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 卫聂】他和他的天下 1

我来从头祸害庄叔和聂叔了~

没办法，忍不住洪荒之力从头开始写两位叔的情史。原著剧情+虚构情节，从头挖挖这两只这么多年的心路历程。

就算是十年前文笔废写不出来，十年后补上吧。里面会有秦时时间线大量情节，九歌时间线一些情节，鬼谷时间线一些情节。

合理虚构，符合原著，没办法，我好这一口。

✿✿✿

　　公元前211年

　　墨家机关城

　　墨家三百年来最神秘的要塞被「流沙」组织一夕攻破，墨家众人退守「墨核」密室，情势已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沙漏流尽。墨核之外的中央大厅内，流沙首领卫庄剑指端木蓉，剑即将落下。处在外围的雪女、高渐离与大铁锤心道一声不好，就要上前阻止。

　　只是他们忘记了，挡在他们面前的还有流沙的无双、隐蝠和赤练。这三位哪位都不好对付。

　　“时间到了。”卫庄手中鲨齿翻转，这一剑就要刺下。只是，在他挥下的瞬间，他嗅到了一股杀气。由远处而来，带着漫天的怒意，凛冽而锋利，直冲他而来。

　　这一瞬间，他再听不见其他声音。墨家人的呼喊，周围的喧嚣好似一瞬间全部消失了一般。他转头看向杀气传来的方向，那些跟随而来的秦兵仿佛无法抗拒、被飓风吹拂的芦草一般倒下。

　　而在漫长倒下的秦兵铺满的路上，一人灰衣布袍，缓步踏来。一柄剑映照在头顶月色之下，凛冽的锋芒耀花众人眼帘。

　　赤练心底一惊，这样浓烈可怕的杀气，生平罕见。难道是……他？

　　通往机关城最深处墨核的道路上，可见一排排倒下的秦兵，仿佛是被一阵突然而至的天灾袭击了般，没发出半点儿生息的七扭八歪的倒卧在地。顺着这一路长长的倒塌秦兵画出的路线往前，在最尽头，一个男人将剑从最后一个秦兵肩头抹过，走进了剑拔弩张的中央大厅。

　　卫庄看着那抹身影通过隧道慢慢走出来，虽还未看见人脸。但他早已知道了是谁。从嗅到杀气的那一瞬间，便知晓了。

　　身处墨核密室的班大师皱纹遍布的脸上露出笑意：“是他，盖聂，盖聂来啦。”

　　那抹人影终于走出长长暗黑的隧道，站立在所有人的面前。灰衣黑发，一人一剑，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却隐隐有千军万马之势。

　　来人脚踩在中央大厅的地上，身处近处的秦兵自觉地纷纷躲避。虽然没见识过这位传说中人物的厉害，但单看这人周身的气势，就不是他们能惹的。

　　卫庄眼角余光看见那人缓步踏来，一点点走近，无法抑制的想起，十三年前一个傍晚。云梦山鬼谷的一处空地上，他拿着木剑站在那里。和现在相似的境况。自己转身间，看见少年时的盖聂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这叫他心头狂喜，嘴角挑起笑意。

　　一如十三年前那个傍晚，自己刚拜入鬼谷派不久的时候。

　　他转过头，如那时一般，直面来人，这个自他拜入鬼谷门下时就知道的……他此生最大的对手。

　　那天，他们在师父鬼谷子的见证下，第一次对决。

　　当时站在他面前的少年，眉清目秀，眼眸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不知是对鬼谷子所说的鬼谷派历代门规的不认同，还是对他这个对手……感到头疼呢。

　　他当时年少气盛，自幼学武天资聪颖，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对手，他心里怀着雀跃——将他击败的雀跃。

　　此刻，他心底的愉悦，比那时强烈了千百倍。夹杂着更多，十几年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所有。看着面前人的脸，那时师父的话似乎犹在耳边环绕。

     “你们中间最终只有一个人会成功，另一个则会成为，失败者。胜利的人纵横天下，代表鬼谷派，去改变天地的命运。”　

　　中央大厅的圆形阵地上，两人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在他们两侧，是墨家的三位统领和流沙的三位杀手，圆形地面的中心，还有一个女人。

　　秦兵都退到了外围，把场地留给这些武林人士。一片诡异的安静中，先开口的是来人盖聂。

　　“小庄。”

　　卫庄缓缓将鲨齿平举，直指那侧的盖聂：“师哥。”

　　墨家驻地深处，两个男人相距几米，互相对峙。无论是墨核中的人，还是围绕在两人周围的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都在这两人身上。

