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登精神病》part 1

看前须知：本人学历不高，文笔不精，可能会出现错误，欢迎指出。这些文章仅仅起到备忘录的作用，记录一下我的想法，仅此而已。 以下地名，人名等内容全部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七月三日晚。平淀市，黄金街，市立东南信风中学。   在宿舍楼的天台上，他俯瞰整座校园。市立东南信风中学熄灭了今夜校园内的最后一抹烟火，载着闷热的苍穹，缓缓步入无所适从的暑假。   相较于白昼的热浪，夜晚则凉快多了。晚风吹起他的刘海，湛蓝的校服外套迎风飘扬。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失眠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五次三番地在几近午夜的时候爬上宿舍楼的天台。天台上的排气扇发出平缓的嗡嗡声，不断地向天空中排出热风。   天台上，烟屁股，玻璃酒瓶，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这些大概是上一届不干正经事的学长学姐们留下来的。自从这些家伙在天台上打架被发现之后，通往天台的门就被加了一道锁。吸烟喝酒？他从来不碰这些东西。即使之前在期末考试的压力下他曾对着同舍同学枕头下的“黄金叶”发过呆，但他没有那么干。他父亲吸烟喝酒那个游手好闲的混蛋模样已经深深烙在他心里了。他警告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变成那个样子。即使是班里的优等生，但他内心还是很想找人打一架的。从天台上拿一根用不着的螺纹钢，裹上几张卫生纸作把手，下楼，先向那个整天吵吵闹闹的同舍同学的小腹中间狠狠戳下去，再朝他脑袋上砸个大满贯，一只手抓住他的刘海，连着他的脑袋和身子一起拽起来，另一只手狠狠灌入他的口中，三下五除二地把他的舌头扯出来……他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这种暴力想法。   市立东南信风中学是整座平淀市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一所中学。整座学校坐落于黄金街，市里最繁华的街头。霓虹灯，夜总会，市政厅和各类企业巨头皆集于此。从七年级到九年级，加上众多任课老师和校董会等管理机构，大概有四五万人之多。这次暑假之后，又会有新的七年级录入，考完中考的九年级学生被送到其他的教育集团手下的其他普通高中，或步入社会，进厂打工，或从高楼、大桥上一跃而下。他亲眼见过一个考完试的橄榄球社先辈站在教学楼六楼大厅的落地窗前，凝视窗外许久，突然之间就崩溃了，大喊大叫地冲向窗外，砰的一声连人带玻璃一块砸了下去。这件事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即使是暑假，校董会也是不允许学生离开校园的。校园内早已是熄灯时分。为了给学生们营造最好的睡眠环境，晚十点后全校熄灯，万籁俱寂，鸦雀无声。所有的宿舍楼都没有宿管，不论有没有学生熬夜，随他们去吧，毕竟会学习的学生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也正是因为如此松散的管理，这家伙现在才能肆无忌惮地在这欣赏着校园外黄金街辉煌的夜景。身边放着一个黑色笔记本。那是他随身携带的东西。认识他的许多人都好奇里面有什么——其实没有什么他们感兴趣的东西，那个本子里的内容只是他所画的插画和鼓励自己的句子。和众多宅男一样，他很喜欢美少女，所以那些插画很大一部分都是关于美少女的。   他长叹一口气，微微感到一丝困意，便拿了笔记本，准备像往常一样下楼去。他走到楼梯口，握住门把手，把门向后拉。但奇怪的是门并没有被打开。   “怪事。”他心里想，“不是没有宿管吗？啧…”   他发觉不对劲，又检查了下口袋：那个插着发卡的天台锁头明明在自己口袋里啊，怎么会……难不成是校董会这几天发现他这只夜猫子的小动作了？这是给他个教训吗？第二天早上就会有人给他开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校董会未免也太恶趣味了。   “喂！”一个人用清脆洪亮的女声向他喊去。   他被吓住了，扭头一看，借着黄金街的光，发现在天台上印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若不是他不信鬼神，还真以为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   “校董会的人吗？我干了什么事值得他们在大半夜这么大费周章地吓我？这混蛋又是怎么悄无声息地爬到天台的？”他心里想，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不速之客。   “怎么了？您…您来自校董会吗？啊那个不是说没有宿管吗？”   那人影只是对他笑笑，慢慢地向他踱过来。   “喂…大凶啊，这是真遇到鬼神了吗…？”他想，同时慢慢向后撤，直至后背碰到了那扇打不开的门。   “门已经被我从后面锁上了，这次是全新的锁头。”那人影说道。   “同学，别急着走啊，我之前经常在天台上看见你，觉得你是个知音之类的…今天想和你交个朋友～”人影向他靠的越来越近。   