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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和又坚韧的爷爷

2023-04-06 22:02 作者:我心之烛光  | 我要投稿

在我的记忆中,爷爷从来都算不上威严的性格,相反,他一如既往的平和、温良,与他交往,会感到很亲切,完全没有那种不自在,咄咄逼人的感觉,时间久了,便不再会怕他;再时间久了,就能对他大声的说话。这就是他的气场。


小时候我回到河南,最先有印象的场景中爷爷就出现了,可能是他带着我去一些地方的缘故。他带着我走亲访友,送我去上学。小时候觉得爷爷还算很高,只是这些年来,看着爷爷的背变弯,变驼背了,身高也变低了……他也是吃了一辈子的苦,看到这些就心累,怎样人可以不吃那么多苦呢?记得余华还是谁说过,应该是王朔说的,苦难并不值得歌颂。那些苦难是真的躲避不掉,才在那些苦难中保持乐观的。需要歌颂的是什么时候都是乐观的,而不要歌颂苦难!说什么风雨之后才能见彩虹,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这类的话,对有对的一面,强调努力、坚韧,这都对,但不要没事找罪受!人要善于学习间接经验,没有必要把前人吃过的苦再吃一次,别人掉过的坑就不要再掉了。把爷爷在我心里的画像,尽可能地记录下来……


捉鱼

我小时候最喜欢干的一件事,是跟爷爷一块儿去河里捉鱼。小时候,气候还没这么干旱,我们村北边有条河,坑里也有水。每当夏季时,我们北方也就到了一年之中降水量最为充沛的时候。这时整个县甚至市,水下的很大,我们简称“发水”了,这时候,地里、村里都是水,坑里的水也满了,河里的水也满了。我印象特别深刻,谁家的院子要是低洼了,屋里都得是水。我们村的路,就是从我家到我大伯家那一段路,全是水,也就是说,整个水平面都很高。那水都到我的大腿根(那时候年纪下,到了大腿根的水,估计现在也就到我膝盖,那是全方位的水,那也是够夸张了的,就像现在路上的水普遍有三四十公分深)。这些遍地都是的水,就导致各处地里都是鱼!这个时候,凡是有水的地方就有可能有鱼。我们拿着网抓鱼,我乐此不疲。我们会在河里抓鱼,我也会在小水沟里抓鱼。我们还会拿着网那有水流的地方用网堵鱼。我还会在坑里、河里用成条的网沾鱼,我们还会用地笼抓鱼,我还会钓鱼、我还会潜水摸鱼。抓鱼不仅很有获得感,抓的鱼还能吃,改善生活。小时候我抓鱼的积极性最高了。我们堂兄弟家姑老表,我跟我小老表、大老表、三堂哥、大堂哥是最爱抓鱼的,我二堂哥跟四堂哥则没有积极性。他们两个连游泳这件事的积极性都很弱,他们也不喜欢开车当司机,也不喜欢各处溜溜转转,他们是比较宅的一类人。我则相反,我啥都想试试,啥都想看看。好奇心很强。从小就跑了很远的路,虽然异地他乡的,有一种莫名的不熟悉感,但是也有一种与之相随的新鲜感。往往后者大于前者!爷爷也会游泳,他并不是很反对我去游泳,他也 不反对我各处乱跑。我现在感觉他们应该是没有管理、教育的意识跟能力。基本就是放养!小时候的顺利长大,也真是很幸运。自从,上了中学以后,气候也是干旱起来,发水慢慢就没了,夏季也就没了洗澡抓鱼这些事了。我都十几年没有抓过鱼了,再后来,甚至钓鱼都很少了。


爷爷干的活

爷爷干的农活都是被指挥的那一个。奶奶可以指挥他,大伯可以指挥他。跟人一块儿配合的话,听别主张的也不是少数。这能有啥办法呢!好在干活是吃苦耐劳,身体素质很好。收麦子时,拉粮食、装粮食。种麦子的时候,之前都是人力拉着篓种玉米,爷爷是在前边拉着的那一个,我小时候,我们几个堂兄弟都拉过。奶奶则是在后边扶着的人。这样的人要求多,她感觉只有她能把握住,这还是一个能力、地位主导权的问题。好在,爷爷似乎是认命了,服从奶奶管理。收玉米则是,人工掰玉米棒子,然后拉到家里,晾干,脱粒,到时候再拉着去卖,然后播种小麦。他干活的时候喜欢戴一顶草帽。

