !”
蜘蛛一边用可怕的声音叫着,一边离开了那里。想要逃走。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我本来就不怕死。但我不想白白死去。既然已经不在这里了,就不可能在巢穴里与人类为伴,地上的人类来到这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样下去,自己连报一箭之仇的机会都没有,只会和那些依靠数量进攻的人一起被杀吧。如果被当作强大的怪物来杀,那还好,像驱除害虫一样处理掉的土蜘蛛,绝对不能容忍。因此,逃跑。逃跑。抛开耻辱和名声,逃走。就像一直以来那样。
幸运的是,并不是没有战利品。仅凭一场舞,就能将自己的神力复活到如此地步的稚童少年……对于妖和元神格来说,那是想要的存在。逃了出去,利用这个少年找回了以前的力量。恢复鼎盛时期的力量。那样的我对他们都是……! !
这正是战略性撤退。也许会遭到人类的嘲笑,但绝不是不体面……土蜘蛛是这么想的,而且这个理论绝对没有错。
“咳咳!记住我,矮猴子! !只要这家伙和这个小鬼在一起,我……我……! !”
蜘蛛瞥了一眼被抓住的少年,笑了。得意扬扬地笑了。想到即将到来的复仇时刻而笑。首先,我要把那个流着可憎地母神血的男人的身体,包括他的周围,还有他的家人全部杀了,吃了。而他自己也……如果里面有那个疯子的血,会让人觉得恶心,但作为肉质还是很棒的吧。一定会对自己上升到更高的高度有所帮助……土蜘蛛窃笑起来。凄惨地笑了。
然后,蜘蛛一边大声笑着,一边注意到了这种不协调。看到被抓的人,我才意识到。原来小鬼都是这么轻的东西啊。不,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这家伙不做任何抵抗就乖乖被抓住了?
“……?”
突然产生了疑问,蜘蛛把目光转向了抓住了几个眼球的少年。然后看清了。被抱着的少年的嘴歪了。然后,少年脱口而出。
“……是吗?我看起来像那个稚童吗?”
“什……? !”
异常悦耳的不是少年,而是少女的声音。同时嘭!随着一声巨响,土蜘蛛抱着的少年的身影消失在白烟中。从白烟中出现的是一只小小的式神小鸟。蜂鸟的式神……对这一景象感到惊愕的蜘蛛随即发出了悲鸣。因为被压扁成为了一个平面,剩下的七个眼珠中的一个被肉搏而来的蜂鸟啄了一下。
“哇? !”
疼痛之余,土蜘蛛突然发狂,挥动着八只脚想要敲碎蜂鸟。但娇小灵活的蜂鸟却从蜘蛛脚的缝隙中悠然地钻了出来,闪避而去。
‘哦,该死………! ? 不好! ?
土蜘蛛用仍因愤怒而颤抖的六只眼球瞪着蜂鸟,试图改变身体的方向……翻车了。理由很简单。我的脚绊住了。
“什么? !”
翻车后从侧面扎进地面的土蜘蛛此时才发现。就像挂在土蜘蛛脚下一样,在土蜘蛛的视线看不见的高度上贴着一根线,那是土蜘蛛自己吐出的蛛丝。硬质的蜘蛛丝,用一把拙劣的刀去切,反而会被切断,即使不能切掉土蜘蛛的脚,但它的硬度足以承受其重量的冲击,勾起它的脚。
然后……那是从眼珠被打碎而形成的死角开始袭击。
《该死的!!!!》
神鹰竖起钩爪,向蜘蛛扑去。将喙伸进蜘蛛外壳的缝隙中,扯断其中一条腿。
这一群混蛋想……! ! ! ?
从身体构造上看,头上的土蜘蛛就像被压扁了一样弯着腰。没有办法。蜘蛛脚暂且不论,就算想用它的下颚吐出毒针和蜘蛛丝,也不能用土蜘蛛的头来泼头顶上的飒天。然后,英姿飒爽的爪子将土蜘蛛的头按在地上,以防万一。土蜘蛛被逼得低着头,因为太过屈辱而发狂。暴跳如雷
《哎哎哎哎!!!!》
飒天也用破破烂烂的身体愤怒地叫着,从土蜘蛛头上不肯离开。这次一定要响应主人的命令,赌气地把土蜘蛛抓了下来。无视从全身伤口喷涌而出的流血,无视被蜘蛛抓挠造成的新伤。
“这个、这个无礼的人啊!!!!! ! ?”
向扑上来的猴子屈服的神鹰痛骂着挣扎的蜘蛛在下一个瞬间停止了动作。她凝视着那只还没有溃烂的眼珠,发出怪异的光。凝视着我。
“那么,差不多该结束了吧。我也不能再这样了……! !”
我一边躲着一边观察到这里,拿起短刀与蜘蛛肉搏。然后……是下一瞬间的事。
“什么?”
