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突袭

        经过半个小时的急行军，你和tarli终于赶到了塔可夫市区的边缘。此时已经听不见引擎的轰鸣声，要么是那辆装甲车停下了，要么就是被人端掉了（scav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你觉得tarli会更希望结果是后者。

        不过很快你就发现那些神秘的家伙不是吃素的，沿途的scav尸体向你们无声地诉说着那些士兵的残忍和凶狠。你粗略地扫了一下尸体上的弹孔，全是清一色的5.56mm步枪弹，每一发都打在身体和脑袋上，这是移动射击能达到的准度？

        “北约枪系，装甲车，枪法高超……”你喃喃道：“那群家伙不是一般人，就凭我们两个能和他们硬碰硬吗？”

        听到这话，tarli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来，带着轻蔑的口气朝你质问道：“怎么了？你害怕了？”

        “激将法？我不是以前那个菜鸟了，小姐。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的硬实力比那群训练有素的队伍差了一大截。”你回答道。

        “那么，我们就向死而生吧。”taili说道。

        她从衣兜里掏出一根激素笔递给你，不用说，肯定是你熟悉的那根针剂Tgx-q19。她继续说道：“如果被逼到绝路的话，只要一针就好了。”

        你犹豫了一下，但最终没有拒绝，还是接过了针剂。看到管壁上的手写标签，你的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邪教仪式的场面、sov的死状，以及那个恶心的怪物。

        “我们之前在储备站地下遇到的那个……东西，是因为这个针剂吗？”你突然问道。

        “是的。”她干脆利落地回答道，干脆得连你都有些意外。“无论是谁注射了那支Tgx-q19，他都是一个‘不适配者’。”

        “不适配者？那是什么意思？”

        tarli叹了口气，笑着说道：“你可真是个好奇的孩子，不过现在我们没时间再聊天了，等我们达到了目的，我会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给解释清楚的。”

        你当然想继续追问下去，然而tarli没有给你留任何回旋的余地，直接转身就走。也罢，为了得知事情的真相，也是为了给sov复仇，你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你们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走完了三个街区，终于在靠近市中心的位置远远地看见了那辆惹人注目的装甲车，看来你们还是晚了一步。

        你们悄悄进入了街道对面的废弃公寓里，通过一扇正对着装甲车的窗户观察敌人的动向。此时你才注意到装甲车停放的地点居然正是泰拉公司的办公大楼，两名荷枪实弹，全身穿戴黑色装备，头戴黑色防毒面具的士兵站在大门两侧，警惕地监视着整条街道。

        “看到了吗，一个CQBR，一个AR15，两人穿的防弹衣都是六级防护等级，我们正面突入的存活率不大。”你朝tarli说道。

        tarli半天没有回答，你忍不住回头问道：“你听到我说的……草，你要干嘛？”

        只见tarli不知何时在你身后摆了一张木桌子，将身上的SVD架在桌子上，自己坐在凳子上瞄准了对面。

        “你不会真的要？”你的话还没说完，tarli便抢过话语权道：“我左你右，数三下一起开枪。”

        她的语气不是在开玩笑。你赶紧举起你的DVL-10，稳稳地瞄准了右边士兵的脑壳。你们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启，那两名倒霉蛋也是同时把脑浆洒满了身后的玻璃门。

        你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责怪道：“你这么莽撞干嘛？万一里面还有其他人呢？要是他们一起冲出来，我们绝对……”

        “不会有其它人的，我知道。”taili一边收枪一边说道。在你无比惊讶的目光中，tarli一脚踢开了房门。“你看，有人能听到这么大声的踹门吗？”说完，她快步走出了房间。

        你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真是疯了……”随即跟了上去。

        你们推开那两扇对开的防弹玻璃门，走进了大厅。tarli说的没错，里面的确空无一人，而tarli似乎很熟悉大楼的结构，带着你在走道里左拐右拐，最终来到了一台电梯门前。

