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胡桃/病娇】挚爱 重逢 血战的预感
(封面图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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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不过数里,距离刚刚那阴气弥漫,杀气四溢的不卜庐封锁区以外,不过数十分钟路程的山间……
和刚刚劫后余生的人们所感受到的,那份同样的阴冷与杀意,居然默默无声地也在此处聚集而起,直至遮蔽天日。
而此刻,那座位于山中的,古老而诡异的岩之牢狱中……
黑暗……
黑暗,破碎,而布满异类硝烟的小小屋内,两具歪歪扭扭的身影正相对而立。
伴着那遮蔽了面前身影真容的滚滚浓烟,即使借助着门外走廊那昏暗的灯火,眉头紧蹙的烟绯依旧无法清晰地看见面前那无声而立的人影。
可是飘荡在她身边,令得她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如弓弦般紧绷的,却远远不止墙壁碎裂而生的浓烟而已……
……更令她漆黑的心头一紧的,是刚刚那飘出可怖而黑暗话语的,那浓烟彼端的人。
毫无疑问……
那,就是一路从外面杀到这里,不惜遍体鳞伤,杀尽自己设下的监兵也要来到这里的……
……“那个”家伙……
“呵呵……呵呵呵……
“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你了啊……咳咳……”
烟绯还没来得及思考太多,那距离自己不过数尺的身影突然阴森地冷笑了起来。
少女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那沙哑的喉头传出,本来就阴森诡异的嗓音缓慢地穿过沙尘之后,更加诡异地在烟绯的耳膜微微振动。
不知是因为那满屋沙尘,还是因为从她嘴角微微渗下的猩红液体所致,瓦砾之上站立的歪歪扭扭的少女晃了晃身子,不住地低声咳嗽着,手中握紧的那柄长枪在凝滞的空气中微微流溢着寒光。
这又小又黑,又没有空气流动的地方,想要这遮蔽视线的烟尘彻底消失,想必可是要花上不少时间。
可压根不必等待烟尘彻底散去,那一片混乱中闪出的两道刺眼的寒芒,却仍如划破黑暗的血刃一般刺在烟绯的心头,惹得她的娇躯不禁一阵寒颤。
“真是的……居然这么害怕我吗……
“用无比卑鄙的方式,将我唯一的爱人掳走……然后又借用此地,想将我的爱人藏于其中,逃过我的眼睛吗……
“但是……很可惜……”
“……!”
心底深处伴着少女淡淡的话语突然一阵悸动,烟绯下意识地轻抚住不断颤抖的心口,有些发白的面庞之上,冷汗冷不丁地顺流而下。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烟绯可以肯定……
……可以肯定,她刚刚看见了什么东西!
“就算把我的爱藏到这里,也一样逃不过我的眼睛的哦……
“该说是你失策呢……”
双手掣起不断滴落着黑色液体的长枪,歪歪扭扭的少女用一种诡异而可怕的姿势站稳了脚跟,双眼中的寒光分毫不落地闪烁着。
“……还是说,是我太强,执念太深了呢?”
“!!!”
那份悸动刹那间猛地加强了数倍,烟绯的心头狂跳着,刚刚还一片昏黄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她刚刚所看到的,令她心悸难耐的事物……
……是……一朵黑色的梅花!
那份力量……
和我的那份力量……是完全一致的……
“……果然,是她……”
浓烟中舞动的长长发辫,那如同血染般的赤红瞳眸,以及那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烟绯心头之上的,漆黑的梅花……
这些再明显不过的征兆在她的心头已经充分地证明了,站在她面前的这名少女,身份究竟几何……
嘴角扬起深黑色的笑意,心脏依旧在狂跳的烟绯,不知何时那稍有恐惧的心间已经充满了某种奇异的心绪。
点着精致棉靴的双脚已然叉开做出战斗的姿态,烟绯的双手轻轻下垂,刹那间紧握拳头的同时,那如夜般浓黑的黑色雾气也再次团团于她手中凝聚。
烟绯在热血沸腾。
她知道,那是一种……
……渴望战斗的期盼!!
果然,果然……来了吗……
也对……如果就连那帮如同废物的千岩军也能拦下你的脚步的话……那你,也不配和现在拥有崭新力量的我一战了……
尽管她身上的那份感觉,和我身上涌流的这份力量几乎完全一致……
可,倘若想要分出谁胜谁负,可远远不止一招半式之间能高下立判的啊……
……【往生堂】堂主——胡桃!!
