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最后一战（节译九）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CAIN'S LAST STAND》，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九章
幸运的是，当我赶往指挥碉堡时，除了不时传来的喧哗之外，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起码在莱特帕特附近的区域是这样没错。所以平安到达目的地的我坐了下来，喝着咖啡，观看着从全球各地传来的报告，尽管其中包含了一些令人不快的坏消息，但总的来说，局面比我原本预想的要好得多。虽说敌人对十几个地区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不过在帝皇的保佑下，看上去大多数敌军都参与到了对行星防卫部队指挥部的攻击之中，没有四处分散，屠杀平民。而即便不算是敌寡我众，也可以说是实力相差悬殊，那些袭击机场以及附属兵营的敌人近乎是全军覆没。这一战让我似乎赢得了大量本不属于我的功劳，仅仅是因为当时我碰巧在场。【注：显然，凯恩没有意识到正是由于他的出现极大地提升了守军们的士气，从而为战斗的胜利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不过海文道恩的情况则大不相同，其他遇袭的城市与村镇的情况更是一塌糊涂。战斗打响之后，长期缺乏保护的平民首当其冲地遭受到了入侵者的攻击，直到行星防卫部队集中力量，发动了一轮强力的反击才扭转了不利的局面，但对于大部分地区而言，守军带来的附带伤害与入侵者肆意破坏所造成的损失相差无几。
“这是一次伤亡惨重的重大事件。”行星总督一脸悲痛地摇了摇头，以便让我们所有人知晓他对待这一事件的态度有多么严肃认真。“诸位知道入侵者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吗？”
“在入侵舰队主力到达前尽可能地在我们中间散播恐慌情绪。”罗金斯回答道。此时我们在总督府的花园中拜见了现任行星总督——利奥·特雷维利安。这座靠近市中心精心美化过的花园纵深极为开阔，若是没有围墙外面的居民区建筑与工厂的尖顶，我们几乎会把这里当作是一处田园度假胜地。我们的座位被设置在一座周围种满了芳香四溢的赫甘塔的遮阴棚下，它被用来充当一面挡风的屏障，并且可以有效地将我们与总督府里无处不在的一双双四处窥视的眼睛和一对对过分活跃的耳朵隔离开来，而我还能看到总督府卫队成员正在墙头上巡逻。远处的天空中兀自飘荡着几缕烽烟，它们为我们标示出了昨晚发生战斗的地点，感谢吾皇，我派出的那些士兵似乎没费多大力气便拿下了胜利。
“看起来似乎就是这样。”我附和道，努力无视周围赫甘塔花丛散发出的味道。这是安伯莉最喜欢的花，而一看到这讨人喜爱的花朵，我的脑海中便会浮现出她美丽的身影，这对此时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我是个很大的影响。当然它们让我想到的不止于此，还有奥雷利乌斯匆忙逃离佩里亚前代表她强行甩给我的那个看起来似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退一步来讲，这也足可以令此时的我心烦意乱。“主要目的显然是想对行星防卫部队的高级指挥官们实施斩首，不过他们攻击的其它地方并没有什么军事目标。”据我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军务部按照帝国防卫军什一征兵令强行挖走了那些勉强还能胜任的家伙之后，我们剩下的这批高级指挥官们即便当真如字面意思一般被叛军砍掉了脑袋，也不会表现得比昨晚更加糟糕。“当然我们会对收集到的所有情报进行分析，那会为我们揭示出迄今为止敌人被我们忽视的潜在动机。”
围坐在这张——由心怀不满的园丁用两个支架草草拼搭而成的——临时会议桌边的大多数人都点头表示同意。除了罗金斯、我、特雷维利安总督、维泽特尔以及朱利安之外，在座的还有几名行星防卫部队的高级军官，我并没有听清他们的名字，或者说我根本就不是非常在意他们到底是谁。这帮家伙显然非常乐意让海文道恩的平民自寻生路，而不是抛开某些程式化的作战方案，灵活应对局势，想到这些我兀自怒气难消。我自然并不是特别在意一群素未谋面的平民们的生死，但保护平民的安全是行星防卫部队最基本的职责，要是他们在这件事上都能玩忽职守，那么难以想象他们在对待其它事情上还会有多么漫不经心。不仅如此，这一战还暴露出一种盘踞在行星防卫部队内部的僵化思维模式，这在战场上很可能造成灾难性的后果，毕竟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不能适应这样的形势就意味着有人要为此丧命，而这个牺牲者的名额甚至就有可能会落到我的头上。