　　这两位，当世不二的强者。

　　能当面领略这两人的对决的风姿，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盖聂拔出佩剑，剑指对面的卫庄，剑意在剑刃上凝聚：“动手吧。”

　　话音刚落，对面卫庄的剑上笼罩上了一层杀戮的血腥之气。执剑之人手握重剑，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众人只见两道剑影闪过，两把剑便砍在了一起。

　　剑气笼罩在两人身周流窜，一如多年前的第一次对决重现。

　　傍晚黄昏的云梦山，风吹起沙土。少年时的卫庄和盖聂站在树下，两相对立。手执木剑的少年睁开双眼，不远处粗/大树木落下一片新叶。那棵，他和盖聂常常坐在下面谈心的大树。

　　几乎是在树枝晃动的同时，少年卫庄发起了攻击。手腕翻转，剑向右侧一扫，脚下不停，一个近身就窜到了少年盖聂身后，一剑对着人的肩膀削去。只是盖聂似是早有准备，稍一闪身，这一剑就被躲了过去。

　　少年卫庄反手一剑顺势劈下，那侧木剑正好格挡而来。两把剑重重的撞在一起。正如此刻的鲨齿与渊虹，剑气从两人周身蔓延到所踏的地面，所过之处龟裂出巨大的裂缝。用力震开对方的剑之后，两人便缠斗在了一起。

　　剑势凌厉，密集如雨，纷至沓来，不容许双方有一丝松懈。在震开对方的一剑后，盖聂右手后撤，渊虹在手腕间一转，便换到了左手上。左手一转，凌厉的一剑直冲卫庄胸口而去，被鲨齿堪堪挡住。

　　卫庄反手用力格开渊虹，两人擦着对方的身体交错而过。在前行的势头未止的状况下，盖聂左脚点地，右脚回旋，周身逆着前行的势头一转一提，生生止住步伐瞬间转身而来，直面对面的卫庄，剑气横扫直冲背对着他的卫庄而去。

　　这一招巧妙至极，此时卫庄尚处在上一招未及收回、新招来不及施展的前后不接之时，断分不出余裕去阻挡这紧接而来的剑气。

　　待到他回神，才发觉自己已被剑气灼伤。

　　师哥的招式，还是和他的人一样……够烈。

　　只不过过了短短半晌，两人便对了数招。招与招之间没半点儿间歇，叫围观的人看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紧张刺激程度实乃当世罕见。

　　只是在近处围观的雪女心底却有一些疑惑。流沙组织的首领卫庄和剑圣盖聂师出同门，同属于鬼谷传人。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这两人多年未见，各为其主，传闻关系并不好。

　　而此刻，决战对决，更是证明了这两人生死相斗的立场。只是，她不能理解的是，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状况下，这两人剑指对方，然而吐出话语……却如此让人不解。

　　若只是对彼此的称呼较为亲昵也不算什么，毕竟有同门之宜。但是，这两人的语气、神态……不太对劲。据她所看所感，盖聂这句“小庄”，犹豫中带着坚定，淡然中暗含欣喜。

　　而卫庄这句“师哥”就更有意思了。轻佻中带着兴奋，蔑视中含着挑衅。

　　看来，这两人的关系，并不简单的只是对手、关系不好这样。而是远比世人所知、听说的复杂得多。

　　两人互相拆了十几招，短暂的间歇，发生了异变。盖聂忽闻身后传来破风声，他转过头去。流沙四天王之首白凤缓缓自空中落下，脸颊划下一抹血色，手中捏着三枚针样物事。盖聂看着身后端木蓉的身影，看来是刚刚白凤发动偷袭，被端木蓉用针挡住了。

　　一直观察着场内变化的雪女发现了不对劲，端木蓉的手心，分明有血色滴落：“蓉姐姐！”

　　然后盖聂就看见了，那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女人，缓缓倒了下去，胸口插着白羽，血色一圈圈晕染。

　　“端木姑娘。”盖聂扶住了端木蓉，在人倒在地上之前。他急急叫了两声，但眼前女子眼含悲戚，让他感觉到自己深深的愧疚。

　　“端木姑娘，在下还没有报答过你的救命之恩。”如果这个女人有什么闪失，他这一生都会背上深深的罪责。盖聂看着端木蓉嘴唇翕动了下，却始终未吐出一字。他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知道，自己，欠人良多。

　　就在他心里被紧紧阻塞的时候，一旁传来了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

　　“师哥，你的眼光真不怎么样。这个女人长得一般，又闷又冷，也值得你这么难过？”

