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江南名媛】 第一百章

前篇指路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凌晨一点的宽敞卧室里只有冰冷的机械音正与寂静的空气碰撞,女人独自坐在窗前重复拨打着一串始终无法接通的电话号码,干涩空洞的眼里始终沁着微不可觉的泪浪。
...
“婉儿你,从出生至今一直都是名正言顺的金家人。”
...
就在前不久,她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的命运轨迹因为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事实再次发生巨大的变更,而亲手将她在这条延长至远的漫漫道路上所留下的痕迹摧毁的,如笑话一般,是她最亲近的那个人。忆起曾经遭受的恶意与偏见,金婉只觉得自己从始至终的堕落与伪装,甚至是咬紧牙关砥砺前行的每一步,都像一个活脱脱的小丑。
为什么?为什么从头到尾都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在受尽屈辱折磨之后再给自己当头一棒?那那些充满伤痛的过去又算什么?笑话么?
无法接通的电话带来的似乎是怎么也无法被人听见的绝望与呐喊,又似乎是那些丑陋的罪恶在真相毕露之前的高傲与逃避。眼泪如雨直下,控制不住的无力感淹没了本该锐利的恨意,金婉的心迷茫得像是掉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海,就在她心中的希望火焰快要彻底被浇灭之际,不断传来忙音的话筒里终于传来了男人的呼吸声,紧接而来的是冰冷陌生,充满了疏离气息的质问,
“为什么突然打电话来。”
“我...”
她顿了顿沙哑的声音,咬紧牙关抬起湿润的眼眸,眼神全然不同于最开始的卑微,沉着冷静地朝那头人掷出一句坚定,
“既然都是一家人,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关于我妈妈的事,请你如实告诉我。”
曾经的她像只寄人篱下的雏鸟,在面对那些坐拥着一切的人时习惯了低声下气的委曲求全,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和这个冠冕堂皇的家族不再是毫不相干的关系,她骨子里流着金家的血,是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金家人,她有资格挣脱牢笼张开羽翼飞向天际,更有资格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的男人停顿半晌,像是在对女人问出的问题表示错愕和慌乱,但这个拙劣的谎言自然无法糊弄了事,迎接他的只是更加严肃的逼问,
“自以为天衣无缝瞒了这么久的秘密居然被发现了,是不是很惊讶?不过没关系,我还会做很多能让你们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的事,还请拭目以待。”
“你....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男人怒不敢言,即便隔着手机,金婉也能想象到他因为气愤而扭曲的嘴脸,她挑了挑嘴角,冷笑道,
“这你不需要知道。”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省得我操心了,你妈妈确实是金家人,并且是金家的长女,你口口声声叫的爷爷,其实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外公。当初她之所以选择义无反顾的和金家决裂,就是为了生你这个孽种,和你爸那个穷渔夫结婚。”
男人满是怨气的言语让金婉紧皱眉头,强忍着径直袭来的怒意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垂在暗处的手更是紧紧握拳,几乎颤抖,
“所以这一切都应该是我们的错对么?”
“如果不是因为还没出生的你,她完全可以嫁进门当户对的家庭享受生活,而不是和那种穷得叮当响的人结婚成家。”
男人讥讽的话语间又多了几分傲慢,
“事到如今,你就是想来分一份遗产吧?”
“如果你觉得我想要的只有遗产,那未免有点太过天真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你们都送进地狱。”
金婉唇角的笑意慢慢凝固。这世上所有唯美动人的爱都会化成丑陋的憎恨,变成饮血不朽的一把利刃,无声地杀死所有带着恶意伤害与掠夺的人。她想要的不是花不完的钱财,也不是至高无上的名利,只想把自己曾经所受过的屈辱加倍奉还给任何一个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
“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不是金家人。”
“您也别忘了,媒体对这件事可是一无所知,在这样的重要关头如果爆出金家大小姐被扫地出门,我看...”
“我警告你,别轻举妄动!”
男人敛低声音打断她的话,得到的却是一阵不屑的讪笑。
“金董事是怕自己当不上总理?还是说...怕媒体顺藤摸瓜发现什么更大的秘密?”
