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少女》
烙上奴隶的烙印,便意味着失去了自由,在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下,银发的少女艾希结识了灵魂的伴侣,卡莲,金发的少女。号称“金银天使”的二者被捆绑售卖,却也共同度过了许许多多的时光,服务了形形色色的主人。在获得诅咒之力之下,少女艾希又将会如何走向未来……

某个位于荒野的废墟建筑群,这里是走私犯们的临时中转点,奴隶商贩们正对一批刚从外域搞回来的“货物”们进行登记。
所谓“登记”就是烙上奴隶的烙印,那是一种强大的契约咒术,即使是最为凶狠的魔物、兽族,也只能在烙印面前低下自己的头颅,俯首称臣。
从我的面前,传来不同人发出的凄惨叫声哀嚎,若是心里素质较差的人甚至会直接昏厥过去,但是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家常便饭了。
一个长相凶恶,头绑灰布巾的粗糙大汉命令我脱下衣服,我犹豫了下,扯下衣领,露出背后的烙印想要说明自己已经是一名奴隶了。
这或许能让我少受一次痛苦。
“我已经拥有过烙印了……可不可以……”
极其细微的请求声从瘦小的少女口中传出。
男人不屑的瞥了一眼,仿佛是没有听见,粗糙的大手一下子拽过少女纤细柔嫩的胳膊,另一只手拿起烧红的烙铁往原本就印有烙印的位置砸去。
血肉在高温灼烧下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白色的蒸汽弥漫着人血的气味,不多时,又一个形状独特的奴隶烙印印刻在少女光洁的后背上。
烙印浮现黑色扭曲的文字,逐渐和原本的烙印融为一体。
炽痛传遍全身的每一个神经,深入灵魂。
若不是经历过比此更加惨痛的经历,忍受过无数非人般的对待,我也会像他们一样昏厥过去,甚至是失禁。
我踉跄着站直了身体,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男人。
而他也注意到我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倒下,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我熟知他只是负责登记的小喽啰,也理所当然的并没有对我多做什么。
步履蹒跚地离开队伍,我自觉回到了关押奴隶的车队。
上车的时候,我刻意留意了一下“管货人”手中的名单册子,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艾希,也得知了我即将和这批奴隶一起被运往一个叫做吉尔尼斯的地方。
我们被像是赶鸭子一样推搡着挤进了一辆盖着黑布的马车车厢,车厢内是被铁栏杆包围的地方,牢不可破。
木板铺成的地面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和污秽的人类排泄物,瘦小的我默默躲到了车厢的一角,但没有蹲下或是坐下,因为我知道如果蹲下很有可能会被暴动伴随的踩踏而杀死。
我只是紧靠着边缘,用手死死抓着栏杆,观察着车厢里和我相似遭遇的奴隶。
每个人都神色憔悴,衣着不整,被棍棒、绳索虐待过的痕迹随处可见。
但令我庆幸的是,车内清一色都是和我年纪相仿的妙龄少女,大都在十五、六岁左右。
这意味着下一个差事至少不会是会掉脑袋的工作,暂时……
我长叹了一口气,却已经懒得再为自己所经历的非人遭遇抱怨更多,要说为什么,我的心早已经冰凉了,已经选择了去无视这一切,若不这样做的话我可能连一天都无法支撑下去。
心灵上所遭受的伤痛远远不是肉体上能够比拟的。
在众人的鄙弃中死去,又再次失去自己的父母……
是的,其实我拥有前世,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而被霸凌的中二女高中生,在父母死于一场车祸后也选择自尽。
与想象中幻想世界的穿越重生不同,我既不会魔法,也没有特殊的能力,除了遗传了母亲一头银白的长发外再无其他特别。
我本想着,就这样生活下去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以和“父母”再次生活,也没有了来自他人的鄙视眼光……
四月的的炮火打破了一切,美好的幻想如同彩纸般破碎,烟消。
生活过的家园变得面目全非,大火肆虐这片位于郊区的小镇,父母就死在我的面前——在抢救被废墟掩埋的孩童时被坍塌的墙柱砸碎,死的是那么突然,离去的是那么宁静,悄无声息。
甚至没有一滴血液飞溅,只再我回过神后从两人的身下流淌出红色。
我跪倒在废墟上,放声嚎哭,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
这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一帮士兵打扮的人闯进了小镇,我被扔上了马车,作为商品被卖到了奴隶市场,成为了一名奴隶。
并且似乎由于这个身体姿色还不错的原因,转手贩卖了很多次。
我捏了捏自己银白的头发,我已经记不得自己干净时候的样子了。
行驶了几夜,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用鞭子将睡梦中的我们叫醒,把我们赶下了车。
只见一个贵族打扮的人和车夫交谈片刻,随后两人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场交易完成了。贵族递过满满一袋的报酬,车夫接过钱袋仔细清点后便火速的离开了。
离开前,驱车的另一个男人对车夫说道些什么,可车夫并没有理会,嫌弃似的快马加鞭离去。这些钱够他挥霍一段阵子了。
“我的能力又生效了吗……”
听力很好的我听见了驱车男人的话语——先前被我瞪了一眼的男人似乎已经死了。
这个世界可以利用风元素做到和现代手机类似的通讯功能。
在我十四岁那年,也就是成为奴隶生活的两年后,我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体不再生长了,连续半年我都没有再长高哪怕一厘米,身材也不再变化。
如果只是这样或许还不会引起我的在意,营养不良什么都算是小事了。
但我的月经停了……本来每个月都会来串个门的客人突然不再上门拜访了。
可以确定不是妊娠。
非常奇怪的现象让我一度以为是某些魔法在我身上使用过度的副作用。
直到我发现自己拥有了奇怪的能力……
只要我对一个人的憎恶达到了某种程度,那么那个人就会受到不知名的诅咒在近期死亡。
然而这是完全不可控且并不是总见的有效的,否则我也就不会还在这里受奴役之苦。
“愣着干什么!快给我走,麻利点!!!”手持尖端绑有铁坠的鞭子的男人喝令道,手中挥舞的皮鞭划破空气,重重地打在我的身上。
我们被关押到了一个地下的囚牢里,刚进门,我就意识到这次的主人不好伺候。
晦暗的地下室内,污浊的水从墙缝砖块间渗透下来,金属铁链和刑具从天花板到地面铺满,干涸的黑色血迹已经在器物表面覆盖了难以计数的层数。
那些刑具一个个面目狰狞,湿冷的寒气扑面而来,令人浑身难受。
身后锈迹斑斑的铁门被粗暴的关上,从外侧牢牢锁死。
我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反响,而身旁一些新来的囚犯们,或都冲向牢门去反抗、去拍打、去叫喊,或精神失常地蹲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着什么。
“你不害怕吗?”
从角落传来不知名少女胆怯的询问声,我看过去,那是一个蹲在墙角的金发少女,和我相仿年纪,但身材极好,她的金发已经褪去了亮丽的鲜艳色彩,变得灰蒙蒙的,若是正常模样一定不输那些贵族的女孩……
数落着人家的遭遇,其实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不怕。”我冷漠地回答,话语中不包含人类一丝的情感。
她缩在角落的身体止不住的微颤,羡慕般的眼光对着我说:“你真勇敢,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勇敢’就好了!”
她朝我露出了属于这个年纪少女天真无暇的笑容,这是我很久没有见到了的表情。
“有什么勇敢可言,只不过是见的多了,习惯了……”
我转过身去,走到另一个墙角贴着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思绪离开了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