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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亚重工:幸存主义者的月台(第三部分)

2023-06-29 22:24 作者:oyster514  | 我要投稿

                                                                        特征

定义:

东亚重工是一个以生产与赈灾为主要经营目的的巨型跨国企业/巨头结社,其宗旨可归纳为:

1.为远东泛人类聚居圈三号及其附属设施的正常运行提供必须的人员,物质资料与相关服务

2.为东亚重工及其下属各子集团/企业/责任公司的正常运行与发展提供必须的人员,物质资料与相关服务

3.在不损害已有群落利益的前提下,为尽可能多的人类/泛人类族群提供适宜的生存环境/营造适宜的生存条件

此外,东亚重工对维持自身独立性也有非常强的欲望/动力。

干涉形式:

“我是东亚重工派遣前来处理此事的特使癸未,二级识别码GSK630419EA,速速打开大门。”

“三个小时前从中央接收到戒严令,你可以进入,但未经当局许可不得随意离开。同意吗?”

“我同意。”

东亚重工以一种独特的微型编制取代了传统意义上的危险环境武装/调查组,作为对敏感目标环境/事件的介入/干涉方式。此单位对外界一般以“特使“或者”使者“作为代称,是一种非常激进的编制形式:每个小组下一般仅隶属一人,最多二人,具体派出的战术编组数目视任务的重要程度与规模而定;若无意外,特使在多数任务全程中均不会得到除必要情报以外任何形式的战略/战术支援以及后勤服务。作为弥补,特使(或者说“自机”,又一个来自大结界内约定俗成的古怪称呼)将能够得到地表——也可能是整个地月系——内最好的全套定制装备协助完成自己的工作。一人成军在此处并不是什么谦辞,而是完全与字面意思相同的,恰当的描述。

这种编制的形成背后自然有其原因:六十年代后,东亚重工在多个工程技术领域尤其是道理学技术的领先地位对于世界上的大多数势力而言已经不再是一个秘密,而其在意识形态渗透上的效果更甚于前者;因此,东亚重工的行动部门们不得不以削减外派人数的方式来降低其他势力对己方的关注——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有被妥善地掩盖住的敌意。与此同时,特使还需要尽可能地缩短任务时间,提高执行效率并降低连带损伤——这往往是不可能一并实现的,即使有着善后办公室那几乎无上限的公务账户余额打底也是一样。

另一个值得关注的对象则是特使们的协助者:一般来说,与人造人特使们一同设计,培养并受训的个人助理就是特使本人所默认的协助者,考虑到在亚洲的大多数城邦/都会中自稳定性AGI的人权都得到了承认,这些个人助理当然也会被记为任务成员。不过,出于传统或是其他更加具体的考量,那些仍然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着原始人类设计的干员们有时会选择(或者说被选中,这是个双向选择的过程)另一名实在个体作为自己的协助者:从对自己工作一无所知的养母到高高在上的董事会成员,从原则上来说,一名特使在被指派之前可以选择任何人成为协助者,当然,协助者们不会也不能从特使的任务中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回报——如果特使本人得到了所谓的回报的话,这些报酬的内容对除了他们本人之外的人而言也是未知的。

但需要注意的是,并不是所有的外派武装/非武装人员都被称为特使:在情形不甚紧急的状态下,行动部门也会指派其他特工执行任务,而被称为特使的单位只会在烈度最高,情况最差的地区和任务中执勤。

单位简介:

在设计中,单独的特使单位能够完成从回收重要人员到非常规战争的几乎所有任务;而得到了妥善指派与资源支持的几名特使便可以字面意思上地正面击溃一只军队——从地面披坚执锐的合成编队到临近空间部署的综合火力平台,甚至连在亚轨道上以高超音速飞行的重型轨道突击艇都包括在祂们的猎杀名单之内——这还是以有条不紊地击杀其中的每个单位而非避实就虚的精确刺杀为前提,倘若以祂们擅长的非对称作战模式进行不死不休的对抗,在整个太阳系内都很难找出能够阻止祂们的其他势力——如果祂们能在被面打击覆盖之前找到合适的运输工具的话,在数字界面近乎无所不能的智能助手便可以代祂们如臂使指地驾驶任何东西,从迟缓笨重的轨道拖船到直入云霄的质量加速器皆包括在内。