话筒那头的男人顿时哑口无言,金婉也在这时开门见山地揭开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我不在乎遗产和财权,也没时间和你们玩游戏,我只想拿回本来应该属于我和我家人的东西,我妈妈既然是名副其实的金家人,现在她不在人世了,你们应该给她一个好的归处让她长眠。金先生,希望我们都不会让对方难堪。”
女人没有等待回应,只是冷静地将自己一直以来埋匿于心的所有委屈与失望毫无保留地道出口后便决绝地挂断电话。这不是一个需要回答的问题,更不是充满卑微和渴望的乞求,而是一封通告,必须被执行的命令。
电话终止后的房间再次跌入寂静,女人高高悬起的心脏也在时钟指针平缓的走动中落了下来,她在落满月光的书桌上缓缓拾起一只相框,从背后抽出一张相片。时间在相片上留下了斑驳陈旧的印记,愈发浓烈的黑暗也正在悄无声息地吞噬相框上带着惬意笑容的人脸,眼前的物像早已模糊不清,可她却记得关于这张照片的全部。
那是十余年前的秋日,一家人难得收获满满,在海滩旁的一家烧烤店久违的一起吃了顿饭,那是极其特别的一天,特别到在未来每当遇见孤独之际,她都会第一时间回忆起那日,期盼着如同那日一样的幸福时刻再次到来,可谁都没有想到,那人的欢笑竟在冥冥之中成为了最后一次。
在各自忙碌相互牵挂的时间里,这也是一家人的第一张合照,没有华丽的背景和漂亮的服装,只有装修简陋的烧烤摊和来不及换掉的雨鞋和半干的外套,笑容动作也无比滑稽窘迫,明明一切都是最最普通的,却胜过了世界上任何一张精心准备放大装裱的全家福。
金婉凝望着照片上女人的笑脸,心中不由地浮现出了有关她的记忆。
...
“妈妈,我为什么不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和爸爸姓呢?”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的小婉才是最特别的呀。”
纤瘦漂亮,有着一头秀丽的黑色长发和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却整日劳碌于生计之中,不论发生什么都总是面带微笑,笑时眼角会像月牙一般微微弯起,褶出一道浅长的岁月痕迹。开在山崖峭壁上的花,如雪中梅般坚韧不屈,又如春日棉般柔软美好,用流年岁月点缀颓唐山海,褪尽芳容却无怨无悔,这就是我对妈妈的所有印象。
我出身平庸,家人也并非名门望族,我不同于其他孩子,一出生便随了妈妈的姓氏,起名金婉。我并不完全清楚这个名字的含义,只知道在两个最爱我的人眼中,这代表着最特别的存在,因此我将这个名字定义为爱,包含着他们所有的爱。我与这个姓名都是组建这个幸福家庭的重要纽带,我们之间有过无数段回忆,交织在一起成了解不开的线。
八岁之前,我们一家人生活在靠海的一间出租屋里,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但没人会为此愁闷,我也比其他孩子更早一步变得懂事,明白亲情胜过一切,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便是最好。相爱的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明明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得羡煞旁人,可这一切却在度过我的八岁生日后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父亲的不告而别让母亲患上了难以救治的疾病,医院下达的一张张冰冷陌生的通知书开始塞满家门口的邮箱,没有了经济来源,一家人攒了半辈子的财产也在顷刻间流逝殆尽。
因为没有任何经济收入,拖欠许久的水电费终究还是惹怒了房东,我们被无情驱逐,不得不整日待在医院的病房里,每夜闻着难闻的消毒水气味入睡。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那一年就像一只惨绝人寰的恶魔,剥夺了我所有的向往与期望,成为了我此生再也不想回忆起的过往。
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化作触之即破的泡沫,就像漂泊在海风咆哮的海面上的孤独船只,被汹涌的黑色波涛吞进了海底。
“您好,请问这里是金恩熙小姐的病房吗?”
可就在我们的生存资金告急,生活即将跌入黑暗之际,一个陌生男人毫无预兆的出现,仅用一张银行卡便摆平了屹立在我们眼前的一道道坎坷与阻碍,对于年纪尚小的我而言,这无疑是照进我们晦暗生活的一束光。
“小婉,这个是金叔叔,快问好。”
“...金叔叔好..”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轻轻唤了一声,我只能怯怯地对眼前这个身着灰色西装的男人鞠躬问好,小心翼翼地扫过他身后两个面露凶相满身纹满龙图腾的壮硕男人,在对上他们犀利冷冽的眼神的瞬间,一阵恐惧的冷意瞬间直袭我的后背。
“妈妈...”
