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炸飒】混蛋
失踪人口回归~
*OOC预警不要上升,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剧情全部虚构,没有参考价值,有bug勿杠)
*外科医生飒X缉毒警察炸
*华飒视角(第一人称),不喜误入
*先婚后爱,双A无左右
*虐向 全文8k+ 慎入
*灵感来源——太一《混蛋》

你个混蛋
是什么时候赖在我心里不走的
又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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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瘫坐在马桶面前,我失去了我所有的力气,肉体和精神,都虚弱不堪。我挣扎着抬起手,覆上马桶盖,再虚脱一般垂下,盖上马桶,随后便是一阵冲水声灌进我的耳朵。
窗帘没拉严实,透出一点缝隙留给了初升的太阳,没有开灯,昏暗下我能隐约看到自己肮脏得不行的全身和满地的狼藉。
现在的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痛到呕吐,原来是这种感觉......
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赤脚走出浴室,冰冷的大理石刺激着我的双脚,寒意蔓延到全身。手机还有百分之十的电,懒得充了,还能支撑我打个电话。
“喂,老壳,我今早不去了,十点有个大台,你替我上一下。那个病人拖不了了。知道你熬了一晚上,我...我情况特殊,现在过去就是草菅人命。辛苦一下,到时候请你吃饭。”
说完就挂,不容拒绝如我,不负责任如我。
手机从手里滑到桌上,刚好关机,开始失联。
收拾收拾睡觉。
虽然自己也经常一个人睡吧,不过这次...太不一样了。我烦躁地揉揉头发,抱着被子走向客厅,鬼知道好好的蚕丝被让我拖着走了几米远。沙发是木的,很硬很硌人,不过那张床是真的不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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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华飒。
三年前,我的母亲借着我国庆轮休,介绍了一位男孩子给我。他叫花炸炸,瘦瘦高高,眉眼凛冽,看起来蛮凶的,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噢不,是所有人都勿近的气场,狠戾的眉眼好像能杀人,整个饭局下来都是板着一张脸,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说什么问什么都只是冷冷地应付一两个字。
我们二人都出生在比较富裕的世家,年龄相仿,干得职业都不像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干得活儿——我是外科医生,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见惯了鲜血与生离死别;而他...他是缉毒警察,一直都在跟毒贩打交道的最危险的一线工作。也怪不得我的母亲与他的母亲一见如故,说什么都要将我们撮合在一起。
她们说,两个人凑个伴儿,心中有个挂念,还能相互照顾,怎样都比一个人好。
他抬头,眯着眼盯了我许久,“嗯”了一声,我也没有拒绝。
反正他是缉毒警察,忙得很,大概率不会怎样打扰我的生活,也顺了长辈的心意。一层虚无的关系并不会影响到我的生活,因此我无所谓。
恐怕他会答应,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他这样的高危职业,哪里容得下情情爱爱,他甚至连当下都留不住,更别说许诺什么未来了。
都只是想让长辈放心而已。
我跟他很快就结婚了,也就是我俩认识不到一个月吧——那段时间他刚出警回来,正在休假,国庆后医院不忙,没过多久又有调休假,就赶在这个时候,我们去领了证,拍了结婚照,甚至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为对方戴上了本该象征着爱与责任的婚戒。
戒指很素,花里胡哨的反而不适合我们。
结完婚我就连轴转了好几个日夜,他那边没什么活儿,一直在家里瘫着——我还挺惭愧,他好不容易放大假,我这个做丈夫的都没能陪他——况且我们才刚结婚。
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还是请了一下午的假,拉着他去了楼下宠物店。
“大哥,我没换衣服,脚上还是拖鞋...”他看着我,有些无语。
“又不是工作,穿成这样下个楼没关系的。”
我和他领养了一只黑色德文卷,瘦瘦小小的,还挺可爱。
“这个品种最粘人了。”他看着箱子里的小猫,有些厌弃地瞥了瞥眉毛。
“就是要粘人的。”
他笑了一下,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气笑的,总之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大哥,搞清楚一点,我又不是一直都没工作,你又天天倒班,我们谁有时间照顾他?”
