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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痕记

2021-08-15 19:41 作者:阿白的醴酒  | 我要投稿

周九良扯开孟鹤堂的袖子,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才放开,“孟鹤堂,你没心!”


孟鹤堂只是默默地拿回手,也不看被咬过的地方,垂下的衣袖遮住了伤口。


“闹够了吗?”孟鹤堂冷冷地看着周九良,声音有些嘶哑,“闹够了就请你离开。”


周九良有些难以置信,仿佛不认识孟鹤堂一般,“好好好,我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孟鹤堂强忍着追上去的冲动,掀开衣袖看着周九良咬过的地方,苦笑着,“真是只小野猫。”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伤口也不做处理,似乎即使留下疤痕也毫不在意。


——


孟鹤堂声带严重受损,怕是以后都不能站在台上说相声了。若是不逼周九良离开自己,以他的性子,恐怕会放弃自己说相声的机会,即使转到幕后创作也要和孟鹤堂待在一起。


“孟哥,你真的要离开?”秦霄贤难以置信地看着孟鹤堂。


孟鹤堂点了点头,拍了拍秦霄贤的肩膀,哑着嗓子说到,“你要加油啊。”


“小孟,你可真想好了?”烧饼有些不舍。

孟鹤堂点了点头。


“那九良怎么办?”队里的师兄弟都赶来送别孟鹤堂,唯独少了周九良。


“师父会安排的。”孟鹤堂的声音不再似从前那般,“希望你们能帮我保密,不要让九良知道,那孩子的性格,你们也是知道的。”


孟鹤堂声带还是完好无损的时候,他即使唱不上高音,但哼个牙痕记,唱两句小曲也算是婉转动人的。

但现在说几句话都是像老式录音机里的磁带,嘶哑嘈杂,难以入耳。


众人听后均沉默地点了点头。


离别总是难过的,被蒙在鼓里的人更伤痛。

孟鹤堂辞职了,并且宣布与周九良裂穴,从此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周九良两年来被换了三个搭档。

因为他和逗哏的感觉总是没有默契,与他搭档的逗哏都去和师父主动提出不适合,师父也曾劝说过,“默契都是磨合出来的,哪有一上来就很默契的。”


“师父,不是我不愿和九良一起搭档。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哎呀,怎么说,就是像魂没了。”


师父是不愿相信的,而且他也很忙碌,并不能顾及到全部的徒弟,所以他又给周九良换了个搭档,但是那个搭档也受不了,也说着和上一个逗哏一样的话。


当第三个人来请求换个人和周九良搭档时,师父才意识到周九良真的有问题了。


师父找来周九良,看着他有些恹恹的样子,问道,“怎么,魂丢了?”


周九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师父,我不想说相声了。”


“为什么?”师父有些不明所以。


“我感觉我没状态了,以现在的状态站在台上对不起相声,更对不起花钱买票的观众。”周九良静静地看着师父。


师父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是不是因为小孟的事?”


周九良久久不说话,最后点了点头。


师父看着周九良苦恹恹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那你去乐队吧。”


“谢谢师父。”


——


周九良当初来学习相声,其实是真的喜欢说相声,享受台下有人鼓掌有人乐的感觉。

直到孟鹤堂的出现,他们一起学相声,一起面对别人的质疑,一起解决创作时遇到的难题......

但等到孟鹤堂离开以后,周九良发现他从喜欢说相声早已变成了喜欢和孟鹤堂一起说相声。


——


周九良跟着乐队和陶阳一起演出,陶阳在台上唱戏,周九良就和乐队在一旁奏乐。


这次来到周九良和孟哥第一次演出的城市。

等到演出结束后,他和乐队师父打了声招呼,自己就穿上羽绒服出门了。



路过一家书店时,看着门口摆着一个告示牌。


“自助书店,买书自行扫码。”


周九良一时感到很好奇,就走了进去。书店不算很大,但书排列得很整齐,看了一眼架子上贴着的字样,书的类型很多种嘛。


周九良对这个书店的第一印象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周九良在一楼逛着,可能是书店地理位置比较偏的原因吧,来看书的人很少,零零散散的就三四人。他挑了一本书,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书,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


当周九良意识到很晚的时候,书店里已经没人了,他将书找到原位放回时,楼上传来了音乐声,周九良的心弦被拨动了一下,因为那是孟鹤堂编写的曲子,是送给他十八岁的生日礼物。那个曲调周九良至今都记着,周九良寻着声音上了楼。楼上有些暗,照明的工具只是一个个小灯泡,似乎是为了省电。


