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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的玫瑰》同人小说Heart of Stone剧情线整理16

2023-08-13 10:06 作者:SilverNutmeg  | 我要投稿

马蹄得得,在去Chavigy的路上行进着。马车在崎岖的路面上不免颠簸,走得很慢。奥斯卡在马车上伸长了腿,闭上眼睛,享受着十月的阳光。尽管闭着眼,她能感觉到阳光从树叶间洒落的斑驳,知道刚刚路过了一片树林,过了好一会,才会有下一排树。

 

旅途漫长又单调。乘马车去Chavigny要四个钟头,奥斯卡觉得简直是龟速。但安德烈很坚决。好不容易去一次Chavigny,定要物尽其用,所以这次除了答应奥斯卡帮她买衣服之外,安德烈要去市场采买其他东西,卖掉他们上两星期割来的蜂蜜,还要去趟邮局。如果不是要办这么多事,他们本可以骑马去,就像过去的好时光一样,而且只要一个班小时就能到。奥斯卡再一次觉得太无聊了,睁开眼睛坐直。在安德烈旁边坐四个小时太难受了,因为安德烈并不跟她讲话。他也不允许她看他。当她望着他稍微久一些,安德烈就转过头,生气地皱着眉,或者厉声问“有什么问题吗“?安德烈像一个粗鲁生硬的向导。一路上,他给她指着最重要的地方,但介绍的话就那么简短几句。他只有路过Saint-Pierre-de-Maille和La Puye的时候,还有遇到熟人的时候,才看起来高兴了一些。他对那些人热情地笑着打招呼,或者是停下来聊几分钟。那几分钟他的神情完全不同,那又是她的老朋友安德烈的样子了,摘掉了他平日里那副气鼓鼓的面具。奥斯卡现在偷偷在心里管他叫”气鼓鼓先生“。当然,她知道这个外号只是代表安德烈对她的态度,他对其他人和事还是那么好,但她忍不住起了这个外号。用幽默来对付两人之间的冷漠更容易些。

 

你笑什么?“气鼓鼓先生“尖锐的目光盯着她。

奥斯卡一时间呆住了,没意识到她内心的想法已经流露在表情上。

没什么——她摇摇头,没看安德烈。她怕自己看到安德烈皱起的眉头会笑出声来。

安德烈没再搭茬,只说:我们就要到了。然后挥鞭赶马。

 

一刻钟后他们到了Chavigny,这里比Angles要大得多。维埃纳河缓缓流过镇中心,大部分房屋都在河东岸。Baronnial城堡和Harcourt城堡,还有Saint-Pierre教堂在镇里高高矗立。他们到这里已经是中午了,正是繁忙的时候。到处都是人,小广场上的小贩大声叫卖,盛着蔬菜水果的小推车在商业街上艰难穿行。他们在广场周围停下马车,奥斯卡看看四周,立刻发现好多兴奋的生意人和顾客。一大堆人围在一辆刚停下的大马车边上,原来马车上有一大堆的土豆。人群拥挤着,想要靠得更近。

 

出了什么事?奥斯卡问,指着人群问安德烈:他们为什么争抢得这么厉害?

安德烈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但还是开口回答了:在家不想说这些,怕让奶奶担心,但是法国全境现在都很艰难。

艰难?奥斯卡打断他,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连绵不绝的降雨影响了收成。收成非常差。安德烈有些讥讽地说:到处都缺粮,人们都在挨饿……我们这个地区受灾最轻,所以远方的人也来这里购买食品。

奥斯卡紧张地看着人群争抢。

大革命本应当让他们有更好的未来。她低声说,更像是自言自语——但是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变化……

你在胡说什么!安德烈愤愤不平。大革命跟恶劣天气和收成有什么关系吗?leaders已经想方设法解决问题了,虽然这并不容易,因为卡佩夫妇,国库一干二净!我们总不能用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裙子抵换外国的粮食罢!他讽刺地加上最末一句。