　　盖聂缓缓将端木蓉放在地上，然后慢慢抬起头，站起身，手中长剑舒展。他不发一言，但周围的人都明显感觉到了他周围气势的改变。

　　离他最近的卫庄，当然察觉到了：“师哥，你好像有点生气，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力量吧。”卫庄手一伸，将披在身上的大氅脱下，向后一掷。

　　众人这才看清，大氅之下的流沙主人，虎背熊腰，劲装加身。只是看着，便能感觉到那遍布其上的肌肉该是怎样紧实有力。

　　真是难为盖聂先生，和这样的怪物决斗。

　　两人再次交战在一起，这次明显比之前激烈了许多。如果说之前只是开始的互相试探，那么，此刻，方是真正的决斗。卫庄脚一点地，身形腾起在空中，手中鲨齿重重砸下，砍在了下方盖聂的渊虹之上。

　　那一剑，他没留任何余地，之后的所有招数更是。这些年来，因为施加周身的磨难，让他意外的有了远超常人的怪力，而此刻，全部用在了盖聂身上。

　　剑势如疾风骤雨，大开大合，震荡在机关城中心。再一次双剑交击各自后退之后，盖聂手携渊虹纵身而起，矫健的身体在空中接连几个翻转，剑势随即倾泻而下，旋转着一击击向卫庄追去。

　　这本是鬼谷派纵剑术中奇妙的一招，卫庄十三年前刚到鬼谷时便领略过。当时看着那抹柔韧的腰身在空中接连旋转，紧接而来的绵密剑势追着他而下。最后一剑，少年盖聂身形在空中几个翻转蓄势，然后砍下的最后一剑，直接断了他的木剑。

　　他当时惊诧不已。不仅是因为木剑被断、败于他人，更是被那抹腰身迷住了。

　　而此时，盖聂用出了和当年相同的一剑，比当年抽长许多的人，腰还是那样柔韧有力，过往的拆招中，每次盖聂用出这一剑时，他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视线无法移动半分。

　　直到在鬼谷的日子见长，他才改了那种紧盯人腰身不放的变态行径。但当年夕阳下那场决战，那抹身影一直萦绕在脑海，多年间未曾褪去。

　　此刻，盖聂一剑砍在了鲨齿上。鲨齿没有木剑那样易折，但这一剑的威力也不是那样好消化的。只见鲨齿围着卫庄的手腕转了几圈，然后被卫庄一把抓住，握在手中，身形被震了开去。

　　十三年前，败给盖聂的他，坐在夕阳下的地上，看着盖聂拿着木剑走过他身旁。两人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彼此心绪都有些不宁。他则备受打击。

　　身为贵族，自小有专门的武术教师指导，他的天分又绝佳，从来没输给过别人。那时，是他生平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

　　原来是这样的。

　　这就是盖聂最初带给他的。

　　卫庄手携鲨齿，身形后仰，从被盖聂击退的剑势中慢慢站起身。现在不是十三年前，盖聂想靠这一招再次击败他，不可能。

　　如此急于求成，不像师哥。

　　卫庄看着不露一丝表情的盖聂，心底更气：“愤怒，并不会使你变强。剑，最要远离的，就是感情。”刚刚盖聂用出那一招时，急于进攻，却倏忽了防备，被自己的鲨齿划破了手臂。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重大战斗中，盖聂情绪波动到忽略了对方的招式。就这么在意那个女人吗？真是好样的，师哥。十年后的再见，不仅有女人愿意为他阻挡暗器，更是为了女人，连剑的基本要义都忘了。

　　就在双方处于激烈决斗中短暂的停顿时，一个少年的声音传进所有人耳中。

　　“大叔……”

　　卫庄看着那个少年一路小跑着到盖聂身旁，手中拿着一把短剑对着他，站在盖聂身前。

　　“你不准过来，不准你伤害大叔。”

　　盖聂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小孩，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天明会在他和小庄决斗中闯进来。

　　卫庄看着面前的这一大一小，气得更加高兴了：“师哥，看来，你还找了不少跟班。”一个小孩子敢到他面前叫嚣，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师哥身旁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家伙。

　　“天明，相信大叔吗？”

　　“那当然。”

　　“你站到我的身后来。”

　　少年应了一声，然后站到了盖聂的身后。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惊诧了所有人的眼球。墨核外中央大厅头顶的裂缝中，闪电一掠而过。在闪电的忽闪中，一柄剑刺进了盖聂的后心。

　　卫庄眉头微皱，几乎是在一瞬间，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盖聂慢慢转过身去，看向身后的少年。

　　少年手握着剑，剑深深插在他的后腰上。乌云滚滚而过，大雨磅礴而下。浇灌在这三百年来墨家建造的驻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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