个人武力的强大并不意味着祂们对情报毫不在意,只会使用蛮力倾轧面前的一切阻碍,至少事实并非完全如此:在贴身轧制装甲和祂们的坐骑内集成了通用量子运算核心与自稳定性AGI的特使们可能是这个星球上拥有最多设备访问权限的几十个人之一,繁复无明的数据世界被简化成上千个在偏光面罩上一闪而过的浅淡标记,并于在几个皮秒之前得出的战术建议一同绕过语言区域的冗余处理而直接投射在使用者的屏状体上——只有通过这种交互方式,超出人类日常生活几个数量级的信息洪流才能得以被接受并利用;强行进入工作状态则会令未经训练或改造的常人在剧痛中陷入一片漆黑——往往还伴随着永久的意识错乱和继发性蛛网膜下出血,以及随后不可避免的死亡。这些由异常材料制成的头盔甚至能在AGI助手的再编程后能够成为某种便携式的意识上传装置,后者正在其他势力中秘密开发的原型则往往表现为占地上万亩的巨型实验性设施,这从另一个角度上无可辩驳地证明了东亚重工所持有的工程技术在世界上的领先地位。

上到外表平平无奇的(或者说在尺寸上稍大一号)的全覆盖式头盔,下到折叠在车身框架内的精工长柄战斧,特使的每一件装备都需要与使用者本人进行经年累月的磨合,修改甚至回炉重造,而它们在制造过程中使用的手工装配工艺决定了这些装备绝对不可能在除了配备了最顶尖设备的实验室以外的地方被制作甚至分析其结构。正是出于这种对精密度的近乎偏执的要求,特使们才能在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中压榨出自己与装备的最后一丝潜力进而扭转败局。

当然,在背后支撑起这些现世神迹的是天文数字级别的个人预算:如果说特使们是一人成军的强大战士,行走于人间的神灵,那么东亚重工在祂们身上的开销相较于这些对象则更胜一筹,毫不夸张地说,促成祂们其中每一个人入伍都需要在正式的年度会议上提交独立预算案,同一整个先进空军中队的列装或是外购整台全新轨道服务平台的花费相当——而这往往只是将前几个季度的维护费用列入在内;倘若审计部门得到了一位特使在整个服役期内的开支明细,那她或者他一定会出于自己的常识指引而极力阻止整个特使项目的继续运行。实际上,东亚重工撤裁几乎所有的传统地面作战单位而仅保留了最基础的安保人员并不完全是出于特使堪称荒谬的战斗效能,也有囊中羞涩无力维持的原因在其中——不过外界如何理解这一举措,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

常规武力:

介于特殊的地理与国际政治环境,东亚重工武装部门在实践中选择以空军/空中力量作为其整体防务建设的核心,其肩负的主要任务包括维护东亚重工在海外的利益,要地防空,大规模空运与航空侦察。其中第一项任务可以进一步解释/拆解为为友方的地面活动提供各种类型的任务支持,包括但不限于防御性制空,制空巡逻与防空压制等任务;第二和第三项任务可以解释为保护己方地面资产与重要目标;而后两项任务则更倾向于为具体时空点上产生的需求而服务,如救灾期间的重大航空运输保障,或是在其他常规侦察手段失效的情况下提供目标地域的实时情报。为了在降低次生舆论影响的同时顺利地完成这些任务,TOAIAF(东亚重工空中力量)最后以两个泾渭分明的部门组成。

