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浮生记·第十一卷

华先生觉得飒先生这人有时候真让人生气。

“他这人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直接不见我了！”小华咕噜咕噜把眼前的馄饨吃完，气呼呼地往前一推，汤水溅出来差点弄脏李先生的衣服。

 

“你昨天没有做什么得罪他的事吧？”李先生淡定地吃着他的面，嘴角不易察觉地弯出一个弧度。

好小子，让你天天半夜三更跑过来叨扰我休息，可算有人治你了。

 

华先生寻思着自己也没做什么，顶多就是不由分说把人抓出来看戏，自己还在人肩上睡得香，说不定还流了口水，又拽着日本人喝酒，让人家空等只能自己走回家，还顺便掐了他一段孽缘，那个先生看着很有钱的样子…

 

“难道他还在生衣服的气吗？”

 

李先生吃的香，压根没搭理他，任由小华一个人生气。

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李先生才乐呵呵地说：“飒先生下午有一个权贵要请了去，说是一起喝茶。哪有功夫搭理你。”

 

“喝喝喝，喝什么茶，我看他们就是馋他长得好看。”华先生一听更气了，醋味铺天盖地地上来，几乎盖过了店里的馄饨香，“怎的他明明不喜欢，也不拒绝的吗？怎么拒绝我就拒绝地这么轻车熟路？”

 

“先不说是不是老板逼的，倒可能飒先生是真的讨厌你。”李先生还不忘补一刀。

 

这下小华气得都打了个嗝，拿起外套就往舞厅走。

 

“你去干嘛？”

“我去把他狗*的老板打一顿！”

“……”

 

 

“他怎么又来了？”老板看着眼前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张狂少爷，抹了抹汗，弓着身子小声问身边的随从。

“拦不住啊，门口几个都被打趴下了。”

 

“你，过来。”华双手分开搭在沙发上，甩给老板一个眼神。

老板颤颤巍巍走上前去，待他靠近华后，华直接一脚踹在他肩上。这一脚下去老板直接往地上滚了五六圈才停下来。

 

“我不是说了飒先生是我的人吗？怎么还给他安排客人？”

“……”你说过吗？？？

老板吃力地扶着腰站起来，赶忙赔着笑：“这…那边喜欢飒先生的人权势大，我也是没办法，这得罪了人我这舞厅还怎么开？”老板看了一眼华的脸色，“您说是吧…”

“你就不怕得罪我吗？”华嘴角上扬，扯了扯歪歪扭扭的衣领，“我一个电话，可以让你明天就关门。”

 

 

权贵的车已经停在舞厅门口，司机正了正领带，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恭敬敬站在车外等着飒先生出来。华先生从舞厅出来，端着一杯咖啡，满脸不在乎地走过去，不等司机反应，就拉开车门将咖啡泼到车椅上，还不忘好心地将车门帮司机关上。

“你……”

“怎么，有意见？”华歪了歪嘴角，一副欠揍的模样。

司机整个人就傻了，这种情况他哪里遇到过，怎么会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回去告诉你老板，飒先生去不了了。”

 

干完了这一切，华先生心情颇好地去妆间找飒先生。妆间脂粉香气粘稠，几个歌伶叽叽喳喳地聊着天。飒先生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让化妆师帮他梳理头发。

“您要是真不想去，就别去了。”化妆师刘飞站在飒先生身后，边帮他整理头发，边从镜子里看飒先生的表情。

飒先生默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中的人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飒先生。”

熟悉的声音传来，飒飒微微愣了愣，转过头看向那个少年意气十足的人走过来。

“您好。”飒先生很快收好情绪，转过头看着镜子，不失礼节地打完招呼，人却是疏离。

 

昨天夜里，他捧着热茶，在阳台上静静地站到晨曦隐现。待回过神来，茶水已经凉了，自己的手也是凉的。

“月色再美，也是留不住的。”飒先生轻声对自己说。

等他调查完自己，总会离开的。飒先生回到房间，本想将茶水倒掉，顿了顿，又放到桌上，上床休息了。

早上华先生来找自己的时候，他选择闭门不见。

茶水中的茶叶已然泛黄，缓缓浮着。

 

飒先生对自己冷淡，华先生脸皮却是厚，自顾自地坐在他身边。

“不用化妆了，接您的车坐不了了。”

飒先生仍旧没什么表情。

“您不用担心，我找人把您老板打了一顿。他答应我不逼您见客人。”

华先生还是要形象的，不能说老板是自己揍的，打架不是文化人该干的事情，便对飒先生说是找人打的。

刘飞直接笑出了声，老板被揍这事，还真是闻所未闻，真是痛快。飒先生却仍旧没什么表情。

终有一天您是要离开的，那时我该如何自处。

华先生现在揍老板是揍得痛快，但哪一天离开了，那眼里只有利益的老板，总是会报复回来的，对飒先生变本加厉，怕是他的日子会更难过。飒先生明白这个道理，但仍是什么都没说。

 

“上我的车，我带您去玩。”

见飒先生还是没反应，华先生补了一句：“您不说话就当您同意了。”说罢便去抓飒先生的手，又是把人拽出舞厅。

飒先生的手有点凉。华先生想着，不自觉握得更紧了些。

三个人只剩一个人，刘飞挑了挑眉。不用化妆了，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