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我]In Your Light·C32
勿上真人。
双向救赎/双向暗恋/双向自卑.
七岁年龄差预警/战线极长的单向变双向奔赴.
进度可能有点慢哦.
私设如山.
都是我瞎写的。
*所有专业知识皆为杜撰,勿上升现实.
灵感来源:《in your light》《oh my angel》《有一种悲伤》《sonder》和《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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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眶超载的眼泪,乘客是绝望和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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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宋亚轩噤了声,故事戛然而止,我看到他轻微皱起的眉。那瞬间我一句所谓的故事都不想再听了,我感受到他牵着我的手在那一刻有小幅度的颤抖。
他轻易就能拨动我的情绪。
我猜出后面的故事多半就是他们两个对彼此如此消极态度的原因,下一秒我将脑袋靠在宋亚轩宽厚的肩膀上,像只小猫一样不安分地蹭着他的脖颈。
“我有一点点饿,剩下的故事下次讲给我听吧,好不好?”软下声音,我不想他再回想那些不愿意想起的故事,“你是不是也还没有吃早点?”
他猜出了我是不想让他再强迫他自己想起那些有些灰暗的过往。
宋亚轩顿了一下,浅笑着,他微微侧侧头,手轻轻使了些力气捏了捏我的小指,而后接着我的话道:“好,你有想吃的东西吗?”
他捏我小指的动作温柔也缱绻,我坠入一片粉雾海,飘飘悠悠着潜入柔情蜜意的海洋之中。
接着我乖巧地抬起头,唇瓣与他温热的脖颈擦过,我停顿一瞬,有些害羞地往后缩了些,紧接着小小声音回答他:“我也不知道,我们下去看看吧?”
宋亚轩停顿一瞬,耳尖泛红,却依旧带着些年长者的沉稳冷静,他站起身,顺带着拉起了我。
“好,你等等我,我去换个衣服。”他牵着我进了客厅。
我并没有等他很久,不过片刻就听到他推门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向他,他的穿着是一如既往的黑白色。
我自然地走去他身边,将手里的盲杖递给他,而后牵着他的手往外走:“你怎么这么喜欢黑白色?”
“因为不需要辨别颜色,怎么搭都好。”他声音平淡。
我沉默片刻,思索着点头,装作听不懂:“你长得帅,确实怎么搭都好,红配绿也很帅。”
“噗……”宋亚轩听见我的话,没忍住笑出声,“你对我的滤镜未免太重了。”
这大概就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每对卿卿每销魂吧,我暗自偷笑,接着想起那句西施眼里出英雄。
他在我眼里亦是闪着光的英雄,不然怎么会有能力一次次将我从绝望痛苦里捞出来呢?
随着我的思绪愈发地发散,电梯逐渐到达一楼。
夏季清晨的小区比冬夜人要多一些。
有人保持着良好的习惯,带着耳机正在晨跑;也有高中生背着背包,脚步匆匆要去上课,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怎么又要听写”;赶早班的青年人眉头紧锁,听着那边领导有些无理的要求,却迫于生计点头认了。
清风徐徐,热气随着太阳升起降落人世间,逐渐将城市包裹在高温之中,枝头的花和绿叶都显得没了生气,有些蔫蔫的。鸟儿扑腾翅膀,动着脑袋灵气可爱,在树枝上蹦跳着,接着便从枝头抖落一城夏季。
卖早餐的那条街上充斥着阵阵嘈杂声音,碗碟碰撞和人们的交流声音交织出一片烟火气息,各种美食的气息冲进鼻腔,迅速地勾起我的食欲,那瞬间仿佛闭上眼眸都可以想象到此时此刻是如何的热闹场景。
走在这条街上,我的视线在两边不断游走着,却又迟迟决定不了要吃什么。
身边的人大概知晓了我的犹豫,他侧侧头问我:“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你想吃什么啊?”
“要不吃包子?”他给出建议。
“好呀。”我对早餐没有过于挑剔,所以吃什么都好。
“一起去。”
宋亚轩在我答应他的提议的下一秒就抓紧了我的手,大概是不想我像上次我们两个一起下楼买早餐时那样将他一个人留在街边。
相处这么久,我多多少少能摸得清楚他对于安全感与别人不太一样的需求,已经明了我不该让他一个人呆在四周都摸不到墙壁的空旷地方——看不见眼前也摸不到身边的感觉,真的极其的糟糕。
我在那一瞬间有些难过。
我攥紧了他的手,以此方式试图让他放松下来:“嗯,一起去。”
以后都一起去。
宋亚轩在吃早餐时跟我说起,他答应了他爸爸,要乖乖学习如何去管理企业,因为眼睛的原因,他爸爸同意他平时不需要每天都去公司,但也给出了每天必须按时按量完成工作的要求。
甚至于专门请了翻译盲文的老师。
所以不做也不行了。
更何况他也说过,不想他爸爸妈妈再替他操心太多,所以服从了所有的安排。
我听的心尖密密麻麻泛着酸。
知道这些事的根源是什么,和他走在回家路上时我都不断神游。
站在他家门前,我看着摸索着找到指纹锁位置的他,熟悉的心疼情绪又一次泛滥成灾,我居然没有忍住问他:“会好吗?”