尽管烟绯这样自信满满地暗忖……
可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却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还未等她挥拳直冲上前,另一只速度更快的拳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眼前。
手中长枪倒挂,步如天边惊鸿。
那名少女——正是许久未见的胡桃——如魅影一般的身子,在烟绯的眼前已然如伏地之龙般轻伏,手中的拳头已然聚集起比起烟绯手中更强大,更浓烈的黑雾!
在那仅仅一瞬之间,连惊愕都来不及闪出的烟绯,清晰地看见了那名冲出浓烟,如鬼魅般来到自己身前的女孩。
胡桃。
棕发的少女扬着可怕的笑意,眼白在漆黑的瞳孔映衬之下透出密密麻麻的深红血丝。寒锋与冷拳交错之间,腹部被锐器撕扯开的恐怖大洞依旧流淌着猩红的血水。
身上磨破的衣物,脏污地发辫,以及那数不清的深红擦伤……
使得这位曾经如此整洁,如此热情活泼的少女,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可是……就连这样的想法,烟绯都来不及从头脑中闪出了……
“……你很碍事。”
咚!!!
腹部结结实实吃了胡桃迅猛一拳的烟绯,还没来得及搞清楚面前的状况,便早已两眼发白,口吐鲜血……
“咕……咕呜啊……”
口中忍不住吐出因剧痛而抖落的呻吟,扑通一声,那身整洁的小褂和短裤也伴着它们主人的颓然倒地,而沾染上了脏污的尘土和可怕的鲜红。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烟绯,居然一瞬间就被胡桃打倒了!
然而,房间内此刻最感到吃惊的,并不是那已经躺倒在地,口角流血的烟绯……
……而是那名一直默默无声吞咽着身体的痛苦与精神的灼烧,被牢牢锁住,此刻已经气若游丝的金发少年……
……空。

满身伤痕的少年眼前那一片昏黄,不再是那个有如魔鬼般恐怖,将他百般折磨的烟绯……
……而是,那个虽早有心理准备,却仍令自己近乎窒息的人。
被烟绯用尽各种残忍的刑罚折磨了一晚的空,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更加残酷的景象。
在之前数个时辰之间,他本以为他那颗被毒打,痛楚,痛骂,凌辱的心,应该早已化作死灰,不会再度涌流鲜血的……
他也一直有些奇怪……
为何身体明明那么虚弱,全身上下也宛如被火焰灼烧般痛苦……
……可,他的心在这苦痛的掩盖之下,却如同灰暗的顽石一般,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与绝望……
或许……
他的肉体,他的心灵,在这度日如年的虐待与凌辱之下早已死去……也说不定……
但是……但是……
随着眼前那个应该无比熟悉的身影逐渐逼近,空的心脏却如同死而复生一般,“砰咚砰咚”地剧烈跳动起来……
那个女孩,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
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他的身前……
可是……
她,却不是她。
“空……
“终于,我终于做到了……
“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我终于找到了你……”
眼前少女的熟悉红瞳,正痛苦地流淌着清泪。
空的心头一阵震颤。
已经摆不出任何表情,流不出一滴眼泪的他,只能默默无声地望着身前正在哭泣的女孩,全然不顾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为什么呢?
那只熟悉的手,带着熟悉的温暖摸过他的伤痕……
轻柔的吹息,柔软的双手,抚慰人心的声音……
明明……
明明……自己应该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才对……
眼泪,一滴滴阔别已久的眼泪……从空的眼角微微划下,直至形成热烈的奔流。
他在哭。
为什么呢?
他不知道。
他搞不清楚。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温暖,这么舒服?