他全身直冒冷汗，整个身体拼命地向后靠，仿佛在试图把门挤开，平常熬夜导致的心律不齐搞得心脏嘭嘭直跳，那心脏把血泵出去的声音就像催命鬼一样，折磨得他两腿发软。随着人影愈靠愈近，他也开始不自主地啜泣，黑眼圈上的眼睛里打转这泪花，发出“呜呜”的呜咽声：难道他这一辈子就到此为止了吗？   “嗯？你哭了吗？啊…我，我吓到你了吗？”   他在惊慌中嗅到了一丝清香，颤抖地抬起脑袋，借着晦暗的光，辨认出了眼前的人影，其实是个穿着校服的少女。   “啊…真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   惊魂未定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宕机片刻后他缓过神来，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家伙：这个姑娘全身穿着整齐的校服，长头发被扎成了两个很可爱的小辫子，分别一左一右地搭在她的两个肩上。这姑娘身上还有一股怡人的香味，在夏日夜晚的暖风中向他涌来，显得更加诱人。   “啊……我…我没事……”他用很小的声音回答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呢…啊那个，同学你是几班的呀？”   他叹了一口气，“先别说这个，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交个朋友呀～每一次我在天台上看星星的时候，总是能瞄到你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样子呢～”   这绝对不可能。每一次他上天台，都会很仔细地先用发卡把锁打开，之后会再检查一遍，确认没人之后才会坐下休息，而且通往天台的门每一次打开，都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以他的直觉，绝对不会有人偷偷从门后面溜进来看他那么久还不被发现的。   更何况，现在通往天台的门还被锁上了。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家伙绝非正常人。   “交个朋友吗，欸…好吧。”他强忍内心的诧异与恐惧，接受了那个小姑娘做朋友的请求。   “好耶！”她兴奋地说道。“那，现在想聊聊吗？”   “不了，已经很晚了，而且…明天不是还有大把时间吗？或许明天在这里碰面也可以。”   “嗯…好吧，那再见啦！”   “稍…稍等一下，这扇门被锁住了，我在想…咱们该怎么回去呢？”他在试探眼前这个奇怪的少女。   “啊，差点忘了，这个…很简单啦～”小姑娘自信地说。   他盯着小姑娘，看着她慢慢走到天台的边缘，轻盈地翻过护栏，   然后跳了下去。   他愣住了，连滚带爬地奔到天台边，握住护栏扶手，使劲地向下望。   一阵强烈的气流向上涌来，他仿佛挨了一记强力的上勾拳，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然后重重地摔到了天台的瓷砖地板上，还好不是脑袋着地，不过疼的他也够喝一壶了。   “啊，不好意思伤到你了——我——我先去开个锁——朋友你先忍一下——”   他闻声，猛地一回头，在月光的映衬下，她的影子愈发清晰——那姑娘仿佛天神一般，头上金黄的光环迸射出道道金光，将她神圣躯体的每一处细节照耀得清晰分明，两个小辫子在狂风的吹拂下纷乱地漂浮着，每一缕发丝都历历在目，解开扣子的校服随风飞舞，在她身体的两旁，一双巨大的白色羽翼映入眼帘——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气流，那是小姑娘飞速向上攀升时形成的巨大力量。   还未等他缓过神来，小姑娘早已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这家伙真的是鬼神一类的东西吗？真是活久见了…还是说整天熬夜搞得自己又神经衰弱了？停停停停停停，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在哪？她到底想干什么，有没有敌意？到底有没有人看见，自己到时候会不会还得被请去校董会喝茶？啧，真是麻烦啊。   “吱呀————”，是门，门开了。   “你，你还好吗——？”   是那个小姑娘，她向着他急匆匆地奔过来。握住他的胳膊，搭到自己肩上，缓缓起身，试图把他搀起来。借着光，他发现这姑娘身上的光环和羽翼全部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一身湛蓝的校服和淡淡的体香了，几乎就像真正的初中生一样。   “没…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在下楼之前休息一下吧。”他喘着气说道，小姑娘点了点头。   “都看到了吗？很神奇对吧？”她脸上稍微浮现了点红晕，带着非常自豪骄傲的语气问他道。“安啦，其实没什么啦，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的，欸嘿～”她莞尔一笑，带着女子中学生该有的青春与可爱，就像是他笔下的的美少女在现实的投影般。   她把他搀到排气扇的一边，二人靠着排气扇，席地而坐，感受着机械平缓的轰鸣。   “欸…这个，是你的东西吗？”