被吹飞的神鹰逼近眼前……。

看向手持短刀的黑衣男子……看到这一幕,土蜘蛛瞬间产生了强烈的愤怒。是愤怒。是杀意。
曾经是北土中拥有最有力力量的神柱的土蜘蛛,被从央土攻来的扶桑国朝廷所支配的土地,从灵脉被驱逐以来多次向朝廷发动战争。每次发动战斗,每次都惨败而逃。
土蜘蛛每次逃跑都会失去力量,失去作为那个神的权能,失去神气,尽管如此,在尚人妖大乱终结的时候,这个神虽然变成半妖,但确实是神。
手下的数千家眷都在他的保佑下,她的力量可以一口气将整座城市覆盖在疾病之中,那个据点因为神的权能而异界化。在土蜘蛛的巢穴里,土蜘蛛的法则比什么都优先。在狡猾的蜘蛛面前,朝廷失去了很多军团,失去了很多退魔士,这是不争的事实。在众多凶妖之中,伊达是四凶之一,令人畏惧。
即便是接受稚子之舞而神气觉醒的现在,与鼎盛时期相比,其力量还不到一成。更何况,在那之前……即使在地上被视为比众多退魔士更危险的凶妖,但作为狂暴之神,他并不害怕,更没有人断定那只土蜘蛛,是因为这只神正零落为唯一的怪物。
而且土蜘蛛理解那个原因。理解得令人厌恶。那是在半个世纪前,对神来说只是不久前的过去发生的。遇到了引起那个的男人。
为了不被发现自己的巢穴所在,也为了掠夺灵脉的力量,土蜘蛛动用家眷挖掘地下,巡视北土各处的灵脉,有时还会吃掉其他妖和人。有一天,他走进了曾经是北土最高灵脉的主人,后来被赶走的怪物藏身的灵山。这里是不受人类支配的北土最优质的灵脉。想摘食当地的力量,多少恢复以往的力量……而且土蜘蛛消耗了很多力量。
这是个狡猾的圈套。灵山上像牺牲品一样徘徊的两个人,一个女人和跟随她的黑衣男子……年幼的退魔士和下人是常见的组合。绝佳的猎物。如果是同样的人,我已经吃过很多次了。土蜘蛛同样袭击了他们,被捞起了脚。
就像事先就知道会被袭击一样,他小心翼翼,做着精心的准备。在他面前,土蜘蛛为了捕食只不过是杂鱼的人类而费尽心思,为了不让他逃走而追赶,却遇到了住在灵山、拥有同样神格的怪物。不对。不,土蜘蛛确信是被迫撞在一起的。
理所当然地,两个神格级的怪物相遇了。结果打平了的这场战斗的结果,土蜘蛛丧失了其神力的大半。最后,是那个男人的那把拙劣的短刀。幸运的是被外壳卡住而没能到达中枢神经的刀刃……但是,那一击或许不是单纯的为了讨债,而是他真心想杀土蜘蛛却没能得逞……?也许是因为寄宿在短刀上的强有力的诅咒,无论怎么蜕皮都留下了头盖的龟裂。疤痕…………。
…………逆鳞一词原本是指龙身上生长的反向的鳞片。传说只要触碰它,无论多么仁慈温厚的龙都会发怒杀死他。同时鳞也是龙的弱点,只要一刺,龙就会断气。
姑且不论真伪,土蜘蛛头部的龟裂就像是龙的逆鳞。颜色和龟裂之小,让人很难察觉,但那个伤口确实是土蜘蛛的逆鳞。如果再一次被有名的武器刺穿那个龟裂的话,土蜘蛛的大脑肯定会被破坏吧。
可憎的记忆、屈辱的记忆、被无能为力的人陷害的污辱……被长相相似、年龄相仿的男人同样下了圈套的土蜘蛛,立刻把那个人和眼前的人等同起来。然后……我生气了。
“什么? !”
可以说是趁火打劫吧。应该说是正确地触到了逆鳞吧。土蜘蛛以自己都惊讶的力量,摆脱了飒天的束缚。然后就那样举起一只愚蠢的神鹰,朝那个下人扔去。
“不会吧,喂? !”
随着惊愕响起的惨叫,蜘蛛瞬间偷笑了。随着一声巨响,神鹰冲进了地面。飞舞的粉尘那么,那个人怎么样了?持续沉默,崩溃了吗?
“没那回事啊…………! !”
紧接着,土蜘蛛回过头来。几乎反射性地回过头来。也没有感觉到气息。也没有什么理由。想想就知道了。无力的那个人不会从正面来,那么从死角来的大家! !
“奇怪……! ! ?”
将佣扭着身子避开了土蜘蛛吐出的蜘蛛丝,虽然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但还是和他肉忖。手持短刀肉搏。其目的不言而喻。
“这么多次同样的手段管用吗……! !”
