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铁履战记——毒刃出鞘（二十七）
莱纳斯和其他逃出生天的阴谋团成员狼狈的缩在掠夺者飞艇的舱室内，不时探出头去看身后的战场。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懊恼的回忆着事情的始末。
艾塔洛迦的地表分布着数座和网道相连的传送门，按道理说这些传送门都会通向满是原始猴子聚落的地方才对。
可等抓捕开始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情况不对，门后面的确有猴子-一群荷枪实弹在阵地上严阵以待的猴子，还有它们的坦克和机甲。
虽然科摩罗的黑暗灵族都是残忍好战的家伙，但他们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和柿子要挑软的捏的道理，所以在帝国军队的开火的同一时间，他们也开足马力…跑路了。
当然莱纳斯不能回头回传送门，且不说不知道另一个传送门的对面有什么，拉赞尔从不喜欢空手而归的手下，对于那些辜负了他的团员来说，死亡甚至是是种更宽容的惩罚。
所以他寄希望于黑暗灵族使用的飞艇、摩托、战机和滑板的灵活性和速度——至少能保证最优秀的那批战士活下来。至于那些过于愚钝的家伙和血伶人的血肉怪物，那就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没有哪个阴谋团会容忍弱者的存在，也没有哪个执政官会容忍与他合作的血伶人保有太多的怪物——这通常是背叛的前兆。
虽然猴子是很弱小的动物，但面前这支猴子部队的规模显然不是莱纳斯的狩猎队能应付的，那些半永固式的阵地和密密麻麻的枪炮显然是为了对付更棘手的家伙准备的，而那五台高耸入云的庞然大物直接断了莱纳斯反击的念头。
狩猎队当中没有能对抗它们的蹂躏者炮艇——毕竟谁会想到抓一群茹毛饮血的猴子还需要反装甲火力呢？
所以莱纳斯的计划很简单：甩开堵在传送门门口的猴子，然后去这颗星球上的其他地方抓那些更原始，长得更奇怪的猴子。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虽然灵族战机和反重力载具的机动性能远远的把帝国的观瞄设备甩在屁股后面，但跑得快架不住枪多，当炮弹、激光束、飞弹、热熔冲击和等离子体开始压缩黑暗灵族的回避空间的时候，再快的反应也架不住密集的弹幕。
密集的弹幕让失误也变得致命，在逃跑的过程当中有许多倒霉蛋就是仅仅因为机翼或是机身被擦了一发乱了阵脚就被其他的弹幕追上，然后惨叫着坠落到地面摔成数截。
只有一小部分杜卡里跟着莱纳斯逃了出来，其他人不是被击落了就是被弹幕截住了——那些被截停的人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当莱纳斯最后一次回过头看的时候，他看见那台血伶人的痛苦引擎只来得及发射几发毒晶炮就被其中一台帝国泰坦一脚踢翻在地，然后狠狠地一脚踩了上去。
“愿那位女士找不到你们的灵魂。”
他回过头，假惺惺的悼念了一下死者，然后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回头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差还是要交的。
那么该去哪里才能找到足够多的俘虏呢？
当莱纳斯抬头思考对策的时候，从他眼前飞过的火箭弹给了他答案。
的确，那些猴子的阵地的确固若金汤，但后方的炮兵阵地不一定如此。
“反正扎哈坎没说一定要变异的猴子...”莱纳斯想到。
他给他的舵手打了信号让他调转方向向火箭弹飞来的地方驶去。
那些猴子的炮击根本没法威胁到这支高速部队，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快速靠近那些浑然不知危险的逼近的猴子们。
然后，他就能又多几件活生生的战利品了。
“打开所有车灯，副武器炮座火力全开，别让那些异形冲过去！”
赫斯特在指挥台上输入了一套指令并把它上传给了各个岗位。
“主炮和臼炮不适合对付高速小型目标，泰勒，重新分配额外能量到副武器系统去，它们只有转得足够快才能锁定那些飞艇。”
“正在吟唱圣歌。”科技神甫的回答依然平淡如水。
“海格尔森，车头重爆矢枪的操控权移交给你，替马力略分担些压力；塔莱德、塔雷维克，你们自己决定谁来操作自动炮谁去使用重型伐木枪，但小心点...”