爷爷还去跟别人盖房子的地方干活,给别人干杂活。也是很辛苦。那活一般是一干一天,比庄稼地的活要累,类似进工地。农村的活,我说实话,比不得工地的活。那个时间紧迫性不强,跟工厂流水线也不一样。我也算是各种活都干过或者接触过,农村活,要是有一个好心态,那甚至算不得什么活,特别是现在的机械化,很累人的人力的活更少了。以后养老,说不定可以农村干着养花喂鸡 的农活,城市里边领着退休金。我感觉这也挺好。甚至有点羡慕了呢!到时候家里的zhaijidi算在谁名下呢。这可真是未来未来的事了……

爷爷奶奶帮我们家和大伯家干活,都是分工,一个人去一家,以示公平。幸好我二伯不在家,要不然,可难为他二老。家里的什么杂活,他们都能帮忙,喂鸡、喂狗、喂羊、粮食之类的,每年的保留项目,抗旱,就是从水井里抽水。给麦苗、玉米苗浇水。爷爷也不会架线,也不会走电,也不会下水井,他只能干一些辅助性的工作,我看也是,一家要想过富了,还得是有本事,有能力啊。爷爷的能力问题就是我们的负面案例!性格好,那是最基本的,男人还是要有一些过硬的本领,不然往后的生活那是真滴惨!没地位、没尊严、也谈不上高质量生活,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是切身观察到的……


爷爷的绝活

爷爷手工还算可以。他会不少手艺。他会织鱼网,我们用来抓鱼的网,有些就是他织的。他还会编篮子、编框、起秸秆跺(他能垒的很结实、很高)、赶牲口、打算盘、帮有的妇女不下奶水(施法)(其实就是迷信的一种,类似叫魂)等。我们家现在还用着爷爷编的框,用来装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帮有需求的妇女下奶这件事则是过于玄幻。我猜估计是我爷爷不知在哪听了别人聊天的内容,还是看了什么内容,反正就会了。因为,在此之前,他并不会。其实很简单,小时候我有幸看过他施法几次,因此我也会。先在地上,用手指头、树枝之类的,画一个类似于四个象限的东西,然后自己摸着自己的乳房,口里念着一些咒语之类的,然后在画的那个图上,指指画画的。过来一会儿,就说好了。(我猜是类似于人体结构的扎小人的把戏)。一般来的人都是妇女的婆婆或者亲妈,也都是四邻八村的,拿一包烟完事。也不是一准保灵的。求个心安而已。我问过爷爷奶奶,这东西真有效果吗?他们说那也说不准!

其实,爷爷奶奶都会很多手艺。那个时代的人,很多东西都是自给自足的。因此,每个人都会不少手艺。就拿我奶奶来说,她会做饭、做衣服、会织布、会做鞋、会做扫帚、会做席子、会酿酒、会叫魂(迷信的一种,我奶奶起先也不会,后来跟我尝试着叫了叫,后来便自居会了。我奶奶的叫魂更离谱,但也算有点科学依据,就是心理安慰。一般的人、特别是小朋友夜间被什么吓着了,然后开始发烧,怎么吃药、打点滴也不见好,他们就说,可能是被吓着了,然后我奶奶就会拿着这个人的衣服,半夜到被吓着的这个地方去喊一喊,某某某,回来吧,某某某,别害怕,回来吧。我妹被叫过多次魂,我也被叫过,但我现在依然不信。更离谱的是,我侄子在广东中山发烧了,也是看不好,他们竟然开着视频,一千五百公里之外我奶奶远程叫魂。我当时都震惊了,真是古老的迷信遇到了新的科技绽放了旺盛的生命力!)。爷爷打的算盘其实还没奶奶口算的快,还会出错,为此,经常遭到奶奶的嘲讽!

