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纪事（四十）---司马救城

开平三年（909）正月，淮南围困苏州日久，进展很是缓慢。曹圭在城楼上点起火把蜡烛，一时间如同白昼一般，然后大摆宴席。饮酒的喧哗声，两浙军中传来的阵阵越歌声随风飘入城下淮南军的营帐中，周本和吕师造的确是被之前曹圭的防守折腾怕了，怕其中有诈便没有派兵攻城。反而是两浙军乘着这次宴会释放了不少淮南俘虏。

这下，淮南军中士气更加低落，这种机会将领也不把握反而患得患失，坐视破城良机从手中流逝。两浙反而用释放俘虏这种方式来变相嘲笑淮南的懦弱。

钱王当然不是庸才，不会坐视苏州被围攻而不发一兵一卒。四月，钱王的弟弟牙内指挥使钱镖、行军副使杜建徽率军北上，驰援苏州。此时的苏州城已经被围得如同铁桶一般。所以即使援军到达苏州城外无法和守军取得联系，沟通何时一起内外夹击淮南军，力求毕其功于一役。

英雄总是会在最需要他的时候挺身而出，都虞侯司马福毛遂自荐，因为他就是苏州人，对于附近的地形地貌了如指掌，便要只身潜入苏州城。从陆路走不太现实，很容易就会被淮南士卒发觉，于是就要从水路潜入。当他成功地从城外河流潜水到城门附近时，又遇到了新的困难。

周本也不是傻子，也怕有人精通水性从河里潜到城中，于是就在水门附近设置了大量挂了铃铛的渔网。就算是鱼虾经过也会触发机关，铃铛也会发出声响。

但这也难不倒司马福，他拿了一根长竹竿不断去触碰渔网，铃铛响个不停。守着渔网的淮南兵拉起渔网查看情况。司马福就乘着这个空档钻过渔网。排除万难后的司马福总算进入苏州城，见到了曹圭，一起敲定了内外夹击一起破敌之策。

临危受命潜入苏州城已经是九死一生，可司马福为了确保计划顺利进行，居然又潜行出城。这一来一去，他在水中呆了足足三天三夜，事后淮南军都认为司马福为神人也。

司马福当真就是浪里白条一般的人物，为了军国大事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且有急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钱王义薄云天，有情有义，那他座下真是卧虎藏龙也不足为奇了。

于是有了司马福的沟通，两浙军一起发动攻势，原本士气低落的淮南军一接战便一溃千里。周本和吕师造带着残兵败将逃到黄天荡（不是南京黄天荡之战的那个，是在苏州东，葑门外六里），遭到两浙军的截击，再次损失惨重。两浙军收获颇丰，俘虏何朗等淮南将领三十余人，缴获战船两百余艘。

司马福由于此战的战功升任吴江都指挥使，家乡父老也没有忘记他。司马福当年在苏州居住的小巷被冠名为司长巷，目的就是纪念他。司长巷如今已被拆除并入了干将东路，些许觉得有点惋惜。

苏州之围已解，两浙还将有什么样的事件发生？请看下期---仔倡来投。

参考书目 《十国春秋》（卷七十七）（卷七十八）

《新五代史》（卷六十七 吴越世家第七）

《旧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三·世袭列传二）

《资治通鉴》（后梁纪一）（后梁纪二）

《吴越备史》（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