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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守我们的现代性

2022-06-07 21:57 作者:j2kevin18  | 我要投稿

        我应该写此文么?称该文为拙作,抑或其他名字冠之于其上?实话实说,我应当说,对此,我现在虽动笔可仍没把握--如同题中众人对园中桥上亭子匾额提名的迷惘,然木已成舟。

        不得不重读《红楼梦》的情节时,担忧、迟疑、甚至异议与我有增无减,为一种无力的膈膜感而苦恼--经验中的自听,旨在勉强而吃力地自听,就像力图还原大观园中各颂诗歌词赋的影像(如同在磁带或银幕上)一样;它也旨在没有进行辨认而辨认,通过各种修辞上的或战略上的变换的回忆,不接受,甚至不容忍一种说话方式,即与贾政代替旁人点头默许相反的对陈旧甚至致命的声音的反抗态度。这一切都像旧得发黄的胶片上那样,影片近乎安静无声,可人们遗忘了早前放映机的杂音,沉溺在对古旧而熟悉的图像的辨认上,不论文学上大观园中的男女老少,还是端坐在案前对其浓墨重彩评点的各大名流们。荧幕前的苦痛、对自身图像的有声可视的真正显现的不满,人们对自己说,实际上也许人们从不喜欢、不真正知道,也几乎不与之相遇。于是,人们听从自己的欲望,的确如此地在听,人们至少愿意重新听见文中言说声在某段时间内发出的鸣响。那么,艺术效果的产生,仅限于各类修辞术的排列组合--它曾是它,它还是他--启示也消失了。

         直接移用,正如在原情节中的境地一样,其所畅想的腾空鹊起的鸷鸟的“翼然”被水浇灭,湿漉漉地溜去了。正像一种训诂式的反思性,也即学术上的考究、严格、准确,在反复对比、总体考量中去把握事态和诸对象的联系。可这种反思性并不天然地如其允诺的是“超然”的,因为其对于现实和理论的两侧进行对比的根据本身是没有彻底根基的,一旦进行对此的反思,那么其意识就进展为社会话语权和文化影响力的博弈者姿态,变成一种共同体立场的侧翼,随另一翼的萎缩径直坠向大地。

        至于借鉴化用,则如溪流“泻出于两峰之间”:瀑布的壮观固然令人欣喜,然仍以飞花溅沫遮蔽了“压水而成”的一滩死寂,不过是相比直接移用虽冷静而冒失。最实际的例子是,大多数在做任何事的同时,同对大观园桥上小亭水中幻影的一瞥一致,立即把握到了这件事的公开影响,反思到一个总体化了的评价体系,对事情进行实时评价,却又不在乎这种评价,而只是利用这种评价来和事情迎面发生时的直接性、撞击感拉开距离--就像有名的荒诞剧《等待戈多》,我们永远等待着戈多,却不知戈多早已到来。“我知道我这样做,他们会叫我叛逆” 到“我要这样做”,一条荒诞的逻辑链构成了贾府背后荒淫无度的发生机制,是故“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如此道来,似乎根据情境独创的手法成了桂冠,在《红楼梦》中成为了此刻的休止符--贾宝玉命里的那块顽石与草木相伴,在混乱的大家族中勉强有了喘息之地。但这只是面对随之而来的悲剧的无力体现,而把周围的一切都丢在了名叫“情境”的天平上进行称量--或者说,戏剧性。如苏子“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戏剧便是他者审视下的人生,如影随形的阴翳,是仿佛自我中心的独角戏人生,同时悲剧性地被整个宇宙和历史的背景赤裸裸凝视着的尴尬和局促。 身在事态的戏剧化发展,自己便可以成为其幸运的见证者甚至参与者,甚至醒悟后功成事退,对永恒轮回的天道无动于衷。封建王朝世代更迭,无不如此:“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

        同样如此这般的戏剧,共同构成了我国旧世代的灰暗底色,而且里面的人物在对待作为冷眼旁观自我生活经历的背景性世界,对于自身的重大存亡性事件,是抱有各种幻想的。但身处百年前的青年们在面对山河破碎的惨剧下有了醒悟:那是一种软弱的顾忌,躲藏在背后被凝视的视角不存在,因为自己的双眼就是替代这一凝视的对等的力量!这种气概自古被称作虎气,英雄气,在舞台上敢于将目光肆无忌惮地回敬给整个观众席,并大胆否定它们骨子里的软弱和被动。点点星火,终于燎原,有了如今新世道。

       他们给的答案便是现代性。有时现代性空洞无物,哪怕它乍看之下是最天马行空的,但却有最丰富的阻力,在急迫地反对它的出现。作为纯粹实践形式和廓清性的奋进姿态的否定性意识,恰恰由于是最大而无当的,才是实践的起点,并替未来的启示创造降临的机会。 

        我们要大胆地不合时宜地存在于此,坚定严肃地在此发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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