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潇梨歌》【飒卷】
水果店老板飒×实习生卷
雨后傍晚，微风阵阵，清新甜爽，斜阳打在树枝间，斑驳了一地摇晃的光点。橘红色地板的人行道上走着三三两两的人，均是前方大学里的学生们，一道“隆隆隆”的重机车声音由远及近地响起，最后在路边的一个绑着半丸子头的男生身边停下。
男生穿着一身白色连帽休闲卫衣，松松散散地罩着瘦削的身体，两条腿被黑色长裤勾勒得修长笔直，背上背着有些破旧的黑色休闲书包，上面坠着一直黑色小毛球。他转过脸看停在他身边的黑色重机车，眉目恬淡的脸微微迷茫，左唇下方有颗细小的黑痣，一张脸清秀的普通。
车上的人穿着开口花衬衫，身形肥胖，戴着黑色头盔，护目镜下的一双眼笑着，带着些好奇打量，随后便开走了。
刚下班回学校的卷儿以为对方是认错了人，继续朝学校走去。只是已经秋末，那人居然还穿得这么凉爽。
大四实习期，卷儿找了两份工作，不过没做到底，都是一个月后，两个公司都很委婉地辞退了他。
卷儿自知不善言辞，脑筋不会转弯，不懂得讨人欢心，在同一批年轻有活力的求职人中，他是最不会被考虑留下的。
这是他第三份工作了，没有前两家的公司规模大，在一个要拐好多路的城区角落里，小得可怜，距离学校要辗转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可是他目前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先继续做着这份枯燥工作。
到了校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年轻面孔，溢满欢笑，卷儿不太想回到宿舍，宿舍人爱吵闹，他想安静呆着。
就这么走过了校门口，在路上慢悠悠地走，雨后凉意从他的脖颈钻进，冰了他的四肢，让他忍不住揉了揉手臂。
漫步目的的走着，路过了人来人往的红绿灯，林立繁华之地的商店，卷儿看见前面路上有一只白色的小猫，在路人们的脚步间张皇。没有人去抱领，一身的污点，声音哑哑地低喊，夹杂在细细碎碎的人群闹声之中，更加孤怜，看起来还不到一个月大。
卷儿跟着这只走路跌跌撞撞的小猫走进了小巷里，尽头是另一条大路的出口。
小猫停了下来，卧在路边舔着自己身上的毛发，抬头瞧见卷儿后，冲卷儿叫了一声，声音哑得厉害。
卷儿跟了它一路心神早已被勾走，这时候小猫冲他这么可怜的低喊，胸膛里多久不曾有过这样欢雀的心此时无比激动。
卷儿刚到小猫身边蹲下，起初还怕它咬自己，毕竟没什么额外支出要去打疫苗，但是这小猫就跑来蹭他的鞋沿，模样甚是乖巧，心下一动，就把它抱了起来。
可是宿舍不能养猫，卷儿抱着它，心里又多了一分担忧。
喜悦减淡，忧心忡忡，卷儿抱着小猫，走回来时的路，转身却看见有一人站在自己身后，叫自己移不开眼。
那人身形俊逸，黑色皮衣上坠着繁杂银链，服帖地垂在胸前和衣摆，张扬无比。中分卷曲的刘海被他用食指轻轻拂开，露出标致的眉头，与白得反光的肤色相衬，黑白分明。一双狭长的眸微微敛起，墨色晕染了大半，乌黑的好似自带妆扮效果。
卷儿被眼前的人惊艳怔住，眼瞧着那人走近他，对他笑说：“啊，这是我家小猫，可能迷路了，怎么搞的这么脏？”
那人一笑如一朵绽放的皎洁玫瑰，灿烂得耀眼夺目。卷儿仍处于愣神之中，直到那张笑脸突然凑近，眸中微微疑惑看他，才猛然惊醒，后知后觉地问：“你刚刚说什么？”低头看了看怀里好像要睡着的小猫，脑中才记起那人说的话。
“这是你的猫？”卷儿问着，心中却大为疑惑，哪有家猫这么在外流浪成这副惨烈，更何况还是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
“对，这是我朋友送我的，第一次养，不大会，不留神让它给溜了出来，路都还走不利索。”这人说着笑了起来，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卷儿。