她随手掏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是，是的。那个…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还给我……”   “当然没问题了，喏，拿去吧。”   他接过笔记本，吹去上面的灰尘，收了起来。   “你画得还很不错的嘛～是你的暗恋对象吗？”小姑娘露出神秘的微笑，瞥了他一眼。   他愣了一会，没想到这家伙真的翻开笔记本看了看自己的画。“不，不是的。”他可以看见小姑娘好奇的表情。“那些家伙根本不值得我在笔记本上留名。”   “我画的…是我梦里的一个小姑娘。我可以清楚地记得，梦里的我自己站在黎明的沙滩上，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天空仍然晦暗，透着微微亮的淡蓝色。在阵阵海风中，我看到了她。她的头发，很长…也比较蓬松，黑暗的眼瞳被黎明照耀，散出清光。我们四目相对，她无言，化成一颗星子，点缀到了远处的天边。我…我把见到她时比较清晰的印象，都凝聚在一起，结合成了…我笔记本上的那个人物。”   “啊，你和我很像呢！我也很喜欢根据梦境来创作呢！”小姑娘眼里冒着星星。“是吗…确实很不错呢…”他也只是附和着露出尴尬的微笑。   “那，同学，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啊…那个……我姓…季，叫季榴月。因为是榴月生的，所以就叫‘季榴月’了…”   他说完，脸上又暴露出那种尴尬的、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个狡猾的家伙根本就不叫季榴月，这个名字只是他之前刚上小学的时候偶然在班级分配名单上看见的，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的真名叫王胜。因为“季榴月”这个名字很有意境，对他来说很帅气。虽然他这几年因为升学压力没怎么想过这个名字，但这个名字他仍然记得，没想到今天居然可以用上。   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的名字什么的全都暴露出去，未免也太轻浮了。况且，他讨厌自己的原生家庭，讨厌他的父亲，讨厌他给自己取的名字。这样的一个新名字，或许让他忘记那个酗酒的混蛋，这样想的话，给自己取个假名也不算是那么的十恶不赦了——更何况整座学校，一个年级几百个班，一万多个人，除了认识他的那五十多个同班同学，还有什么人知道他的真名呢？这小姑娘即使发现这是个假名，找人询问的话也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没有人会无聊到把全校都问个遍的。   “啊……这样啊。”   小姑娘又在不经意间笑了一下，露出神秘的表情。   “很高兴认识你呢～‘季’先生。话说，‘季’这个姓氏是不是很鲜为人知啊？”   她故意把“季”这个字的读音加重了。   “这样的话，叫我‘小莫’就可以啦～‘莫’是那个‘醉卧沙场君莫笑’的‘莫’哦～也是一个很不常见的姓呢～”       王胜缄默不言，只是笑笑。缓缓起身，“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莫同学。那个，我的身体很健康，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所以，不如今天的聊天就告一段落吧。”   “嗯！”小莫点点头，“那，我先走啦！”她转身，然后迈着轻快的脚步，在王胜的注视下，穿过刚刚开了锁的门，踏着台阶，走下天台。   晚风中，王胜望见黄金街仍然灯火通明，仿佛鎏金一般。   七月四日凌晨四点 平淀市 黄金街 市立东南信风中学   王胜一晚没睡，一双被眼袋拖住的眼球里隐约可以看见血丝。他透过窗帘，瞄见窗外已经有了些许柔和的、淡蓝的亮色。   王胜朝他对面的床位瞥了一眼，他的舍友还在睡觉。一夜未眠的疲劳和舍友微微的鼾声搞的他迷迷糊糊的，又回想起昨夜眺望黄金街的灯红酒绿，和那小姑娘头上光环迸射出的白光，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什么时候遇见的小女孩，自己昨晚到底干什么了，就像月夜爬山看日出一样，整整一晚没睡，等到爬到山顶，天亮了，却忘记了自己上来时的路……那姑娘叫什么来着？小莫，是吧？切，这样看来她也不是那种很随便的人啊，只不过她起假名的手法跟即将童贞毕业的处男的床上功夫一样，令人不爽，而且充满着天真与稚嫩。   天越来越亮，王胜看着从窗外蔓延过来的日光，在困倦与睡意中，不再多想，妥协地闭上了眼睛。想想看，起码终于能迎来暑假的第一天了，自己的学习桌上终于可以清理出一大块地方了，没有什么早自习晚自习了，他想睡多长时间就睡多长时间，想什么时候去食堂吃饭就什么时候去食堂吃饭，自己终于可以从整日和其他优等生慢条斯理的勾心斗角中解脱一段时间了，也不必担心谁与谁又撕破了脸皮，谁与谁又在熬夜拼理科成绩，即使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精神病又在暑假偷偷找来高年级的教材，钻研到头破血流，就为了能把分数线抬高点，王胜也不会再掺和一星半点了。这个挨千刀的暑假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想干啥就干啥，就是要狠狠地玩上两个月，怎么？