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钛帝国9版前瞻消息以来，战锤圈中就出现了一个怪相，先是有人从外面招来内鬼或新书的前瞻文本进行说书，然后在转译的过程中过分吹捧让原意变味，把原设剧情变得极为无厘头，让很多不明真相的路人听到后四处刷，最后矛头集中对向GW不会写故事。如果说GW真的抽风写三流剧情，那大家讽刺也就算了，问题是当正式版图书出来之后，这些流言一夜之间立马消失，吹得也不吹了，真看书的也没几个。

    要说这类事情最大的受害者，莫过于新势力沃坦联盟了。从内鬼舅舅党泄露开始，各种五花八门的人都来吃一了口沃坦的流量，什么铁人军团、憎恶智能和解、科学水平帝国直呼不可战胜等等，恨不得把矮人吹成40K第一实力。但是真正的背景里沃坦真的有吹的那么神吗？

    鉴于沃坦联盟规则书出版那么久都没人做，自去年10月被扯下面纱后热度直线降低，我今天就来一次“秋后算账”，看一看真正GW设定中的新太空矮人是什么样子，说一说这些所谓的“高科技”矮人是不是有那些舅舅党说的那么神。

背景

    沃坦联盟和旧“深蹲”矮人差别不大，都是属于黑暗科技时代的人类遗民。根据沃坦联盟的“第一真理（First Truths）”，各大炉裔（Kins）们起源于那些被称为“始祖（First Ancestors）”的远古探矿队与殖民者，他们从泰拉出发前往银河系中心，携带着如今被称为先祖核心（Ancestor Cores）的高级AI，保存所需要的知识，提供可能的帮助。

    这波迁移浪潮持续了数个世纪，所有出发后的舰队再也不会回到人类的核心领地，这些出走者也在这个时期开始自称沃坦，至于出走的原因大致也能推算出来，这点后面再说。同时，他们还构造出后来沃坦联盟赖以存继的东西：克隆织锦（Cloneskeins），这种东西可以被认为是一个基因库，能够想纺线一样确保每个矮人稳定克隆的同时，在上面织起不同的花纹确保个体多样化，使他们能够胜任不同环境的工作。

    在定居下来之后，各个定居点开始建造星载粒子挖掘机（space-borne Particle Excavator）拆解新生恒星，通过聚变的方式提炼元素和为蓬勃发展的工业供应能源。随着时间推移，各个联盟随之诞生，从恒星风之间的虚空海峡、到银河系核心的外环、甚至是超大质量黑洞周边不祥死域，都坐落着往来的贸易航路。

    在数千年后，构成沃坦核心的炉裔们已经安身并满足于银河系核心的生活，认为前往所谓的“远空（far-space）”只是在浪费时间，甚至由此诞生了句谚语“航行至远空”，用来比喻那些会让炉裔后悔的事情。但有些试图掠夺银河系核心丰厚财富的不速之客，却让他们被迫与外部种族互动。

    有些炉裔则坚持回到更为广阔的银河系中，以商人或雇佣兵的身份出现在其他种族面前，寻求知识和财富，或是仅仅是为了探寻数千年前祖先的根源。许多勘探舰队（Prospects）就此远航，直到能带回对祖先核心有用的知识或经验时才会返航。无论以怎样的身份贸易、协作或是冲突，矮人们都会不约而同对银河系核心的真相守口如瓶，以免危及整个种族的存续。因此许多银河系外部的种族，将这些勘探舰队视为某个独立的次级异形种族。

    有意思的是，GW在矮人活动范围上被没有进行直接的吃书，而是很巧妙的进行结合。在太空矮人的旧设定中，他们的家园世界坐落于银河系核心的周边位置，和现今沃坦联盟勘探舰队的活动范围差不多。

文化

    在说到具体的沃坦文化之前，想要来说说作为沃坦社会中心的先祖核心。去年最出名的一个谣言，莫过于矮人和铁人达成同盟，让人工智能来管理整个社会（UR-025：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一眼假的设定不止流传广，还是非常典型的连官号都不看，纯靠自己脑补出来的设定。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GW最初更新动态中（仅限英文版），明明白白在原文中写明了先祖核心一种古老的超级沉思者（B站官号没有翻译这句话），本质上是存储智慧和知识的格式塔储存库。这里就需要从头开始科普，战锤世界中沉思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来破除所谓的人工智能管理沃坦联盟的谣言。

    首先，沉思者不是许多人说的那样是“湿件”，而是正正规规的电子计算机，帝国所有该类型的机械会被统称为沉思者。GW没有具体对这种东西进行描述，大多数都得通过各种零星资料进行拼凑，规格上限和下限差别非常大，共性是绝对不存在所谓的AI。