天刚破晓，正准备返回忠嗣学院的我收到了总督的传唤令，所以我适时抓住这个机会，找了些理由派斯普利驾驶天鹰去接我那几名“同伙”。【注：这意味着凯恩终究还是找到了需要的科技教士，尽管他懒得在文中提及这一点。】如果我们真的要掌控战争的局势，切除寄生在守军队伍里的无能之辈，那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我们也在考虑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降落在首都内的敌军可能把你当成了他们的攻击目标，”朱利安说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在这种场合穿着自己的动力盔甲，鲜红色的陶瓷胸甲与绣有她所属修道会印记的黑色外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注：根据她穿着的法衣的类型判断，朱利安隶属于血玫瑰修道会，不过凯恩从没有对此进行过详细的描述。】总之，这样的装束给特雷维利安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自从我们到达总督府后，除我之外，他还没用正眼打量过其他人。“帝皇陛下钦定由你负责守护这个世界，要是能够把你除掉，那么一定会妨碍到我们为保卫佩里亚所做的各种努力。”
“你说的道理是没错，修女阁下，但我很怀疑这一招的实际效果，”特雷维利安说道。“要是我遇刺身亡，我的侄女就会立即接掌我空出来的位置。”他笑了笑，我极少能在贵族统治阶层成员的脸上看到这种自嘲的表情，而且出乎我的意料，我发现眼前的这个家伙竟然很对自己的胃口。“实际上，她可能要远比我更加适合这份工作。不过承蒙帝皇开恩，似乎我还得暂时继续为她焐热这个总督宝座。”老实说，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此人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但随着谈话的深入，我察觉到他远比外表显示的模样要年长得多。他肯定接受过一两次延寿手术，但与其说是手术使得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要更加年轻，倒不如说是对生活的乐观态度让他青春常驻。依我看，这其中还夹杂着一点来之不易的人生智慧。
“不过我相信你不会执意反对我们想让你的侄女尽可能再多等上一会儿。”维泽特尔插话道。我们全都同意要尽可能地向外展现出我们最为团结的一面，无论谈话的走向如何，我们都会相互支持，强调我们在处理这类问题上的经验，以及我们作为一个团队能够平稳运作的事实。当然即便我们成功接掌了行星防卫部队的指挥权，我们所做的一切名义上还要受到总督的节制，但看起来这个家伙似乎相当明智，他会在保持最低限度干预的前提下放任我们来拯救他的世界。
“我根本就不会反对你们这么做。”特雷维利安微笑着向他保证道。
“这就好。”我搬出了自己最贴合政委形象的模样，众所周知这副嘴脸能把将军们吓得直放屁，随后我将身子倚在桌子上以强调自己此刻的态度有多么严肃。“那我们接下来就要谈正事了。昨晚的突袭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如果在月底前，我们还想继续守住这颗星球，那最好还是要仔细听听之后的会议内容。”
“我们所有的部队都已经进入了临战状态，”那位衣服上配有最多金色穗带且下巴数目最多的行星防卫部队代表和颜悦色地向我保证道。“随时准备对敌人的下一次入侵做出回应。”
“我确信昨天晚上你们为了方便管理已经准备好让其自生自灭的海文道恩的平民们听到这个消息会长出一口气。”我讽刺道。“从另一方面讲，我非常担心你们所做的准备是否足以应对敌人的攻击。”我原以为他会争辩几句，但有可能是我在这颗星球上那被极度夸大的名声令他心生忌惮，或是这家伙很清楚政委是个什么角色，所以即便他的内心已是怒不可遏，但在我面前却也只得忍气吞声，继续保持沉默。我对总督说道。“我建议你任命罗金斯上校担任特别时期防卫部队的总司令。他在我们的死敌作战这一方面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要说佩里亚上有人能够领导我们打退敌人的入侵，守住防线，那么总司令一职一定非他莫属。”