小时候他们又自学了酿酒,酿的酒度数很小,是用玉米糊糊发酵,然后再蒸馏出来的酒。通常会用两三大缸玉米粉。然后酒曲发酵,放在大锅里,可劲儿加柴火,得烧个一大天,然后有管道从锅里通向外边,他们搞了一个塑料袋,把含有酒精的水蒸气液化收集起来,这就是他们自制的酒了。爷爷大伯大堂哥、三堂哥甚至大老表他们很爱喝。我喝着是不好喝。很有意思的是,三月十九号,我们老师带我们一块儿吃饭,期间喝了杭州他们当地的一个什么黄酒来着,那个味道真的太像了,竟然跟我爷爷他们自制的那个酒很相似,可能是味道,很香,就是粮食酿的嘛,还有就是度数了。倒不是说好喝,只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看也是,他更多的是想炫耀他会打算盘,那时代的打算盘也算一门技术,是个会计活。但他的算盘技术并不怎么滴,他连口诀都没背熟,我只会几句,二一添作五,三下五去二之类的。我小时候也算见识过,我懂基本规则,就是得背规则,小时候背乘法口诀都不情愿,更别说这个算盘口诀了,况且爷爷也背不多少。随着我上小学,学习加减乘除,我爷爷也还没我算的快,感觉算盘还没我一列算式算的快,我对他的算盘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再后来,我能算更厉害的,两位数的乘除法。掌握了两位数的乘数法以后,我觉得,世界所有的数字我都能算!颇有一番学成归来的感觉,感觉掌握了一门绝学,这下远远的超越了爷爷奶奶。后来,上中学,就更厉害了,懂了物理,知道了电路,知道了光学成像原理,后来又学习了化学,生物。我感觉我知道的已经太多了。再后来,我上了大学,我觉得在我们家没人能比我懂得更多。事实上,高中我就已经这样想了。从那时就真真正正地全是自己来吧!那就索性,自己做主一路到底,反正也没人问,也习惯没人问,回想自己的道路,基本还真是,自己谋划,自己实现。除了自己上初中没有谋划,但我也同意他们送我去朱口一中,假如他们送我去县里去,想必我也是乐意的。从初中起,我就知道了要考县一高。进了县一高,迷茫了两年,后来又想明白了,去个985去上,当时也是不知天高地厚,但我没像我妹离谱到上北大,我知道差的远,当时想的是去中山大学,后来认清了现实。后来就没有设置太高的目标,发挥出了自己的实力,我就很平和了。上了大学,也按照我选的志愿录取了,本来以为是搞些发明之类的,接触的多了,就萌生不想做实验的想法,然后就动了转专业的脑筋,成绩不是前几名,转不了,就搞了个法学双学位,听一个老师介绍,理工科背景做知识产权有优势,研究生就换专业来到知识产权这来了,然后,就选择了……


在坑里自学的游泳

小时候老家的水也是很常见。因此也不像现在这么尘土飞扬的,这么干。爷爷也是会游泳的。夏天的时候,我们还曾在河里洗过澡、游过泳。小学二三年级吧,在村里的坑里,我就学会了狗刨式游泳,我还会潜水摸鱼呢!这些经历现在都成稀罕古董了。小时候的水没有污染,脏也是泥土、污泥的那种脏。而不是化学成分的污染的脏。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脏。村里其他的人也都在坑里游泳,我也跟着去,慢慢地在水里就能打起来水花了,我学游泳时,也喝了几口水呢。同样,我学骑自行车的时候,也摔倒了不少次。我先学会的是狗刨,诉称“打砰砰”,就是双脚击打水面形成的大的浪花。气势很大,很壮观,但游泳的速度并不快。一般要想快速的话,那得是仰泳或是自由泳。会游泳之后,就不怕水了,在水中就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然后就开始尝试各种新动作了,例如潜水,在水底游,其实就是憋气的自由泳。再后来就是学习仰泳。小时候的夏天,我们都会去坑里去洗澡。那时候根本没有见过啥洗浴设备。一年到头,也就夏天洗澡,小时候真不知道咋过来了的。冬天并没有印象爷爷奶奶为我们洗澡。好像刚回家的时候,烧了几大锅水,跟我们擦了擦,后来,连擦也没有了,实在是条件不允许,他们也没动力推动这件事,那就都忍着吧!现在爷爷奶奶冬天也不怎么洗澡, 去年,我在我家装了一个洗浴的活动房,教给他们怎么用,他们也从来没有用过一次,我妈现在倒是时不时地洗一洗。真的是!服了,有些事非得靠我们这一辈的去做,但是,他们的观念也是改正不了的。