他推门以后,伸手去放盲杖的动作停顿一瞬,侧侧头,眉眼低垂,声音轻柔而温和:“什么会好吗?”
他大概猜出了我问题的主语是他那双极其好看的眼睛,所以声音才会那样轻缓。
我沉默片刻,接着摇摇头否认:“没什么。”
宋亚轩沉默片刻,似乎将我那句没什么听了进去。他伸手去关了门,牵着我的手站在玄关处,并没有往房间里走,接着他缓慢地低下头,仿佛对视一般,他的眼眸直直撞进我心里,我看到他笑得苦涩。
看得我心疼。
“不会了。”他的声音好轻,轻得我发慌。
我沉默下来,心里还在后悔没有思考就说出口的问题,斟酌要不要道歉,我还以为他不会继续开口。
他的声音平静,却又不像是接受的释然。
“从武警医院到国内很厉害的专家,甚至到国际上都享有名誉的眼科医生,给出的结果都是不会。”
平静声线的缘由是麻木。
我手里攥着的手机随着我的动作轻轻地磕在玄关处的桌台上,声音不大不小,在房间的安静下衬托出巨响,与刚刚出门时没有关掉的空调的声音交错,最后死死缠绕住我的心,慢慢的收紧以至于我仿佛快要喘不过气来。
以往会在我们进门来的第一时间出现的二月此时此刻也没了踪迹,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烈阳逐渐高挂,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但那道极其热烈的暖橙色光芒在此时此刻都显出几分凄冷色彩。空气里逐渐充斥了冰冷,我的思绪泛滥,却也始终抽离不开这突如其来的冷空气。
好难过。
他一定比我还要难过。
他似是感知到我的抱歉和失落,下一秒眉眼弯弯,又是温和与柔软,他大概是想说些什么来安抚我。
“余温,我已经很习惯现在的生活了,所以并不会觉得很难过很失望,你也不要难过,好不好?”
骗人。
我依旧没想出能说些什么安慰他。
看着他的眼睛,我的手指怜惜又轻缓的拂过他微颤着的睫毛,下一秒我伸出双臂,环过他有力的腰身,我钻进了他的怀里,我听见他滞了一瞬的呼吸,我伸手顺着他的背脊轻缓的安抚,想要他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不那么难过。
我依旧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太压抑了,也太麻木了。
甚至于我怀疑哪怕有人站在他面前,指着他骂他瞎子他都不会有哪怕一点点较为明显的情绪波动——是啊,毕竟被最亲近的人那样狠狠戳中痛楚,他都是自己一个人迅速消化掉的。
哪怕很痛苦,哪怕很艰难。
他的失控情绪太少见了,两年里,只有一次。
甚至算不上是真的失控。
他总是在发现自己情绪不对的第一时间就将所有人都赶离身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将如同尖利鱼刺一般的苦涩痛楚生生吞入咽喉,哪怕已经疼痛难忍,哪怕已经渗出骇人血迹,下一秒他都能迅速敛了泛滥的压抑情绪。
一次次被人当作需要寸步不离照顾的孩童,在这样煎熬的日子里,焦灼痛苦也辗转反侧,却又只有无能为力。
唯一一次的爆发无非是因为忍耐不住的悲哀,朋友们天天围着自己转,他觉得自己是剥夺好友自由的罪人。那些朋友们避之不及的、极其能够伤害到他自己的话被他那样轻易就说出来,可接着却又能沙哑着喉咙和宁晚说抱歉。
他也不想的吧。
他太懂得如何让我心疼。
隐忍淡漠,强大理性,却也温和柔软,细腻敏感。
大概我真的曾经有哪怕那么一瞬间真正窥探到了那个真的卸下伪装,只剩下疲惫和痛苦的他。
而那个与平日温柔疏离的他反差极大的落寞身影在此时此刻愈发清晰,心疼情绪化作一群啃食心脏的蚂蚁,蚕食我心脏的柔软角落,要我痛得快要窒息。
我依旧不清楚那些让他感到痛苦和煎熬的过往,可我知道每当他想起那些事,他就会在深夜辗转反侧。
侧眸看到他脖颈的伤。
伤口已经愈合了,可疤痕却一直存在。
我慢慢收紧了双臂,仰着脑袋,我定定看着他的耳垂,接着踮起脚尖,我缓慢又虔诚的亲吻他脖子那道短短的、刺眼的伤疤。