第一部分:商人与佣兵

首先要介绍的是在数量上占大多数的南方—无邦者联合体,后者昔日作为主体的地面作战部队早已在中非和中西伯利亚绵延数十年的战火中消融殆尽,而其编制完善的各类机队在俄联邦实际解体后便饱受着后勤不足与备件匮乏问题的折磨,更为紧缺的则是他们为之而战的信念:放弃曾经拥有但已有些渺茫的大义彻底沦入战争鬣狗的理念看似诱人,但无邦者内部的话事人清楚,这么干只会令本就不甚牢固的各作战支队以及后勤部门之间的信任立刻走向土崩瓦解,而战火连绵的非洲要吞掉这些无力的碎片甚至用不了一周时间;不幸的是,无邦者与前俄联邦政府之间说不清的关系以及自己相对强悍精干的武力又把这个跨国武装集团推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上,正好同时处于有意愿雇佣者与有能力雇佣者的慎重考量之外。与此同时,前者的洲际运输业务从四十年代全球经济的短暂复苏中得到了强劲的增长势头——当然这也和战后航空工程技术的快速发展脱不开关系——直到国家武装力量宣布撤出任务为止:刚刚退役的机长们发现自己不得不驾驶着机体遍布着应力损伤的巨型运输机穿越被自律化防空设施封锁的偏远空域,即使在高度与速度上有着相对优势,混合着近距侦察机——巡飞弹设计的简陋拦截机们仍然能以越来越高的效率从低空奋力跃升并试图以五花八门的形式——从简单粗暴的撞击到功率高到融化机身的一次性化学激光器——截击这些出现在地面隐蔽式光电探头中未经识别的巨型高空高速目标。即使流亡政府宣布他们已经尽可能地关闭了所有的无人兵器巢穴并解除了它们的迭代设计许可,但机身烧蚀装甲上越来越多的焦痕和破口仍然在无言中指出,事实并非如此:战术上的创新有时的确能够弥补装备上的不足。因此南方航空史无前例地需要寻求建立属于自己的护航能力,抑或是退而寻求有提供相应服务的长期合作伙伴。

东亚重工在无意间的某次协调合作起到了政治立场上的破冰效应,为这对权宜之盟奠下了块还算坚实的基础。优势互补的双方在随后的工作中愈发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随着大陆独立运动的趋势达到顶峰,身处风暴中心的南方航空发现自己必须做出一连串两难抉择,无论结果如何,它们都会丧失自己的主体地位并沦入他人之手,这个结果对于能在如今这个情况下坚守岗位的每一个人而言都是不可接受的,而结果也的确如此。南航洲际运输——无邦者利益共同体在一系列的博弈与让步后终于以绝大多数设备资产与公司产权为代价将大部分人员从大陆转移到了东亚重工旗下接受庇护;后者则以全权注资的形式重新成立了南航—无邦者分部——经理们甚至还将工作人员在私下里的戏称搬上了台面——并委派其承担起南航实质性解散后遗留下的空运订单缺口,或许这些订单额度永远都赶不上旧时代中的价值高昂,但胜在稳定而来的有意义。

武装机队则在巡逻之余重拾旧业,向永远不会在地球上消失的各大战区提供五花八门因人而异的安保业务,而董事会在权衡利弊之后也有意维持一只开支并不高昂且富有政治回旋空间的综合武装力量以备不时之需。或许无邦者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精锐的佣兵,但他们一定是正处于这个星球上的人群中,对各类冲突有着最深刻认识的一只武装力量。在三十年代的准国营时期中所发展的战术基础上更进一步,重建于这个时代的新无邦者们将火力引导员的身份所带来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罕有轻步兵能在高标号的混凝土废墟中完全压制他们,而倘若他们不能做到这一点,随后如暴雨般连绵不绝的小直径炸弹和榴弹弹幕便会在危险距离内将他们统统撕碎——即使隐蔽在掩体中也是一样,装备了某种意义上与旧时代穿越机无异的机动套件之后这些炸弹在熟练的前线引导员手中可以与昂贵的智能弹药相比。幸运的是,他们并不经常需要动用这种毫无底线的暴力,至少不是在人类的脑袋上使用。部分完成了无人化的机队驾驶员们可以安稳地呆在平流层中指挥经过改造的军剩对真正棘手的火力点组织一轮又一轮的攻击波次,而真正有着飞行天赋的王牌们则在他们身边巡逻环绕,以游隼般的敏捷将艰难爬升至此的敌方截击机一一击落。值得注意的是,东亚重工的宣传部门在多数情况下都会极力撇清这些佣兵与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并以繁杂冗长的雇佣协议作为掩盖:其中的原因并不难理解,但彻底将地面乃至所有海外作战单位从东亚重工名下撤裁的呼声一直不容忽视且愈发高涨,而剩下的那些人们则认为这是在实践理想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污点和代价——总得有人去干这些脏活,辩护者如是说道。