奥斯卡努力按住没有发作,也没搭腔。安德烈现在是大革命的忠实信徒,他对国王、王后、贵族的愤恨太容易迁怒与她了。毕竟她也曾是贵族阶级,虽然这事儿还是少为人知最好。

请告诉我那服装店在哪?她迅速切换了话题。

安德烈简略地告诉他Dubois夫人的服装店的位置。

你行不行?他犹豫地问。

更难的事我也办妥过——她有些不服气地说,扭头就出发了。

她在商店里盘桓了好久。试了好几身裙子之后,她挑选了三条,但再也选不出哪条最好。她看得越仔细,越不知道该选哪条。一件是桃子色的,肩部有可爱的蕾丝花边。很美丽,但颜色太明快,所以不大实用。另一条是矢车菊蓝(浅蓝色),有荷叶边作为装饰,而且非常舒适。第三条——像Ella那条裙子一样的深红色,有一些异域风情,非常女性化。第三条估计最符合安德烈的喜好,但是奥斯卡才不会耍这种小聪明。她把第三条裙子轻轻放下,又在第一条、第二条里面挑选。这时安德烈因为她久久不归有些不耐烦,于是过来查看怎么回事。

怎么这样久!他站在旁边含混地抱怨了一句,让她吓了一跳。

她条件反射地抬手使劲在他肩上打了一下。别吓唬我行不行?她有些生气。

安德烈看着她,那熟悉的皱眉又开始了。

对不起——奥斯卡挪开自己的目光,看向别处。她又一次忘了他们已经不再住在杰尔吉大宅,他们也不再是朋友。只是这些行为习惯一时半刻改变不了。

我拿不定主意——她赶紧说,想要模糊刚才的不快——你觉得这两条裙子我该买那条?

安德烈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两条裙子,然后又注意到旁边放着的那条深红色的裙子。

为什么不买那条呢?他用手指指深红色的布料。

奥斯卡连头发根儿都开始红了。看来她对安德烈的品味了如指掌。

是很漂亮,但我不想让别人觉得……她没说完,因为这理由不仅太傻,还让自己难为情。

那就蓝色的吧——安德烈快速答道,转头看着商店窗外,好像被街上发生的什么事儿所吸引。

奥斯卡拿着裙子递给Dubois夫人。

选得真好。老夫人热情地笑着说,把裙子用纸包好:您先生品味不凡。

听到这一句,安德烈呛住了,开始咳嗽,奥斯卡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不该笑。

表哥,他是我表哥——她解释。Dubois夫人点点头以示理解,但她似乎并不相信奥斯卡。

过了一会他们走向了马车。奥斯卡把衣服包裹抱在胸口,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买到的衣服。她真为自己感到骄傲。

忽然,安德烈在一间小面包店前面停下马车。

你看到那些甜餐包了吗?那是Lusien最喜欢吃的甜点。进去给他买点。我还得办点别的事。待会马车上见。

几分钟后他们启程返回Angles,安德烈比之前更沉默了。奥斯卡几次想要打破尴尬的沉默,但总是在最后关头放弃了。但过了Puye之后,沉默了两个钟头的安德烈才第一次开口:

我给找了份工作。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啥?奥斯卡脱口而出,全然忘掉了贵族女子的仪态。

就像我刚才说的。Chavigny的圣皮埃尔教堂最近办了所学校,收的都是本地家里比较富裕家庭的孩子,有点像私立学校。他们需要语文和历史教师,所以我之前帮你申请了工作。今天他们说想雇佣你,我也同意了。

你在开玩笑吧……奥斯卡的声音几不可闻。她手脚都气得发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自己没有爆发:你怎么能不问问我就替我决定这种事?!

对不起——安德烈仍然平静地说:我替你申请地时候,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批准。今天收到通知时,我不得不当机立断。希望你别介意。

停车——奥斯卡突然说。她的手仍然颤抖着,她只是觉得必须马上离他远点,不然她非要跟他赤手空拳扭打起来不可。

你说什么?

马上停车!她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我要下车!

安德烈顺从地停下了马。奥斯卡纵身一跃跳下车,抬脚迈进路边的高草里。可安德烈旋即跟上了她。

你在干什么?他用力抓住她手腕,让她转过来面对他。

我想该回答这个问题的人你!奥斯卡愤怒地反驳——你在做什么,安德烈?谁给你的权利替我做主?