好多年没有游过泳了,记得最出格的一次,也是最近的一次游泳经历,也是最离谱的一次游泳经历,就是在郑州跟潜跃去一个河旁边去溜达着玩,看见别人在游泳,我就跟潜跃说,我也想下去试试,她还真同意了,说那你就去呗。她叮嘱了一下你注意安全。那时的天是有些黑了,然后我就跑到旁边的树后边,脱掉了外边的衣服,剩下一个内裤,就跳进去了。我还跟水里游泳的人交谈了一会,他们是当地人,经常在这游。我们要游到对面的一个小岛上去,这个水域是两河交汇处,水面很是平稳,但是我有点害怕,首先我近视,看不太清,又加上是天已经快黑了, 我感觉到那个小岛还是有些远的,凭我的体力,有些挑战,然后我就在里边游了一会就出来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拧了拧水,就穿上衣服了。里边湿的内裤那就只能暖干了。然后就找潜跃去了,她在一边等我呢。然后讲了讲游泳的事,她说她也想学。现在想起来,真就离谱!


跟着爷爷一块儿下地干活

爷爷干活是一把好手!人虽然比较瘦,但是都是肌肉。他很有劲儿。据他自述,他会赶牲口,当年这也是类似开拖拉机的技术含量的活!只是我们国家发展的太快了,农业水平提升了几个世纪。爷爷是见识过最原始的农业劳动方式和比较先进的农业生产方式的。当年全靠的是人力,现在都是机械,其实,新疆和黑龙江最先进的地方,全是信息无人化!这我也没见识过,只是看各种消息了解到,爷爷自然无从得知,恐怕跟他们讲了,也未必理解的了。我们村的农业现在算是办机械化,还都需要人,每家种个几亩地,真是没前途!十几年前可能还好一些,但现在真的不行。他们的观念已经在哪搁着了,我尽量是在城市吧!在城市漂着也比回去强。

小时候,我跟爷爷一块儿收红薯、收花生,收拾地里散落的粮食、砍玉米杆。他最常用的工具就是人力驾车子。上边一般能放十几袋子粮食,一千多斤吧,他也能拉动。小时候,他经常拉着架子车去麦粮食。我时常在后边帮他推车。记得有一年是高三,我国庆节回家,跟爷爷一块儿下地干活,砍那个玉米杆,我不太会用一种工具,结果给看我自己脚上了,当时就是血如泉涌,冒了很多的血,我也没有特别害怕,只是用手摁着,过了好久,也是慢慢自己恢复了。很奇怪,当时我妈也在现场,他们似乎也是觉得问题不大。我甚至觉得,是不是都有一些感情上的麻木。他们接着干那些货,就是接着砍玉米杆。我就在旁边歇着,等血止住。要是去医院缝针,也能缝个几针。想着去医院,还花钱、还折腾,也都没去。

夜里在地里看粮食、看设备的活都是爷爷的,他是干一些风餐露宿的活的。蚊虫叮咬、田野里,不保温,露水等这些。农村的野外,还比不得城市有条件的帐篷。因为住不了多久,搭一个很好的,并不值得,所有就凑合、迁就一下吧。农村人多少事就是这样迁就、凑合过一辈子的,我发现我身上也有这个问题。差不多得了。这并不好!对人对事,都不要差不多,不耐烦。


爷爷将的故事没有奶奶讲的吓人

如果说奶奶讲的是聊斋,那么爷爷讲的故事则更像童话故事。其中有个小枣核的故事,我印象深刻。讲的是类似于小英雄救人的故事。曾经有家农户生了一个孩子,孩子很小,就像枣核那么大,但这这个孩子机敏。有一天,官军又去他们家收粮食税,征粮。这都是灾年,粮食本来所剩无几,仍接二连三的征。老百姓很不愿意,但又无奈。这个小枣核就跳出来抗议,结果就来抓他,他一跳一跳,跑到一个官的胡子上,被人一打,这个人的牙反而被打掉了,也没抓住这个小枣核。现在感觉这故事好像本领高强的人反抗恶霸的故事改编版。