“再说。”我摆摆手,将小猫抱进家里,随后在手机上给它选上好的猫咪用品,“我还要忙一段时间,你也不知道要闲多久。你先照顾着,让你体会一下被治愈的温暖。”
“呵呵...”他冷冷笑着瞥了我一眼,“得了吧你。”
随后他踏着拖鞋上楼回房,门很用力地被关上,声音很刺耳。
我当时只觉得莫名其妙。
又在医院待了几天,我总算是可以休息两天。猫抓板猫爬架还有猫粮猫罐头刚好也寄到了,我打算顺路捎回家,却发现一个人的力量过于单薄——
“喂,干什么?”
他估计刚睡醒,语气很烦躁,倒也不怪他,现在才早上七点...我竟然早上七点下班......
“快来小区门口的快递柜英雄救美一下。”
“啧...麻烦......”掀被子的声音很粗暴,我这边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他还是一身白色睡衣,一双拖鞋,一头炸毛,一脸阴沉。
“怎么这么多东西?”
他先开口,嗓音还有没睡醒的沙哑。
“给Perper的。”Perper就是那只小猫,是我死乞白赖到他房间跟他商讨了一晚才取出来的名字。
似乎是感情牌起了效果,他也心甘情愿多抱了一些东西。
“对了。”在电梯,他似乎想起些什么,“我的假期快结束了,有个案子,后天就要去警局。”
“你终于也要开工了。”已经加班数日的我终于寻求到了内心的平衡,看着这满手的大包小包笑了笑,“只是可怜了这只小猫,两个大家长都这么忙,一个完了轮到另一个,搞得跟单亲家庭长大的小孩儿一样。”
他没什么表情,淡淡看了我一眼,“所以你买这么多东西,想要找补找补?”
“算是咯...”
出了电梯,艰难地打开房门,他倒好,进去把东西一丢,洗个手又爬回床上睡觉去了。
我也困,紧随其后的洗了个澡,也回房睡了个天昏地暗。
我和他一直是分房睡,两个大老爷们儿,谁也不习惯上谁的床,一个人多自在。
我睡醒时是晚上九点,精力恢复了大半,厨房飘来一阵番茄鸡蛋面的香味儿,他就在客厅。快递都被拆掉,分门别类放好,纸箱也收拾起来,只是还散落了一地的猫爬架零件,地上还铺着一张说明书。他正坐在地上,跟复杂的猫爬架拼装作斗争。
“醒了就吃饭,吃完自己把碗和锅洗了。”
“你竟然会做饭。”打开锅盖,里面的鸡蛋面色香味俱全,立刻勾出了我的食欲。
“怎么说也独自生活了快三十年。”
“我只是惊喜,我这算享受到当丈夫的待遇了?”
说完我就有点后悔,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我跟他朋友都算不上是真的,我是他的丈夫也是真的。
“快吃吧,汤一干就坨了。”
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兴许是在那样一个行业待久了,听不出亲疏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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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他开工了,走得比我还早,我那天值晚班。等我醒了,他早就不见了人影,行李箱被他带走了,衣柜里的衣服被搬出去一半。他在微信留下几句话。
——“我去警局了,早饭在锅里”
——“是个大案子,这几晚都不回去了,可能还要出差,去省外,两个月起步。”
——“这才应该是我的常态,习惯一下”
——“Perper你好好看着”
我回了个“好”,心里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径直往医院开去。我也该回归我的常态——手术,看诊,手术,看诊......