是你自己给我了这个权力,奥斯卡——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仍然捏着她的手腕——我允许你像一个家庭成员一样和我们住在一起。我是一家之主,奥斯卡,如果你不接受,那我们就有麻烦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厌女了,安德烈?

厌女?他嘲讽地笑起来——你才是开玩笑!如果我厌女,我能用人生二十年的时间当一个女人的勤务兵吗?你可别无理取闹了!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反抗着安德烈咄咄逼人的气势。他没有说话,她立刻愤怒地迸出一连串的话:我知道你一开始就不高兴我来这里找你们。我也知道你厌恨我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你直接告诉我滚出去吧!说啊,安德烈!

他们面对面站了好一会,彼此都愤怒地盯着对方,胸膛气得一起一伏。然后安德烈松开了奥斯卡的手腕,牵着她的手带她往前走。这次她没有再反抗。尽管满腔怒火,奥斯卡还是注意到安德烈的动作是多么轻柔。和之前紧紧攥着她手腕的粗暴态度很是不同。安德烈也没有说出让她滚蛋的话,虽然她之前还想象过安德烈总有一刻会将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每件事都出乎她的意料。

 

当他们回到马车前,安德烈一言不发地把她托举上车坐好,然后自己也跳上来,扬鞭赶马。

我们得走了,他说,像这样站在路边不安全。

他们又沉默地向前走了一段,最后奥斯卡实在忍不住了。

是因为钱吗,安德烈?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可以出。逃走前,我拿走了所有能够即刻收拾好的东西。你不用为钱担心。

安德烈只是哼了一声当作回应。

奥斯卡,钱有一种特性,那就是消耗得很快。不管你有多少,最后都能花得不剩分毫。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工作。你有本领、有技能胜任一份工作。别浪费它。

奥斯卡小心地看着他。他的话看来是真诚的。莫非他帮自己找工作是因为一种责任感?也许他想让她也学会为自己负责?

好吧,我明白了也同意了。她点头回应。

他没有转过头,但他的背明显松弛了些。

而且……他有些谨慎地开口道,仍然没有看她:Angles的确是个友善的地方,但也是个小地方。人们开始八卦……

八卦?……奥斯卡很震惊:我不明白。

安德烈重重叹了口气:你是个住在未婚男人家里的未婚女人。虽然法律意义上我是一个鳏夫——他紧张地说——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而且你并不工作,可对于本地人来说,工作是生存的基础。

你希望我搬出去,住到Chavigny吗?奥斯卡有些失望地说。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安德烈反对道:只是说,假如你在Angles以外开始工作,和更多人会面,在其他人眼里,你就是一个也能自食其力的人了。

在你家以外?

是的,安德烈简短地说。

你想让我结婚吗?奥斯卡玩笑道,尽管她压根不想开玩笑。恰恰相反,她内心深处正是希望和安德烈有这样严肃清醒的对谈。

你做你自己认为需要的事——安德烈冷淡地回答。我只是希望你试试这份工作。我明白去Chavigny路途很远,一周去两次很不容易,但这个地区没有什么不需要体力的工作了。这是唯一一份贴近你资历的工作了。

我能教骑马!或者剑术!她提议道。她努力不去回想安德烈压根没有因为她可能会和别人结婚而不快的事儿。

想都不要想!安德烈猛然喊道,奥斯卡忍不住跳起来。

为什么不能?她问,但她真的想知道。

他又沉默了很久。

你从我外套口袋里把那封信取出来。他严肃地说。

奥斯卡把那封信取出来,看了看寄信人。原来是贝鲁那鲁 查德列,罗莎莉的丈夫。信不长,主要是为了感谢上次的一篇文章,以及感谢安德烈告知他们New Aquitaine有大量的食物供应。奥斯卡快速瞟了安德烈一眼。她已经明白在广场上争抢购买土豆的人是从哪里来的了。他真的需要这么善良慷慨吗?万一他的善良让本地人吃不饱了怎么办?