总而言之,他们的大多数装备算不上精良,但一定趁手且极为有效;配合上经验丰富且数目充足的一线作战班组,这些隐藏在偏光面罩之后的战士们可以将任何人拖在预设的战场之中不得寸进——只要雇佣方能及时将协议中的丰厚价码于个人账户上及时兑现的话。

勤务内容:

小规模PMC服务

对地支援

空中巡逻

第二部分:妖怪和道士

从天使到守护灵,从古至今世界各地都不乏某种超凡力量的化身守护特定人类的传说,而TOAIAF在大雪山与福山两地新建或利用已有设施改建的部署的先进重型拦截机队则可以算是这些传说在现实中的最新投射。这些从原型阶段便根据驾驶员而量身订制的战机中的每一架造价都相当于旧时代的一整条大型水面战斗舰船,换来的则是将较轻型格斗机种都更加优越的飞行包线,可供环球的长航程和强大的电战性能集于一身的“全能“战斗机。当然,他们在执勤时也会带上这个时代空军力量的标配——能够在长机进行高超音速巡航的前提下跟上他们的低成本自航武器挂架,以及结构更加紧凑但机动性能更加夸张的高级无人僚机;可选搭载两名后座任务专家的F-51EA完全可以在二十分钟内完成从截击配置到空中管制配置的顺畅切换,且无需动用复杂笨重的专用设备即可完成这一过程。出色的机动性和前进部署式的指挥系统允许这些镀金——如果不是更贵的话——的雄鹰在对敌方穿透性ISR载具的猎杀中占据绝对的优势,轻松之处更甚于小鸡啄米。

在背后支撑这一切性能得以发挥的还有穿着神秘的飞行员:从来没人拍摄到在臃肿的硬壳抗荷服内包裹着的究竟是谁——或者说究竟是什么东西,考虑到这些飞行器在超音速区间内下仍然保有足以进行格斗的机动能力,外界大都倾向于这些型号独特各自不同的重型抗荷服其实是某种先进维生系统在不断迭代中的伪装,面罩下则是一整套被从自愿与否的志愿者肉体中剥离的——甚至是直接从培养槽中取出的——人类神经系统,悬浮在浓稠的导电性应变抗荷液体之中,如此才能在将近60g乃至以上的持续过载中维持飞行员的正常判断能力;提出此等质疑的记者们甚至煞有介事地提供了一系列逼真的照片与几本语焉不详的“技术资料”,意图证明东亚重工正在将自己践踏人权的恶行隐藏在光明正确的慈悲假面之下,不过,这些攻讦只是巨头间无穷无尽的倾轧中微不足道的几点火星而已。