兴许是这几天太累了,要不是我偶尔会注意到在自己手上戴了一个多月的戒指,恐怕都快忘记了自己是已婚之人。也没时间陪Perper玩了,每天晚上匆忙地加粮加水再铲个屎,是我能为他分出的最多精力了。
没有炸炸陪它,这几天都是蔫蔫地趴在猫爬架上,我也觉得对不住,我却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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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了,今年H市冬天的第一场雪,又是我自己看的...噢,还有Perper陪着我。
炸炸大年初二回来的,真能挑时候...我想到,却还是乖乖开着车去警局接他。
跟队里的人打完招呼,他穿着休闲服上了车,比我初见他又消瘦不少,疲惫不少。
“年都不回来过。”我只是想调笑几句,并无责怪他的意思。
“反正之前不都是你一个人过?”
感受到他心情不太美妙,我也没有多说,踩着油门往家开。
“吃饭了吗?”
“没。”
“想吃什么?”
“都行。”
“番茄鸡蛋面?”
“不想吃面。”
“蛋炒饭?”
“不想吃饭。”
“蒸饺?”
“不想吃饺子。”
“......”我一时语塞,这怎么能叫“都行”
也懒得再问,干脆直接给他做了顿奢侈的——
“倒腾什么呢?”
“牛排。吃完睡觉,好好休息。”
我能感受到他并不想吃牛排,但是我也能感受到我做什么他都会乖乖吃掉,填饱肚子。
明天我调休,上级也给他狠狠放了个假。
今天Perper格外乖巧,只是见到炸炸后叫了一会儿,晚上也不到处蹿。外面的雪下得厉害,屋内有地暖,温度正好。
今晚炸炸却主动来了我房间。
我正窝在被子里玩手机,看见他抱着枕头被子,小小一只走进我房里,吓了我一跳。
“怎么了?”
“爷冷。”
“27度的地暖,你还冷?”
“爷不管。”
没有任何商量,没有任何预兆,他三两下就爬上我的床钻进我的被子。我也能感受到——他确实手脚冰冷。
第一次被钻被子,我一边给他暖手,一边在慢慢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亲近。
时候不早了,我刚打算把床头灯关掉,他却从被子里钻出来,收起平常生人勿近的气场,睡眼朦胧,“你别关,我怕黑。”
我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诧异地望着他,笑着躺回床上,“花同志不是警察吗,原来这么娇气?”
“谁想在家里还端着...”他估计是真的没睡醒,平日的他怎么会说出这样委屈和控诉的话。
行吧,少爷还是少爷。我顺了顺他的头发,赶紧让这个起床气随时可能爆发的小家伙重新躺回被子里。
我和他都好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被子暖烘烘的,我也暖烘烘的,地暖也开着,房间的温度也很舒适,但他睡了一晚上却还是手脚冰凉。他是警察,身体素质不差,甚至还有肌肉,可就是太瘦了。之前注意过,他的饭量也不多。
气血不足。对中医略有研究的我私自为他诊断了一回,几乎是下意识地,我踏着拖鞋跑到冰箱前面,给他抓了一把红枣,又弄了些莲子,几乎把家里所有滋补的东西,药性不想冲的都拿了一些,开始给他煮糖水喝...嗯......叫中药更贴切。
中药刚开火他就醒了,啪嗒怕哒走到楼下,“什么味儿?”
“药味儿咯。来吃早饭。”
我往桌上放了两碗番茄鸡蛋面,一碗多的是我的,另一碗更多的是他的。
“这么多?大早上想撑死谁?”
“之前就注意过你吃得少。花警官,你这样是不行的喔,多吃点才能更好地当国之鹰犬,民之爪牙。”
“嘁...那,那个药呢?你生病了?看不出来啊...”
他看了看那碗面,嗦了一口,又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给你煮的,一会儿乖乖喝了,调气血的。”
“哟,来自丈夫的关爱?”
“好歹是医生,不能连你都照顾不好。”
我一本正经地回应到,他看着我的眼神却越发狡黠。我也没多想,把药给他盛出来就乖乖刷碗去了。
“靠,那么苦?”我在厨房能听到碗不稳当地被按回桌上的声音。
“废话?中药欸,有黄芪,当归,还有...”
