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街上锣鼓声响天动地，各家各户门前都挂上了两个大番茄，门上贴着整整齐齐的对联，庄子里在外工作的大人也都回来了，人都笑容满面，唯独只有李四面露急色。 李四和她的姥姥正在车站旁等待着李四的母亲张三。李四在那来回地徘徊，姥姥稳重地说:“四儿，过来坐坐，你在那来来回回地转来转去三儿也不能早点回来，还不如坐下歇歇。”说着用拐杖敲了敲旁边凳子。李四叹息着走过坐下。李四撒娇地面向奶奶说：“妈妈今年怎么回来这么晚啊？一定是外面那群野孩于。”一字一句中无不夹杂着委曲。姥姥严肃地对李四斥责:“不许那样说他们，你们都是一样的个体和孩子，本质上并无差别。如果被你妈听见又该训你了。”李四耷拉着脸，认错道：“我知道姥姥，我只是真的很想妈妈。” 这时，远方传来车响声。 李四立马露出欣喜的神色并站了起来，朝远方望去。 公交车来了，车中几乎没有什么人，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下了公交车，手中提着番茄 ，一包一包的都是。李四兴奋地跑过去大声地叫声“妈!”。姥姥也缓慢地走了过去。张三笑着说:“一年不见，我的四儿都长高了，都快有我那么高了。”然后沉稳地对姥姥讲:“妈，我回来了。”姥姥淡淡地说了句：“回来就好。四儿很想你。走吧，回家。 ”说着转过身子，姥姥年纪大了，虽然有拐杖帮着，但还是步履蹒跚，李四连忙上去搀扶着。张三看着手上的东西终究没有上前。庄子上的人见了张三都会说：“张三刚回来啊！今年怎么这么晚阿?”张三只是笑笑，问候问候， 把手中的番茄分给大伙。 回到家后，原本大包小包的番茄只剩了五六个。张三去厨房把番茄洗了，端盘子来到客厅。李四和姥姥正在椅子上等待着即得播出的春晚。张三将盘子放了桌子上，拿起番茄一个给了姥姥一个给了李四，说：“妈，您吃！四儿给你，这番茄可甜了，一点都不酸。”李四拿走一个番茄并顺口道：“姥姥不能吃凉的。”张三尴尬的笑了。姥姥面色依就，没有半分波澜。 过了三天，张三偷偷摸摸地订了车票，收拾行李。 不料这一切李四还是知道了。 她气冲冲地眼中含泪地对张三说:“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就这么爱那群野、那群孩子，这新年刚过三天你就这么着急地回去！究竟谁才是你的亲生骨肉？”张三安慰道:“因为他们需要我，你是我的孩子，但他们也是。过新年，我回来陪你，但他们的父母却没有。他们的生活坚苦，环境恶劣，教育落后，父母更常年不在身旁。我不仅仅是他们的老师，更是他们的希望啊!”可李四的眼组都再也忍不住地流下，她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上了门。张三敲打着门坚定地说:“我正在向着我的希望奔跑，一刻也不能停止。”这话即是对李四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这一切都被姥姥尽收眼低 。 姥姥走了过去，用拐杖碰了碰张三，张三转过身子，她的脸也已泪流满面了，说:“我该怎么办啊，妈？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啊！我很矛盾。”姥姥郑重道:“鱼和熊掌不可得兼，你必做出选择。 我希望你能替我向着你我共同的希望奔跑。 四儿那边交给我，你去洗把脸吧” 姥姥在文革期间被分配到偏远地方，环境的恶劣没能使她感到悲伤，反而是那里孩童的好奇眼神让她痛心。她白天在队里干活，勤勤恳恳，晚上去孩子们识字。后来文革结束后，为了家庭和自己孩子的未来她终究是放弃了。 姥姥进入房间后，与李四谈了很长时间。李四虽不能完生懂张三，但她同意张三的离去。李四走出房门，陪张三一直走到公交站， 路上二人无声。到了车站，李四认真地对张三说:“妈妈，我爱你！虽然我的爱有点自私，但我希望你的希望有希望。”张三笑得灿烂地说：“我也希望你能为你的希望奔跑，不负韶华。我也爱你，四儿！”接着张三走上了公交车，深深地回头看向李四。 故事的最后，李四也成为了一名支教老师。祖孙三代都在以不同的方式把希望洒到孩子的心上，都在向着希望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