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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的女儿同人】枭姬之徒·血红的见证人(第二章上)

2023-06-29 22:27 作者:StealGlorious  | 我要投稿

“......我们的第一课,威尔,你觉得血液能够代表着什么?”

 

“血吗?代表着死亡和人们之间的自相残杀,对血裔来说不可缺少,但我很讨厌这种东西。”

 

“是啊,人们也常用血流成河去形容战争的惨烈,你也曾说过,你们的血裔领主自打你记事起,就因权利或是其他可掠夺的东西而相互厮杀,就算他们有着传承许久的文字与记录,但到最后驱使他们的,却是那种最为原始的兽性,当他们在血溅三尺的惨状下为胜利狂喜时,实则也早已成为了血液的奴隶。”

 

“但在这几次的碰面后,我觉得你理应拥有新的可能。”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愚昧且无思想的生命被血液所掌控,而我,希望你能够掌控鲜血。”

 

......

 

“威尔?威尔!臭小子快醒醒!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一阵粗暴的力度强行将你从混沌拽回了现实,你有些难过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那个胡子如黑海藻般覆盖整片下巴的老爹,正在捏着自己的肩膀。

 

今天港口的阳光明媚,对人类而言是个适合出航的天气;卧室窗外的海鸟在空中盘旋,它们并不怎么怕人,趁着鱼贩不注意然后在他们的摊位上顺点早饭,对那些长着羽毛的家伙已经成了雷打不动的规矩。

 

……我没事,老爹,以后别这么大力气,我胳膊都快被你卸下来了。”你抹掉了额头位置的一层细汗,“今天应该是休诊日吧,难道又有谁家小孩发高烧了吗?”

 

“咱们爷俩今天要去拜访个人,你可以猜猜他是谁,但在那之前,你先起床把你那乱得像鸡窝的头发先整理下。”

 

你的父亲说着,掀开了你的被子,而你也拖沓地走到镜子前,嗯,有些黑眼圈,过度侵占脑容量的回忆确实会让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我不想玩猜谜游戏,老爹你直接公布答案吧。”

 

在漱口后,你吐掉了自家老爹调配的净牙药水,平日家里最起码三分之一的开销都要仰仗着他那瓶独家配方的销售。

 

“跟你这孩子聊天真的怪没意思的。”父亲不爽地咬了口桌上的小麦面包,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过也是,就算说了你也肯定不会懂,毕竟那是你出生之前的事情,他应该是我最早认识的人类朋友了。”

 

“那老爹你自己的交际面还挺广的。”你冷笑着揶揄道,“哪个人类会失心疯到把血裔当知心朋友?”

 

你总是不断地强调自己的所属种群,但并不是为了强调所谓的血脉是有多么高贵;恰恰相反,你极度恶心儿时故乡的同族们的各种行径,他们侵扰人类的疆土,几大盘踞的家族们也常常在内部掀起各种朝亲人挥舞屠刀的事变和惨案,所有的家伙都在为最原始的私欲而活;你的童年几乎都是在人魔大战的阴霾中度过,在父母终于决定把火山国当做常居之地前,你自己都已经算不清为了躲避战火究竟搬了几次家。

 

你讨厌血裔,因为他们确实几乎没做过一点好事;但你也不怎么喜欢人类,除了他们和自己的种族不对付外,当年他们的连战告捷也确实害得自己一家流离失所过,更不用说那个彻底改变自己命运轨迹的老疯子——即使他早在两年前就被当地王室以最高之礼进行了国葬,那一日的晴空万里,那眼前的万人空巷,还有那些充满敬意的叹惋和送别的赞美诗,混在人群中的你要记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而你某位不被他人所知的恩师,也曾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告诉你,他欠下的债,无论以任何方式逃避,最终还是都得偿还。

 

但就是还不到时候,因为那位年长者告诉自己,对那家伙的审判日,并不能随便地定在如今的某一天.....不,还是先别继续想下去了,你赶紧掐掉了脑中又泛起的延伸思想,装作轻松地走向餐桌。

