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义主义】犬儒主义(2-1-3-4)——真正的犬儒主义,苏格拉底的另类师徒孙
2-1-3-4.犬儒主义(Cynicism)
代表人物为安提斯泰尼(Antithenes)和第欧根尼(Diogenes),安提斯泰尼为开创者。犬儒主义的前三个论域来自于安提斯泰尼,目的论来自于第欧根尼
在场域论上是自然(nature)和城邦(polis/state)的对立。城邦是人为设立的维度,是肮脏与混乱的;自然是更为本真的维度,是理性与必然的
在本体论上本体是自然。安提斯泰尼与第欧根尼都反对柏拉图的理念实在论,将自然/现实事物当做最真实的存在,认为自然背后没有一个理念世界(理念世界用其完满的规范性去强迫不完满现实世界达到完满)的存在。自然是与理性的维度相结合的,本身就是井然有序的,若其背后有一个理念世界,那么理念世界反倒会给自然带来混乱
在认识论上用理性作为中介,调和了真理与世俗意见的对立。真理与世俗意见分别对应着两种知识:真知识(knowledge)和假知识(not knowledge),区分两者的关键不在于知识的本质,而在于其呈现的方式。若刻意地理论化并强调自己的所知,则是假知识,是缺乏自控力的;唯有拥有自然而然,不加修饰的想法才是真知识,是具有自控力的(典型代表是劳动者)。犬儒主义所倡导的极端理性主义实际上就是一种自控的理性精神,通过自控,摆脱世俗中的人为规定与习俗,使世俗意见/假知识转化为真理/真知识。安提斯泰尼的理性主义认为对于世俗的规定与习俗最多只能有一个最低限度的认同,但第欧根尼对于世俗的否定性态度更为激烈,将安提斯泰尼的理性主义发展成一种极致的苦行主义,认为应完全抛弃世俗的规定与习俗
在目的论上,前三种合理主义的目的论实际上都是一种涉及城邦的政治立场。在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中,原子的堕落代表着城邦不可避免的腐化,而神圣必然性则代表着不可避免的战争与灾难,德谟克利特对此的态度是悲观的,认为城邦的毁灭是注定的,也无需去拯救它;而恩培多克勒的反应多元论则陷入一种幻觉当中,认为世界处于不断地轮回当中,城邦的兴衰际遇因此也就不重要了;伊壁鸠鲁的智性享乐主义则是对城邦的民主制度抱有幻想,其中原子的偏斜可以使其避免它注定的堕落,代表着民主制度中的偶然性可以将城邦从腐化中解救出来,并带回正轨;第欧根尼认为伊壁鸠鲁的“偏斜”是于事无补的,原子偏斜的偶然性不但不能修正原子的堕落,反倒会走向极端,偏离自然秩序。若城邦中的公民都发生“偏斜”,人们则会陷入不自然的城邦生活,主体性/欲望会发生过剩,整个社会秩序就会发生崩解崩解。因此唯一解救城邦的方法就是放弃人为的“偏斜”,抛弃一切世俗的人为秩序,去按照自然的秩序生活。但安提斯泰尼与第欧根尼所倡导的自然并非是真正的自然,这里的自然是作为人为的世俗对立面幻想出来的。犬儒主义者通过他们的极致的理性主义去创造了一个反习俗的维度,将一切反习俗的事情都定义为自然,将自己所持有的极致的理性主义作为这个自然所提供的理性,并要求人们按照自然的理性去生活,实际上就是要求人们依照他们的本性——即极致的理性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