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论之外：追忆，怅惘——最后的时刻将临，潤和艾莉共有过的曾经【七】
第二卷 图书馆异闻录
第十章 倒带
都市时间-6:10p.m.
漆黑面具自动屏蔽耳边猎猎风声，
罗兰单手提着“轮月巨擎”，
离弦般掠过地面，卷起阵阵尘土飞扬。
前方，
便是伤痕累累，
却依旧双手持剑，
挡在潤代表人身前的芬恩。
这曾经天真的九阶收尾人，
在体会到六阶（笑）收尾人罗兰的无情碾压之后，
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实力。
他却并没有逃走。
而是一如既往的挡在潤代表人身前，
双手持剑，颤抖着等待罗兰的重击。
一滴冷汗从他凌乱的棕色短发上滑下。
此时，
恶魔般的呓语悄无声息的降临，再一次拨动了他内心的枷锁：
吼吼~……有点意思……但是您真的，真的还是……太天真了啊~……
又是你！你到底还要吵到什么时候！！
哎呀~……小家伙火气还挺大嘛……
但，就算你表现的再~——生气，
也没办法阻止你，和你亲爱的代表人，还有前辈，
一起耗在这里，死死等着被六阶收尾人撕碎的命运哦~
混蛋……你，你——你给我闭嘴啊！！！
……唉……明明很害怕~却还是硬要摆出一副强者的嘴脸呢~真是心口不一呐——
芬，恩，小，朋，友~
你！我才不是小朋友！！！——我已经29岁了！！
哦？真是看不出来呢……这么小一只，竟然已经29岁了呢……
但是……我怎么记得，
你这所谓的“29岁”，
其实是你的姐姐，为了让你顺利成为潤事务所的一员，而特意托人在收尾人合同上——
伪造的呢？
…………混蛋……
吼吼~……被我猜中了呢~反应这么大……
嗯~……说来也对，
毕竟，像你这种真实年龄只有21岁的菜鸟收尾人，
就是李东潤那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都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吧？
你，你……你胡说！！潤代表人……代表人……他……
嘻~明明心里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明白，怎么还是一直揪着那点破事不放呢？
您，一个纯粹的九阶废物，
难道除了“临阵脱逃”之外，就只剩下“自欺欺人”这一个长处了吗？
真是悲哀呀……呵呵~。
你——！
啪~——咔嚓……
芬恩正想回击那呓语的挑衅，却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里是图书馆总类层，场上尚有五名敌手正时刻寻觅着他的破绽。
可在跟那呓语纠缠不休的时候，
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那高速袭来的黑影，
在行进路线上扬起的尘土。
而作为他轻敌分心的代价，
他的身躯被罗兰的巨剑重重击飞，
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最后，他狠狠摔在了60米外的地面上。
“咳咳，哇！”
甜腥味涌上口腔，
在强烈的撞击之下，芬恩“哇”的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液。
他伤的不轻——但这还是在罗兰只用了三匹
“…唔呃 …好……好疼啊……”
挣扎着想要起身的芬恩感受到了下肋部传来的剧痛。
“是……肋骨断了吗……好痛……”
他向疼痛传来的地方看去——
小半截白森森的染血骨头刺出了体表。
芬恩感到一阵恶心。
但在此等境地，他的求生欲压过了呕吐的冲动。
在刚刚的一系列高速运动中，
芬恩的肋骨断了两根。
如果罗兰攻击芬恩时，用的是剑刃而不是剑背，
芬恩的上下半身肯定会在巨剑命中的那一刻断作两截；
如果罗兰没有刻意控制力度和受击位置，
芬恩断的可能就不只是两根肋骨了。
可以看出罗兰还是狠不下心。
不算夸张的讲，他放的水已经足以填满支持着都市水循环的那个大湖。
奈何敌人实力实在是太过弱小，
罗兰这水不仅没放到位，
反而颇有汉寿亭侯水淹七军的豪迈。
“抱歉……这水我只能放到这里了……”
罗兰提着沾满鲜血的巨剑，
低头看向单膝跪地，浑身鲜血淋漓的潤。
“接下来，就该是你了。”
罗兰双手握住巨剑，缓缓向他走去……
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潤的大脑开始疯狂的倒带……
三十二年内那些几已被他忘却的往事，
此刻全如走马灯般闯过他的眼。
如此虚幻，
又如此真实……
……
大概在二十多年前。
今日的天空与一年之前别无二致。
灰暗，阴沉，冷清。
既看不见飞翔的白鸽，也望不着湛蓝的天穹。
因为从工坊的烟囱中喷涌而出的灰霾，
已将天空漆成了永恒不变的深灰。
无趣而阴郁。
如果再配上一点小雨，
这天便可充当《百年孤独》的背景板了。
可惜，雨也是不会有的。
眼下正处于二月底，实打实的旱季。
虽然按我们的常理，这时的气温应该刚刚开始转暖，
但每年进入大气层的648亿吨二氧化碳，
足以让人们在这暮冬时节提前享受夏天的闷热。
“……该死的……怎么三月还没到就这么热……”