    在黑暗机械教发明中，提到过一种叫辐照沉思者（Irradial Cogitator）的东西，描述中大致说过这东西有着能统筹整个星球资源的算力，通过低价被不明真相的买家购入，饥荒、污染、瘟疫等问题都被它迎刃而解，以此来蛊惑不知情的使用者走上邪道。可以知道的是，帝国正规的大型沉思者购置价格非常高，但当同样算力惊人，可以认为是现代超级计算机的加强版。

    如果说小的，在介绍星界军军医时有说道，那些有条件的军医会配备名为诊断者（Diagnosticator）的医疗沉思者，这种东西小到能被内置到各种医疗套件、伺服颅骨或其他专业医疗设备当中，有着单片机的体积，但却存储着帝国几乎所有已知疾病应对和检测方法。

    看到这里差不多能指出沉思者的本质了，无论是沃坦先祖核心还是诊断者，它们本质上都是用来“存储”的计算机，而不是用来“统治”的AI。只不过沃坦联盟使用的规格更为巨大，能够存储各种武器、理论、哲学、家系，甚至是STC和死亡炉裔的数据。

    这里也能从侧面看出一个问题，那就是沃坦的祖先为什么会从泰拉出走。如果是处于黑暗科技时代的鼎盛期，那舰队携带的肯定是AI，而不是拆除AI后的沉思者，所以沃坦祖先背井离乡的根本原因极有可能和铁人叛乱有关。

    讽刺的是，虽然看不起机械教，沃坦和机械教在信仰上并没有本质区别，机油佬把帝皇当成万机神，而炉裔则将先祖核心视为“众神对灵族般神圣”的东西，任何一个炉裔都会为了保护核心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

    之所以会传出沃坦先祖核心是AI的流言，是因为作为沉思者的核心开始出现损耗导致的。由于长时间超负荷运算，先祖核心的总运算速度开始减缓，有些则发展出了类似“个性”的东西，开始变得“古怪”和“善变”。最讽刺的是，先祖核心超负荷运转的罪魁祸首，偏偏是炉裔们自己，行为之离谱甚至可以说得上愚昧和迷信。

    由于炉裔尤为看重血缘纽带和先祖核心，他们对祖先崇拜有着近乎宗教般的狂热，所以每一个死去炉裔的思想都会被上传到先祖核心中。本意是用先人丰富的经验充盈核心，用来帮助后人。这让流放成为了一种极为严苛的惩罚，因为所有被流放的炉裔都等同于失去回归先祖的机会，没有任何人希望罪人那污秽的思想去污染核心。另外流放者的名字会被录入核心中，让其他核心也将此人拒之门外。

    但是对于先祖核心自己来说，指数级增长的人口已经让算力不堪重负，因为它们需要对每一代炉裔的基因组数据进行监管。而炉裔们还不断往自己的存储设备中，添加海量死人脑子里重复冗余的信息，以及归来勘探舰队输入的各类经验。连整个势力中最先进的先祖核心，都肉眼可见的处于严重超负荷运算状态。

   讲完先祖核心，再说说克隆织锦在沃坦文化中的作用。炉裔的繁殖方式和战锤里的任何一个派系都不同，全部都是克隆人，克隆织锦的作用就是在制造下一代时确保个体的多样性。他们一般有着比人类更致密的骨骼和肌肉密度，更高的红、白细胞计数，由此获得强大的肉体能力和韧性。

    同时克隆织锦还会给一些新生儿独特的能力，例如强化反应、红外视觉、极端环境抵抗能力等等。最特殊的一点，是克隆织锦某种程度上能够人造灵能者。原本按照炉裔一脉相承的稳定克隆技术，是不会出现其他人类的那种灵能者突变，而且克隆织锦还刻意降低炉裔在亚空间的投影，比起人类他们的灵魂显得更加黯淡，这也是另一大谣言“沃坦免疫亚空间”的出处。

    但沃坦的武库中存在一种准灵能科技：屏障科技（Barrier Tech），这种东西能够强化部分炉裔原本并不强大的灵能天赋，让他们能和其他种族的普通灵能者一样释放灵能法术。当然并不是每一个炉裔都有灵能天赋，克隆织锦会根据特别制造有灵能天赋的克隆体，例如受人尊敬的兜帽司祭（Grimnyr，取自Grímnir，古诺斯语里表意为“伪装、面具、兜帽”，内在意思为奥丁的别称）

