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空）原神同人：良医，良药【17】
现代架空背景，人设ooc。
文笔不好，见谅。
美好的一天，从被闹铃吵醒的那一刻结束。
揉了揉眼睛，甘雨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奇怪，今天刻晴怎么没叫自己起床？甘雨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然后，下一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猛地坐起来，甘雨慌忙的摸索着自己的床边。
赶忙确认了一下日期，甘雨松了一大口气。
什么嘛，明天才是除夕夜啊。甩开手机，甘雨本来还想睡一个回笼觉，但是因为刚才自己吓自己的行为让甘雨彻底精神了。这下可好，在床上翻来覆去十几分钟，甘雨终于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她，甘雨，决定出征被窝以外的远方！
其实冬天起床也就是那回事，只要熬过了刚开始的几分钟，刷完牙洗完脸以后就适应了。而且冬天早晨的空气特别提神，只要猛地深吸一口气。冰冷刺骨的冲击会让人一哆嗦，随后便是一种通体舒泰。
简单在食堂吃了点东西，甘雨就往门诊的方向走了。
今天医院里的人比以往并不见少多少，但住院部相对的就热闹好多。很多家属都是拿着各式各样的慰问品来看望病人，也有办理出院手续的，看样子是打算回家过个好年。住院部的小护士们都忙疯了，作为医护人员他们要对病人负责自然不能随便把病人放回去。但考虑到过节，主治医生们也仔细研究了各位病人的恢复情况，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叮嘱两句便把人放回去了。
甘雨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向她咨询出院方面问题的家属，但都被甘雨以“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清楚”“您要不先去住院大厅的前台咨询一下”这类理由搪塞过去了。
好不容易来到门诊，甘雨推门而入，空正在电脑上敲着什么东西。
“嗯？你怎么来了？”看见甘雨，空也愣了一下，“你不是回去了吗？”
“没有啊，我打算明天除夕再回去。”甘雨放下包，坐在空的对面。熟练的拿过病例，甘雨帮着空处理着病人出院的相关事物。
“还好你没走。”空送了一口气。就在刚才，住院部那边已经给他发了一堆关于出院的申请报告。一边要审批申请一边还要接待病人，哪怕是空也觉得有些分身乏术了。
“感情我就是免费劳动力呗。”甘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个酒精性肝硬化的病人要出院，怎么办，给他开吗？”
“查个血尿（血常规、尿常规）还有肝功。”空头都没抬，“都正常的话就让他走吧，至于医嘱什么的让住院医（住院医师）开。”
“还有这个肝小叶切除的病人也想走。”
“他疯了吧？这手术才过去多久？不批。”
“还有这个胰脏囊肿···算了，让她安心在医院过年吧。”
两人就这样忙活着。老实说，今天上午来门诊的人真不算多，相对于以往算轻松的。大多数人都抱着一种“有什么事年后再说先让老子爽几天”的心态，想着要不是急症就先拖着。
不过就算这样，忙了一个上午也把两人也累的够呛。
“话说，老师，您过年不回家吗？”看着正在以“葛优躺”的样子躺在椅子上空，甘雨问道。
“我？”空抬了抬眼皮，随后又低下去，“我没有家。”
“唉？”甘雨一愣。
“我是一个孤儿，没有家。”空淡淡道。
“对，对不起老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甘雨连忙道歉。
“没什么，我已经无所谓了。”自嘲的笑笑，空的声音已久平静，似乎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在我很小的时候，嗯，应该是十岁左右吧。”空看些斜上方的天花板，“我和家人出去玩，结果坐的火车发生了侧翻，整节列车就这么掉进河里。”
“我命大，没死。但是父母和妹妹都失踪了。在后来的搜救中，在下游20公里的地方发现了他们破碎的衣服。经过鉴定，确认是我的父母和妹妹。”
“家里的亲戚和我们家的关系不是很近。他们没有领养我，把我扔到了福利院。头几年在过节的时候还会过来看看我，后来就完全不联系了。”
“我记得福利院的院长对我们这些孤儿很好，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分给我们。每年还会给我们过集体生日，在我来到福利院的头几年，他给了我家人一般的关爱，陪我走过了那一段最艰难的时光。福利院的资金来源并不稳定，有的时候甚至会因为交不上钱而出现断水断电的情况。但就算这样，院长也从来没有委屈过我们。”