“好了,不要哭啦……
“空,你可是我最爱最爱的人……就算被折断双腿,折断四肢,流干全身的血液……我也会来救你的呀……”
目睹着正吐着这些话语的那名少女,金发的少年虚弱的瞳孔微微发出亮光,瑟瑟发抖的眼皮有气无力地向上抬起几分。
此刻,他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我爱你……
“……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我……
她……
我爱她
我也爱她
可是
为什么
……
我的心,会这么地痛
似乎是被那过于迫切的爱,和久别重逢的喜悦与激动遮蔽了双眼,胡桃的身体近乎紧紧贴在少年的身前,破破烂烂,沾满血污的双手如慈母一般,怜爱地抚触着少年身上那一道道暗红的鞭痕与裂口……
那份触感,令本沉浸于与爱人重逢的快乐之中的胡桃,心头猛地一颤。
自己手心残破的痛楚,触碰着少年同样残破的痛楚。
她理解了。
转瞬之间,胡桃刚刚眼中仅剩的温存,也立刻被那近乎疯狂的恨意与毒火遮盖。
用与刚刚截然不同的目光震惊地重新审视着空那不着一丝,满是伤痕的身躯,她漠然了。
但,她的脑海,面庞,还有那漆黑,漆黑的瞳孔……可完全超乎了漠然……
……确切地说……
……那是一种集聚了痛苦,仇恨,癫狂,失乐与扭曲的表情……
“你这混蛋……”
胡桃背后传来的轻靡之声,令她那死尸般恐怖空洞的眼神,如闪电般转至她的身后。
小室之中的烟尘,已经彻底散去。
白皙丰盈的双腿擦在碎裂的地板上摩擦出血痕,地面上尚未干透的红色液体不住地侵染着她身上包覆着的衣物……
……随着恨意十足的话语响起,一个歪歪扭扭的身影在一片瓦砾之中蓦然崛起。
是烟绯。
胡桃转过身来,用自己的身子下意识地护住空,冷冷地注视着搅局者。
二人对峙着。
似乎感觉到自己身着的衣物有些奇怪的潮湿,本来同样漠然无声的烟绯扭了扭自己的身子,打破了难熬的寂静。
一只手机械地摸向自己的上衣,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粘稠,烟绯碧绿色的方瞳刹那间一愣。
摸摸自己空荡荡的有些不太习惯的头顶,近乎粗暴地撕扯着自己淡粉的秀发与雪白的长角,焦急的她,似乎想找到那顶她终日佩戴的小小法帽……
……可此刻,那顶法帽已经落在地板上的粘稠红色处,沾染上了污痕。
烟绯在胡桃的锐利凝视下发觉,缓缓捡起了那顶小帽。
帽上的潮湿,和手上的粘稠,是一个颜色。
“居然……
“居然……”
那本应如百灵鸟啼叫般婉转的嗓音,此刻却如同怒发冲天……
……烟绯定定地来回望着自己的双手,似乎不敢置信地捏着自己指缝间的红色粘稠物……
……与此同时,她爆一声如同曼陀罗临死一般的,石破天惊的凶暴咆哮!
“居然敢……敢将我的衣服弄脏……
“居然敢……敢将我纯洁无暇的身体染污……
“你这个……该死的……狐狸精……”
“把我的空弄成这副样子的,就是你这只虫豸吧?!”
还不等烟绯的咆哮落下,胡桃的怒吼便盖过那嘶哑的鸣叫,瞬间渗透进这小小审讯室的每一寸空气之中。
而烟绯面对胡桃的质问,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她只是微微扬起失去神采的绿色双目,其中孕育的泥潭似乎已经将胡桃吞噬殆尽……
“死啊!!!”
咬牙切齿之间,被烟绯吐出的那最为简单的二字,凝聚的是毋需解释也能知晓的浓浓硝烟。
手中伴着口头上的戾气同时凝聚起黑雾,看着被弄脏的自己陷入癫狂的烟绯不做任何停滞地,三步并做两步就已经冲上胡桃身前……!
“死啊!死啊!死啊!死啊!!
“居然敢用下贱之血玷污我等……死啊,死啊!!!
“死吧,死吧……我要用你这只狐狸精的罪恶鲜血,为我和我的爱人血祭!!!”
声声轰咆之中,烟绯那黑色的一拳早已到达胡桃的面前。
杀意几乎要冲破二人位居的小室,烟绯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恐怖威压,令胡桃也只得下意识举起手中长枪,堪堪阻挡……
当啷!
势大力沉的一拳下去,胡桃的白缨枪应声清脆地折断。
还不等她做任何的思索,已经红了眼的烟绯早已狠扭纤腰,将另一拳向胡桃的面门袭来……!
不好……
自己的武器被折断,胡桃眼中黑色的梅花也不由一颤。
双手紧握住被折断的枪柄,脚下猛地发力,胡桃趁烟绯那可怕的一拳轰下之时,骤然将身体压低,手中的两截枪柄一挺一偏……
轰隆!!!
