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三）

纯属虚构 请勿上升 你是怎么想的？你怎么不信？ 你是怎么想的？你在开什么玩笑？ “关你什么事，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队友。” 除了队友，她想不出别的关系，所以她才会知道密码也不进去，站在门口等他，累了就蹲下来等。 她已经开始努力了，很快就会有新关系的，再等等，不能着急。 “对不起。” 怎么又是道歉，每丢下他一次都要道歉吗？他才不需要她的可怜。 “你做错什么了要说对不起？” “不需要。” 陈梦看着他开门进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隔着门听到他一阵捣鼓，又听到机械的女声说请输入新密码，他把门锁的密码换了。 他火气真的很大，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之前他就能正常相处，今天跟吃了火药一样。 她拎着凉茶走路回家，饭都没吃呢，肚子饿得咕咕叫，打开凉茶喝了一口。 “天呐！怎么这么苦！” 他怎么会又怕苦又爱喝这种东西。 红绿灯旁的小摊还在，她走过去问老板。 “你好，你一直都在这里卖饼吗？” “是啊，买十几年了！要来一个吗？” 她摆了摆手。 “不用了，谢谢。” 老板看起来是像买了十几年饼的样子，怎么就难吃了？ 这饼怎么就难吃了？她不服！明天换点别的！ 但是她又认命地打开手机唰唰唰把几行字删掉。 第二天陈梦拎的是豆浆油条，就是一解散她又没追上樊振东…只好拜托林高远带给他。 “你们吵架了？” “呃？算是吧…” 林高远又在更衣室找到了樊振东。他把早餐往他手里递。 “呐，你的早餐。” “不要！” 林高远无语，这两个人搞什么。 “你怎么回事，让一下人家女孩子啊。” “凭什么？” 凭什么被甩了还要对她笑脸相迎还要让着她，他又不是有受虐倾向。 “吵个架不至于吧？分手了？” 樊振东瞬间抬头看林高远，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林高远被看得心里发毛。 “没分手没分手，我乱说的。” “谁跟你说的？” “看…看出来的。” “我跟她没在一起。” 根本就没在一起算哪门子分手？他差点就以为和她的事被林高远发现了，还好不是，她以后还要结婚生子的，哪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的事。 “那？” “我刚看到男队有个人在跟王曼昱说话。” “我先走了！” 陈梦发现樊振东一上午都在躲着她，中午在食堂也逮不到他，发的消息也没有回复，她干脆又去他家蹲他。 她等到了十一点，手机电量已经所剩无几，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他倒是很快接了。 -有事？ “没有。” -那我挂了。 “等一下，你今晚不回家吗？” -陈梦，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知道了，我给你带了糖水，在门口。” -没事还是挂了吧。 “嗯，好。” 他马上就把电话挂了，也不知道他还回不回来，陈梦拍了一张糖水放在鞋柜上照片发给他，等了一会儿没见回消息。 她发现樊振东的疏离比休斯顿的更为明显，不仅躲着她，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好语气，字里行间都是你别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要知道，在这之前他只有问她是不是要睡他的那一次是带着怒气的，她突然明白了，他在生她的气。他明明是巴不得撇下她，不然怎么她一说结束就答应了，那他为什么还要生气？还是说他一下子转换不过来？ 她又在想，如果说结束的人是他，那她除了伤心，也会很生气吧，可她是为了有更好的未来，不结束怎么开始？ 还要不要继续追？是不是要暂停一下先问问清楚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好对症下药？ 谁说女追男隔层纱，自己一个人想那么多真的是太费脑子了，有空还是多向成功人士取取经吧。 在小区门口时她想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晚在他家楼下，每次想见他都是早早就把自己收拾好来他家，她不想早上两个人一起走，他就等她折腾够了睡着后才走，除了放假，他们几乎没有一起在床上睡到天亮。 他是怎么做到每次都在半夜自己离开的？ 陈梦根本没有机会问他为什么会生气，她的早餐一连送了半个月，周围的早餐店都被她光顾完了，半个月只有今天是追上了解散完转头就跑的樊振东，早餐他接都没接，一开口就是吃过了，她张开的嘴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那之前的早餐呢？林高远说都送到了的，他吃了吗？还是转身就丢了？ 她想起来他家门口的东西每天都摆在原位。 挫败感太强了，她开始不自信了，樊振东会喜欢她吗？他好像更讨厌她。 就连孙颖莎这个军师都劝她要不就换个个人，说是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难搞得很。 可是她还是想追，她什么都还没说。 下训后陈梦一如既往买了好吃的在他家门口等他，昨晚放在鞋柜上的东西还是没动。 她抱着双膝坐在地上，脑子里在盘算着见到他要说什么，见不到的话几点回去。 今天她很幸运，早上追上了他，晚上也等到了他。 “你回来了。” “嗯。” 他开门进去，要关门的时候被她拦住了，陈梦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他摇了摇头。 “这个很好吃的。”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欢快，但是他不想听，伸手就要关门，门要关上的那一刻又因为她的话停了下来。 “樊振东，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如果他说是，她会马上转身就走。 “陈梦。” “没人可以生你的气，没人可以讨厌你。” 他从来就没有生过她的气，他气的是自己，讨厌的也是自己，留不住她的自己。 可是，他更讨厌她，讨厌她丢下他，讨厌她随随便便就把他打发了，讨厌她给他送早餐，讨厌她每天在他家门口。 “可是你就这样做了。” “我没有。” “你有…” 陈梦大概是觉得委屈，皱着眉头看樊振东。 “算了，你回去吧。” “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不要讨厌我？” “说这些干什么？你提的，我们已经结束了，争论这些没有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她很需要知道结果。 “有，我在追你。”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八道。”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樊振东觉得这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谁会追自己的床伴，他就不会。 他又多了一个讨厌她的理由，他讨厌她追他，为什么现在说要追他，没有结束的时候不能说吗？他肯定不用她追马上就答应她了，她这样算什么？他又算什么？是看他可怜还是没玩够？ “虽然结束了，但是，你如果想上床，我随时奉陪，现在也可以。” “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 把门关上，樊振东靠着门低着头在笑，他觉得挺好笑的，被她丢了两次的人怎么还会要？笑的时候他还隐约听到门外的陈梦在说她没开玩笑。 陈梦怔怔地站在门外，她觉得樊振东好像疯了，他怎么就不信她说的话，她说的都是真话，全都是，可是他怎么误会她了。 陈梦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时已经十二点多了，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起床去冰箱拿啤酒，打开咕咚咕咚喝了一罐，心满意足躺回床上，她觉得舒服多了，迷迷糊糊就开始做梦，梦里全都是樊振东冷漠疏离的样子，还有他一遍一遍说她胡说八道，她刚想反驳的时候就痛醒了。 陈梦的双手都按在腹部，额头已经冒出细密的汗，嘴唇也开始发白，她马上就反应过来是自己没吃晚饭又喝了酒，她腾出手摸手机打电话。 -喂？ -说话。 “好痛…” -怎么了？ “胃…” -我马上过去。 电话被挂断，陈梦按亮床头灯，伸手想够床头柜的杯子，她记得杯子里还有半杯水。 -啪- 杯子掉在地板上，碎了，她快要崩溃了，手无力地垂在床边，胃偏偏又疼得厉害，她闭着眼睛咬着牙在想樊振东还要多久才能到。 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了，陈梦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痛死在床上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陈梦！” “地上…有玻璃…”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力气提醒他。 “看到了，你等会儿，我倒水给你吃药。” 樊振东挂了电话马上就开车过来了，这是他第二次来她家，上一次来还是帮她搬家的时候，好在那一次她当着他面输了密码，他也还记得。 用手按下103206，门应声而开。 樊振东倒了水回来，他把蜷缩在床上的陈梦扶起来，打开刚刚在路上买的药放进她的嘴里，给她喝完水后又把她放回床上。 “药估计要半个小时才有用，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 陈梦在鼻子哼出一个嗯，手还捂着腹部。 扶她的时候看到她额头全是汗，用纸巾把她额头上的汗擦掉，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头发都被汗浸湿了，他起身准备出去拿毛巾，衣尾被她用手指拉住了。 “我拿毛巾帮你擦一下头发。” 衣尾被松开，他顺利起身，很快就拿着毛巾回来，她的衣服也是湿的，他又在她的衣柜翻了她的睡衣。 “换件衣服。” 樊振东在床边坐下，伸手想帮她把衣服换下来。 陈梦摇头，她不想动，也不想换，更不想在这种时候裸露在他面前，起码，起码得让他信了她是真的在追他。 队友，不应该做这种事情。 “会着凉。” 陈梦还是摇头，连手都拿出来拽着衣服的下摆，樊振东见状终于停下了想帮她换衣服的想法。 他起身把地板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好，打开冰箱想找找有什么东西能给她煮点，发现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酒，还有旁边放着的空瓶，樊振东在冰箱面前站了好久，久到陈梦叫了他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还痛吗？” “嗯，饿…” “你没吃饭？” “嗯。” 煮是煮不成了，他打开外卖点了粥。 “还喝酒了？” 陈梦闭着眼睛不回答，算是默认了。 这段时间樊振东已经在努力跟自己跟她和解，他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就是被抛弃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偏偏她又跟没事人一样，还做些乱七八糟的事。 现在他的火又蹭蹭蹭地往上窜，这个人该不会是天天饭都没吃就在他家门口等他？说结束的是她，说要追他的还是她，他真的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等外卖的时候樊振东坐在床边看着她，看着看着忍不住上手去摸她的脸，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他马上就把手收了回去。 “樊…” 陈梦刚张开嘴就被敲门声打断了，樊振东起身去拿了外卖，打开端到她面前，扶她坐起来，每一口粥都认真吹凉再喂她，还没吃到一半她就摇头。 “再吃点。” “不想吃了。” “嗯，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别来我家了，早餐也别送了，在队里影响不好。” 陈梦甚至都还没想好说什么就看到他起身离开，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 他在拒绝她。 她不饿了。 他在拒绝她。 胃也不痛。 他在拒绝她。 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