“得了得了,别给我扯专业术语。”
“良药苦口,喝了吧。”
他没作声,没过多久,他就把喝干净的碗丢到我面前,眼中还有一点胜利的想要炫耀的意思。
“很好,明天继续。”
他顿了顿,有些不可思议,“还来?”
我自然是拒绝了他的拒绝,这中药他一连喝到我假期的最后一天。
“不苦了?”看他一口闷药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我不禁感叹。
“喝惯了。”
“我过几天要出国,做医疗志愿”
是我昨晚接到的消息。
“你这工作还出差呢?”他顿了一下,随后轻笑到。
他这反应我只感觉不太对——也不是让他对我多么依依不舍,这不可能。只是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大概率会冷冷“嗯”一声以示了解,顶破天给你关照一句“注意安全”,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他的眼中似乎有些暗淡。我没敢猜,也猜不透他是怎样想的。
“看着我干嘛?”他又扬起了嘴角,直勾勾盯回我,给我吓得赶紧收回目光。
“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呢。”
他的情绪总是莫名其妙的来来去去,为了缓解气氛我只好接着打趣,还故作失望的语气。说完我也没等他的反应,端起他的碗走进厨房,隐隐约约听到他嘟囔了一句,“有什么舍不得的,去就去呗。”
我走的那一天,他看着我这大包小包的行李,虽说只是随意瞄了一眼,眼中却不难看出惊讶。发问时的语气仍然平淡,“去多久?”
“一年左右。”我如实招来,一年已经算很短的时间了,有的在那一待就是五六年,“Perper你要是没时间管的话,送到隔壁阿卷家吧。”
“你跟他很熟?”
“他男友是我同事。”
“昂...反正我用不了多久也要开工了,最近那边几个大案子有点动向。”他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随后清了清嗓子,“行了,你走吧。”
竟然一点都没舍不得我吗,我心里暗暗“啧”了一声,这人还是这样,冷血。
-
在那个地方待了一年多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样忍耐下去的——一个赤道附近的国家,夏天的暴雨洪水,秋冬的少雨干旱,我都经历了一遍,还有几次特大灾害全让我撞上了。我们支援的国家很不发达,医疗卫生条件堪忧,医疗物资基本上都仰仗我们带过去的东西。我更是没日没夜的在医院忙,不是连台手术就是连台看诊。
直到又过了半年,正值初夏。我和几位护士被接到那个国家市中心最发达的医院去,接待我的是我们国家大使馆的人员——我国派了一批侦缉队警员来协助这个国家的警察,跟犯罪分子迂回了一年多终于端掉了一个波及到上百个国家的贩毒黑窝点。
虽说任务成功了,但是伤亡惨重,调我们过去是去救援的。于是我们当天下午就换上白大褂开始急诊,观察室,手术室来回跑。
我忙了一整晚,凌晨时才有一口喘气的时间,却还是不得不感叹——市中心的医院就是不一样,比我之前待的那个小诊所好操作多了。
我抬头看了眼时钟,还来得及,还能睡几个小时。
正打算在墙角找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推门而入的当地护士却吓了我一跳。当地英文有很重的口音,纵使我在这待了一年半,跟他们交流还是颇费力气。
“先生,这边还有一位患者没有处理,我想伤势有些严重,伤口有中度感染。”
我耐着性子从地上爬起来,推门走进隔壁房间,跟倚在病床上身穿警服的人一对眼,又是直接被吓了一大跳,
“我靠,你怎么...”
能在这里夫夫重逢是我没想到的。
“很惊讶?”
“确实有点...”见他面如死灰,我抿着嘴赶紧开始戴手套,“不过我还是不希望在这里遇到你。”
我拿着一瓶双氧水走到他面前,他警服都没脱,也没有护士能分得出身给他做紧急处理,伤口在腰间,还在渗血,整个警服半片血红。
我见状皱了皱眉,“怎么搞成这样?”