    兜帽司祭在沃坦中可以说是地位超然，自天生起就拥有其他兄弟望尘莫及的灵能天赋，和机械教数算神甫（Lexmechanic）类似，负责与先祖核心这种机械进行“交流”，被其他同族视为现世先祖（Living Ancestors）。顺带一提，兜帽司祭自带的2台CORV型无人机，疑似在影射奥丁身边的2只渡鸦福金（Hugin）和雾尼（Munin）。

    炉裔中另一类拥有灵能天赋的著名团体是胚胎卫士（Embyr），他们宣誓保卫各个氏族（Kindred）的基因熔炉（Crucible）。所谓基因熔炉，可以视为制造炉裔克隆人的机器，诞生于同一台熔炉的炉裔，会形成一个独立的氏族。

社会

    这个部分主要介绍沃坦的社会组成与谣言中所谓“铁人”的关系。沃坦联盟顾名思义并不是一个完成的国家，而是由各个势力放在一起的松散统称，真正划分作为政治实体的是被称为联合会（League）的大型社会经济实体。

    早期联合会起源于那些拥有先祖核心的氏族，在采矿舰队于银河系核心长年的定居生活中，为了保护这些珍贵机械不受破坏，各个氏族间结成军事同盟。随着同盟规模的不断扩大和深化，逐渐演变成如今互惠互利的联合会，其规模足以和那些横跨恒星的国度相匹敌。如今各个联合会有着继承自古老舰队的纹章、颜色与标志，麾下各个氏族之间共享贸易、关税和军事支持。

    氏族上面介绍了一部分，是以基因熔炉为单位，完全以血缘纽带构成的实体，在外人看来氏族内思想与行为模式的共性，甚至可以被称为某种低级灵能链接。氏族内的生活往往十分封闭，在氏族堡垒里生活、训练和劳作，很少参与对外事务。在被称为波纹议事堂（Spakeronde）巨大球形室中，炉火议事会（Hearthspake）将通过激烈的辩论去决定氏族下一步的活动。每个联合会中，大约会由7到20个氏族组成。

    每个氏族都有着4个支柱。第一个是“炉灶”，炽热的反应堆为堡垒提供赖以为生的光明与活力，只有当最后一个人倒下时炉火才会熄灭；第二个是“锻炉”，负责日常的生产；第三个是“神殿”，传说原本这些接口与祭坛的混合体是先祖核心的节点，如今成为了一种文化符号，但有极少部分进化出了自己的AI，相对有些不堪重负的先祖核心，则退化成与“神殿”差不多的东西；第四个就是生产下一代人口的基因熔炉。

    以大瑟里亚联盟（Greater Thurian League，取自《蛮王柯南》中的瑟里亚时代）为例，作为最初的创始联合会之一，他们由多大200多支氏族构成，为他们提供了庞大的舰队与海量的军队。而在其麾下的氏族中，沃吞（Vortun）的名气名列前茅，因为著名的“天命者”乌萨（Uthar the Destined）就出自他们。

    至于所谓沃坦联盟和“铁人”并肩作战，个人认为大概率是搞机翻出来的东西。为什么呢？因为谷歌机翻就把和炉裔们并肩作战的铁裔（Ironkin），翻译成“铁人”。如果是个老翻译庭大概就看出问题了，因为战锤里真正的铁人叫Man of Iron，要是真人工翻Ironkin，再差也能翻出来个“铁制亲人”。

    其实我并不反对使用机翻，战锤中存在着大量冷门和歧义词汇，借助机翻的词汇量能够很好解决翻译时的许多问题，甚至很多语句机翻能给出更好的句式。但是在写给其他人看时，麻烦多负点责任过一遍，顺带一提百度机翻ironkin的结果是“铁皮”。

    那么什么是铁裔？它们说白了就是先祖核心以炉裔们为蓝本，制造的一种模仿机器人。虽然从构造和行为模式上，铁裔和真正的炉裔无比相似，后者还把它们当做自己平等的伙伴，但铁裔本质上是不存在憎恶智能那种自我意识的，所谓的情绪也是模仿炉裔的行为模式的一部分。每个氏族会根据当下的需要，对铁裔进行设计建造。说白了，铁裔其实和机械教机仆一样，都是工具人定位，但炉裔依旧愿意将这些“工具人”视为同生共死的伙伴。

    沃坦联盟的另一种主要机器人是COG无人机，这类机器人没有铁裔的智能和复杂构造，几乎可以被视为种无人机。已知的变体有三种，CORV型上面提到过，是中攻击性无人机；E-COG型负责帮助布洛克工程师（Brokhyr，取自北欧神话中的矮人Brokkr）维修车辆；L-COG型负责协助克托尼亚狂战士（Chthonian Beserks，取自希腊神话中的地下世界Chthonic）。