“我们还有你，政委，”特雷维利安双眼紧盯着我。“我本就认为你是这份工作的最佳人选。”
“政委纯粹就是一个顾问式的角色，”我很清楚对大多数平民而言我们只是带着花哨军帽的帝国防卫军军官，所以仔细解释道。“我们游离于指挥链之外。”当然绝大多数防卫军的军官都会认真听取政委提出的任何意见，毕竟要是他们胆敢不这么做，我们有权枪毙他们，不过这与我们此时要讨论的话题无关。
“正是这样，”维泽特尔附和道。“而且即便凯恩愿意接手指挥，他在其它位置上也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他能提振军民人等的士气，并且揪出盘踞在我们中间的叛徒或是懒虫。”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暂时停在了桌子对面那一排穿着军礼服的家伙们身上。这一下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刚好足以阐明他的观点，同时还给那些行事不那么谨慎的笨蛋们套上了缰绳。
“我当然愿意以那样的方式效劳。”我表示同意。别的不说，我还要考虑“暗影之光”这桩大麻烦。要是我被一群把拯救星球的重任全部寄托在我身上的笨蛋围困在某个地方动弹不得，同时还得在没有任何人的注意下偷偷跑出去试着完成审判庭交代的差事，这无疑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何况如果形势真如我痒个不停的掌心所一口咬定的那样，那么我不反对让罗金斯来承担这份责任。毕竟，如果局势最终得以顺利收场，尽管会令我感到有些不安，但我确信还是会有大把的功劳落在自己的头上。
“那好吧，上校。”特雷维利安歪着脑袋开口说道。“我任命你在这一特别时期担任我们的战帅。”他的目光扫过桌子对面的那一排行星防卫部队代表。“我相信没人会反对吧？”
“不，当然不会。”那位下巴“收藏家”连忙开口说道，他甚至都懒得象征性地掩饰一下自己对于这一决定的不满。不过他不打算与总督就这一问题展开争辩，也不敢对一名已经把手随意搭在枪套上的政委说出半个不字，所以他只得转头面向罗金斯点了点头。“我们听你指挥，战帅。”
“称呼我为‘长官’就可以，”罗金斯和颜悦色道。“我从来就不喜欢那个特殊的头衔。毕竟它似乎会助长某些危险的野心。”
谁也不会忽视他含蓄地提及到了毁灭力量那些最为声名狼藉的追随者们。特雷维利安若有所思地盯着罗金斯。“当然我们对你也不能继续使用上校这个称呼，那会使你大多数直属部下的地位高居在你之上，至少在名义上会出现这样尴尬的状况。”
罗金斯略有些不耐烦地耸了耸肩。“那就称呼总司令好了。我们还有更加紧迫的事情要讨论，没时间纠结办公室门牌上的头衔。”
“完全正确，”另一名行星防卫部队的寄生虫插嘴说道，这家伙正想方设法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既居高临下同时又虚情假意。“我们需要尽快制定出一个有效的战略来对抗入侵者。”
“这是我从你们嘴里听到的第一句明智的话，”罗金斯的目光依次扫过那帮家伙。“那么就在我的办公室里召开一次战略会议好了。我想你们会赶在我到达指挥部前为我安排出一间合适的房间的。九十分钟时间应该足以让你们全面清查一遍我们手头上的军备物资，那么就到时候再见。”他停顿了不到一秒钟时间，继续说道。“开始行动吧。我的话不是请求。”
“遵命，长官。”一群就这样被扫地出门的无能之辈强忍着心中的怨恨起身告辞，我们得以能够正式开始筹划佩里亚的防务工作。
“好了。”特雷维利安等他们走远后开口说道。“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我们现在也只是在即兴发挥。”我坦言道。“但说实话，局势不容乐观。”
“确实如此。”特雷维利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冲着我们一声苦笑。“但起码远不像昨晚那么让人绝望。”