曾在电视里看见过的可怖场景一帧帧划过眼帘,我的嘴唇吓得惨白,颤抖地抓住被角往女人身上靠。站在前面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抬手一挥对身后的两个人冰冷冷道,
“出去,吓到孩子了。”
“小婉,你去给外面的两个叔叔倒杯水。”
两个男人走后,就连我也被找理由支开,隔着玻璃窗,我听不见两个人在病房里谈论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妈妈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她像是在哀求什么,苍白的脸庞写满了沧桑与无力,而眼前的男人则是始终高傲地两手插兜,时不时露出讥讽的笑。医院走廊里弥漫着的难闻气味混杂着聒噪的说话声与脚步声陪我看完了这场哑剧,直至最后男人微微点头转身朝我走来,我才恍然惊觉。
“你叫金婉,对吧?”
我忐忑地避开他投来的视线,木讷地点了点头,得到的是一阵低沉却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声。
“你妈妈给你取了个好名字,要好好珍惜。”
那时的我并不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那天过后妈妈也没再向我提及有关他们的事,我从不曾主动问起,但心中已经隐隐知晓了些许———妈妈和这些人,一定是在很早以前就有了脱不开的关系,而这个关系暂时不能让我知道。我等待着她主动告诉我一切的那天,就这样等来了踏进金家大门的那天。
“小姐,董事长已经等候您多时了,请往这边走。”
坐落在黄金地段金碧辉煌的大房子,彬彬有礼的管家和佣人,在我眼前所呈现出的这些,似乎远比在电视剧里看见的更加夸张富丽。我牵着妈妈的手走进庄园,沿着弯弯曲曲的石板路走向宅邸,迎面而来的正是那天在医院看见的男人,还有跟在他身后两个玉树临风的膏粱子弟。
“从今天开始你就要跟着我们生活了,知道了吗?”
直至那一瞬间我才终于知道,妈妈之所以不将那天的事告诉我,原来是因为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即将要成为我的第二个爸爸。我懵懂地望着眼前笑容可掬的男人,又恍惚地打量了一下他身后的一排佣人和两个男孩,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
和之前那个爬满蟑螂狭窄得挤不下一张双人床的家全然不同,这个地方有花园,有秋千,还有一群和蔼可亲的人,和生活在阴暗中的我们不同,他们是站在光里的星星太阳,我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雾霾在一点点消散,我一直在渴望的生活,似乎快要降临了。
可是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触及眼前这冠冕堂皇的一切,才是噩梦真正的开始。
时间的指针转动得飞快,转眼间便指向我的十五岁,我成长得意料顺利,学业也不负众望突飞猛进,学校里盆满钵满的荣誉、我自以为珍贵的所谓亲情,经历过苦涩与失望后重新得到的幸福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我开始奢望拥有更多,不仅是令周围同学羡慕不已的高档用品,还有数不清的称赞与荣誉。得到这些的我开始理所当然的变得高傲,看不上曾经那些普通的美好,在为了实现某些贪心之时,我甚至遗忘了我的身后还有着一个需要我照顾的人,我奔跑得实在太快,快到当我停下脚步回头时,早已不见了站在我身后的身影。
我无底线的贪心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在所有孩子都应该无忧无虑风华正茂的十六岁,我失去了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陷入了无尽的堕落,成绩一落千丈,与朋友背道而驰,我贪婪过的事物终究还是没有属于我,反倒是给了我重重的一巴掌,将我从幻想中丢回了残酷的现实。我拥有过的,渴望过的,唾弃过的,就像被重新被安装的报废机器,所有零碎的部件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
...
女人轻轻拂去相框上的灰尘,试图看清上面的笑脸,徘徊于眼眶间的泪水悄然落下。
直至今日,太过迟钝的我终于清醒过来,原来我从未及时抓住该把握住的东西,亲情,友情,爱情,包括那段本该属于我的命运,我那本该像刀刃般锋利的名字。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么做是想让我们当整个商界的笑柄么?”
“你给我清醒一点,不这么做的话闵氏就只能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里见不到太阳!”
董事长办公室里,两个男人的对峙不相上下,情况正处水深火热之中,气氛无比凝重,坐在靠椅上的男人姿态傲慢,仿佛对这一计划早已胜券在握。
“既然你一开始就打算用这个计划,那为什么还要假惺惺的到我前面请求我的意见?”
“我知道你会有这样的反应,也知道你一定会为此来找我,我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只是为了让你来见我,好让我亲自教教你该怎么管好自己手里的事。”
“你.....”