 

“你这小子,就是因为你老觉得谁都会加害自己,才到现在几乎没有可以跟你交心的朋友。”

 

父亲无奈地放下了手中那边缘已有些缺口的咖啡杯,他曾说这是母亲在求婚纪念日一周年送给自己的礼物。

 

“我觉得我最起码五年之内是没法喜欢上人类这个种族的。”你披上了自己的皮质兜帽服,随意把膝盖顶在了木桌的桌角边,“就算我们早已不需要像祖上的传说那样天天去啃别人的脖子,在阳光下晒一整个下午日光浴也毫无问题,但无知的人类也依旧会把我们当做嗜血的怪物,老爹,我可没有你那种坚持几年去让人类改观的耐心。”

 

“好吧好吧,青春期就是这样,啥都想顶嘴。”父亲嘴上不留情,一边把剩下的那个煎蛋移到了你面前,“你现在跟我犟嘴没关系,但待会记得打招呼,态度好一点,别搞了半天还不如人家那个女儿,那孩子小嘴可甜了。”

 

“现在听话,谁知道以后到了叛逆期后会不会成为自家老爹眼里的混世魔王呢?”

 

你心底里嘟囔着,将只被切了一小块的面包放回原位,转而将刀叉伸向那盘被涂抹了些许牡鹿血酱的煎蛋,从妈妈去世后,老爹现在的烹饪水平还是一直没怎么进步过。

 

你们父子俩并不担忧自己会缺少血液的摄入,事实上,对早已经过许多次血脉更替的你们来说,血液早已由主食而逐渐变为了类似盐巴之类的调味物,即使生活中依旧不可或缺,和人类那些老旧记载也不再是一个量级,更何况自从老爹治好了某位猎人母亲的眼疾后,你的家里就再也没缺少过动物的血液。

 

不过话说回来,把人血液彻底放干的玩法也确实存在过,那就是死仇之间的厮杀终于决出胜利者后,胜者为防止败者势力死灰复燃,从而通过彻底吸收血液的方式来了结性命以及汲取对方的力量,因此对自己那些极度信奉达尔文主义的同族而言,身上流淌着多少人的血液才是作为强者的证明。

 

真够让人倒胃口的,你对那帮变态同族暗骂道。

 

“不过话说回来,伍柏那家伙日子过得比我们还不容易啊。”你的老爹饮完了杯里的最后一口咖啡感叹道,“他之前因为事故摔断了腿,自己的老婆也在孩子六岁那年突然因病去世了,好歹你老爹我现在还算四肢健全,像他那样还能支撑起一个家庭可真可以算是顶天立地了。”

 

“......老爹,你刚才说你那个朋友人类叫什么?”

 

分外耳熟的名字,当你依旧想对父亲的话打着哈哈时,那个你并未见过本人但却记得分外牢实的名字却直接将你的注意力紧紧攥住,是的,这个名字,你在某个人的祈祷中听过了无数次,这绝对错不了的。

 

......

 

“当下一个四季的告别与问候共临的那一日,伍柏,我的挚爱,到那个时候你便会遇到他,还有我那重生,但还不完整的小启明星.....”

 

......

 

“伍柏啊,我记得他后来当了个阶级不怎么高的骑士还是装备护理匠啥的,上次见了只记得问他现在的住处却忘了这茬......咋回事啊,突然这么大反应?你跟他认识?”

 

下一个四季告别和问候共临的时候......原来如此,是冬火年和春火年交界的时间啊,你翻阅起墙壁上的日历确定了自己的猜想,1月22日,应该是今天了。

 

按照她的预言,看来那场交易,已经到了该支付第一笔款项的时候了。

 

“老爹,今天算正式入春第一天吧?”

 

“这种事情你都看了日历还问我干什么?”你的老父亲被你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臭小子你今天早上到底中得什么邪搁这一惊一乍的?!”