“至少别死在这次战斗里。”
“那必须是我了！”塔雷维克的语气中充满了赫斯特不曾听过的狂热和兴奋。
然后他就听到了炮塔舱门打开的声音，随后则是重型伐木枪开火的哒哒声和第一装填手的欢呼声。
“他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驭铁中尉对自己的车组又有了新的认识。
毒刃的副武器咆哮着开火，爆矢、实体弹药和激光束接连不断的射向迎面而来的战机、反重力艇、摩托，以及....滑板。
理所当然的，大部分攻击都没有找到目标，甚至超重型坦克的炮手们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在瞄准射击，他们只是在胡乱倾泻弹药，用弹雨迫使黑暗灵族爬升。
而这才是赫斯特真正的目的，毒刃是一把笨重的巨剑，并不适合劈砍飞在空中的虫子，而这份工作...
更适合九头蛇的毒牙。
赫斯特拿起了对外通讯用的话筒。
“毒刃致九头蛇，目标进入射界，狩猎愉快。”
“各单位，批准射击，给那些异形杂碎狠狠地来一拳！”
灵族的反重力载具的一个特点就是可以维持低空飞行的状态，这个特点在许多时候都是优势。
但在面对一整支九头蛇防空坦克的时候，距离拉的太高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当黑暗灵族狩猎队拉高高度躲避毒刃的攻击的时候，它们就钻进了九头蛇的鸟卜仪的捕捉范围内。
防空坦克的机魂在对付飞的太低或是地上跑的目标时经常消极怠工全仰仗车组人员的手动操作，可一旦面对真正的空中目标，车组人员能做的可能就只剩握着方向盘了。
三辆九头蛇的四联装自动炮组在空中编织出了扣人心弦的交叉弹幕，曳光弹的尾迹在空中连成了一条线，而这数条线的交织则编织出了一张死亡之网。
被卷入这张网当中的异形只有一个下场——机毁人亡。
也有一部分黑暗灵族选择了重新降低高度拼一把，但很快它们就发现自己要面对的不只是毒刃的攻击，还有来自其他炮兵守卫部队的步兵和坦克的枪林弹雨。
在这夸张的弹雨下，无意间的回避失误无异于敲响自己的丧门钟。
“凯恩的血手啊！”
在掠夺者飞艇回避弹雨的时候莱纳斯已经不止一次大呼谋杀之神的名讳了。
难道他的直觉已经因为在太空站守在那个老猴子身边太久退步了吗？
他回想着自己的一系列窒息操作：先是选择了错误的传送门，再是选择了错误的逃跑方向和袭击目标。
而现在，狩猎队已经没有退路了。
既然逃不掉，那就在死前多杀几个猴子好了，用它们的痛苦灵魂使自己的魂魄能避开那位女士的眼睛。
“所有人，下去战斗，血手凯恩正看着我们每一个人。”
说完，他就不顾自己部下的反应，把手伸向了胸甲胸口位置上的宝石纽扣。
这是他洗劫一座太空猿猴聚居地拿到的战利品，据说能让他传送到安全的地方，而现在正是它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在他按下纽扣的瞬间，他的身体就消失在了一片蓝光当中。
而在他离开后的下一秒，莱纳斯刚刚搭乘的掠夺者飞艇就被一发激光束劈成了两半。
等蓝光消散，他又能看清周围的东西的时候，莱纳斯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狭窄的过道里，墙壁、天花板和地面都是金属制成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我这是在哪....不管了，反正先大闹一场吧。”
这里的光线很昏暗，是召唤曼德拉的好机会。
他打了个响指，周围本就昏暗的灯光进一步暗下来了，几个留了一头白色长发，手中握着骇人砍刀的黑影从黑暗中钻了出来。
“去吧，影子们，杀个痛快！”
工程士泰勒泽尔Σ缩在狭窄的引擎室内监测着毒刃的反应堆运转和能量分配的情况，但当他感觉到周围环境的温度出现不正常的下跌的时候，他手头的工作也暂时停了下来。
“车舱内检测到异物，处理方案：排除。”
他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侧身走出了引擎室，他刚一出来，就看到一个身形瘦长的鬼影挥舞着长刀扑了过来。
“重新检索颅内数据库...特征匹配...导入数据...”