闵玧其已然气愤得浑身发抖,拳头紧攥着桌面上整理得当的文件用力挥向空中,花白的纸张伴随着一声声脆响划过董事长办公室的上空,最终无力地掉落在男人脚边,像是在无声宣告着结局,这场对于力量的争夺战,他终究还是敌不过眼前这个奸诈狡猾的老头。
“玧其,你应该清楚我怀着什么样的心把分公司交给你打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男人瞥来的目光冰冷无情,字字犀利的指责更是让人五味杂陈,类似这样充满失望的话语闵玧其并非偶尔听见,自己一直以来不论怎样努力都是父亲手中最没用的一颗棋子,他很早便清楚这个事实。
这位被外界声称为用爱创造奇迹的天才作家并不爱自己的儿子,那张填满否定的成长报告也只带来了无法消失的深刻疼痛。为了让这个本就支离破碎的家庭不再罄尽,他所走的每一步都需要精打细算,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可他所做的一切从未得到过该有的认可,一次次的冷嘲热讽都在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他,他竭尽全力的奔跑就是一场夸父追日般的笑话,他永远都无法达到令他们满意的高度。
“你和渝渝差得不止一点,再这么下去的话,下一个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恐怕就不是你了。”
“那就别把这个位置给我,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继承人。”
“混账东西!!我怎么有你这么没用的儿子!!你可是闵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难道你想一辈子都活在外家人手底下么!!”
“可你看好的人一直都不是我,而是闵渝。”
人的成长历程就像一场赛跑,从母胎中落地的瞬间便被放在了起跑线上被一道道高傲的目光所审视,不论是生是死都绝无退路可言。有孩子出生便面临残忍的疾病与死亡,注定意味着失败,也有孩子出生便含着金汤匙,在别人艰难匍匐前进之时学会奔跑,轻而易举地闯过别人用尽一生追逐的终点,人坎坷的一生中总会出现这样的不公平,分明是站在同一起点的对手,可在所有人眼中,这场比赛却似乎早在一开始便定出了胜负。
“我到底该做什么才能让你满意。”
在闵玧其自幼形成的认知里,堂姐闵渝便是后者,令所有人羡慕不已的天才,而他则是半路选择逃跑的逃兵,懦弱地逃避着所有人的审视。伴随着长大,他也逐渐明白,自己不论怎样奋力奔跑,在父亲眼中都永远不及那个轻而易举便能夺下荣誉骄傲自豪的人半分,即便渴望得到认可,也只会与前者形成强烈的对比。
“我给过你学医和经商两条路,既然你讨厌学医,那我就默认你选择经商回来接管公司。这个位置属于你,但要想承受住这个头衔,你的能力和野心就必须超过所有人。这次的策划全权交给你,如果能顺利签下这次的合作,我就考虑把总公司交给你。”
“策划可以由我负责,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等这次的合同签下来,就别再插手我和她之间的事。”
从最开始的互不相识走到现在这一步,即便身缠摆脱不了的控制,两人的生活也依然因为彼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经过一次久别,闵玧其总算清醒过来,生命中的种种事物就像玩具里的齿轮与发条一般环环相扣,缺一不可,倘若丢失其中一样,正常运作的生活轨迹就会被打乱,只要缺口不被弥补,就永远无法与某种情感产生连接。
他们都曾触动过彼此心中的未知,也正是这份未知,给予了他们爱的权利。
“别再因为选举的事把她当成武器,也别再在她身边安插任何眼线,包括朴智旻,马上让他从她身边离开。”
他比谁都明白,他们绝不能到此为止。
“我承认我想利用她推动选举,也承认智旻是我的眼线,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智旻。自从你们对外公开离婚以后我可就默认他完成任务了,我对完全失去利用价值的人的私生活可一点也不感兴趣。”
“你的意思是,”
一道诧异的暗光从闵玧其的眼底划过。他自然不是傻子,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朴智旻对金婉的异样情感不过是件盖了一层薄纱不论如何掩饰都显而易见的事,在婚约还未解除之前,他可以纵容他肆无忌惮地关心她靠近她,对他种种越界示威的行为视而不见,但现在两人没有任何关系,他也应当没有任何理由在她身边停留才对。
“好,既然不是受你指使,那想必你也不会染指我的处理方式。”
闵玧其冷笑,暗自握紧拳头转身作势离开,沉默不语的男人却在这时开口说话,
“和从前的你比起来,现在的你还真是变了很多。”
“君子不败情仇,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撕破脸皮。”
闵玧其有力的步伐顿了顿,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即刻响过一声切冰碎玉的冷笑,
“兄弟?我们什么时候变成可以称兄道弟的关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