卷儿被他盯得脸色微微发热，低下头躲着对方有些炙热的眼神，呐呐回答：“好……好吧。”
把怀里眯眼睡觉的小猫小心翼翼地递给对方时，卷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那双含笑的眼仿佛融有漫天落英的甜腻，叫卷儿根本不敢直望。
“你叫什么？”他接过卷儿怀里的猫时，不经意间碰到卷儿的手指，凉凉的。
“卷儿。”卷儿垂下双手在腿侧，又不自在地背到身后，把手指上的那一抹焦灼感用指腹狠狠摩挲。脸上越发的热，不知道有没有变红，像是要掩饰胸膛里猛烈的跳动，便把视线放到飒手里正在打瞌睡的小猫身上。
小猫很和善，到谁怀里了都安安分分，乖巧地让人舍不得离手。
“你叫卷儿啊？好巧，我的猫叫小卷。”立风微喜着笑出声。
“是……是吗……真巧。”卷儿又低下头把脸埋起来，立风的眼总是耀得他不敢看。
“我叫立风，立于天地的立，游于四海的风，更是飒飒落叶迷人眼的飒。”见卷儿不问他名字，立风自报了姓名。
卷儿不知道说些什么，慌张地看了几眼对方，对方已经低下头逗着怀里睡着的小猫：“小卷，你可真能跑，竟然跑了两条街，还好碰上了好心人，不然你出了事我就要自责死了。”
听着立风喊那猫“小卷”，卷儿更不自在了，总觉得浑身不对劲，告别得匆忙又局促，像是逃跑似的背影在立风深不见底的眼中深深刻下。
翌日，卷儿六点半就从学校出来赶去上班，却在校门口遇见了立风。
立风今天换了身衣服，镶着白色晶钻的精美图案看起来让这件外套价值不菲，崭新的皮鞋时不时地点着人行道的台阶，在打发时间的样子，见卷儿来了，半隐在刘海下的双眸顿时弯了起来，依旧甜腻的让卷儿不敢对望。
卷儿走过去轻声打了个招呼就要走，他并不认为立风是来找他的，只当是恰巧遇上。
可立风跟上了他，和他说着话：“小卷昨晚它睡得很好，排便也很正常。”
卷儿看了他一眼，神色疑惑，不懂立风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又不好拂人家的热情，便简洁地答道：“啊，那很好啊。”
“下班后要去看看它吗？好像是昨日一面，让小卷对你有些思念，喵喵着要见你呢。”
这话说得可笑，卷儿忍不住看他一眼笑他：“你还懂猫的心思啊？”
立风勾着唇角，意气飞扬：“那可说好了，下班后我等你，我家不远，你学校后面那条街上有一家水果店，我住那里。”
“不用了，我今天下班可能比较晚。”卷儿虽然很心动，可是对于只见了两面的陌生人，他还是多些戒心比较好。
卷儿又是跑着离开，进了地铁站，背上书包的黑色毛球随着动作摇摆不定。
一天下来，卷儿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立风，一直想到了下班，到了校门口，那个一直想着的人就在那站着，怀里抱着那只猫。
“小卷太想你了，你去不了我那，我就把它带过来了。”
立风笑着把猫放在手心递给卷儿，卷儿接得慌张，低头摸着那柔软的小猫，已经变得干净无杂，一颗心跳得猛烈。
“有时间吗？一起走走吧。”
“我……”不想答应，可是一抬头，那双笑得甜腻的眼就这么看着他，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一个“好”字。
落叶红枫，似火灼灼，卷儿走得缓慢，立风说的话仿佛听得随意，可立风一问他什么，回答的话又脱口而出。立风不说话了，两人无声地走着，脚下的树叶是卷儿集中注意的焦点。
尴尬，很尴尬。正想说要回学校时，立风抬手指着前面说：“那家店就是我家，想吃水果就去，没时间去我给你送。”
卷儿顺着立风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羞于立风的慷慨之言，只低头回着谢谢。
“我该回学校了，再见。”卷儿转身就走，走了好远了才发现自己还抱着猫，再一回头，立风依旧站在原地，大老远的都能看见立风脸上甜腻的笑。
每日每日，卷儿都能看见立风在他上班的时间等他，下了班又带着猫在学校门口等他，久了后还在公司门口等他，叫卷儿愣的完全不敢上前相认。
“你为什么这么做？”