“中了颗子弹,问题不大。”他故作云淡风轻,但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差成什么样子。
“那我开始了,这里麻药都分给急重症了,你忍一下?”
“嗯...”
创面处理外加急诊手术总算是帮他把子弹取出来也把伤口处理好了。
“这几天别碰水,别剧烈活动,不然会感染。挺一下腰,缠完纱布你就能休息了。”
“那么多讲究啊华飒医生?”他乖乖把腰抬起来,脸上却是一副慵懒加不耐烦的神色。
我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看他苍白的脸,神情严肃起来,“你不要以为你这算轻伤,幸好你是被常规子弹击中而不是流弹,幸好子弹打在了这个地方!”
“怎么了吗?我这不是还活着么,急什么?”他皱了皱眉,做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看到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更生气了,明明刚刚换药的时候疼到流汗却咬着牙一声不吭,“你知道这个子弹离你的腔静脉多近吗!万一......”
他扯了扯嘴角,满脸不在乎的样子,“万一我死了,那只能麻烦你作为烈士家属去领一下我的骨灰盒了。”
“你说什么呢?!赶紧呸呸呸!”也不知道这人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看开了,还是本来就这个鸟样子,我缠完最后一圈纱布后还狠狠瞪了他一眼,“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欸,等下。”
“干什么?”我几乎是被他扯回床上坐着的,“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小心拉到伤口,到时候我可...唔......”
我只顾说教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脸便在我眼前骤然放大,随后唇上覆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他吻我,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场合,尽管只有一秒钟,我还是吓呆了。
我蜡在床边,动弹不得,他一直在看我,眸子破碎深邃,打量的意味更甚。
“你......”我下意识躲开他的双眼。
“没事,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做烈士家属的。”
说这句话时,他眼中罕见的一点点柔情都被敛藏起来,随后眼神跟着语气一起黯淡下去。
“噢...那...那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
“嗯。”
其实我没什么事儿了,这个点伤员都处理完了,该睡的也都睡下了。我回到原来的空病房,靠坐在墙边,想要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他...是喜欢我吗?
这个念头在萌生出来的一瞬间便被我打消了——他这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哪里像是会喜欢上一个人?况且他的职业似乎也不太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但是他吻我......嗯......我是他丈夫,他又是病号,在毒贩巢子待了一年多,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心里正脆弱,寻求安慰可以理解。
过了一个月,大多警员的伤都养好了,正准备回国。我的支援任务也刚好结束,索性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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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温暖又熟悉的家已经是仲夏,我一觉睡了个痛快,Perper也被隔壁阿卷送了回来,养得蛮好,只是见到我们...哦不,是见到炸炸以后叫了大半天,最后炸炸都揉揉眉头嫌它吵。
“这不是想你了嘛,看来Perper只认你这一个主人啊。”我躺在床上,乐得看他被猫咪烦。
他索性将门一关,耳不闻心不烦。
“你这有点残忍了吧,怎么忍心把它关到门外呢?”
“反正都有空调,也热不着它。”他刚洗完澡,身上挂着浴袍,头发湿漉漉地直滴水,看得我难受,于是将他一把扯到床边坐下,插上吹风机的插头。
“不吹头发,空调又那么冷,会感冒的。”
他没应声,我也没管他,自顾自打开吹风机。吹到一半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抓得很生硬,有点痛。
“怎么了?”我问到。
“华飒,你是真心的吗?”
“什么意思?”我将吹风机关掉,噪声太大,我一度怀疑我听错了。
“字面意思。你知道我这一行容不得任何情感,跟你结婚的时候我也在赌,但我发现我输了。”
“你说什么?”我坐在他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估计还是平淡的——对于他在说什么,我还一头雾水地想要问下去,但他说的这一字一句都没有感情。
“你不懂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懂什么,你说话总是说一半不说一半,我怎么懂!你赌什么了?为什么输了?”