武库

    沃坦武库有着极为明显的人类特征，或者说是30K特征。像是蔑视者无畏配备的转换光束武器（Conversion beam projector），沃坦有自己的SP型转换光束（SP Conversion Beamer）；帝国遗失的爆燃武器，沃坦配备了崩解者型爆燃枪（Volkanite Disintegrator）等等。沃坦有这些武器其实非常正常，因为这类武器本身就是黑暗科技时代的遗物。但有一种武器需要特别注明，那就是爆弹。

    之前有谣言说，沃坦有爆弹枪，那帝国的爆弹枪科技都是从矮人那里学来的。对这种奇谈怪论，我的建议是去把《人类之主》这本小说从头到尾抄10遍再回来。应该是在第六章里有说到，帝皇真一铠甲（One True Armour）上的那把爆弹是最早的爆弹枪之一，也是所有同类型武器的始祖，爆弹武器打一开始就不是黑暗科技时代的遗物，而是帝皇自己的发明创造。

    在沃坦联盟独有的武器类型中，暗星武器（Darkstar Weapon）和鼹鼠迫击炮（Mole mortar）非常值得一说。暗星武器是沃坦在银河系中心定居后才诞生的，这种武器取材自超大质量黑洞周边死域的暗星矿石，它们能发出一种阻尼场，无论是有机体还是机械，在接触到后就如同被按下关闭键一样停止一切活动和生命。

    鼹鼠迫击炮属于旧货焕发第二春，原本是旧太空矮人标志性武器，我在EPIC专栏中介绍过，虽然名字叫迫击炮但炮弹却是往地下发射的，用来绕过防御工事在后方引爆。在太空矮人下架后这种武器被转手给星界军使用，变成鼹鼠发射器（Mole Launcher），发射方式也不是插进地里直接射，而是在地面朝下发射。

    现在沃坦联盟拿的，叫做克托尼亚狂战士鼹鼠榴弹发射器（Cthonian Beserk Mole Grenade Launcher），是经过改装后的采矿设备，同样可以把炸弹射到地下然后引爆，但好像没有钻地绕防御工事的能力了。

外交

    沃坦联盟的外部关系反倒是谣言含量最少的，许多“舅舅党”的早期曝光都没有额外掺杂水分。由于经常以勘探舰队的形式出现，许多种族沃坦的了解十分片面和碎片化，像是灵族口中的赫利俄斯古人（Heliosi Ancient）、克雷格人（Kreg），钛族的匠人族（Demiurg），帝国的“深蹲人（Squat）”、诺斯塔里人（Gnostari），其背后全部都是沃坦联盟不同的勘探舰队。

    沃坦与帝国的关系十分复杂亦敌亦友，审判庭和作风狂热的星际战士战团经常要求把矮人当做异形进行清洗，但官方界定中却将他们作为介于亚人类与异形之间的种族看待。甚至在涅克洛蒙达，有12支来自沃坦联盟的氏族于1万年前在此定居，并协助重建了在荷鲁斯之乱中饱受摧残的星球。如今这些人被称为“铁头蹲勘探者（Ironhead Squat Prospector）”，更神奇的是他们还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先祖核心。

    而对于大多数炉裔来说，帝国无异是个愚昧的存在，特别是机械教尤为无知和贪婪。对于自己是远古人类遗民的真相，炉裔们也特别守口如瓶，防止帝国以此为理由向他们声索。面对其他种族，炉裔们和灵族、钛星人保持着半友好状态，某些勘探舰队以匠人族的身份和钛星人展开融洽的合作，但另一些勘探舰队却在查尔纳斯广带（Chalnath Expanse）与钛星人大打出手。

    无论是旧版本还是现在，绿皮永远是炉裔们所面对最频繁和最讨厌的敌人，随着大裂隙的开启，混沌势力也开始威胁到沃坦联盟的存续。与太空死灵的冲突和帝国差不多，基本围绕着苏醒王朝与后来殖民者对星球的争夺展开。但对泰伦虫族，沃坦联盟并没有意识到它们是何种可怕的存在，只是单单将其视为“祸端”而被慎重对待，只有极少数氏族会跟踪虫巢舰队，袭击落单的舰船以收割资源。

    最讽刺的地方是，随着大裂隙展开沃坦联盟不仅要面对混沌入侵，还和数万年前纷争时代的人类一样，在跌宕起伏的亚空间风暴中被各种异形趁火打劫，像是塞布特瑞斯（Septeryx）、夸布达尔铁噬体（Chrobdyr Ferrophagites）和不详的欧恩教派（Cult of Oh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