“但这并没有改变行星防卫部队的兵力被防卫军什一征兵令抽干榨尽的事实，”朱利安插话道。“对面如此众多急需保护的平民，我们现有的兵力还不及应有建制的四分之一，单兵缺乏作战经验，而稍高级别的指挥官们几乎连他们自己的鞋带都不会系。”她瞥了一眼旁边的我。“你有从中看出什么潜在的士气问题吗？”
“也不是完全就没有问题，”我表示同意修女的说法。“不过他们现在是在为自己的家乡和亲人而战，这起码会激发他们战斗的积极性。”我耸了耸肩。“我在指挥他们作战时发现这帮家伙远不如我上次领导的那一批人那么有前途。”
“而且你们最终还把兽人赶出了这颗星球，”特雷维利安附和道。“让我们祈祷你在对抗异端舰队时也能拥有同样的好运。”
“这并不容易，”维泽特尔想了想，开口说道。“但我们或许可以利用太空防卫部队的船只做点什么，来为我们稍微扳回一些劣势。”他掏出一块数据板，开始用触控笔的笔尖在上面绘制复杂的图形。“你那个行商朋友可曾告诉你我们要对付多少艘敌舰吗？”
“数量倒是不多，”我坦言道。“但战斗力极其出众。强悍到足以横扫沿途两个防备森严的星球。虽然他们在玛达萨损失惨重，但就凭你手上的那几条船也抵挡不了多久。”
“排成战列线对轰当然不成，”维泽特尔表示同意，但他似乎并不非常担心这一前景。“但我们还有另外一种方法。”
他举起自己随手绘制的草图，我得承认自己看不懂那上面的内容。“要是我们把船只布置在光晕【注：由众多彗星碎片所组成的云状物，它标示出了恒星系名义上的边界。】或是某个小行星带之中，并关闭引擎，敌人几乎就不可能发现它们。当敌人开始从外围地带向我们的行星进发时，我们可以针对他们的侧翼发动打了就跑的突袭作战，打掉他们的大型运输舰。帝皇保佑，这样就能阻止大批敌军抵达行星表面。”
“在我看来这就像在自杀，”罗金斯说道。“敌人会安排军舰保护运输舰。我不能让你为了进行这样一场孤注一掷的赌博而牺牲手下的船员。”现场并没有人质疑这一含蓄的任命——海军准将现在已被委任掌管我们所有的太空军备力量，而我也不认为有人会提出反对意见。
维泽特尔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略带着几分愉悦。“在我的看管下没有人会被随便牺牲掉，”他向我们保证道。“就让我来全权负责舰队的指挥工作吧。”
“好吧，就这么办！”罗金斯苦笑道。“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该如何让行星防卫部队发挥他们应有的功能，”他看了一眼我。“你手下的学员们中有人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吗？”
“他们必须得能胜任，”我告诉他说道。“他们在面对泰伦虫族时表现得相当出色，在我看来这是个好兆头。但要想把你刚刚继承的那群乌合之众的士气提升到合格的标准，仅凭他们十个人可还远远不够。”也许内利斯会因为某一名士兵的怯懦而对他施行枪决，我冷冷地想到。
“我希望你能把他们配属到司令部的工作人员中间。”罗金斯的话令我如释重负。一想到要把他们分配到行星的各个角落，让他们尽可能地自己照顾自己，我就感到有些不安。
“那就没问题了，”我表示同意。“我打算让他们着手进行情报分析工作。”这是他们训练课程的一部分，而且当我偷偷赶到恶魔谷试着把暗影之光弄到手时，这也能让他们远离麻烦。当然若是我能继续奥雷利乌斯已经失败的工作，说服机械神教的人放弃暗影之光，那么鬼知道我之后该如何处置那东西，但不妨事到临头再去考虑这个问题。
“很好。”罗金斯再次点了点头，对朱利安说道。“我可以请你帮忙完成一些战场协调工作吗？”
“可以，”神官向他保证道。“等回到忠嗣学院，我会立即召集一批手下的高年级见习修女组成一支机动预备队，她们虽然都是些新手，但摆弄爆弹枪总还不成问题。”
“很好。”罗金斯考虑了一下，对修女的建议给予了肯定。这些战斗修女会的新手们拥有六套用于训练的老式动力盔甲，比朱利安身上这套更加破旧但也更加实用。毋庸置疑，与同类盔甲相比它们确实显得有些寒酸，但在对付光枪和血肉之躯时依然能够发挥出可怕的战斗力。“大伙儿还有什么其它的建议吗？”
“我们可以尝试呼叫支援，”总督面无表情地建议道。坦率地说，当我们正在全神贯注地想要找出防守行星的方法时，我险些忘了这里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物。我们几个茫然不解地看着他。“你们知道，佩里亚上还有些星语者可供使用。”