蜘蛛脚笨拙地踩着地面。人类会跳跃避开。因为只有跳跃才能避免。而这正是蜘蛛的目标。一旦飞向空中,就无法回避下一次。至少这个人做不到踢空气的事。
“哈哈,去死吧! !”
从上方升起的蜘蛛脚,也有人不允许。
“伴部!”
“伴部! !”
同样隐身的胡蝶和叶山作为救援飞了出来。然而,土蜘蛛却转头吐出蜘蛛丝来阻止。像膜一样又薄又宽且具有粘性的线与其说是为了束缚对方,不如说是为了争取一点点时间。无论如何,蜘蛛都不得不杀了那个人。
“真是麻烦啊又要照顾人啊……! !”
蜂鸟式神跳出来保护下人。说到底,短刀短袖之下,蜂鸟只会被蜘蛛脚吹得灰飞烟灭。但这样也好。
产生了小小的火球和爆炸声。这是松重牡丹装备在自己式神身上的自爆能力。用术式点燃压缩的炸药,使其威力进一步增大,原本是为了在必要时杀害监视对象或帮助其自杀,但在此时却救了监视对象一命。
爆炸杀死了蜘蛛脚的速度,稍稍改变了它的轨道。被炸飞的下人,虽然一只手臂的骨头碎裂了,但还是幸免了致命伤。当然,仅此而已。我一边跳着,一边被吹跑,土蜘蛛以某种执拗的态度逼近我。
“捉迷藏结束了,你这个猴子。”
土蜘蛛得意扬扬地俯视着那个面目可憎的下人。原本不知道感情起伏的蜘蛛面具,却露出了某种令人讨厌的、简单易懂的笑容。
“真是太费事了。你别以为我就能死吗?为了杀鸡儆鸟,我要把隐藏在其他地方的人都折磨死! !”
如此恶狠狠地说着,蜘蛛露出残酷的笑容……。可以说是走投无路了。…………只看这个场面的话。
“……?”
痛得脸都扭曲了的下人,不过,确实是窃笑的事土蜘蛛露出讶异的表情。也许是第六感让他感觉到了不稳定的气息。但是,一切都晚了。
“嗯,捉迷藏已经结束了。所以接下来……对了,应该说是玩火自焚吧?”
“这种气息……? !”
因为幻术和对下人的愤怒,所以没有注意到吧。土蜘蛛终于注意到了。转过头去。自身花了很长时间积蓄灵脉之力而形成的散发着浓厚灵力的翡翠之柱。旁边有一个人影……。
“哎呀,找到你了。”
冷笑的白狐,然后下一瞬间解除幻术。而暴露出来的是浮在空中的复杂怪异的术式。利用被囤积的灵力本身的大规模术式。本来需要数十名术者,但他利用自己的才能和积攒的灵气编了出来。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其目标不言而喻。
“难道……? !”
“直接烧死吧,怪物……!”
我对惊愕的蜘蛛恶狠狠地说道。那是一瞬间之后的事。笼罩着整个洞窟的巨大光芒,吞噬了一人与一体……。

以灵脉、土地之力、大地之力为燃料的破坏浊流吞噬了土蜘蛛,连其背后的空间也名副其实地消灭了。大质量的岩盘蒸发了,一部分甚至变成了玻璃化。
幸运的是,葵运用了这种技巧,缜密、缜密、精密地计算控制了力量的奔流。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毫无顾忌地吐出的灵力浊流就会使这个地下空间崩溃,即使不是这样,产生的热量也会燃烧空间内的氧气,使在场的人缺氧,或者烧毁他的肺。
“还有补充来说,我是有底牌的。”
倒在地上的我看着眼前的人宣告。没有躲避的时间就接受了光线的那个本身,对我来说是最值得信赖的盾牌。受不了的话我也会死,但那家伙先死了。而且,那家伙根本没有时间在挡光的时候对我指手画脚。
“合! ?闪……! ! ?”
而那件事作为的底牌,被光直接吞噬的土蜘蛛可是……还活着在我眼前。
可以说是可怕的生命力。释放出并不多的神气而形成的某种防御墙,依靠这种权能,土蜘蛛生存了下来。外壳虽然烧得相当厉害,但下面的肉却平安无事。虽然平安无事……仅此而已。好不容易恢复的神力无限地耗尽了。
“嘎……嘎! ?笨蛋,怎么可能,这么愚蠢的事……! ! ?”
几乎被烧成一团的蜘蛛喃喃自语道。全身散发出烤肉的味道,一边放出蒸汽一边喃喃自语。这似乎是说,她至今还没有认清自己的状况。
“哈哈,真是太好了……”
我一边按着碎骨的手臂一边低语。于是,忽而溃烂,忽而崩开,数量减少到一半的眼珠一齐瞪着我。
“你,为什么……? !不,你自己……是这样吗……! !”