 

“额没事没事,只是觉得那群小鬼到了要开学的日子怪可怜的,毕竟他们寒假结束不都这个点吗?”你觉得再这样没头没尾地说下去,眼前那个大胡子肯定会拿拖鞋往自己的屁股来上几下,于是你索性开始胡诌起来“都已经九点半了,我们也该走了,老爹我们要不要把药箱也带去?说不定还能去看看你那朋友摔断的腿还有没有救呢。”

 

“哦——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这茬了,多年没见我总该准备点见面礼的。”歪打正着,你那急性子的老爹听了你的意见后,立马就朝着诊所后门的药草储藏室走去,“那你先去外边拦辆马车,我去整理一下药箱里的东西。”

 

“去找你卡尔文叔叔,让他挑辆跑起来比较快的马!要不然像上次那种跑十分钟歇半小时的老牲畜,我们到那都晚上了!”

 

当药草间传出了第一声橱柜拉开的声音后,他又粗着嗓门冲你提醒道。

 

“行了!知道了!”你的回应更是满腔的不耐烦。

 

......

 

“......当年我实在受不了几个兄弟为了继承你爷爷的爵位在那互相陷害,一个家根本没点亲情味,就算过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也根本没人记得,于是我趁着白天的时候,花了好几个小时到了个边境的人类小镇,并混进了艘我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的商船,就想随便去个别的国家或是小岛啥的散散心。”

 

“老爹......这种事我们还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你招呼起自家老爹别再说些会涉及到血裔身份的内容,因为这儿的听众还有前方执鞭的马车夫;就算老爹如今那豪爽的性格也让许多人放下成见将他视为亲朋好友,但你还是心底里不相信这群家伙的人类身份。

 

“啊?嗨,没事!你卡尔文叔叔早就知道咱们跟蝙蝠是亲戚了。”

 

“可不是嘛,当时我自家那丫头跟着同学去遗忘森林野餐,没辨出毒蘑菇就把它们煮了下了肚,结果到了半夜在那上吐下泻,满脸铁青一副快没气的样子,真快把我和老婆给吓死了。”比父亲稍年轻一些的车夫半仰着头附和道,“要不是你老爸一个个把他们的毒素吸出来还上了解毒药后,可能我们这好几家子就毁了。”

 

“放心吧,威尔,你老爹现在在港口这可是医者仁心的代表,一堆疑难杂症他都能治,如果哪天有哪个吸血鬼猎人说要抓你们父子俩去领赏,我们几家会先乱棍把他打出去的!”

 

“哈哈哈哈哈,所以我天天跟儿子说坦诚相待,接纳你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又开始了......”老爹大喇叭一样的笑声在有些狭窄的空间内撞击了几次,灌得你耳朵有些难受,“既然都不介意的话,老爹你继续说故事吧。”

 

“我讲到哪了?哦,对了,但那之后我就后悔了,那天你老爹我的运气真的是差到极点,午夜时我刚好想去甲板上欣赏下夜景,结果却看到了一个黑压压的影子以很快的速度朝我们逼近——我们偏偏在那天遭到了海盗,几发黑压压的炮弹唰唰从我脑门飞过去,炸断了上半截的桅杆。

 

你的老爹嘴巴里还在模拟着当时那夸张的音效,坐在前边的马车夫也被他的绘声绘色逗得笑出了声。

 

马车的车轮刚碾过一枚路边的石子,轻轻地颠了一下,你挑开了马车左侧的幕帘,看见农夫的身影已如期出现在了自己的耕地上,当他们用锄头翻动时,这个国家便重新拥有了有些泥腥味的生机。

 

