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感官无骨｜卷飒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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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立风还是胆怯了，看着对他开怀的卷，他始终没有办法告诉他转校的真正原因。他不知道卷儿看着他的眼睛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底色。

是对他心疼，还是在可怜，或者是求立风要一个完整的他。

卷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过去的回答。

人嘛，寻找心灵上的依仗是作为感情动物的本能。立风还是害怕，他不敢将完整脆弱的自己硬生生摊开在别人手中。又有那么一瞬间想到，对方可是卷儿啊，是一个小心翼翼喊他飒飒就让他感到温暖和未来的人。

他木愣愣地坐在床上拿被子遮住了身体和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刚睡醒的眼睛和毛绒绒的半颗头，卷儿轻声的收拾着卧室，生怕吵到刚醒的他。

卷儿问他今天有没有什么计划，说要是没事做那就打打游戏，接着又转身低着头一丝不苟的打扫房间。

立风仿佛是真的看到了他们以后的生活，他们要是以后一直在一起的话，会不会也和现在一样没羞没躁没营养过一辈子？

有点期待。

又有点痛，究竟是哪股痛感一瞬间涌上心头？立风想不通，干脆胡乱地薅开被子，心口疼得鞋子也来不及穿，光着脚咚咚咚地，忍着昨晚的罪证踩上冰凉的白瓷，来到卷身后用力地环住他的腰。

卷还来不及反应立风就抛给了他一个问题，问他会不会嫌弃他。

哦，原来他心口痛是害怕卷对他的过去介意，害怕他知道了之后卷不会再喜欢他了。

他的过去是那么的脏，没人会喜欢他过去的，他多么期望有个人能毫无保留的去接受他整个人，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华卷。

但这个问题太抽象了，再怎么问华卷也会回答不嫌弃，非常喜欢。

他太害怕失去了，他已经失去自己了，不想要再失去爱着自己的人了。

"立风？怎么一觉醒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你该说早安，或者是今天也很爱我。"卷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揉了揉立风的小脸，在他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给我一个早安吻。"

"是做噩梦了吗？我一直在。"手心放在立风的脑袋上揉了揉。

"卷儿你真的会一直爱我吗？"立风用脑袋蹭到了卷的耳朵，软软的发丝扫过卷的耳廓，痒痒的。

"立风，有事要给我说，我们一起去找办法解决好不好。还有，我爱你这件事是永远也不会变的。我真的好爱你。"卷搂着他慢慢坐到小沙发上，小沙发容不下两个人，立风只能坐到卷大腿上。小家伙眼里的不安慰直印到了卷的眼底，立风一定需要他的关怀。

"卷儿我好害怕。"是爱我的啊...那就好。解决的办法就只是告诉他所有，这样简单，说了是不是他的胸口也不会疼了？"我给你说，我不说你要爱我说了你也要爱我好不好？"立风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睛里莫名的水珠滴下来，双眼亮晶晶的卷看着心都皱在了一起。

"立风，一直爱你，你这样我好心疼，我不想看到你难过。不管你怎样我都会爱你的。"虽然不知道立风怎么了，卷一直试着安抚他的心，小家伙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说吧，我一直在。"卷儿的声音温柔得像春日的风，让立风情绪稍微平缓很多。卷儿说了，不管是怎样的他，卷儿都会一直陪着他的。

立风张了张嘴，脑海里却只剩下阴凉地下车库那些恶魔的邪笑声。立风摇了摇脑袋，想把那些恐怖的声音甩出脑子，他根本没有逻辑可言，那些笑声拼不出一句话。

立风紧紧的抓住卷儿的手臂，用的力把卷儿手臂都抓红了。他生怕那些恶魔把他拽下这艘承载着他唯一希望的船。卷儿无瑕顾及他手臂的情况。"立风？要是难受就不说了好不好，我们休息一下。"

"我不要，他们马上就消失了..."立风闭上眼睛，仅凭那些稀少的词，拼成没有前后逻辑的话，"三个人...又冷又热...我的脸好痛..."卷儿努力去接受这些零零散散的词，立风的声音轻飘飘的，脸颊上是如巨龙宝库里最宝贵最美丽的宝石般的猫眼流出的泪滴。

"地下车库...我不干净了....华卷儿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干净！"声音又突然变大，变得嘶声裂肺，狭小的沙发承受了立风高涨的情绪。

"你还会不会喜欢我...这才是我转校的原因...."立风转过身头靠在沙发扶手上，不敢去看他。后背因为深呼吸正在小心翼翼地抖动。

身后卷儿一直没动静。立风也不敢说话。

等了很久，等到立风持续这个动作很久导致腿都发麻时，卷儿从身后把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舒服点。

"立风...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从未对你的经历有过质疑，也不会不喜欢你。我很庆幸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才会告诉我这些事，在今天以后我反而会比以前更珍惜你。看到你那么痛苦我也会痛，很多时候我们需要一起承担，不要想着逞强。"卷儿特别心疼，他有想过立风会经历这一层，他也做好了打算，只是没想到听立风亲自讲起比伤口上撒盐还疼。

"很多时候看到你那么脆弱，但我却不知道从何找原因，我想看到你笑。那些都是过眼云烟，都不足以打败你，不足以打败我对你的感情..."

"立风...我比更你期待我拥有你的那一刻。"卷儿润着声线，用最温暖的怀抱紧紧抱住他。

怀里的人哭得更烈了，立风抓着卷儿的衣服,抓出好多褶皱来，手指用力到了发白。

他不知道自己最想听到什么样的答复，不过华卷的话让他一点点补齐了心口的破损，他不愿意松手，他怕这一切会消失。

卷儿说他会陪他一起克服，卷也想要拥有自己。

啊...那就放心了。卷儿不会有那种情绪，卷儿永远也不会有。

那他们会不会有家？

或许真的有呢...

"卷儿..."立风哽咽着。

"怎么了，立风，你说，我一直在。"

"叫我飒飒好不好...叫我飒飒..."近乎乞求，就像街边流浪者乞讨路人一口粮食。

迈出去这步太艰难，但是他还是想要试试。

"我求求你了...不要不说话...叫我飒飒好不好..."

立风这是答应了？

卷儿总是觉得自己抓不住他，他甜甜笑起来时，他发呆时，他坐在天台上闭眼吹风时...都让卷儿感受到立风这个人很难抓住。

抓不住的是风，他确实自由如风...

他太自由了，以至于卷儿总想去抓住他。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人就越是想要搏一搏去得到他，卷儿也不例外，立风是他梦中的神，是最自由的组成。

但既然是出现在他梦中，那一定就属于他，那就一定要得到他！

他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神的一切，在这过程中他似乎也渐渐沦陷，卷也爱上了他的神。所以当立风哭着跪着在他身下求他，叫他的亲昵，让他一直爱他的时候。一切都了然了。

他低下头，用鼻尖去蹭他的脖子，耐不住心中马上就可以完全拥有他的窃喜，哑声说道，"飒飒...我好爱你...飒飒..."

喃喃几遍，卷儿全身的细胞都在膨胀跳动，他捏起飒飒的下巴。他慢慢抬起头来，眼睛都红红的，看着卷儿的眼神有些害怕。卷儿忍着力道去擦他的泪痕，带着股不明的原始欲味和无底的占有欲，去吻他额头，慢慢下移，眼睛、脸颊、最后是嘴角。

飒飒还在不停地颤抖，同样摊在卷手心的，是他裸露在外不停为卷颤抖的心跳。

"别害怕，飒飒。"

只要你一直在，我就，"一直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