        “那张卡还在吗？”tarli问道。

        “当然。”你摸了摸衣兜，是空的，这消息犹如一道电流贯穿了你的全身，吓得你汗毛倒竖。你翻遍了所有的口袋，到处都没找到那张磁卡的痕迹。

        “草！我……我好像弄丢了！”你故意用懊恼的语气吼道，生怕tarli把责罚降到自己身上。

        tarli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你，反而平静地说道：“丢了就丢了吧。”

        “啊，啊？你……不怪我吗？”

        “我怎么会怪你呢，亲爱的。”tarli笑着答道：“这都是小事，更何况我还有备用的磁卡。”

        说着，tarli从弹挂里拿出一张白色的磁卡，上面同样印着“TerrraGroup的标志。你不禁瞪大了眼睛，指着她手里的磁卡质问道：“什么？！你明明有卡，为啥还让我拿那张卡？”

        “为了让你有点参与感嘛。”tarli吐了吐舌头，把磁卡放到了电梯面板的读卡器上。指示灯发出了“滴”的一声，随后响起了电梯运行的轰鸣。

        电梯门缓缓打开，你和tarli终于进入了这个所谓“最高机密”的生物实验室。tarli对你说，这里便是一切罪恶和灾难的发源地，在泰拉公司的庇护下，这座实验室里进行着各种不符合人道，不符合法律，甚至不符合伦理的研究。

        当佣兵战争的前夜，实验室开始执行紧急撤离，然而说是撤离，实际上那些负责接应的特派员在拿到大部分资料和数据后，便下令将所有的研究人员灭口。大部分研究员都被USEC的雇佣兵杀死并抛尸于下水道中，却有几个人幸运地逃了出去……

        听到这儿，你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事情？难道你是……”

        “没错，”tarli抢答道：“当年我就是负责灭口的USEC小队中的一员，我亲眼目睹了整场屠杀，而那些幸存者也是我悄悄放走的。”

        “那你回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嘘！”tarli突然放低了声音：“脚步声，听到没有？”

        你侧耳倾听，果然听到头顶上传来轻微的脚步。“他们在蓝卡房门口。”tarli说道。

        “好吧，那么我们要一边大喊大叫一边冲上去和他们对射吗？”你讽刺地说道。

        tarli白了你一眼，答道：“该果断时就果断，该谨慎时就谨慎。这个楼梯间里是铁梯，走上去势必会被对方听到，我们从三号通道绕到一层去。”

        ”是，是，长官，您说了算。“

        在她的指引下，你们穿过几条走廊，推开一扇安全门，眨眼间就出现在了连接负一层和一层的楼梯上。你知道tarli的策略是正确的，你们两个都带的狙击步枪，必须利用好距离优势才能够和这些全自动暴徒拼上一拼。

        你靠在墙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查看。两个人在一层帐篷旁边巡逻，两个人在二层站岗，听声音还有一个人在我们头顶上转悠。你默念道，心中早已想好了对策。

        “tarli，看到帐篷旁边的两个人了吗？还是你左我右。”

        “明白了。”tarli毫不犹豫地举起枪做好了射击准备。你把身体靠在墙边，利用手肘和墙面作为支撑点稳住枪身，等待着开枪的时机。

        呼气，吸气，呼气，吸气……你尽量把心跳和呼吸放到最低，眼睛死死地盯着狙击镜的准心，生怕错过了难得的机会。就在这时，二楼站岗的两个人突然回过身去，似乎是在和视野外的人说话，几秒后，这两人都离开了栏杆边缘。

        “开火！”

        你和tarli两枪齐出，对方两人同时倒地，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

        “打得不错。”tarli凑到你耳边夸赞道。你骄傲地拍拍胸脯，然后转过身悄悄地松了口气，毕竟刚才开完枪之后，你才想起来头上还有一个人呢！幸好那个家伙没有在监视一层，不然你们就死定了。

        这样一来你们就可以继续推进到机房木梯了，正上方便是实验室的机房，从机房旁的走廊向前便可以到达蓝卡房。眼看目的地近在咫尺，你们赶紧加快了步伐，当你们刚走上二层时，实验室的广播系统突然开始运作，并向全区发送通知：注意，Y21电力恢复，正在打开Y13大门！