当然,正如这段文字的开头所说,事实并非如此。洞库深处的整备区域中来来往往的其实正是我们所熟悉的那些面孔。得益于在意识/潜意识引导下的灵力强化效应,泛人类属下的绝大多数种族在身体机能的各项指标上都普遍高于人类,而拥有飞行能力的那些类型在反应速度与飞行空间定向能力上又普遍高出一截;因此,大结界内部数量较多且社会等级森严的天狗种便一直都是东亚重工人事处关注的重要对象:祂们丰富的妖生经验和深入骨髓的服从观念能让随工作复杂度而飞速增长的专业技能培训课程得以顺利实行——课程内容尤其是实践环节之严苛绝非常人教官所能参与——而与河童种的长期聚居关系令祂们在使用科技造物的心态方面也无甚阻碍,考虑到大结界内部流传于泛人类群体间屡禁不止的类卢德主义思潮,天狗们可以说是TOAIAF飞行员招募工作中最大的对象群体;即使在过去的二十年间占据主导地位的督察派系曾经试图以合成人类为主的新进补员来平衡占据压倒性优势的人员构成,贤者理事会仍然将这一武装部队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TOAI本土的安全状态并非如同其影响力一般卓尔不群:从东北亚滨海区的极端分子到达尔文港野心勃勃的企业主,甚至连传统意义上绝对安全的太平洋方向也包括在内——考虑到正逐步恢复元气且完全有意愿再来一次全面清算的NAPRF——用四面楚歌来形容或许显得有些夸张,但实际情况也差不太多。作为应对,TOAI以赈灾与人道援助带来的国际政治资本为根基,辅以旗下诸加盟企业,在以前南非属地为代表的外线上执行全面开花的外交政策/理念,这令位于本州的总部防务压力得以大大缓和,但仅仅这些行动并不能令本土的国防姿态发生根本性质上的转变。

以技术转让为交换条件,东亚重工从南太平洋生物技术集团获得了宝贵的巨型海上平台转让配额,在拆除了一部分极为笨重的流体边界搅拌器之后,重新安装上从各地回收而来的仿星器阵列充沛的能量输出被重定向至被简略伪装过的上层扫描阵列之中:是的,TOAI在大型预警雷达设计方面缺乏相应的理论,技术和算法积累——换而言之就是在几乎所有相关的工程领域中都缺乏底蕴;而急就章的项目负责人选择用一种颠扑不破的万能灵药来解决这个问题:无上限的预算和工程人员。以大量堆砌的高功率密度元器件与性能卓越的自适应后端计算处理器为代价,工程部门最终还是将陆地反导设施的优越性能部分地重现在了这些陈旧的人工岛屿上。为了安抚周边势力的情绪,以及更重要的,满足前进部署的法规要求,这些打着科研/生产复合体名号的巡游设施并未配备作为极高功率激光/微波器,作为替补的高性能面空导弹系统也只有区区几发处于待击发状态——将庞大的电磁发射导轨从外观上隐藏起来的代价便是如此——概括来说,除去提供及时可靠的空情数据,它们没有配备什么能够真正介入防空预警指挥系统的重型装备。

这种种情况共同营造出了TOAIAF本土所面对的复杂部署要求:其中最重要的几项要求可以列为低可侦察性,高生存能力以及严苛的部署基地数目限制;相较于传统的直接对抗,TOAIDC(东亚重工防御协约)在各方面都更倾向于将宝贵的配额投向更具效费比的非传统防务项目,如外务宣传或是集团间防务协作,而非效率低下且争论不断的直属武装;与此同时,董事会/贤者理事会在地图上接连画下一块又一块巨大的禁入区域,并且拒绝进一步解释这么做的原因。最终,TOAIAF仅仅得到了三处完全属于自己的新建空军基地选址:灵山,大雪山与福山;考虑到基地工作人员曾经持有的身份,最终将其派遣回山脉洞库这一安排在旁观者看来确实具有某些隐晦的讽刺意味。

正如近一个世纪之前它们在西伯利亚原野上的直系先祖一样,这些由山精水怪们驾驶着的战略重型截击机在设计之初便被赋予了明确的战术任务:组成雷达阵列并在广袤的太平洋空域目视识别并拦截未经授权的空中目标,或是在情况急转直下时执行穿透性精确打击任务,甚至是投送/转运VIP——考虑到强悍的身体素质,能让原生人类变为一滩肉饼的猛烈撞击对祂们之中的弱者而言恐怕也只会引发短暂的晕眩——这类往常要依靠缓慢且昂贵的潜航载具进行由海至陆的渗透行动,现在只需要把突击队员们塞进与保形副油箱外观一般无二的跨音速滑翔舱中即可实现。当然,在TOAI的海上预警雷达阵列(正如前文所言,整合在远洋服务平台之上)服役后,压力大减的截击机队便可卸下沉重的任务荷载,转而在特意留出的走廊空域日常巡逻即可,为偶尔露头的自律舰队残余例行公事,正如古代传说中的天兵天将。