立风说：“没什么，就是想早点看见你。”
立风穿着身白色外套，将他的肩形衬得宽而方正，说这话的时候狭长的眸微微敛起，淡笑又浓情，眼中的甜腻一点一点化开，散进卷儿的心里。
“总是跑这么远，工资又不高，不如不做了。”立风走在卷儿身边，两人之间隔了一个手掌的距离，一只手放进了裤兜里，另一只摇摇摆摆地，也不敢跟卷儿的手相碰，“我朋友公司缺人，我想请你过去帮帮他。”
立风的手臂碰到了卷儿，卷儿便把手背到身后，有些犹豫地看着立风，立风挤着眼睛笑：“肯定比你现在的工资要高得多。”
卷儿背到身后的手被立风抓起，一路带着卷儿奔跑。
“快走快走，这小子就爱下班早，我们不快点去他又要关门了！”
立风朋友的公司也不大，是一个走商贸的小公司，但好在交通方便，离学校近，光这点卷儿就很满足了。
“呦，飒哥来了！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一个穿着花衬衫的胖子从他座位上起来，特别殷勤地来接门口的立风，头发被发胶固在脑后梳，看起来十分的神气。
卷儿看着这身花衬衫眼熟得很，还没等仔细回想，这个花衬衫便对他大笑说：“这是哪位贵客？长得可真是……真是……呃……你等我翻翻字典再来夸奖。”
花衬衫转头要回去，立风笑骂了他一句：“别胡闹了，斗金，这是我朋友，给你带来的宝贝。”
花衬衫大眼睛一转，亮得很：“这一看就是宝贝，快坐快坐，喝什么？我这儿什么都有。瘸腿蛇！给咱的飒哥和宝贝上茶！要那个一根叶子一万块钱的！多给咱飒哥和宝贝泡几根！”
花衬衫一口一个宝贝，把卷儿叫得脸烧，又不知道怎么回嘴。这公司老板超乎了他的想象，自坐到这儿后总觉得进了什么土匪窝子，而外面那些见了他和立风就起身鞠躬喊着“哥”的人，仿佛是这位花衬衫的小弟，有秩序的很。立风也怕花衬衫把人吓着，赶紧让花衬衫住嘴。
“哎呀，我正愁这账怎么算，这可不就来了帮手了吗？卷弟，你不用担心，工资绝对给你出得高，你尽管做，做的烦了就看看电影听听歌，咱不急。”
卷儿摇摇双手谦虚又害怕：“不用不用，按照正常来，只要有实习证明就行。”
立风说，斗金是自创的公司，从两个人的规模天南地北的跑，一步步做到今天，别看人粗枝大叶，但做起买卖来头脑精得很，就是这账不爱算。以前是立风帮着记每一笔交易，立风不做了，斗金就又招了其他人。可惜上一个算账的财务又跳槽去了大公司，这位置一直空着，账目堆了一堆。
这几天，立风一直往斗金这儿跑，两人在办公室一聊就是一天，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灰烬，茶水喝了一杯接着一杯。斗金坐在沙发上，瞧着立风的目光一直在看外面座位上低头算账的卷儿身上就说：“你还别说，卷弟做的账是真漂亮，慢是慢点，可比上一个做得能让我看懂，光这点，我就要把卷弟当我唯一的嫂子来敬爱。”
立风回头挑眉，眼里的甜腻变成了讥讽：“唯一？怎么？还想让我有几个老婆？”
斗金嘿嘿一笑，立风又说他：“你啊，当了大老板还这么随心所欲，有空多读读书，充实下你的脑子。卷儿是为了方便你才给你做那么漂亮报表，还嫌人家慢。”
“是，是，是我不识好歹了，我谢谢飒哥，谢谢嫂子。”
立风嘴角扬起，转头继续望着那座位上一直低着头计算各种数字的卷儿，细碎刘海下的眉头一直紧紧蹙起，淡唇抿得更加淡，旁边放着的水一直没顾得上喝一口。
总是这样，做事起来总是认真忘我，都不觉得累吗？立风把水换了热的放在卷儿眼前，那双沉在数字里的眼睛终于抬了起来，还带着些迷茫。
看数字都给看傻了。
立风轻叹一声，说得无奈：“下班了，人都走光了。”
卷儿这才发现周围的人已经没了，斗金也从办公室里出来打着哈欠，好像刚睡醒一样：“卷弟，我这可是第一次这么晚下班。”
卷儿咬了咬唇，眼里满是歉意。
学校门口离别时，立风把卷儿的背影看到消失才肯抬起脚步，朝他的小店走去。
是什么时候一眼也舍不得离开他了呢？一个月前，立风在街上等斗金，无聊地靠在路边杆子上，看街上的人来人往，百态人生。相互挽手的母女，亲密依靠的情侣，独自赶路的人们，都在过着自己的这一天。
