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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航线同人】【怨仇】挣扎

2023-07-22 15:27 作者:LemonadeQuQu  | 我要投稿

对于指挥官的病情发展来讲,怨仇来得其实有些迟了。为了不致招来巨浪般的过度关心和爱护,指挥官每每生病都是能拖就拖。严防死守的女仆们执行指挥官的命令时优雅亲和又决绝,其中多少还带着一点奉命行事的骄傲和独占欲。绕开她们已经是一种能力,而怨仇鬼魅般出现在床前的时候,指挥官瞥见了,心口一痛,以为她是来接引的天使。

自己真是很难描绘出怨仇蹑手蹑脚溜进来的画面。她也许是大摇大摆地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走了进来,为的就是让那种自然使人信服。她来到床前,表情所发生的细微变化,显然说明她早已注意到了指挥官的目光。怨仇用摆放在旁边的冷水重新打湿他额头上的毛巾,折好,盖上,用手指轻轻贴了贴指挥官的额头,玫瑰熏香的味道刹那间出现,又旋即消散。

她坐在床边开口,吐字清晰,语意模糊,不知是说给谁的。那动听的声音就好像在云层中飘忽不定。

“是呢……疲惫、懈怠和悲观,在你不经意间倒下的时候,像潮水一样涌来——不如这样讲,您有多么需要我的关心呢,指挥官?”

指挥官始终微微张着眼睛望向她。他的精力快要止步于此了。

“医疗部来看过了……也快退烧了。”

指挥官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因发烧而出现幻觉,亦或是怨仇真的在他旁边说着意义不明的话,又或者,又或者只是自己的大脑退化、迟缓,就像在洞穴里世代繁衍的生物,几乎无法感知光芒和干燥的空气。

“您期盼我出现在什么地方呢,我的指挥官?”怨仇伸出手,轻轻整理着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微妙的神情使人猜不透她的情绪,“也许是在胜利之余,作为鲜花和勇气的点缀?还是在您悠闲的时候,像摇篮或是巢穴……比起现在,我的确是更喜欢那样哦——至少您不必在这里,单是理智的束缚就使您不自在,又要受着责任感的驱使和折磨。”

指挥官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现在看来,比起怨仇,她仍然更像接引的天使。也许,那花苞般丰满的身体就是被污蔑为堕落的存在,衣物对其来讲简直像是规诫;一开口,没有一个字不是在敲打和进攻着指挥官的良心和理性。

“今天你怎么有时间来了……”

“……既然是在策划一场行动,那我当然一样遵守保密原则——只要是您的意愿,指挥官,”怨仇话锋一转,“可要是我觉得,你需要我,那么,我是不是也能捷足先登呢?”

“这可……不是时候。我之所以不愿意跟别人讲,也是因为这副样子太狼狈了……”

她沉静的目光里有什么东西正蓄势待发,仿佛一支只要离弦便能刺穿他内心的利箭。怨仇是大胆的,而指挥官不仅秉持着原则,更缺乏这种兴致——重病之下。他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种猜想——说不定她来到这里,除了关心,更是要欣赏这样窘迫的情形;卸下防备后的真实,她对此究竟是什么态度呢?

怨仇深邃的眼睛像洒满落叶的水潭,自己从高空急速向下坠落。在怨仇的脸颊越来越近时,指挥官感到病态的晕眩。他不得不直白且急促地表达这种不适,以免引起误会。

“我头晕——”

大病小病,都足以让人在纹丝不动的情况下越发虚弱。一旦有了时间胡思乱想,再小的事情也会成为眼中刺,病症之下的脑力极度有限,往往受此折磨,苦不堪言。只需击碎其中一节,整条思维之索便都将分崩离析。她用干净的脸颊蹭蹭他,指挥官感觉到她本就稍高的体温,知道自己正在退烧。发丝拂过下巴和嘴唇,痒痒的,夹杂其中的香薰味道仿佛被魔杖甩出一般。

“让我想想,您制定作战计划的方式,大概是独自坐在桌前,熬一个大夜吧?难怪您头晕。”

她悄悄掀开毛巾,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她的双唇如同花瓣,轻轻落在自己的头上。如此主动,这很难得。想一想,如果不是自己躺倒在床上精力有限,她用不着做到这一步,自己就会跟着她的指尖在她身边转个不停吧?

“您的真实,触动了我——”怨仇让自己的指甲无意间划过他的手掌心。

“仔细想想,有什么是比触手可及的东西更值得期待的呢,对么?……”

在怨仇的翕语当中,指挥官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它跳得懵懂又卖力,仿佛刚从睡梦中被唤醒,用不上太大力气,却仿佛要冲破胸膛。

“有些不适么?”

怨仇俯下身去,贴在他的胸口上,静心听着指挥官的心跳,仿佛其中真有端倪。她既不是大夫也不是忏悔室里的修女,却比前两者贴得更近,听得更认真。罢了,她抬手按在他的胸口上,心脏几乎触及到她的手掌。暧昧的动作不像爱抚也不像治疗,但心跳逐渐平稳自然。她仿佛他的镜像。怨仇庄重又放肆,似乎正同他交换着依恋。

“您不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热恋、羁绊,或者是爱和欲望。”

显然,在怨仇这里,约定俗成的规则如果不是障碍,至少也是工具。规则只不过是情感的边界约束。

指挥官稍稍翻了个身,朝向她,“我大概……确实病了吧。”

他有些自我怀疑。当她播洒爱意,自己无法不作出回应。

“休息一阵就会好的……”他犹豫着,“只要有你在……”

指挥官忘却了胡乱的揣测和顾虑。他尝试着抱住她,像抱住晴空中的一朵白云,柔软、舒适、清新。紧接着,从她的发丛中散发开的阳光的味道压倒他,那柔和的光芒像是她的眼睛。当她献出一个吻时,就如同天空怀抱田野;指挥官伸出手去,所及之处,手指深陷其中。人们怎么想,人们就怎么做——她的处世观点同她的穿着是相通的,只有天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珍视指挥官,对他也越来越不冷静。她的表现当然成熟得可怕;但在精心的措辞背后,红线也越发模糊。

“那么,”怨仇精致的脸颊为发丝所扰乱,眼神迷蒙,轻咬嘴唇,暧昧而专情,“您……又会给予我什么呢?”

这就是她的目的吗?又或者只是一种手段?然而当怨仇用行动宣告所有权时,指挥官感觉不到其他东西。如果连感情也不是纯粹的,那么能称之为纯粹的东西就太少了。我们所赖以生存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如果非要追求一个混合式的答案,指挥官忽然感到,就连那种伸出手去,陷入云朵之中的飘然,也应当是生活的意义之一。类似的狡辩织成一张富有弹力的大网,想到那种飘然,他闭上眼,投身其中。

封面P站ID:106872506 画师:りきっど 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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