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九/中篇】心伤，往后（上）
（时间线，稻妻主线二章之后不久，空与九条关系为好友发展中，放大了裟罗的心理创伤，上篇微微虐一下女主，哭哭+依赖性弃犬裟罗x笑面虎旅行者😋）
【嘣】伴随弓弦跳动的声响，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嗖】箭矢飞射而出，正中离正鹄最近的一环。
已是不错的成绩，但却让执弓者不满的皱起英秀的眉头。
已经是第四箭了，却还未中正鹄…这与自己的实力不符合，这样的程度配不上幕府大将的位置。
是因为被那【女士】留下的伤吗？金色的眸子瞥向了左肩捆绑着的绷带。
又或是，心·弓·箭，三位一体是哪里出错了呢…
合上双眼，再次搭箭，拉弓，放空自己，用心去感受着弓与箭矢…
去捕捉那最佳的一刻。
只是………
“裟罗，你疯了吗。”
“背叛，这称得上背叛吗？”那个她曾经无比尊敬的家主丑恶的嘴脸，在这一瞬间，入侵了心神。
“呵。”女士嘲讽的眼神更是紧追而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最后是铺天盖地…被自己收缴愿望之人的声音…
【九条裟罗你只不过是…】
【我们九条家的工具】
【一个愚蠢而不自知的笑话】
【天领奉行该死的走狗】
“咔嘣”被拉至极限的弓弦骤然断裂…
弹起的利弦划过九条裟罗白皙的脸颊…血顺着弓弦，滴了下去…
总是为她带来幸运的数字“五”也失灵般，带来了霉运。
幕府军的大将啊，之前的你有多么的高洁强大，现在就有多么荒谬无能…
你啊，就是稻妻最大的一个笑话啊…
裟罗只觉得一阵头晕，捂着头有些无力地松开手中破损的长弓，还是低估了女士给自己留下的暗创。
“咳咳咳…”血从肺腔涌了上来，一种无助的感觉也涌了上来，她不禁看向空荡荡庭院…
啊…九条本家的家仆都早已弃自己而去了啊……
“哈…”自嘲与有些凄然的微笑从自己嘴角扬起。
九条裟罗就那么无力地跪坐在了原地…在自己家宅的中庭，一个人合上了眼睛，就晕了过去…
“裟罗，你在吗？”叩门的声响，也没法传达…
似乎是一个梦境…有多久没做梦了呢…
裟罗看着此刻呈现于眼前的枫树之林，多么熟悉啊…一种亲近感让她忍不住往里一点一点前进。
直到…
她在枫林的中央，看见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小天狗笨拙的扇动着未长开的黑色羽翼，追赶着一只只蝴蝶，带着无忧无虑的微笑。
在她差点要跌倒的瞬间，九条裟罗几乎是下意识张开自己的羽翼，将她接住。
小天狗抬起头，金色的眸子与她相应，露出了一个开朗的微笑，似乎早已与她相熟。
“你长高了好多呀。”小天狗踮着脚，比划着身高。
“嗯…”九条有些勉强的微笑道。
“这么高，你现在一定很厉害吧。”小天狗有些期待着看着她
“嗯，是幕府最年轻的大将…但还不够厉害…”九条蹲下身子，抚摸着小天狗的脑袋…
“你一定有很多朋友吧！”小天狗一边说，身后的小翅膀也扑棱了起来。
“…朋友不是很多……”裟罗不知道为何，移开了眼神…也是在那一瞬间。
小天狗身后，闪过了一个画面…虽然只有一刹那…但还是被九条所捕捉…
是眼狩令，自己夺去众生愿望的那一个个瞬间，其中…也包括一斗…
“呐，那你有喜欢的人吗？”小天狗似乎并没有发觉身后的诡异拉了拉裟罗的衣袖，把她勉强拉回了对话。
“还没有…没有…吧…”裟罗低下头…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一个挡在自己和女士之间的金发身影却不自觉的出现在脑海之中…
可又一次，诡异的变动又一次出现在了女孩身后，只是这一次更加的久与真实。
是空…只是他的眼神却与当日的女士重合…
“啧。”不屑与厌恶出现在他的脸上。
“！！！！！”一瞬间，九条几乎下意识站起身，想要去触碰女孩身后的金色身影。
只是她却扑了个空。
“怎么了？”小天狗有些关切的上前牵住她的手。
“没…没什么…”九条摸了摸小天狗的脑袋…但似乎有些不对劲…
小天狗抬起头，带着微笑…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保护住吧…”
“唉？”裟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倒退了一步…
“自己的底线，自己应该保护住的一切…”小天狗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和之前画面一样冰冷…刺痛着裟罗的内心。
“不是的，我…我…”裟罗捂着胸口，却无力反驳，只能一步又一步后退。
鲜红的枫林逐渐变得漆黑，一抹抹鲜红以裟罗为中心逐渐扩散…
“血…斛？”裟罗看着不断扩散的鲜红花朵，瞳孔一瞬间收缩…
“咔…”后退的脚，踩到了什么…裟罗一点点机械地低下头。
“裟罗大人…为什么…”穿着幕府铠甲残破的骷髅就这么抓住了她的脚踝。
“唉？！”
“我们这么相信您，相信这是将军的意志，为什么！为什么啊！”骷髅发出了不甘咆哮，但却又很快被生长的血斛榨干化为尘土…