爷爷也会讲水鬼抓人。村里有个人下地干活,路过一个水坑,就是我们村东南地的那个水坑,他在水边准备洗洗脚,突然他的脚脖子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他赶紧抱着树。他知道这是坑里的水鬼。碰巧,这时,一群小学生从远处放学回来,他突然有了主意。他对那群小学生说,你们一群人也拽不动我。要是拽动了,每人给你们一块儿糖。这些小学生就不服输,他们一块儿拽这个人,最后把他拽出来了。然后,这个人就对那群孩子说,你看我这脚脖子,都被捏青了,这里边有水鬼正在拉完呢,多亏了你们!

可能还有一些故事,暂时还没想起来,日后若想起来再添吧!


爷爷的唠叨

爷爷对我的学习最多的帮助是唠叨。他经常说一些名言警句。类似: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少年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小朋友努力吧,时光不多啦,光阴似箭之类的……。爷爷不是文盲。他的文化水平还不错,在爷爷那个年代,他算是上学比较久一些的了,爷爷好像上了初一吧。听过奶奶见过爷爷的一个笑话,我至今印象深刻,每每想起来,都由不住地好笑。有人说爷爷肚里没有一点墨水,小时候的爷爷有一天学习的时候竟然喝了一点墨水。这个趣事一个是我爷爷的母亲讲的吧,奶奶不知道是如何听说的。问爷爷是不是,他也只是微笑不语!那看样子,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他上学学的那些文化,于生活而言是没啥作用。那些文化并不能转化为他的实际能力。在我下时候,爷爷在村里的年纪并不算很大,他也不去尝试学一些拖拉机的驾驶。相反,我大伯二伯,甚至我爸都学会了,他却没学会。从这可以看出,他的权威在父辈那一代已经没有了威严的父亲角色了。用四川人的话来说,是耙耳朵,或者说是怕老婆。受家庭影响,我二伯我父亲好像也是性格平和温顺,他们也是并不占据主导地位。我大伯倒是相反,但那是因为我大伯母不识字,在客观能力上差距太多。一些社会性事务,不得不由我大伯来处理。因此,大伯倒是能算家里的主导地位。由于他的话语权不强,也只能唠叨了,他也确实很多事情给不出具体的建议。他的唠叨虽然给不了你什么建议,但我们不应那么功利地去看待亲人。他们只要人心地善良,我们就应当同他交往。毕竟有的人是一些品行不端的,还好,我们家的人虽然都没啥本事,还算本分。虽然都有些想法,毕竟没有太多钱财,也没有生出多少争斗,整体而言,整个一大家,还是呈现出团结的样貌。想必,这也是所有大家庭的共性吧!

曾几何时,他的唠叨变成了,你们都老大不小了,这可咋办啊,他啊,活了那么大,我看也是不通透!生活经验放在当代也远远不够用。唉,没办法啊,时代就是这样,我父母尚且赶不上这个时代,更何况他们。再听见这话时,微笑就够了,毕竟他只是认为成家是人幸福的唯一出路。怎么说呢,人确实要幸福,但幸福的路可有不少,这得怎么幸福怎么来,因人而异。一切还得以这个为根本目的。


爷爷是个话痨

除了跟我们自己人唠叨那些常见的话之外,他喜欢跟他认识的人聊天。当年他们都是熟人社会,附近村的人基本都认识,赶个集啥的,一路上都是熟人,常常走一路说一路。爷爷是走到哪说到哪,就喜欢跟人聊天,还完全是那种没深度的东西,估计都是八卦,小故事之类的吧。我跟别也能唠,唠一会儿就没话题了。这我得挖掘挖掘。怎么长时间地持续地输出废话!我小时候就纳闷,说你怎么认识这么多人。他说都是干活一块儿认识的。他对别人家的家长里短的事记得贼清楚。我奶奶经常吐槽他说的一句话就是:正经事记不住,这歪门邪道的事就记得真清!哈哈,这确实真的,他们都爱八卦,听说那家啥事了,这家咋样了。我也就当故事一听就完了。他们却乐此不疲,说个没完没了。其实,说到话痨这块儿,我奶奶要是准备又生气了,准备指责我爷爷耽误事了,我爷爷这会儿要是找了一件我奶奶也感兴趣的事说了,这就转移了注意力。他们开始探讨那些奇闻异事去了。


