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回忆录【65】
【65】惊魂冲击!
好了,在开始这周的周末活动前,格雷戈里先要简单组织一下他的语言,还有思维—上个周三,他们还处于明日译者的压迫之中。
具体的格斗情节和暴力戏码他可懒得去说了,自己想吧。他们之前经历过不少诸如此类的刺激情况了,也不差这次。
总之,最后的情况就是现在这样:英雄们联合在一起,击败明日译者,还救下了露戴因。明日译者和他的打手们仓皇出逃,可他们早晚要魂归法网。
“对,我当然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在雪尔莎扑到格雷戈里身上,抓起他的两撮棕发前后摇晃,让格雷戈里大梦初醒后—格雷戈里如上对她回答道。
“那就说给我听啊,哼!”雪尔莎的姿势转为半坐,她通过两组翻滚靠到格雷戈里身边,双眼被名为期待的金星填满。
接下来就是猜谜时间了:怎么可能嘛!格雷戈里才刚睡醒,眼睛像充气过度般浮肿红涩,不要说猜谜,他差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让我猜猜,是不是让每个吵到她哥哥睡眠的小孩,跳下悬崖赎罪的日子?”格雷戈里打出一张欲擒故纵,顺势赏给雪尔莎十五秒的挠痒。
“哈—哈—!不要,哥哥,你这个坏蛋!”雪尔莎从她的睡衣中抖出两张存根处画有银白色骷髅头的门票:这才是答案。
哦不天呐,不要,为什么这么快?不应该这样的,他们上次讨论起这个话题不还是两星期前吗?怎么可能—格雷戈里宛如双腿灌风,冲出门外。
格雷戈里在见到那两张以灰色打底的长方形票根时,就认为他今天的物种不再是人类而是海洋生物了—名为软脚虾的神秘生物。
是时候启动肥皂电话了:对,那是他与克里斯互设地紧急号码,藏在格雷戈里地空肥皂盒里,不经常用,上次换电池还是—
算了,那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雪尔莎的脚步在逼近,他那满怀期待的妹妹就站在门外,像是部被百分百复刻的恐怖电影。
—感谢命运,感谢每尊教堂中的基督和天使雕像。格雷戈里打给克里斯的电话被接通了。格雷戈里认为,自己直到二十岁前的幸运,可能都透支在了今天。
格雷戈里也管不了太多,在他像把老式机关枪那样,朝话筒末端逐字倾吐他所遭受的苦难后,他才意识到电话另一头不是克里斯,而是迈克尔。
全身布满沐浴泡沫,正准备启动刮胡刀哼着歌剃掉胡须的迈克尔。在肥皂盒里藏一部手机?他差点没被那铃声吓到剃掉半边脸。
“你是不是有毛病?居然在卫生间的浴室里藏手机,”
“还把手机铃开到最大声,连我都认为这不正常!”
克里斯对迈克尔接连说出无数句抱歉,他设立这串紧急号码的目的,是让格雷戈里在家遇上紧急情况时能够给予援助。
格雷戈里他肯定是遇上麻烦了,克里斯关闭浴室大门,按下手机的接听键:对他在听着呢,有什么麻烦么?
“克里斯,阿夫顿警官,雪尔莎就要把我拉到坟墓里去了!”
格雷戈里的牙齿都像草坪中藏匿的小地精般颤抖:可惜,它们没有戴红色尖椎帽,也没戴假胡子。
“格雷戈里,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别把噩梦当成紧急情况来报案?”
克里斯试着用身为警员的心理素质,去压制心中的无奈与懊恼。
“我是认真的阿夫顿警官,这事得从两星期前说起。”格雷戈里又转过身去,将声音的分贝提高来回应门外的雪尔莎:不,还不行,他现在光着身子!
两星期前,当格雷戈里与雪尔莎因到底要收看《宇宙大铁人》还是《魔法公主的奇幻森林冒险》而争强遥控器时,是那则广告打断了他们。
“感到无聊,像个软蛋那样只能卧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和电视剧?感觉生活缺少意义和肾上腺素的飙升?”
“恭喜你,今后可不会了!费斯熊的恐惧系列—鬼屋—我正式宣布,我们在全美国的第三百五十七家分店—庞顿中城店正式建成!”
“两星期后开放游览,基于九十年代有关弗莱迪披萨店弹簧兔杀人魔的传说改编—哦哦哦—现在拨打屏幕下方的电话,参与抽奖,免费票哦!”
广告进入等待拨号者的暂停阶段,雪尔莎一股脑便跑出格雷戈里怀中,格雷戈里则耸了耸肩:鬼屋,哈哈?
“你好,是刚刚在电视上的大胡子叔叔吗?什么,我中奖了?好哎!”对雪尔莎的欢呼声,格雷戈只有嗤之以鼻:诓骗话费的小伎俩。
不好意思,可他格雷戈里只能记住这位广告商先生,他那黑松林般的大络腮胡子,和熟透草莓大小的鼻痘—简直可以试试申请吉尼斯纪录了。
“如果往这里面充点气、倒点儿水,说不定记录会更难打破。”
格雷戈里走到电视机前侧,用大拇指戳了戳电视屏幕上,广告推销商那颗红色大鼻痘所处的部位。说完,他又自娱自乐似的笑起来。
格雷戈里也没想到,两个星期不会像度日如年那般漫长。他也更不会想到,两星期后的现在,正如雪尔莎在门外所说:邮差把他们的票寄过来了。
“我可不是在害怕,阿夫顿警官。”
“可是小雪尔莎她才七岁,她会被吓成甘草软糖的!”