被这化劲甩到一边去的烟绯,手中愤恨的重拳猛地击中了胡桃身后的墙壁。
噼里啪啦,轰隆作响……
烟绯一拳下去,墙倾楼塌。
顷刻间,小屋内又是一阵阵烟尘。
“……可恶,被折断了…….不中用的东西……”
将两节断掉的枪柄猛地摔在地上,胡桃咬牙切齿地凝视着被击毁的另一侧墙壁,勉强握紧拳头摆出攻击的动作。
可,就在那一刻……
她的心头一紧,眼神也顿时僵住了……
因为随着烟尘缓缓散去……
刚刚还在自己身后的空,此刻却已经离开了自己几丈之远。
糟……
还不等胡桃暗叫不好,烟尘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却略带戏谑嘲讽地冉冉出现。
“哼哼……哈哈哈……
“真是大意失荆州啊……狐狸精……”
满含讥讽的话音,伴着那一手搭在奄奄一息空身上的那名女孩的出现,刹那间深深扎进了胡桃的眼底……
……是烟绯!!
“你这混蛋……给我放开他……”
“呵……要是我不放呢?”
深恨自己油断大敌的胡桃望着居高临下,睥睨着自己的烟绯,一股毒血更是自她深黑的心头直冲上脑……
她刚要迈开步子,将握紧的拳头直取烟绯……
但她的手还没有抬起,她的目光便再次凝滞了。
反之,烟绯的手高抬,高高悬起的手心凝集着黑雾,正在不断接近空那枯槁的面容……
“再往前一步……你的爱人就会死于非命。
“我想……辛苦万分来到这里的你,也不希望这个少年因你而死吧?
“如果我想……我现在,就能要了他的命。”
可怕的沉默,再度渗透着二人对峙着的局面……
以及,映射着那名无声的少年眼中的虚弱,无光,而有如深渊般的痛苦……

“我不理解……我实在不理解……
“您为什么,要阻止我杀掉那些碍事的家伙?明明杀掉他们,就能立刻获得不少的怨念令您的力量复苏一部分……”
“……我的命令,你是在质疑吗?”
“属下不敢……”
躺倒着尸体,流淌着鲜血的走道旁,一个黯淡的黑影正一手扶墙,声音恰如他的身姿一般虚弱,无神而力竭。
监狱悠长的走廊之中,面对着通向地下深处的那座升降梯,黑影默默无声,陷入了沉思。
“这个地方……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吧。
“那一切,一切的一切……开始的地方……也是你的心背离璃月,一步步走向堕落的地方……”
“……”
“多米纳斯”低沉的声音已经近乎讽刺,可也只令淡漠无声的黑影悄悄握紧了拳头。
“不要忘记那份仇恨啊,你……
“究竟是谁将你的肉体抹杀,将即将得到心愿之物的你贯穿……纵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你也应该未曾忘记吧?”
耳边的漆黑声音越发如同死灵的引诱。
而站定脚步的黑影,也只是无言地微微昂了昂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遥远的记忆……
“是……”
“没错……正是世代掌管阴阳的胡氏一族。”
似乎是在确认黑影的疑问,那个声音低语着,可怕的呢喃甚至带着几分嘲笑与感慨。
“现在,那支罪孽血脉的源头……就在这座牢狱之中。
“她可是被你亲手杀死的啊……你不会不知道吧?
“身为掌控阴阳之人,如果将心中的负面情绪与执念尽数引导出来的话,后果会有多么可怕……”
“我知道……”
“没错,就是这样……光是杀死她,还不够……
“比起那些杂质……我现在最需要的,正是那在血与爱间交织的,一点点加深罪孽的可怜灵魂……
“就是……那个名为胡桃的小鬼的灵魂。”
“……您的意思,难道是……”
黑影颓然垂下高抬的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痛处,试探着问出最后一句话后便再也不复出声。
只是,那咯咯作响的咬牙切齿声,似乎很遂那个声音的心意。
“没错……
“我要你,保证她的安全……
“要在她抹杀掉其他可能存在的怨念源之前,保证那个小鬼的周全……
“这样的话……”
黑影的手猛地用力,扯开了升降梯紧锁的大门,沉默着纵身向下飞跃而去。
耳边呼啸的风中,那个声音,还在低沉地响着:
“攫取到那份至纯怨念的我,也会履行与你的【契约】……
“赋予你……心中所求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