“我励志成为医生，也是因为院长的身体不好。我有几次都看见院长没事会捂着肚子，吃的药也换过好几种。当时我想，要是我以后当上了医生，就可以治好院长了。后来我被璃月港医科大学破格录取了，取得了全额奖学金，也就离开了福利院。”
“后来呢？”见空突然停顿了，甘雨忍不住问道。
“后来我有一次假期回去的时候，发现原本的福利院已经被拆了，院长也早在半年前就去世了。我请了人帮我调查，发现其实院长在很早之前就查出来患有胰腺癌（癌症之王，治愈率极低，确诊后的五年生存率约10%，是预后最差的恶性肿瘤之一。发作时常伴有剧烈的腹痛，极为痛苦。），半年前也是因为这个而走的。”
“院长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算得上是亲人的人也就没了。”空自嘲的笑笑，“还好，院长对我很不错，给我在群玉阁有了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对我来说，群玉阁就是我的家。家就在这里，我又能去哪儿呢？”
空的语气越是平静，甘雨就越是心疼，她无法想象眼前的男人究竟经受过怎样的苦难。
哀莫大于心死。
起身，甘雨走到空的身后。环住空的脑袋，甘雨让空的头枕在自己胸前最柔软的地方。
“你还有我啊。”甘雨真的很想说出这句话，但是到了嘴边却又没法吐出。只能用这样笨拙的方式，慰藉着男人的内心。
甘雨的飞机很早，具体是什么时候走的空也不知道。反正第二天一早，空在门诊就已经看不见甘雨了。
诺大的诊室突然少了个人，让空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肚子疼是吧？先躺床上我看看···好了，以前得过胆结石吗？没有？行，抽烟喝酒吗？有啊···除了肚子疼以外还有什么感觉吗？没有啊···”
“给我看看你拍的片子。”空将光片放在阅片器下，“唔，你这是胆囊炎啊。要是可以的话，我建议你住院治疗。不愿意？行吧，那我给你开点药。”
“慢性胆囊炎开什么药？”空顺口问了一句。
病人愣住了，你不是医生吗？问我干嘛？
空此刻也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空满脸歉意道：“啊，不好意思啊。最近在带学生，职业病。”
在病人将信将疑的眼神中，空迅速完成了开药的过程。
“我给你开一点舒胆通（利胆药物，帮助患者缓解疼痛，维护人体水电解质平衡），一次一片，一天三次。家里又什么消炎药吗？有头孢那就吃头孢好了。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克制，大鱼大肉就不要吃了。还有，烟酒什么的不要碰，要是还有不舒服随时来医院。”
送走了病人，空长出一口气，对着门口的玻璃发呆。
要是平时，甘雨应该会递一杯水上来吧。看着桌子上空空如也的纸杯，空又叹了一口气。
除夕这天病人比较少，空决定提前去吃午饭。脱下白服，空随后往身边一放。
没有任何意外，白服笔直的下落砸在地上。
愣了一下，空猛地一拍脑袋。
低下身子，空将白服拿起来掸了掸。将白服放在床上，空这才揉着额头把门锁上。
上午已经没什么人了，下午的人更少。因为无事可做，空在开完两例阑尾炎以后顺便把房也给查了。
住院部挺热闹的。也许是为了迎合节日气氛，外面的走廊上挂了一些灯笼和彩条。虽然也有护士在抱怨为什么要加班，但总体来说过节的氛围还是有的，虽然比别处都淡就是了。
每个病房都配备了电视，能看的台不多但基本的那几个还是有的。电视正放着春晚，病房里的家属也是磕着瓜子，一边唠嗑一边看着电视上的小品。
空对这个节目不是很感冒，于是和病人们简单聊了两句以后就回到了诊室。
比起外面的热闹，诊室里就显得冷清多了。特别是明亮的日光灯管发出的白光，更平添一分寂寞。
话说，甘雨应该到家了吧。这一闲下来，空就开始胡思乱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奔腾的思维之马就跑到自己的学生那边了。
“嘟嘟···喂？”甘雨的声音突然响起着实吓了空一跳。原来不知不觉，他拨通了甘雨的电话。
“甘雨？”空有些不确定。
“老师，您这是什么语气。”电话一旁的甘雨不觉有些好笑。刚才她还在和家人聊天，空突然的一通电话让她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慌忙解释一通是自己老师找自己，随后在亲戚们又是不解又是暧昧的目光中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是您先打给我的吗？”甘雨靠在床背上。