我感受到他的背脊在这瞬间僵住。
眼泪逐渐蓄满藏进眼眶,我将泪花生生忍了回去,蹭蹭他的脖颈,我轻声说:“有我在呢。”
有我在你的身边,所以偶尔也请试着依靠我吧。
“我不难过。真的。”
他的语言突兀,声音也别扭又僵硬,甚至于在我偷偷看他的那一眼时发觉,他已经红了眼眶,眼尾的那一抹粉红格外的刺眼。
他大概很想哭,我看得出来。
“真的”这两个字有些明显的欲盖弥彰,他仿佛要说服自己相信。
可他抱我抱得愈发收紧的双臂也出卖了他其实并没有那样的平静。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望与难过,我也不想要强迫他。
“我知道呀,你现在就是有一点点累了而已。”我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柔声安慰,“很正常的呀。”
我突然发觉,他对于那些负面情绪总有负担,仿佛拥有负面情绪的他罪大恶极。
宋亚轩安静了好久,久得我被空调吹的有些冷,他才终于松开了我:“谢谢。”
他又恢复往日的温和。
我好想替他抚平那些伤痕。
可他这样骄傲又坚强的人,怎么会轻易将自己的伤口暴露给我看呢。更何况这些伤口化作木屑,已经扎得快要深入骨髓,轻轻触碰就是钻心削骨的痛,我没有那样坚定的底气能够替他抚平这些过往狠狠留下的伤痕。
但我也想要替他承担这些痛苦。
想要成为点亮他的光芒。
我和他重新牵起双手。
坐在书房里一个多小时,可已经接近一个月未曾这样乖乖坐在桌子前看书学习,我居然有些不适应起来——尽管我只是在他身边玩手机。
有些无聊,我索性转过头去,一直盯着宋亚轩的侧脸看。
看着他低垂眉眼的温润模样,我又想起他刚刚粉红着的眼尾。
他明明已经很难过了,却还是笑着安慰我说没关系。
他说他已经很习惯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很习惯了,一笔带过了这几年的痛苦。
“余温,你又偷看我?”
宋亚轩的声音响起,将我从泛滥的情绪里拽出,我看到他习惯性地挑眉,接着我移开视线,脸不红也心不跳地回答他。
“没有啊,我就是有点无聊,发呆呢。”
他哑然失笑:“你去客厅等我吧,看看电视,遥控器在桌子上。”
我思索片刻,不想被他察觉我的心疼和难过,我索性答应了。
我没有开电视,只是靠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刚刚知道这件事时,有多煎熬?
以他的性格来说,大概只是很平静的说知道了,接着转身忍住心里的绝望和委屈,一个人去消化这些无力感,而后又笑着去安慰身边这些为了他难过的人,说没关系,说他还好。
房间的摆设依旧简洁利落,可却依旧有曾经的他的影子,柜子里摆放着的,是金灿灿耀眼的奖杯奖牌、那个格外显眼的格挡里,是他从前记录生活的摄像机和单反、照片里穿着赛车服的他,手里抱着头盔正定定地笑着看着镜头。
他从前的生活五彩斑斓也潇洒快意。
在所有人都觉得,他不会再一次成为以前那个始终闪闪发光的、众星捧月的人群焦点的时候,他又花了多久时间去习惯呢。
他会不会在某个夜晚怀疑过,怀疑他自己曾经那么努力成就了一个那样优秀的自己,都只是为了失明以后的那两个字——可惜。
那个时候,他疼不疼?
思绪在冰冷空气里揪成一团,我胡思乱想着的这些,是他真真实实一步一步经历过的。
窗外的阳光终于有了几分暖意,我发觉乖巧的二月正趴在角落里,二月缓慢睁开眼睛,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我,他摇着尾巴,又将爪子按在我的膝盖上,像是在笑。接着小二月窝在我脚边乖巧又可爱。
我伸手轻柔缓慢的顺着小二月身上的柔软毛发。
抬眸看向窗外的阳光,我想。
阳光也会照进阴影死角,总有一束光芒会点亮漆黑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