其后，血斛生长蔓延之处，遍布着残破的盔甲，与衣物，有天领奉行的，也有海祈岛的…
伴随着沉闷的回响，一朵朵血斛重重叠叠，重复着三个字
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裟罗捂住耳朵跪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泪水难堪的流出，她已经再不能支撑…
小天狗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一片黑色的枫叶落下…小天狗…长大变成了她…
“对不起…”裟罗抬起了头，看着拿弓箭瞄准了自己的……自己。
而那个自己身后，无数人都用冰冷的视线谴责着自己…也包括，那个金发的身影……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对不起…对不起
我辜负了大家，我让大家失望了。
看着对准自己眉心的箭矢……
对不起，我也让…我失望了…
【嘣】弓弦响起的声音，将一切都粉碎……
裟罗只觉得自己如同折翼的小鸟一般，将落入深渊…化为一滩烂泥…
“对不起…”再次睁开双眼，却是熟悉的天花板…
这是，自己的卧室……
红肿的眼角让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捕捉到了床边，端坐着的金色身影…
“啊！裟罗，你醒了啊，正好我煮了些粥和药…等一下我去端来…”金发的旅者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微笑，起身正要迈开步伐。
却被两只手环住了腰肢…
“裟…裟罗？”空的脸上升起一阵红晕…
“请不要走…不…不要远离我…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够好，我会继续努力的…请不要讨厌我…”
带着哭腔，几乎崩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与平日里飒爽英气的感觉截然相反…
“裟罗？”空慢慢地转过身，却看到一张…极度憔悴的脸…
金色眸子散发的神色，不是往日的坚毅干练，就像是被虐待遗弃的宠物，无助又渴求的望向自己……
“之前那些过错，我会改的…我会赎罪的…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大将的位置，神之眼都收走也没问题！打我也没问题！对！打我吧！打我的话…就能…”
裟罗失神的不断自言自语…一句一句空洞的话语，犹如箭矢刺穿了空的心脏
“裟罗…到底怎么了…”空按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所以求求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不要讨厌我…求你…”裟罗却只是继续不断摇着头，贬低着自己。
“九条裟罗！”空大吼一声，将她的话语与哭泣都打断。
裟罗身体猛的一颤，闭上眼睛，似乎不敢看眼前会发生的事…
但下一刻，她却只感觉到温暖，一股像是要把一切悲伤都融化的温暖……
“已经够了…”空抱住了她，紧紧地，似乎是要把她与他融在一起似的…
“现在，先好好休息，养伤好吗…”轻柔的耳语传到她的耳内…让她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空就这么小心翼翼，如同搬运世界上最脆弱的珍宝，把裟罗扶回了床上，并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花…
“先躺一会儿，我去盛粥…”空这么说着，抓着他衣角的手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裟罗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可怜的眼神看着他，空就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是动不了了。
“那我就在这，等你睡着，再动，好不好。”空说着伸手扶上裟罗的双眼。
空的右手有些用力握住裟罗颤抖的小手，而用另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听着她有些急促的呼吸逐渐，逐渐，回归平稳……
眼神扫过裟罗左肩蔓至胸口的冻伤，与红肿的眼角…然后默默为她盖上薄被，下楼走向厨房…
掀开锅盖，粥不出意外的凉了…而那温柔如水的金色眸子，也冷了下来…
“再做三个小菜吧…”空这么说着拿起了案板上的菜刀。
刀面上，倒映出了一张压抑着怒火却又无比冰冷的脸，就像是火山爆发前的内敛。
九条孝行，柊慎介，愚人众……
【咔嚓】刀切菜的声音自案板上响起…
你们让我…
有点不高兴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