“我赌我们的夫夫关系永远只是一纸契约,我赌我会和你永远像朋友一样相处下去,我赌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你喜欢我。”没有反问,我想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我爱你,但是我不敢爱你。”他的语气中有些缴械投降的意味。
他随后转过身来扑到我身上,我和他一同陷进柔软的床中。这样近的距离,我才发现,他一点也不凶,他的眼睛可以道尽喜怒哀乐,可以杀人,也可以灌满温柔。一刹间,我全身心地理解了他的一切。
“为什么不敢?”我继续追问。
“万一......”
“你怂了。”
“没怂,我只是...”
“那就没有万一,我相信你,小炸,没有万一。”
我第一次这样叫他。
“那......飒飒,吻我吧。”
他也是第一次这样叫我。
往后一年多,我们都是这样称呼彼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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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以后,就是这样不幸,万一砸到了我的头上。
而他那次出警的前一个月,我还跟他闹了矛盾。
我们那晚刚做完,我抱着他从浴室出来,都准备要睡下了,他却突然钻进我怀里,“飒飒。”
“嗯?”
“你跟我在一起,是喜欢我,爱我,同情我,还是畏惧我?明明我们的未来是未知数。”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
我凝噎住了,他说的很认真,也确实没有错。但如果现在我张口就是“我爱你”,也不会就此结束这一场话题——既然他提出来了,需要的就是我很认真的回答,而不是“我爱你”三个字草草应付。
他等了我十分钟,我才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对不起,我确实没想好。”
我无数次都想回到前一年那个仲夏夜的晚上,问问我到底是怎样想的。
我理解他了,仅仅只是理解了而已,我是否接受了这一切,接受了这份感情,这份充满未知的爱...这一切我从来没有问过我自己,也不曾给他一个答案。
“那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会多想。其实,就算我们有婚姻关系,你也不用强迫自己去做一个合格的丈夫,毕竟本身我的职业甚至都不允许我做一个合格的爱人。”
他说完就起身离开了房间,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分床睡了。第二天醒来,他又出任务了。
而我继续在医院忙了一个月,回到家倒头就睡,起来就往医院赶,也没再想过这个问题。
我只是没想到,他好像明明不在我身边却能看出我的不走心一样,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且再没给我机会,给我一个看清自己,认真思考,好好解释的机会。
他离开的时候会后悔吧,会想回到前一年的仲夏夜改写这一切吧。我们应该继续像往常一样生活,互不干涉,相敬如宾的。
拿到国家给的抚恤金和烈士的锦旗时,我觉得好不真实,就像虚妄的一场梦。
所有人都好悲痛,我的大脑却就此宕了机。
那个问题被我逃避似的埋藏在心里了好久,后面一段时间我都像没事儿人一样去医院上班,跟没命一样连台加班,同事里面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家出了变故,他们甚至有人不知道我结过婚。
一直到某晚下班回家,我却发现房间里的床头灯是亮着的。
“小炸?下班了?那么早就睡了?”
一连问出三个问题都没人应,我诧异的往前走几步,发觉床上根本就空无一人,这个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的心里也只留下一个缥缈的影子,很快就要消逝。
为什么会有灯亮着......
我不停地反问自己,最后我才绝望地意识到,尽管他不在了,我每晚还是会给他留灯,前几天的早上我会习惯性地关掉灯,尽管床边没人我却意识不到任何问题,我对他的爱无法抹去痕迹,我的大脑将这一切都合理化了。
今早走得更匆忙,没有关灯。
原来他早已完完整整地融进我的生活里,一点不落地刻进我的骨子里。直到他离开后一个多月,我才想起来痛......
【完】

文末bb:感觉咱家炸宝这个人设很少见的样子,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习惯呐~其实写得挺垮的,也很久没写这么多字儿了,复健产物(给被虐到的宝宝一个抱抱~
等数据差不多了我会出炸宝视角(呀呼)
期待的宝宝们留个评论点个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