“我下意识想回去告诉那些乘客们海盗来袭的消息,但却在拐角的位置也看到了几个乘客装束的人手里拿着火枪和砍刀,正在搜刮某个可能刚被击倒的男尸,不仅如此,在其他位置我也能听见喊打喊杀的动静和各种哭喊的声响,很显然在我登船之前,这儿可能就已经被标记为海盗们抢一票的目标,而刚刚的炮响应该就是动手的信号。”

 

“我那时还想着能不能救点人出来,但当时二十岁的我在之前基本都是天天泡在医学书里,也正是因为这点你爷爷才三天两头骂你老爹是个没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那十几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我都处理不了,更何况那艘即将撞过来的海盗船呢?但事态的发展甚至都没容得我变成蝙蝠逃离那艘船,又一颗炮弹的冲击直接把我掀了老远,并把我丢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后来我应该是在水里泡了一个晚上,因为我被发现的时间是差不多早上六七点的时候,伍柏当时和他怀孕的妻子想在早晨的海边看日出,得亏他们夫妻的生活那样有情调,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发现被冲到沙滩上的我。”

 

父亲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当时被又臭又腥的海水灌了一晚上真的很不好受。

 

“当时的人魔大战打得如火如荼,如果像我这样的血裔被发现那肯定会被当成间谍然后当场处死,那时候一个血族间谍好像在你们国家能领到300金币的报酬吧,卡尔文?”

 

“那好几年前的事了,有段时间那个价格还会再涨点,毕竟你们会变成蝙蝠到处飞,想逮到也很难啊。”

 

“他们一家的心地简直比圣人还圣人,伍柏把我背回了家,让身体极度虚弱的我藏在他家里休养了快一星期的时间,而他老婆......额,是叫露卡还是露提亚来着?就算伍柏一直希望她老婆能好好歇息,她也会帮忙准备些味道特别好的食物让我恢复体能,那时她还挺着个大肚子呢。”

 

“我其实问过他们为什么要救我这种家伙,而伍柏告诉我只是出自一种对生命的本能,如果自己这位准爸爸见死不救的话,那未来教自家孩子要善良平等对待他人的时候估计也会心虚的啊。”父亲感触良深地叹道,“在体能恢复后的几天,为了报答他们一家的善意,我在当地的山林里找了些适于养胎安神的药草,并把采摘位置、食用禁忌和食物搭配都以笔记的方式留给了他,算是希望他的小天使能平安降世,后来看到那个叫露丝的孩子的时候,除了头发的颜色外,简直跟她的母亲一模一样啊!”

 

有一言没一言的搭腔着,相比于你木讷地偶尔点头,父亲现在其实更像是在和马车夫讲自己的曾经,你看似托着下巴装作有在听,但脑海里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那个后来被自己称为导师的女人,她不费凭吹灰之力便彻底颠覆了这个国家的记忆,前三天人们还在为行侠仗义的“勇者”歌功颂德,各大报纸也为了观众纷纷发出了类似“可怖的血族疑再次复辟”这样骇人听闻的报道;而第四天到来时,她为了回报自己母亲那有心无力的善举,竟直接直接替换了人们对这部分的记忆,咎由自取的魔女变成了因登山不慎而遭遇无妄之灾的可怜妇女,唾骂变为了惋惜,而那些不实的报道也完全找不到一点残存的痕迹,就好像这件事的缘由本来就该如此。

 

“那老爹跟她丈夫的交情,哪怕再详实,会不会也是个她所虚构的记忆......?”你暗自思忖道,这样的问题在几个月内你已经在类似的事情上怀疑了许多遍,明明一切都看似是自己所亲历过的,细枝末节的细节也能做到自圆其说,但要说如今自己过去、现在乃至未来所经历的每分每秒究竟会不会又是她的编排,你却无法从而得知。

 

“但既然我们如今暂且算是站在一边,只能按照她的剧本演下去了。”你又赶紧转念打发自己,把注意力转向外边的景色,但你发现前边的马蹄已没有了跑动的声响,这辆马车已经在刚刚的闲聊中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  “露米纳尔区就是在这儿吗,卡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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