周九良寻声往前走着,终于看到有盏正常亮度的灯了,似乎有人在哪里,书架遮住了那人的身影,周九良不想打断那人的弹奏,便放轻了脚步向他走去。那人低着头抱着吉他,静静弹着那首曲子,暖黄色的灯光轻洒在他身上,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当那人察觉有人靠近抬起头时,他们俩都愣住了。


“孟哥。”周九良轻声喊着。


孟鹤堂张了张嘴,似乎是想打招呼,但最后没发能出声音,只是点了点头。


“孟哥,你怎么在这里?”周九良有些茫然地走上前。


孟鹤堂放下吉他,熟练地拿起旁边桌上的纸和笔,自顾自写着些什么,他写完后就举起纸让周九良看,“九良,生日快乐。”

孟鹤堂冲周九良淡淡地笑着。


——


他们坐在曾经演出完来过的大排档,点了一桌子的菜。周九良询问孟鹤堂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孟鹤堂奋笔疾书,写在纸上告诉周九良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孟哥,他只是哑了,他不是不要我了。”周九良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大排档里人声鼎沸,似乎每一桌都的人都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情,唯独孟鹤堂和周九良两人这桌很安静。


他们静静吃着东西,两人都不说话。因为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等着快吃得差不多时,孟鹤堂写在纸上问周九良,“过得怎么样。”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不好,一点都不好。”


孟鹤堂听后,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周九良会说这样的话。


“怎么了?”孟鹤堂继续写道。


“没你,不好。”周九良有些委屈。


当周九良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之间又仅剩沉默。


结完账后,周九良慢慢悠悠地跟在孟鹤堂后面走着。


“很晚了,你该回去了!!”孟鹤堂有些不满周九良的行为,用的力有些大了,笔尖将纸都划破了。


周九良上前几步扯住他的手,“我不走!”


“你还没给我生日礼物呢。”周九良委屈巴巴地看着孟鹤堂,“你之前每年都会给我准备生日礼物的。”


孟鹤堂似乎没想到周九良不离开是因为这个原因,有些懵怔地看着他。


茫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真是可爱。周九良吻住了他,吻住了从前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的嘴唇,吻住了再也不能开口说话的孟鹤堂。


等到孟鹤堂反应过来了,用力挣扎着。周九良紧紧抓住孟鹤堂挣扎的手,步步紧逼似地加深了这个吻。


在孟鹤堂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周九良放开了他。

孟鹤堂喘着气,恶狠狠地瞪了周九良一眼。


“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在收礼物。”周九良感觉自己像个地痞无赖,调戏着孟鹤堂。


孟鹤堂用力擦了擦嘴唇,转身就走。


周九良见孟鹤堂生气了,连忙追了上去,“孟哥,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我只是太想你了,你走之后,我好想你。我问师兄弟他们你去哪里了,他们都不告诉我。”周九良低着头,一副犯了错任由他责罚的模样,全然没了刚刚耍流氓的样子。


孟鹤堂没说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抬起手揉了揉周九良的头发。


周九良在心里偷笑,“我就知晓孟哥是个吃软不硬的主。”


“孟哥,我们回去吧。”周九良高兴地拉起他的手。


孟鹤堂皱着眉。

“你不跟我走,我就咬你了。”周九良卷起了孟鹤堂的袖子作势要咬他。


当周九良低头作势要咬时,看见那淡淡的牙痕印,一时间愣住了。


孟鹤堂冷漠地抽回手,一脸瞧够了没有的样子看着周九良。


周九良却当场哭了出来。


霎时间,孟鹤堂不知该怎么办了,手忙脚乱地帮他擦着眼泪。


孟鹤堂急得张嘴却发不出声,周九良带着哭腔拉着孟鹤堂,“孟哥,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咬你了。”


孟鹤堂知道周九良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是不会再轻易放手的了。


“是你自己硬要凑上来的,不能怪我。”孟鹤堂心想,挑了挑眉。

装作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对着周九良点了点头。




——


“孟哥,以后我要是再咬你的话,你就狠狠地亲我。你想亲一口亲几口,我保证绝不还嘴!”周九良一脸严肃地说。


孟鹤堂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仅供娱乐,勿上升——


自己猜堂良还是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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