“我要怎么和她说,这根本不是适合她这年纪运动啊?”
格雷戈里又拿起自己的牙膏盒,他有在牙膏盒里储存过几根应急甘草糖,味道还不错—薄荷味?—他明明记得自己买的是草莓巧克力口味。
“打开门,去和她沟通。”
“告诉她这游戏不适合她。”
克里斯的回答,在格雷戈里听来就像没有回答一样。重点在于,他们要怎样进行具体阐述呢?格雷戈里需要的是具体方案。
“打开门,把手机交给她,让我来说说看。”克里斯为格雷戈里提出进一步方案。格雷戈里由衷希望,这不会让他感到像在放狮子出笼。
克里斯•阿夫顿,格雷戈里不清楚他的演说能力究竟如何。不过他希望对方的水平能在自己之上,就像—就像在联合国发言的那些人。
在克里斯对雪尔莎进行沟通的时刻,格雷戈里又联想出这样一桩场景:故事背景应该是上世纪四十年代,那个流行设置国家警察和大锦旗的时代。
演讲地点是柏林,克里斯穿着灰色军装与德式长靴,还有红臂章—身前的老式扩音话筒帮他传达着讯息。
台下头戴钢盔的士兵,手持最好的德式装备,另一手则紧握一大根烤猪腿。克里斯开始喊话:鬼屋是极其不利于儿童心理健康的!
“是,元首!”士兵们高举双手欢呼道。
元首?呃,好吧,也许克里斯的口才,还真能让他竞选个国家领导人什么的,而且职位不算太低。
“该把鬼屋的创办者、投资商和犹太都绞死,枪毙掉!”克里斯说完,便拿起演讲台上的水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射出两发番茄酱。
“真有意思,在我的想象里,克里斯把枪拿反了。”格雷戈里在走廊中来回踱步,之后又补充上一句:还好,那只是把水枪。
要真像上面那桩奇妙幻想一样简单就好了,等等,先再等等,他怎么能把克里斯联想成德国战犯呢,还是个口才好得像抹过油的战犯。
半小时后,雪尔莎将电话推回格雷戈里手上。从她志得意满的表情来看,克里斯的劝阻也失败了,显而易见。
“抱歉,格雷戈里。我尽力了,可你的妹妹她—”
“—她的意志很顽强,我,我—我要去警视厅了。”
电话通讯中断,格雷戈里脑中的想象场景,在现实的冲击下飞速迭换。对,现在身着高官军装、戴有红色臂章的是雪尔莎了。
穿着增高鞋的雪尔莎,身下还有他—格雷戈里—这位二等兵负责维持平衡。演讲台下的士兵们,则被更换为各路妖魔鬼怪。
“向鬼屋进军,要快,要闪电战!”想象中的雪尔莎高挥左拳大声号召,台下的弗兰肯斯坦、吸血鬼与狼人们也开始对天空开枪。
“抱歉,这样的话,恐怕我得造反了!”格雷戈里掏出刚刚克里斯用来射击自己的番茄酱手枪,对准雪尔莎。想象时间结束,回归现实吧。
啊,先是克里斯,之后是雪尔莎。格雷戈里总算想明白了,他不是讨厌二战历史,而是讨厌希特勒和他手下那说一不做二的独裁统治。
还是绕不过这座山,还是翻不过鬼屋这道岭。他们还是得备好午餐、做好巴士,感受一路颠簸抵达那里。
格雷戈里有点后悔,两星期前要和雪尔莎争抢电视节目收看权了。如果他不那么做的话,电视节目肯定还在播放什么公主冒险。
雪尔莎就不会看到其他频道的广告,更没机会去拨打电话、抽中大奖,还带着他前往吓死人不偿命、吓破胆不包手术费的鬼屋。
两小时后,格雷戈里便抱住雪尔莎回到家里。不出所料,雪尔莎从见到鬼屋中的弹簧陷阱后便泪流不止,很符合她的作风。
“看吧看吧,我和你说过什么来着?”
“可你听了吗小雪球?根本没有!”
格雷戈里拍了拍俯在肩上,被自己一手托住双腿抱起的雪尔莎,他的肩膀和衬衫都被泪水打湿了,不出所料,他又得洗衣服了。
“好了好了,他们都是假的。”
“我们回去吃黄油吐司怎样?”
格雷戈里将嚎啕大哭的雪尔莎放上沙发,四岁过后,雪尔莎就从没哭的这么痛快过咯—这样想的话—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就是为什么,格雷戈里要把他做的黄油吐司称作“闭嘴面包”:除去能安抚被吓破胆的雪尔莎的情绪外,它最大的作用,就是让雪尔莎找到哭泣以外的事情去做。
例如吃东西,例如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电视。再例如,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向门外,目光被购物回来的琴娜吸引。
“孩子们,商场入口有名推销员在发鬼屋宣传纪念品。”
说完,琴娜从她的购物袋中拿出两副雪尔莎熟悉到无法忘记的面具。她当然没法忘记啦,那可是弹簧陷阱。
“哦老妈,我想我们完了,”
“快去请抗洪应急队。”
说完,格雷戈里身边的雪尔莎咽下口中的吐司:又开始了,哭声与喷泉般挥洒的眼泪—格雷戈里撑起雨伞,下一个故事,还是等天晴后再讲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