“额。”空很想说其实自己是不小心按上去的，但是这话怎么样也说不出口啊。而且，他也确实想听听甘雨的声音。
“老师？”甘雨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那边传来。
“没什么。”空深吸一口气，“路上怎么样，到家了吗？”
在电话一旁的甘雨差点笑出来，他这是没话找话吗？不过就空主动打电话给自己，甘雨已经开心的不得了了。
“坐飞机还能怎样？堵机吗？”先是揶揄了空一通，甘雨回答道，“到家了。”
这下，谈话又陷入了致命的尴尬。
“你把视频打开吧。”不知为什么，空突然想看看甘雨的脸。这种愿望之强烈，让他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先说出了这句话。
“唉？为什么？”这下甘雨愣住了。
“额···”空的大脑转得飞快，“我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到家了。”
视频软件可以显示现在两人的实时位置，所以空这句话其实没毛病。
嗯，身为老师要关心学生的安慰。嗯，很正常。
听了这话，甘雨彻底忍不住了。猛地扑到在床上，抱着被子，甘雨努力不让自己笑的很大声。
没想到老师还有傲娇的属性啊，甘雨平复这自己的心情。老师啊，想我了就之说嘛。还搞女孩子傲娇的那一套。
“好，老师你等一下。”表情古怪的挂断电话，甘雨终于可以放肆的笑了。
“小妮子，怎么了笑的那么大声？”天叔推开门。
“啊，没什么没什么。”甘雨赶忙把天叔往门外推。
看到甘雨眉间已经掩饰不住的喜悦与幸福，天叔也是猜的七七八八了。很知趣的转身离开，还贴心的把门关上。
终于，随着手机的震动，甘雨的笑脸出现在屏幕上。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空皱眉道。
“啊，房间里的暖气温度有点高。”甘雨赶忙掩饰。
“群玉阁那里怎么样？忙吗？”甘雨问道。
“还好，下午基本上没什么人。”空顺着说下去，“不过明天估计就会有点忙了。”
“唉，为什么？”甘雨瞪大眼睛。
“你想啊，今天晚上不是除夕夜吗。”空无奈的叹了口气，“肯定会有一群人在今晚胡吃海喝，然后就是各种阑尾炎、消化不良之类的。”
“哈哈哈···”想象了一下空描述的样子，甘雨哈哈大笑。
“你呢，今晚吃了什么？”空问道。
“我，我吃的饺子啊。”甘雨趴在床上，右手托腮，“老师呢？”
“土豆丝、炖蛋、芹菜。”空回忆了一下。
“唉~这么简朴啊。”甘雨故意拉长了强调。
“食堂的年夜饭难吃的要死，我又不想跑到外面去。”空没好气的说道，“哪像你，小心别吃胖了。”
“要是我吃胖了，老师还会要我吗？”甘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要啊，为什么不要？”不假思索，空下意识说道。
这一下不要紧，甘雨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了。
唔，老师，你这样太犯规了···
“额。”电话那段的空也有点脸红，虽然两人相隔万里，但某种粉红色的氛围还是萦绕在两人之间。
“你什么时候回来？”为了缓解尴尬，空率先转移话题。
“哪有刚放假就催人回来上班的？”虽然知到空的目的，但是甘雨还是被气笑了。
“初三吧···嗯，初三。”甘雨简单算了一下。
“你回来之前打电话给我，我给你订机票。”空说道。
“哦~”甘雨露出“恍然大悟”的坏笑，“原来老师这么想早点见到我啊~”
“年后事情比较多，早点回来多个人手。”空没好气道，但他的这句话明显言不由心。
甘雨窃笑，她这是瞎子吃饺子——心里有数。
哼哼哼，手术我比不过你。但在这方面就老师你那点小心思，还能斗过我？
“啊，下雪了。”空突然发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来点点晶莹。
“欸，我这里好像也下雪了。”甘雨抬头。月光下，纯洁的白色缓缓飘落。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不同地方的同一雪景。
“古人说‘千里共婵娟’，我们这算什么？”甘雨笑问道。
“那是月亮，雪景又不一样。”空煞风景道。
“老师，你真的没有浪漫的天赋唉。”甘雨没好气道。
“我一个医生，又不是文人，要什么浪漫。”空做出了很直男的发言，“好了，挂了吧。”
“嗯，老师那你保重身体。”
“你也是。”
甘雨的笑脸定格在一刻，随即消失。看着窗外的雪景，空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说不定，真的是千里共寒英呢。（寒英：古人对雪的雅称）”空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