“开始排除。”
鬼影砍下的长刀被从机械神甫一只手臂的臂甲中伸出的刀刃挡住了。
它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有能力抵抗。
然后下一秒，它的身躯就被数发白色的光弹击中了，这些子弹留在了它的体表，被击中的部分都亮起了白色的火焰。
曼德拉的脸因为痛苦开始扭曲，他扔下了武器试图抖落身上的白火，但无论它怎么翻滚那些火焰就是无法熄灭，直到它最终失去力气瘫倒在地的时候，火焰在它的尸体重新融化在影子中时还在燃烧。
泰勒泽尔Σ冷酷地看着他的对手死去，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手上枪口还在冒烟的左轮式手枪。
“真没想到在学会被判为异端，自己被修会除籍后，我还有机会再次借助你的帮助，老朋友。”
他自言自语地把它收进了挂在长袍内的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里，然后收起了臂刃，再从工程士的标配枪套上拔出了激光手枪。
“基于对现有情况的分析结果，将与驭铁中尉会面列为最优先事项。”
“确认灵族反重力艇被击毁，干得漂亮，马力略。”
听到赫斯特的夸赞，第三炮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这要多亏中尉整理的数据和坦克自身，长官。”
“许多异形从他们的载具上跳车了，长官。”通讯珠里传来了装填手塔雷维克的声音，“它们正在试图突围。”
“那就让它们死心吧，詹提娜，让各个部队保持交叉射击，把它们赶到包围圈里去！”
“想都别想！”
一个新的声音传了出来，与之一同到来的是一个窜上了指挥甲板的黑影。
还没等赫斯特反应过来，黑影就窜到了车长席前，用镶着铁刺的靴子狠狠地踢在了赫斯特的胸口，让他撞在了一旁的墙上。
指挥台的全息仪照亮了来者的真面目：一个黑暗灵族。
“那个异形混账是怎么.....”马列略刚想发问，他就听到了哥哥在向他大喊：
“快蹲下！”
说时迟那时快，两发毒晶打在了第三炮手和第三装填手座位的椅子背上，发出了清脆的炸裂声。
“居然是你们这些原始粗鲁的猴子让我这么失态...”
它念叨着将毒晶手枪的枪口对准了靠在墙上的赫斯特。
“至少在死前让我拉几个垫背的...”
在它扣下扳机前，另一发光弹打中了黑暗灵族持枪的手。
泰勒泽尔Σ从直连引擎室和指挥甲板的楼梯走了上来，手中的激光手枪的枪口还冒着热气。
“你和你的同党的出现引起了机魂的厌恶，异形渣滓。”他的合成音当中带有一丝厌恶和反感的味道。
“你....”那名黑暗灵族握着中枪的那只手，厌恶的看着机械神甫。
“怎么可能，那些曼德拉明明....”
“如果你是指那些出现在影子当中的怪物的话，这里这里已经没有它们的容身之地了。”
科技神甫说着瞄了一眼天花板。
那名黑暗灵族也看了，发现车内的照明灯不知什么时候就被点亮了。
“混账猴子....”
它气愤的盯着周围，发现另外三个人也已经拿枪瞄准了它的脑袋，那名先前被它踢翻的指挥官也站了起来，从枪套里拿出了手枪。
双方就这样对峙了一下，突然那名黑暗灵族翻身一跳，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从通往下层甲板的楼梯滚了下去。
詹提娜和马力略兄弟试图去追，但被赫斯特和泰勒拦下来了。
“我们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先别管它了。”赫斯特说道
“可它要是跑了怎么办？”
“它跑不远的，因为它的行径已经触怒了机魂。”泰勒泽尔Σ一边说着一边往引擎室的方向走去。
“它会得到教训的。”
梦想。
野心。
欲望。
一切都在莱纳斯跌跌撞撞的滚下楼梯的那时起化作了泡影。
他的身子分别撞在了台阶、地面和墙壁上，每一次撞击都让包裹在护甲内的肉体隐隐作痛。
“可恶的猴子...”他一边咒骂着一边一瘸一拐的向着一旁的过道走去。
原本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趁着这次狩猎去扩充自己在阴谋团的声望，拉拢更多的人，然后从拉赞尔手中夺过执政官的宝座才是，毕竟当初也是他把自己扔到猴子群里去的。
可现在不说梦想和复仇了，就连生存都成了一个难题。
莱纳斯不想放弃，他很清楚这些猴子肯定在这里面留了出口，只要能从那里出去的话...
“砰！”
一声巨响吸引了莱纳斯的注意力，过道不知什么时候被突然降下的隔离墙给封住了。
然后随着凄厉的警报声响起，整条过道的灯熄灭了，只有红色的警报灯还在闪烁。
突然意识到这一切是什么的莱纳斯疯一样的对着面前的隔离墙疯狂的捶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有气无力的喊着，但墙的那边一点回应都没有。
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捶打面前的隔离墙上，丝毫没注意一旁墙壁上的管道阀门突然松了，某种气体开始在走道内蔓延开来。
莱斯纳很快就闻出了这些气体是什么，对于在猴子社会中潜伏已久的他来说，没什么比钷素的奇怪味道更令他印象深刻的了。
他还想挣扎，还想反抗，但在封闭环境中不断减少的空气和注入的钷素气体的作用下，他的意识和力量开始越来越模糊。
在他生命的最后阶段，名叫莱纳斯的黑暗灵族只有一句遗言：
“那位女士来找我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