爷爷的精神追求

爷爷奶奶他们的精神娱乐恐怕就是听戏了吧,据我所知,他们听戏听了一辈子,也就那些,很有限的几十首吧。也难怪,年亲人不喜欢戏剧,更新太难了,没有一点新意,自从我记事,听的那些,等我上中学了、上高中了、上大学了,还是那些,像什么《穆桂英挂帅》、《包拯》、《朝阳沟》之类的。我爸我妈也是听,他们也看电视剧,我奶奶爷爷、跟我爸妈的精神需求来说,基本相当,我爸妈他们只新颖了一点点,真不多。他们连智能机都玩不明白,不是我不教,而是他们理解不了。知道吧,这就很没办法。现在也就会用微信打个语音、视频之类的,发短信更是没有,发语音估计也不太熟练,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忘记了拼音。我问过我妈,会不会写字,她是不咋会,只认得大部分常见字。唉,在纸媒时代,他们算是刚刚脱离文盲的人,在网络媒体时代,他们这类不太会用智能设备的,也算是半个“文盲”了吧!他还喂养了一些鹌鹑,多年前,我姑父送他一只,他就一直都有喂鹌鹑,吃的都是玉米粒之类的。后来,他的很多习惯竟然无形被大伯全部学去。我爷爷吸烟又喝酒,喂鹌鹑。原来我大伯不咋吸烟不咋喝酒,更不喂鹌鹑。现在可倒好,不仅如此,还跟人一块儿打麻将,无语……

小时候,不同的村里还会有大型戏曲演唱,他一般会骑着他的自行车以极慢的速度过去听。现场一定有很多观众等着跟他聊天呢!他也会带一个超级大的水杯,那是我们上初中、高中时的“富光”牌水杯,他拿的是超大容量的,一千五百毫升的,一天的水管够。这种生活怎么说呢,他自得其乐挺好的!


童年趣事一则

记得小时候在村里,有个喊吆喝的剪头的,我们小朋友就在那里剪头,他们就很熟的交谈起来。我听见那个剪头的人说,给啥钱,别给了别给了。我那时小,没听出来这是成年人的客套。我认为他说的很情真意切,我就对爷爷说,我很严肃的说,人家都说了,别给了,你干嘛还非要给?他们两个被我这一说,整不会了,尴尬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给了。爷爷还是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回到家又问了奶奶,奶奶说,这就是客气话。就类似于对陌生人说,进屋来喝杯茶,还有类似于逐客令的说辞,晌午别走了,在这吃吧!这也是我多年以后明白的。


爷爷出的第一次远门

在我上初中时,我爸我妈发生了一些影响比较大的问题。我到现在仍然不是很清楚。据我模糊的了解,好像是我妈在外边好像被人骗了,还是被迷药迷傻了,反正就是拿着自己家的钱要跟别人一块儿是旅游去,还是要去哪来着。并且死不听劝。没有办法,跟我舅那边也说,然后我大姨、我爸好像还有我大伯、二伯他们找到我妈,然后劝她回老家,就这样我爸我妈从我十五岁吧,初二时就突然的回到了老家,当然还有我妹。就这样,我爷爷过去帮忙我爸处理一些事情。我爷爷从来没有出过门,他好像并不太会坐汽车,坐火车,就这样兜兜转转,也算是出了一次远门。我还没问过他的感受如何,想必也是不舒服。毕竟不熟悉。人总是喜欢在熟悉的环境里边。不是谁都想换个环境,爱旅游的,特别是那年代啥都没有,导航之类的。以后安排好一些车辆、住宿上的工作,说不定可以带他们出去看看。那以后有时间了,我看看能不能安排他们去北京、去其他地方看一看……


对于爷爷的记忆并不如奶奶那般丰富,也可能最近想不起来了,那就先写个大概,以后再这个基础上再完善,爷爷的特点也是很鲜明的,但我除了对他的脾气表示赞赏之外,其他是持保留意见。真是人人有不同。自己能选择做什么样的人吗?还是说认清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之后,可能做出改变么?或许能认清自己就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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