那些眼里只有升学成绩狗腿子还能干涉他的暑假不成？谁要是敢挡他的路，他势必要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把他命根子咬断，这就是当代的摩登症候群，这就是合法的、无可救药的摩登精神病。 七月十九日 午夜 平淀市 黄金街 市立东南信风中学   王胜从长凳上起身，用蓝色的腕带擦了擦汗，收紧肩胛骨，准备做第四组引体向上。   那腕带是用他从教室里偷偷裁下来的窗帘布缝制而成的，里面塞了点自己从家里带的棉花，要是有点破了就用自己的针线包补一补。住校前他可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把用得到的东西全带进来了，一个背包装不下，他就用八十元雇了四个同学，让他们替他把剩下的行李分批带进宿舍。几万住校生，数不清的大小物件，他带的那些针线包，雕刻刀，一包电石，三四盒火柴之类的小玩具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被送进宿舍了，毕竟如果你想的话，把一把滑轮弓藏在包里混进去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没有人想给自己找事，管理处都明白，市立东南信风中学就像是一口大压力锅，总得给学生们留点用来透气的东西，一般来说，你要是不用你的玩具往别人脑袋上开洞的话，就不会有人找到你然后给你开停学通知的，他们还想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呢。   他有节奏地呼吸着，用双臂把自己整个身体送上去，然后又缓缓支撑着送下来。午夜的凉风吹起他被汗浸湿的身体，一股凉意扑面而来。他很满足。   这座操场很特殊，因为再往南走一点，跨过围墙，就可以来到黄金街的南部社区了。可惜那围墙实在是高大，十米多高的围墙，上方还有加装的铁丝网，想翻出去是不可能了。王胜只能在这午夜时分把耳朵靠在墙上，快要融化一般，聆听着外面的鼎沸人声。   午夜的操场，很少有人——或者说，王胜很少被人打扰。这学校有几十座操场，那些潮流的小年轻是不会像他一样半夜锻炼的，他们要是见到王胜的话，还觉得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呢。王胜到这里来也就是图个清净，顺便借着黄金街的光，跑跑步，散散心之类的。   又是一组引体向上，他从单杠上下来，坐到长凳上休息。他每次做引体向上，都把自己的身体尽力往上推举，就为了能多看一眼墙外黄金街的灯火。他怎么看都看不腻。在这个同班同学为了成绩而彻夜不眠、网民们为了几个个微不足道的政见而大打出手，争得头破血流，就为了让对方无知的头颅低下来的时代——他能够一个人欣赏摩登城市的美景，哪怕只有几缕霓虹灯闪烁出的金色灯光对他来说也够奢侈了。静谧与惬意，这就是他全部的追求了，不会有人狠心去掐灭他内心最后一缕火苗的，不然的话也别怪他会疯掉。是的，就是这样，学会在这个大压力锅里戳几个孔透透气，再坚持一段时间，坚持到这个病态的时代迎来它的终末，自己就终于可以——   “呼——”   有人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王胜全身的肌肉触电一般，从长凳上弹起。好在他在惊慌的踉跄中站稳了脚跟。   “晚上好！小月！好久不见！”   是小莫，那个姑娘。   王胜也很惊讶，自己到底是怎么认出她来的。在晚上，要是没有光，这家伙跟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他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几天前的所见所闻，居然真的不是梦，是真实发生事件。不是他过于偏执而导致的妄想，不是熬夜太久而产生的幻觉，是真真切切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完全有目击者的超自然事件。   “这世界什么时候这么怪诞了。”他想。   “啊，是你啊……小莫。这么晚还有工夫出来吗？”   “当然是为了和小月你说说话啊，嘿嘿……”   “‘小月’？”王胜这时候才想起来他有个叫“季榴月”的假名，而且这称呼有些过于亲昵了，搞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月，你很喜欢黄金街的景色吧。”   “是的，我很喜欢。每次看到光怪陆离的街景心里总是很舒坦。啊，那个，‘小月’这个称呼……嗯，怎么说呢，我觉得有点怪。”   “这样啊，那…‘榴月’怎么样？”   “好吧…我觉得还可以。”王胜不是很认可这个名字，但出于礼貌还是同意了小莫的称呼。他在心里也尽量不责怪自己，毕竟他打小就内向，这是可以理解的。   “那就这么定了！回到正题…你说你很喜欢黄金街的景色是吧？”   “嗯。”王胜点了点头，这一点不可否认。相比于欣赏崇山峻岭之类的自然风光，他更喜欢在高处俯瞰现代城市，或者一个人骑着车逛遍平淀市的每一个角落，感受着摩登时代的辉煌。当然，骑车是他入学之前的事了。   “我可以带你逛一逛哦。”   王胜心里咯噔了一下。 未完待续 总而言之，感谢您的阅读。祝您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