他怕不是贝鲁那鲁他们的一个间谍?奥斯卡默默地哼了一声,不知道她是该为他骄傲还是生他的气。

贝鲁那鲁还提到了罗莎莉,之前她病了一阵,现在已经康复。病中的罗莎莉还是想要给自己“最亲爱的宝贝”(指Lusien)写信。奥斯卡简直要为这个而生安德烈的气。直到信快结束,她才意识到安德烈真正要她留意的信息,而这个信息让她如同被当头浇了冷水,浑身发冷。

“昨天有一位不速之客来找我。这人仍然觉得世界停留在六月以前,仍然觉得他能够威胁我们。前两次他找人拜访我但没有得逞,于是这一次他亲自来了。估计你已经猜到他是谁了。我告诉他我和罗莎莉都知道他女儿已经在大革命中死去,而且也不知道尸骨埋在何处。但他仍不相信。如果他能,他会把巴黎每座坟墓都掘开,让她无法安息。他说,背叛者不配被体面埋葬,更不配活着。”

信尾画着一个复杂的符号,奥斯卡从未见过。她用颤抖的手把信放在腿上。

安德烈,那符号是什么意思?她低声问,声音被车轮的声音盖过了一大半。

他们之前找过你,奥斯卡。安德烈肯定道。尽管我们编了贝鲁那鲁信上所说的谎言来骗他,但我们有证据显示,你父亲竭尽所能地找你,不仅在巴黎找,也在其他大城市找。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沮丧起来。为什么瞒着我?

 我们首先得搞清楚他找你的真正动机。安德烈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现在你也能看出来,他真正的动机是什么。希望你不要做傻事,比如跑回巴黎去。

 我……奥斯卡欲言又止。是啊,如果早些时候,她可能立即策马扬鞭赶回巴黎,求她父亲的原谅,接受一切她本该遭受的审判和刑罚。但那是过去的她了。现在她不同了。

 你不用为我担心,安德烈。我从没想着要回去。

 安德烈又习惯性地哼了一声:瞧,现在到底是谁在担惊受怕?随后又是沉默。

 奥斯卡的心砰砰直跳,像是要蹦出来似的。安德烈这个傻小子到底还是关心她的。现在他做的事情和二十年前他们住在杰尔吉大宅的时候毫无两样。他在她身边默默护她周全,从不要求汇报。安德烈一直是她的避风港,抵挡着外界的邪恶,她总是连一丝擦伤都没有。她意识到甚至连这个刚刚让她生气沮丧的工作机会都是他刻意规划好了的一步。没人会来寻找佛朗索瓦丝 博耶,一个来自New Aquitaine的语文教师。

 贝鲁那鲁信结尾的那符号究竟什么意思?看起来像一条蛇缠住了一朵花?她仔细地看着那符号,问安德烈。

 这个符号的意思是“当心”。他严肃地回答。

 两个字,尖锐且冰冷如铁,刺向了她的灵魂。奥斯卡感到一阵冷风,把脖子上的围巾裹得更紧了些。是不是该逃跑呢?可她不管去哪里,阴影都如影随形。她过去生活的阴影。她浪费的年华的阴影。一个自尊破碎的阴影。一个覆灭王朝的阴影。这个阴影伺机而动,要找到她、吞噬她,要毁掉她刚在废墟上建立起的新生活。

 如果父亲找到格兰迪耶一家,看到她和他们住在一起会怎样?她难道不又成了他们人身安全的威胁了吗?

 她看见坐在身边的安德烈,是那么冷静沉着,但是她知道这只是表象而已。也许从她来到Angles那天开始,安德烈就想尽办法避免任何人发现她在这里。无论他是为了她或是更多为了孩子而这么做,这都不重要。现在她不能让他失望。

只有他们一起,才能战胜想要毁灭一切的阴影。

 她默默告诉自己:我会早起。我会勤奋工作。我不会放弃,安德烈。我想让你为了骄傲。我想证明我配得上你的慷慨相助。谢谢你,安德烈。

那天晚上,她发现床上放着一只纸包,里面是白天看到的深红色裙子。她跌坐在床上痛哭起来。她不知道她的心能不能承受住这么多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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