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短篇小说——一体发言（To speak as one）（1）

“这是什么？”审判官切亨奎（Cehen-qui）展开纸条，将它从手中拉过。纸张摩擦着他的软手套，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再次阅读这条信息，表情变得愈发怀疑。他漂亮的额头看上去很狭窄。他光滑的黑色顶髻从肩头垂下，搭在闪亮的白色短袍上。

切亨奎手下最重要的幕僚中，有四位参与了审问。第一位矮小、秃顶，看不出具体性别。卡洛没有头衔。“勤杂工”一词，是对卡洛所做事情最贴切的描述。他把东西取来，把东西背走，解决一天中的烦心事。切亨奎想要的只是这些，所以，被派去送信，对于卡洛而言是莫大的不幸。

卡洛紧张地眨着眼睛。“这是一条加密的亚空间灵能通讯,大人，来自大贤者贝利撒留·考尔。”

“大人？”卡洛有些苦恼地说。

第二个侍从，一个中年晚期的高个子（至少看上去是这样），挪开他携带的那本沉重的书，平静地把手放在卡洛的胳膊上。他摇了摇头。他示意卡洛不要再说别的了，传达信息。但卡洛没有注意到。

“想要我们的囚犯，他以为他是谁啊？”切亨奎继续说。“觉得自己可以命令帝皇的审判庭，他以为他是谁？”他咆哮起来，“像那样来满足他的要求？”他不禁拍起了手。他的手套使声音显得低沉。他短上衣上的金色穗带不停摆动着。卡洛感到几分畏惧。

“伽马，你怎么看他？”切亨奎问他的第三位侍从。

伽马是一名机械神甫。他穿着边缘绘有金色齿轮的黑色长袍。他的义体——装在肩部的一对很显眼的重型工业机械爪，镀着金漆。他的护甲是深红色的，刻有奶油色的细小符号。他的铸造世界是如此鲜为人知，以至于几乎没人能认出它的颜色。他喜欢那样。

他的全名是弗兰克·伽马-87-谬-3-普塞（即希腊字母ψ，译注）。切亨奎从来没用过这一全名。

“他是个异端，是个亵渎者，”伽马坚定地说。“他乱搞一气，玷污了欧姆弥赛亚的作品。他随意使用异形科技，并且，”他声音中的厌恶加重了，“他进行原创性的研究。我们不能把灵族给他。谁知道他会把那些东西用在什么不可信任的目的上。”

名叫瓦兰尼兹的第二名仆役，从他那排列不整齐的牙齿间吸了一口气。他为切亨奎服务的时间比其他任何人都要长。

“弗兰克，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而您也一样，我的大人。正是他的技术支撑了摄政王罗伯特·基里曼。【2】从技术上讲，目前的具体情况使大贤者的要求具有合法性。”

“考尔就是那个篡位者的傀儡。”伽马说。他那充血的眼睛透过呼吸面具怒视着对方。他的义体也发出了愤怒的咔咔声。

“伽马说得有道理，”切亨奎说，“尽管从人类生存的角度来看，我相信归来的原体是忠诚的，然而，基里曼大人并不享有比考尔更多的指挥审判庭的权力。审判庭是对谁负责的，瓦兰尼兹？”

“帝皇本人，”瓦兰尼兹恭敬地说道。“但基里曼大人是帝皇的子嗣，是祂的代理人，以祂的名义统治，所以这么做是合理的……”

“由谁委任的?”切亨奎大声说。指挥室里仅有的几个人努力尝试不去听。“我们只听他说过，是帝皇给予他这个位置。当然，”他说，外套拖着地面，“他指挥帝国军队保卫和收复帝皇领土的权力是无可争辩的，但指挥审判庭，那个他竭力反对的机构?一点门都没有。原体的权威在这件事上不存在。囚犯将依旧待在监狱里，直到塞普拉·拉戈的行刑者到来。”

“如果我们假设您是正确的……”瓦兰尼兹接着说。

“我就是正确的!”切亨奎吼道。他敲了敲别在腰带上的审判庭徽章。“这个东西表明我是正确的。”

“好吧，那么，我的大人，证明您是正确的。”瓦兰尼兹说，“我们所处的位置并不好。这座空间站有好一段时间没被使用过了，大多数系统处于离线状态。我们有许多视觉盲区，没有足够的风暴兵去巡逻，还有一个几乎无法正常使用的武器系统网络。如果呆在这里，我们就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攻击下。我们应该把囚犯转移到其他地方。”

“也许吧。”切亨奎说着，变得若有所思。他看向俯瞰着空间站三个方向的狭长窗户。空间站所环绕的气态巨行星占据了视野的绝大部分。“考尔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如果我们拒绝提供他要的东西，这就危险了——他会想方设法从我们这里获取它。然而，我们无法改变会合地点。我们发给审判官卡斯特兰·戴尔格兰尼的信息没有一条穿过亚空间风暴。我们必须假设，那艘飞船仍在路上，并且会在这周内抵达这里。囚犯不能获得自由。他必须尽快交给拥有合适才能的行刑官。他的同类会找到他的。我们必须做好阻止考尔的准备。我不允许那个囚犯拥有的知识落入机械修会的手中。我们也许暴露了，但现在，我们手中也并非没有武器，是吧，肖肖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