第三部分:总结

在这么多不甚明略的描述之后,我们可以对东亚重工防御协约隶属的武装力量做以下的概括。

在冲突规模有限的前提下,着重对昂贵的重型技术兵器与操作专家的投入与应用:以高昂的造价和火力投射冗余来保证任务中绝对的低损耗率和高勤务性能/战斗性能。而在高烈度冲突中寻求并主要使用成熟的外包军事资源来回避伤亡。这种类似二十一世纪初高科技局部战争设想下的组织思维经过大半个世纪的演变而被TOAI采用,幸运或者说不幸的是,这一思路至今仍未被一场全面而大规模的战争确实锤炼。

不过这份好运真的还会延伸到不远的未来吗?即使是贤者理事会的委员们也很难做出定论吧。

                                                结尾:

你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钢笔,把这本显得相当厚实的书籍合上;围拢四边的红色缎带,再将其细心推进硬木封面上镶嵌着的锁头;最后从显得有些磨损的高帮靴子中摸出一把显得有些笨拙的暗金色钥匙,一遍摇晃一遍缓缓推进看不清内部结构的锁眼——一反常识的是并没有穿透整本书,即使捅入的长度早已超过整本书的厚度——并费力地拧转了几圈。直到缎带吃上了力将整本大部头绷得针插不进才满意地将钥匙收回原处,再将书籍挂在不影响行动的腰侧。这时从地底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在逐渐转为冷色照明的顶灯中将天花板上的灰尘洒落在搁置在合金工作台上的厚实杯子里,你毫不在意,顺手抓起保温杯,将其中泛着紫色的粘稠药剂一饮而尽,又抬起手背随便在嘴角抹了几把,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完成这些文字要比你之前预想的困难一些,尤其是从那块阴阳玉中抽取记录的过程更是费劲:这可不是什么即插即用的存储介质,光是配置功率足够激活分析/重构法阵的超级电容组就花了你好一番功夫——更别提中间更换的几个逆变器和待会儿就得废弃的安全屋了。即使在文中已经尽可能地只使用旁敲侧击的写法来记载,你还是怀疑——你肯定——如此之多的引用和涉及会引起祂们的注视,和你完全不愿提起母亲的原因非常接近;当然,这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偏执,不过你相信这些都是把话尽可能说明的代价。

接下来的几天大概又会是熟悉的猫捉耗子,好在这里离战区不远,在废墟里耐心地兜上几圈就能把大概已经抵达此地的追捕者们甩掉……无数的念头与战术推演一同涌进你的脑海,试图将之前在记录中读到的故人言笑声暂时从耳边驱散。反正在读到了这么多之后,你也不会想在梦中再见到她们的脸,然后不得不去面对自己的错误;有些错误并不是选择面对就能解决的,它只会被反刍性的回忆一次又一次地刻进自己的灵魂;这一点你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了,不要去思考那些可能性,除了遗憾以外都一无所获。

你眯起眼睛,将身后座椅的靠背调平放倒,准备在警报响起之前好好放松一下因数天的久坐而非常僵硬的身体;而放下的手自然地搁在了紧贴在大腿旁边的无名黑书上:刻画在这件礼物上的记载不会引起什么乱七八糟的效应,哦它当然不会,否则你上一次进入现世时就该把自己炸飞或者扭曲成别的东西了——但你为什么要记载这些玩意儿呢?直到你身陨为止,这个世界上恐怕都不会再有除你以外的第四个人打开这本书了;而你也不会再和其他人谈起这些事情,或是去见可能会令你透露出内容的人。

你飞速运转着的思维停滞了一下。

是身为魔法使的本质?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强烈的不安感从书本上撰住了你,沿着脊柱一路向上,冲散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疲惫麻木;你分不清这种感觉的来源是什么,但既然刚才已经喝下了新鲜调制的合剂,那么至少在两天的生效期之内不能再服用其他药物,为了驱散这种感觉的你就只剩下了一个选项:

立刻行动,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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