想起布拉斯克尔那正在传播的传言的源头后，我缓缓点了点头。“我们当然知道。但这次他们可能帮不上什么忙。”这说法相当保守。即便是在顺风顺水的最佳状况下，星语通讯也显得有点不靠谱。而受到从恐惧之眼里大量涌出的邪恶力量影响，加之泰伦虫巢意志投射出的巨大阴影，此时的亚空间潮流已然变得极不稳定。现在想要利用它们联系到星区舰队的做法，就好比是我们随手书写一张便签，然后把它扔出天鹰的气闸，指望它自己飘到收信人手中。然而，正如我在过去多次发现的那样，有一线成功的希望总要好过根本没有希望，所以我耸了耸肩，摊开了双手。“不过值得一试。可能那边有人正在倾听星语信号。”
当然，事实证明，确实有某种东西正在非常仔细地倾听着一些极为特殊的信号，但幸运的是，我当时对这一情况一无所知，这使得我依然能够沉浸在内心平静的幸福感之中。
“我会给他们下达相关指示。”倚靠在椅子上的特雷维利安说道。“还有其它需要我了解的信息吗？”
“现在还没有，阁下。”罗金斯委婉地回应道。我们依然不能排除有一个混沌支持者组成的地下阴谋集团正在侵蚀政府的根基，别忘了，这是我们决定要亲自接管佩里亚防务的主要原因。虽说总督看起来不像是那个阴谋集团的成员，但谁也说不准他身边到底潜伏着多少异端分子。“我会尽快向你呈交一份完整的报告。”
“我知道。”特雷维利安淡淡一笑，毫无疑问他知道在可以预知的未来他不太可能再度拥有这样的机会。“那么还请修女以及先生们恕我失礼，我在海文道恩疗养院还有一个相当紧急的约会。我们有太多的平民在昨晚的战事中没有来得及做好准备，我必须赶去履行自己的牧师职责，安抚幸存者。”
“毫无疑问，还会带着一群摄影师一起到场。”罗金斯刚等总督走远就忙不迭地开口挖苦道。
“我倒希望他这么做，”我说道。“我们确实需要一些措施来提振民众的士气，而如果他愿意承担这份工作，那就祝他好运。”
“好吧。”罗金斯点了点头，此时他已把自己的心思转回到了正事上。“那么就让我们集中精神研究军情吧。”他再次扫视了一遍四周，确保没人在偷听我们的谈话。“我会做足声势，大张旗鼓地搬进莱特帕特的指挥总部，但我尽量不在那里多做停留。思来想去，我还是想在忠嗣学院主持防务工作。如果高级指挥层里当真存在一个异端组织，我希望把它与所有重要的战术信息隔绝开来。”
“有道理。”我表示同意，维泽特尔和朱利安也都点了点头。“既然敌人知道守军总部的确切位置，那就没有必要在他们到来时还继续待在目标区的中心地带为他们省去一番找人的工夫。”一轮快速的轨道炮击就能完成昨晚突击队未能完成的斩首任务。如果不是昨天奥雷利乌斯的座船“偶然”出现在佩里亚上空，并承受了来袭舰队的全部火力，那么此时就会有一支由驱逐舰组成的小型编队在我们脑袋顶上倾泻从天而降的死亡与毁灭，那恐怖的场面委实叫人心有余悸。
“那里也更加便于防守。”朱利安补充道。就其本身而言，这一想法委实令人担忧。她说得固然没错，多山的地形虽说能成为我们的优势，可以大幅延缓敌人的攻击进度，但是一旦敌人成功攻破了我们的防线，我们可就成了瓮中之鳖，无处遁逃。
我指出了这一弊端。“或许我们还应该考虑制定一些紧急撤离方案，”我补充道。“这样的亲身经历可远不如史书上光荣的‘最后一战’那般有趣。”
“我来想些办法。”维泽特尔承诺道。他的话让我略微打起了精神。
“那好吧，”罗金斯说道，他过于热切的情绪让我有些不安。“如果没人要继续补充什么的话，就让我们出发去拯救这颗星球吧。”
事实证明，这自然并不像是他说得那么简单。
编者按：
尽管罗金斯上校对此冷嘲热讽，不屑一顾，但特雷维利安总督的影像资料确实非常有效地缓解了民众在初次遇袭后萌生的恐慌情绪。当天上午总督在海文道恩那所主要的医疗设施发表了演讲，随后他走访了一些相对适于上镜的受伤民众，这一举动成功地鼓舞了民众的士气。以下这段内容即为该次演讲的部分文字记录。
昨晚在海文道恩以及全球各地，懦夫们对我们的家园以及亲人犯下了一系列不可饶恕的暴行，如果他们认为此类残暴的行径能够动摇我们的意志，那无疑是严重低估了我们这些佩里亚的居民。恰恰相反，正如上一批胆敢踏足我们这片受帝皇护佑的土地的入侵者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无耻的侵略行为只会增强我们抵抗的决心。自从“解放者”的军队将绿皮赶出佩里亚之后，还只过了不到两代人的时间。当时我们那支并不是由职业军人而是由像你我一样的普通平民组成的部队，抓住了那个特殊时代赋予的机会，创造了非凡的奇迹。
我知道我可以仰仗你们所有人效仿我们那些杰出的祖先，向世人展示我们佩里亚人的刚毅不屈。同时在听闻我们伟大的“解放者”也将再一次拿起武器并领导我们的解放大业后，我毫不怀疑我们终将再次取得伟大的胜利。
愿帝皇陛下保佑你们所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