一间商店的橱窗外，站着一个瘦瘦的男生，穿着干干净净的浅色套装，脑后是半束的长发，随意地搭在背上，背上背着个有些破旧的黑色书包，上面坠了一只同样黑色的小毛球，毛球时间久了，细细长长的毛丝掉的所剩无几，露出里面的小圆球，可怜的毛丝在空气中轻轻颤动。
他站了许久，不知道在看里面的什么，久到立风注意到了他。长长的黑发搭在胸前，衬出了他修长的脖颈，尖削下巴微微抬着，嘴角紧紧抿起，鼻梁不高，但很秀气，小小的，在那侧脸上正合适。
立风记得，卷儿转过身时，他看见了卷儿的正脸，一张平凡普通的脸，却让他有一瞬间的心滞。是卷儿微微垂下的双眼疏浅如水，不带一丝表情，却有淡淡的悲伤，好像是被店里播放的视频感染心绪。
一开始只是在学校周围等卷儿的行迹，只远远的看，远远的等，远远的目送卷儿进学校。可是立风不再满足只这么看，他想要更接近卷儿，想要和卷儿说话，于是他带着小猫，牵卷儿和他认识，至此，已如愿一半。
立风最大的愿望，是要和卷儿白头共老。
卷儿这几天忙活了些，把斗金堆的账目理了个大概，可以好好轻松些了，宿舍有人要过生日，非要去酒吧玩。
学校管纪比较严，酒吧这种场所是不允许出入的，但室友不听这些，也是几个叛逆的人，卷儿不想去，但也怕最后一年同窗，惹出什么不高兴，只好跟着一起去。
酒吧很吵，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尤其这几个室友酒品也不大好，喝多了就满口胡言，卷儿坐在沙发上，开始后悔来这里。
他们离舞台很近，火热动感的音乐似乎能把酒吧房顶掀开，也震得卷儿耳朵几近失鸣，听不清室友们的谈论内容，一个个地说话都要凑近了，趴在耳朵上大声地喊。
累了几天，卷儿本想好好休息下，却被这环境搞得心力交瘁，提不起劲，只窝在角落喝着酒，酒量不好，不敢多喝，只小小地嘬了几口。
舞台上的歌手好像换了人，空间视野也暗了暗，中间空音了挺久，没有了音乐，周遭变成了人们的谈论声。
“我跟你们讲，为什么我非要你们来这个酒吧，就是因为这个乐队。听说这乐队很火，一个月才来开嗓一次，身价可不是一般高贵。”
“切，再怎么高贵也不过是个唱歌的，有什么好的？不是正经职业。”
卷儿顺着他们的议论也看向舞台，顿时愣住。
舞台上的乐队已经准备好工作，站在中间的主唱穿着一身红闪闪的靓丽服装，腰间的银色裤链和那满衣红晶齐齐闪出耀眼光芒，白的红的交织一片，又在瞬间亮起的聚光灯下折射出数道光线。修长卷曲的刘海被分向两边，蓬松的质感随着大幅度的动作飘逸得潇洒，最让卷儿怔然的是那双充满了激情的狭长双眸，黑得看不见眼底，一眼便陷溺。
“准备好了吗？让我们一起享受今晚的幸福！”透过话筒的声音不再是平常的温柔细腻，而是爆力十足的野蛮磁性。
卷儿，你早已逃不出他的世界。
几曲完毕，众人意犹未尽，热情更加高涨，立风笑得张扬得意，对呼喊他们乐队名字的众人鞠躬感谢后下了台。
不知不觉间，卷儿已经喝了不知道几杯啤酒，脸颊起了两坨很明显的红晕，低着头仿佛还在回味立风的表演。有人和他说话，都是一副呆呆的模样。
“不是吧，你这就喝醉了？我们才喝了个开头，你就不行了？”
一个室友不可置信地问着旁边卷儿，卷儿晃晃脑袋，抬头说：“嗯……我头晕……”说完歪了头，看向他室友后面的人，是立风。
卷儿立马笑开，一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
“立风……”
立风看着那几个人之间的卷儿，面色有些不善，见卷儿朝他笑，心里怒气也消散了些，过去把卷儿扶了起来，问着：“怎么喝这么多？”温柔的和刚才舞台上的判若两人。
“他没喝多少，就一瓶啤酒，只是酒量不好。”一个室友帮忙解释着，因为卷儿看起来醉得话都说不好了。
“酒量不好还让他喝酒？你们是他什么人？”立风这立马又冷下脸，让在场的人多少有些尴尬。
那个刚才说酒吧驻场不是正经职业的人心里不痛快，吊着怪气声调问：“我们是他室友，你又是他什么人？轮得到你在这儿教育我们？”
立风把倒在他身上的卷儿仔细扶着，眼中迸出无尽寒意看向那人：“是你不配问的人。”
