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小白的助攻之路-Chapter 10

莫兰蒂走的那天尼伯特没有去送她，但是接送除名台风的车子开远之后，他来到了大门口，站在人群的最后默默地目送它离去。
刚开始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但一段时间之后，空虚感慢慢地淹上来。不论是早上、中午还是晚上，在吃饭、睡觉、和别人聊天，甚至是踽踽独行的时候，他都会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渐渐地寂寞开始让人难以忍受，他开始疑惑于自己的改变。
就在春秋代序之间，两年的时光悄然过去。
某一天尼伯特路过训练场的时候，看见暹芭和鲇鱼在对打。准确地说是暹芭在陪练。尼伯特看着看着就感到手痒，便推开场地的门走了进去。
“哟，这不是尼伯特吗，你好！”暹芭一抬头就看到了他。
“你好。”尼伯特说，“我也想来练练，你们有空吗？”
两人对视一眼，鲇鱼立马向场地边缘窜去：“我是菜鸡我先走了你俩慢慢打吧。”
余下二人：“……”
暹芭收回目送鲇鱼离去的视线，苦笑道：“呃……我可能不是个很好的陪练，对你来说？”
“别那么妄自菲薄，你可是年度第三强。”尼伯特安慰她，随即抽出了剑，“那么，我来咯？”
面对尼伯特暹芭不敢怠慢，一直扛在肩上的油纸伞也被举到了面前。尼伯特无视她的动作直接冲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寒毛倒竖。“铿”，第一下砍到了暹芭的伞骨，光一下就震得她虎口发麻。暹芭勉强握住伞柄，左脚后撤一步，重心下压，而后用力将尼伯特的剑锋顶了回去。然而尼伯特的剑只是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瞬便继续沿着先前的轨迹劈下，暹芭不得不单手开伞以伞面防御。巨大的油纸伞像一面盾牌一样将她保护了起来，却也同样妨碍了她进攻的道路。暹芭当机立断，伞面往前一送，直顶得尼伯特后退了几步，剑也被挡到了一侧。暹芭趁机迅速收伞，伞尖顺势直逼向他的喉咙。
望着剑一样的油纸伞朝自己逼近，尼伯特的眼眸恍惚了一瞬，眼前暹芭的身影，竟在那一刹那幻化成了另一个女子。
凛冽的气息直朝他逼来，但是没有那分清冷的感觉，也少了一份王霸之气。他马上就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突然间，他没了继续战斗下去的欲望。
他迅速持剑上挑，“当”，正好卡住伞尖。尼伯特大喝一声，猛力一提，油纸伞竟被挑飞起来。趁着对方门户大开的空当，他的左手闪电般探去。
场内一片寂静，尼伯特的左手在暹芭脖子前虚虚握住。如果刚才他挥出的是拳头，暹芭的喉咙就已经被击中了。
“我输了。”暹芭无奈地笑笑，实力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你也是很厉害的。”尼伯特说，“今天就到这里吧。”说完径自向场外走去。
暹芭疑惑地望着他。
“之前主动说要打的是他吧？”
刚刚出去的鲇鱼并没有走远，他就坐在场外的休息区，用一块毛巾擦着汗。看见尼伯特朝这边走过来，他很自然地拿起另一块毛巾招呼：“哎，这边！”
“谢了。”尼伯特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接过毛巾，但是没有要擦汗的意思，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
“你一脸阴沉的，是心情不好吗？”鲇鱼转动眼睛瞅着他。
“没有，就是觉得……很无聊。感觉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尼伯特垂下眼眸，情绪还是很低落。
“怎么啦，难道你怀念以前和莫兰蒂天天打架的日子啦？”鲇鱼调笑道。
“谁会怀念那个女人！”尼伯特瞪了他一眼，“我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不想见到！”
鲇鱼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似的，自顾自地说：“要是想她的话，可以去监狱探监哦，你应该知道的吧，台风监狱2014年底就已经开放了探监许可了。”
“喂！”尼伯特差点拍案而起。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鲇鱼这才正色道，“不过你好好想想，你真的对莫兰蒂没有一点留恋？我不觉得你们互相竞争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会没有一点强者间的惺惺相惜。”
“那是因为你当过全球风王，当然不知道那种失落感……”尼伯特趴在桌子上闷闷地说。
“行吧，要是你坚持，我也无话可说。”鲇鱼耸耸肩膀，“反正现在也只剩下你了，不是吗？”

是的，现在只剩下他了。
鲇鱼一语惊醒梦中人，尼伯特瞬间就明白过来过去这两年那一直萦绕在他身边的空虚感来源何处。那个美丽的金发女子已不在他身边，再也没有人和他竞争、没有人和他势均力敌、没有人和他针锋相对。她第一次闯进他的生活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但她再次退出时，他却感觉生活缺失了什么。就像拼图少了一块，莫兰蒂离去时，也把他心中的那份激情随之带走了。
尼伯特不记得那天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只感觉浑浑噩噩，身边的每个人都变成了面目模糊的影子……那天晚上他坐在床上，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从他心里破茧而出，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告诉他：莫兰蒂走了，她已经不在你身边了，你再也无法挽回她了……
“不！！！”
尼伯特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听到身体更深处的灵魂向自己低吼。
快去啊，快追上去啊，你为什么不呢！！！
他发狂一样地冲出了宿舍楼，一直跑到大门边才停下来，浑身虚汗直冒，气喘吁吁。他伸出一只手撑在墙上，剧烈的心跳仍难以平复，最终他转过身靠着墙滑坐到地面上，屈起双腿，把脸埋在膝盖里。
不要犹豫……
不要止步不前……
脑海中两个声音在激烈地交锋，在极致的混乱以后趋于平静。
他在那个地方坐了一整夜。当东方的第一缕晨曦照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然后径直朝宿舍区的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