一瞬间的惊愕和怀疑马上变成了怨恨。自己被当作盾牌,似乎相当屈辱。但仅此而已。也许是因为表面碳化的缘故,蜘蛛连动都动不了,只能发泄心中的怨恨。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然后因全身剧痛而苦闷。
“自己……自己! !咕咕咕咕……! !”
因为炭化的外壳,土蜘蛛连身体都蜷缩不起来,只能忍受疼痛。不,连忍耐都不被允许。蜘蛛用怪物般的少女般的声音痛苦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我,发自内心地命令我。
“呜……呜……好了,杀了我吧……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半哭半哭地求死。要求介错。蜘蛛继续要求。
“在这种地方……! !但是,就这样被驱除就更对不起了。那些家伙,那些地上的家伙,像虫子一样杀了我,这种事……如果只是死的话还好,那种屈辱我不能接受……! !”
让它睁大眼睛飞出去,用颤抖的声音,然后露出厌恶感和愤怒,蜘蛛宣了宣。宣了一声,再次凝视着我。
“虽然被你这种懦弱的猴子杀了,实在是太不情愿了……但总比被那些人杀强一些。所以啊?求你了,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
蜘蛛的话语中途变成了哀求。用蜘蛛所知道的语言恳求我给她最后一击。
“…………”
这种肤浅而悲惨的恳求,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露出一丝不快,拿起短刀。然后一边警戒着反击一边接近蜘蛛。
“……是啊。用那把短刀刺就好了,人类。现在杀神什么的已经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体验到的事情了。这可是可以夸耀子子孙孙的伟业啊。”
“是啊,连子子孙孙都要被诅咒了,你会犯这种危险吗?”
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好几个杀了神,结果子子孙孙都受到诅咒的一族。
神这东西桀骜不驯、任性又执着。祸神之类的诅咒,特别是粘人的毛病,动机不纯,不讲理。和前世的古代神话一样,很多神原本就是灾害和疫病的拟人化,所以说理所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是前世造出来的还好说,但这个世界的神族真的有人格,根本无法控制。那朝廷也要封印土地神,作为丰收的永动机强制榨取。即使献上祭品,对方是否会回报,取决于对方的心情。即使不是这样,也有像妖母那样,思考着无法理解的奇怪回路的人。
面对我的不安,土蜘蛛发出低沉的低吟,以示不快。然后回答。
“啊,你可不要把我和那些没有象样能力的神一样。只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把我逼到这里,我只有赞美,没有怨恨。我也没有那么狭隘……! !”
蜘蛛把我叫到跟前,自嘲似的说道。并且以埋葬自己的名誉为荣。然后像被疼痛折磨似的身体颤抖着。从开裂的外壳渗出体液。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全身烧得溃烂的状态吧。蜘蛛无言地再次恳求似的凝视着这边。我对她的视线咂了咂嘴,更加靠近蜘蛛。
“拜托……给我一击,让我轻松一点。我已经累了。”
“现在才知道吗?赶紧去死。”
然后,我淡淡地义务性地举起短刀。
…………不管怎么说,这种麻烦的怪物如果误打误撞活下来,那可就惨了。而且被朝廷和讨伐队动员起来的几户人家,很可能就这样不杀这个怪物,而是活捉作为珍贵的实验体。就是这样的世界。如果进行奇妙的实验,很可能会被复活或强化而无法完成。既然如此,还是由我来解决比较好。
(怪物死了倒没关系……没必要也不必要地折磨,是吗?)
就算是恶行不断、灾祸不断的害虫,也没有必要被人玩弄性命。至少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我顺势挥下短刀。短刀的刀尖被蜘蛛烧烂的头上的龟裂吸了进去。刹那间,我听到了那声惨叫。
“喂,住手! !这是陷阱! !”
听到那近乎悲鸣的声音,我不由得移动视线,发现了它。看到那个惊愕地跑向这边的少年。我看着那张因恐惧和绝望而颤抖的脸。那表情简直就像在看什么可怕的东西……! !
“啊? !”
下一个瞬间,我也恢复了正常。同时又对自己的行动感到惊愕。我惊愕地收回视线。
蜘蛛笑了。脸上晒烂了,笑着。他笑着宣布。
“咕噜咕噜,诅咒?你为什么相信别人的话?猴子!”
蜘蛛发自内心地嘲笑道。胜利了。然后确信了。自己不知不觉中陷入了言灵术的圈套。那恐怕是动用自己残存的神力编织的言叶诅咒,诱导思考……! !
“该死……! ! ?”
注意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在我停下手之前,短刀的刀尖已经刺向蜘蛛头的龟裂处。然后…………。
(碎碎念:然后是下一回的事情了嗷,这次故事算是补回来了,我3点开始搞这一下弄到4.25时间过太快了,嘛,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