醉醺醺的卷儿被立风背着出了酒吧，有些不开心，语气责怪：“你来酒吧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卷儿趴在他肩上，含含糊糊地“嗯”了几声，才反应慢的回答：“不知道要跟你说……”
立风走到校门口，看了看醉过去的卷儿，十分无奈：“这你怎么回学校？去我家好吗？”
卷儿瞬间抬起脑袋，满脸绯红的直点头：“好！”
“小醉鬼。”立风笑得宠溺，继续背着身上的醉人走着。
隔日早上，斗金没看见卷儿去上班，也没给他请假，特别惊慌的给卷儿打电话，结果是立风接了电话。
斗金笑得欣慰：“飒哥，速度够快。”
立风挂了电话，去做早餐给还在熟睡的卷儿吃，等做好后才去喊人起床。
“卷儿，卷儿。”
柔软的大床上，好像躺到了云朵上，飘飘忽忽的，卷儿感觉自己像是在转圈，头晕的厉害，手里不知道抓到了什么，就是不放手，热热的，会动的，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你如果再不放开我的手，那我们可就要一起睡了？”
那个温柔的声音这样跟他说，带着笑意，他把那只手捂在胸口，摇头说：“不能走，一起睡。”
然后便是立风那张精致俊美的脸印在了他的眼中，他盯得出神，着迷地凑过去，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立风微微眯了眼。
梦中卷儿正想自己做了什么时，有人一直在喊他名字，十分不愿地睁开眼睛，脑子一片混沌，直到眼里的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自己越来越清醒，自己伸着不满的懒腰伸到一半，才猛然坐起。
一个陌生的房间，还有响亮的猫叫声。
立风看着床上还处于游神震惊的卷儿，贴心解释着：“这里是我家，你昨晚喝得太醉，不好回学校，就把你带来了。”
卷儿这才把惊愕的目光落在立风身上，他还想起立风问了他意见，他高兴地自己都不愿再回想。还有，他对立风做了什么？
卷儿现在真得羞愧地想要逃走，可立风让他必须吃过饭再走，一顿饭吃得慌张又心抖，怕立风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因为他又想起自己吻了立风，而立风只是淡淡笑着，也不回应，后面立风说了什么他又再想不起来。
立风把猫交给楼下店员，送卷儿上班，卷儿推辞着不要，立风没听他的。
“你怎么会在酒吧驻唱？”气氛太尴尬，又怕立风问什么，卷儿只能主动问些其他问题。
“那是我的爱好，而且酒吧老板给的钱也很多。”
卷儿若有所思地点头，脚步走得飞快，临到公司门口，卷儿像是看见希望一样激动，急切地跟立风说再见，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掌心灼热，卷儿脸又红了几分，抽着自己的手，眼神微闪：“你怎么了？”
立风握着手中那一截纤细的手腕，忍不住又用力了几分，“昨晚你吻了我。”忍了一路，还是忍不住想要说开。
一直想要逃避的事情被立风亲口说出，卷儿的心跳动不安，声音更加急切：“我……我忘了……我要进去了。”可是手却怎么也抽不出。
“你没忘。”立风把卷儿拉近了自己，胸膛只拳头相隔，惊得卷儿不敢喘气，生怕自己的呼吸冒昧地洒在立风脸上。
“卷儿，你喜欢我，对不对？”立风把握着的手腕放到自己腰上，又去抚摸着卷儿的脸颊，垂下的眼一直不敢看自己，腼腆地让他不敢说一句语气重的话，“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没有了束缚的手被放在立风腰上，卷儿没有离开，但是手指却紧张地握住，那句话就这么飘进了自己耳内，触动了心底的感动。
“嗯。”只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字，却用尽了卷儿所有的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