        “这……这是什么情况？”你小声问道。

        tarli冷笑道：“看来这实验室不止我们两股势力存在，还有第三方也介入了。”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枪声在一楼爆发，原本安静的实验室顿时炸开了锅。你们赶紧躲进机房，站在门旁偷看外面的情况。几名黑色士兵急匆匆地经过机房木梯下到二楼，同时停车场方向向他们射出密集的火力，士兵们和未知势力顿时打作一团。

        这场突如其来的突袭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停车场，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你们趁走廊没人，连忙跑进检查通道，来到蓝卡房门口。蓝卡房门户大开，你正想一鼓作气冲进去，却被tarli一把抓住。

        tarli示意你不要动，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在凌乱的枪声之下，你还真听见了两个人在蓝卡房里小声说话，如不是tarli及时拉住你，恐怕你现在已经变成枪下亡魂了。

        “快一点！找到了吗？！马克说不知道还能拖多久。”其中一人说道。

        “这里也没有。妈的，我们肯定是被耍了。”另一人答道。

        没等你向tarli发问，tarli突然提枪闪身冲进房间，迅速趴在地上连开十数枪，在两个士兵反应过来之前就把他们打成了筛子。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把你都看呆了。然而，那两人身后的电脑也被打了个粉碎，复原是不可能了。

        你走进房间，看了看士兵凌乱的尸体和碎了一地的电脑，说道：“你把自己要找的资料都打碎了？！”

        tarli没有理会那堆电脑残骸，而是开始在药柜和箱子里翻找起来：“电脑就让它摆在那儿吧，那是坨垃圾。我真正要找的东西不是数据，不是资料，不是文件……而是……”她没能说完自己的话，就愤怒地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医疗箱。

        “可恶，东西不在这儿！一定是有人来过了，然后把它拿走了！”

        你从未见过tarli作出如此不冷静的反应，忙问她所指的“东西”是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应该告诉你了。”tarli苦笑道：“亲爱的，我怕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我们的思想、我们的信仰，所以我才拖到现在才告诉你。”

        “那么，究竟是……？”

        你的话才说到一半，一连串的枪声冷不丁地在tarli背后响起，她的身体瞬间被捅出了几个血洞。在她中枪的那一瞬间，你的脑子一片空白，并突然感到时间的流逝变得究极缓慢。你能看到门口那个黑色士兵的枪口喷出一颗颗弹头，甚至能看到它们缓缓向你飞来。

        来不及思考，你抱住重伤的tarli，两人一起扑倒在地上。此时的时间仍然行走如龟速，那名敌对士兵根本没有对你们的动作作出任何反应，或者说他根本没机会作出反应。你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在右手上，单手举起DVL-10，凭着感觉向士兵打出一发子弹。

        似乎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tarli二人没有遭受到时间减慢的冲击，你射出的弹头缓慢地飞行，缓慢地钻入了士兵的头盔。你从未如此细致地观察到一枚子弹击穿头盔和颅骨时的场面，先是火花和铁屑在空中散开，随即便有骨头碎片和血滴从头盔的孔洞中飞出，如果你有一台照相机的话，把这副场面拍成照片一定能获得一些狂热艺术家的赏识。

        突然，一切都毫无征兆地恢复了正常，士兵被击中头部当场倒地身亡。另一方面，由于tarli的防弹弹挂的防护等级不够，子弹穿透了防弹插板，留在了她的身体里，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没有受伤。

        你抱着昏迷不醒的tarli疯狂地喊叫，满地的鲜血表明她将命不久矣。你感到一阵眩晕，眼前逐渐浮现出自己在塔可夫的种种经历，从跟随小队进入塔可夫，再到被tarli救助，和sov结识……似乎一切美好的镜头都是虚幻的，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

        不，我不会再让自己的人生充满悲剧了。你冷静下来，用颤抖的手打开针剂包，取出了那支Tgx-q19。

第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