人流中，某位身着白色校服的金发男生小声骂了一句。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该死的高温会让出汗量变大。
汗出多了，衣服就会起泡。
起肥皂泡。
没办法，
家里那台至少已有900年历史的四十四手洗衣机最近正好坏了，
再加上近期由交不起水费，和下水管道破裂导致的停水，
别说是洗衣，那点水就连做饭也有点不够用。
对于他来说，这是常态。
但我们总要给人一点发泄情绪的空间。
毕竟，他可不会为了这种无谓的小事而烦躁。
“天气太热”只是个借口，
他真正想抱怨的是他二哥的嗜赌，
和昨晚，因他二哥的嗜赌引发的灾祸。
男孩的二哥，
一个事业初见起色的六阶收尾人，家里的顶梁柱之一。
当然，现在大姐离家奋斗了数年仍未见踪影，
父亲也卧病在床，无力务工。
家里的顶梁柱，现在就只剩他二哥一个了。
但二哥为何突然变得嗜赌起来？
这转变根本没有任何预兆……
如果母亲没有在整理房间时，无意间翻出二哥染血的衬衣，
和那张价值-500万眼的赌债单；
如果那两个赌场直属收尾人没有上门暴力催债，
也许二哥就会在不知不觉间，搬空全家这些年来所有的积蓄。
最后，
面对着上门进行【友好】合法讨债的赌场直属收尾人，
或者说穿着收尾人制服的帮派分子们，
父亲拿出家中四分之三的存款，替二哥偿还赌债。
总计540万眼。
其中500万眼用于偿还赌债，剩下的则是两个收尾人的跑腿费。
见钱已到位，
那两个名副其实的【收尾人】便拿着价值540万眼的支票，
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但在临走之前，他们还是顺走了家中不少的物件。
全程，父亲和母亲铁青着脸，攥紧拳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二哥低着头，像只被掐断了脖颈的炸鸡。
当天晚上，曾经和睦的家里只剩下了沉默。
男孩不忍这压抑的气氛，捧着饭碗，进了房间。
明日便是开学第一天，
在开学前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
他闷闷扒下最后一口饭，躲上床。
他将自己整个包裹在被褥内。
咸咸的味道在他脸上滑出一道痕迹，
流进他的嘴里。
他无助的想着在三年前便失踪的大姐。
自己，还是没能像她希望的那样，变得坚强起来……
他流着泪沉沉睡去……
梦里，他依稀见到了姐姐……
他奔向她，想像小时候那样拉住她的手……
这时，一个披着红色大衣的男孩闯入他的视线，
他举起手中的滑膛枪，对准了姐姐——
一声枪响——
一片死寂……
……
将思绪从那段噩梦中扯回现实，
他现是在去往学校的路上。
那是他已经与之相处了四年的老地方，
他在那里留下了很多难忘的回忆。
当然，屈辱多于美好。
他闭上眼睛，想象着开学后可能会受到的虐待……
（与此几乎同时……）
“艾莉小姐……您确定要在这里撑到被某人削成碎块吗？”
安吉丽卡无奈的抖了抖斧上的沾着血迹的肉沫，
她身前，艾莉那件支离破碎的草绿色大衣，
已被血染上了接近深黑的殷红。
“你……TM的在说什么，说什么梦话！！”
“老娘，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绝不会……绝不会退后一步！！！”
艾莉虚弱的声音掩盖不住她的毅力。
随着血液的流逝，
她眼中的世界正在缓缓模糊，
但她不会退后一步。
既然都到了这种程度，回去也没多大机会活着，
那还不如就死在这里——
总比在逃出这里后，死在无人的巷里。
死在那里，不会有人替她收尸，
到时候她就只有被清道夫或者耗子瓜分的命运！！
那还不如死在这里，和自己曾经的朋友一起！！
她举起手中已经断裂的链锯剑，
艰难的将它对准了安吉丽卡。
这把几乎费光了她从下一个事务所领来的所有预付金的大宝贝，
还是没能将她的人生推向新的高度。
链条已经出现裂痕，
只要等裂痕扩大到一定程度，链锯剑就可以彻底宣告报废。
已经没必要逃了。
血水混着泪水从艾莉的眼眶流下。
“那个小白脸……没想到最后得和那种废物死在同一个地方……”
“但是……这也不算不能接受就是了……”
艾莉想起了，
想起了当年她第一次见到那小白脸时的天空……
从灰暗的云层中，透出一丝湛蓝的天空……
……
咚！
额前一阵疼痛。
白发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懵了。
过了两秒，她才想起来对前面这个撞到自己的男孩发火：
“哎呀！什么东西创我！你这家伙走路没长眼睛啊！！”
这声突如其来的呵斥将金发男孩从出神中拉了回来。
他低下头——
眼前是一个低了他半个头的小女孩，
正捂着刚刚似乎被他撞到的额头，恶狠狠的盯着他。
至少在她自己看来，她的眼神是挺有杀伤力的。
当然，她的眼神算不上凶狠，顶多是有点可爱。
“……抱，抱歉……”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除姐姐外的女生。
他木纳的点了点头，道了个歉，脸上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道完歉，他继续向前走去——
道完歉就得了，他还有事要做……
上个学期结束前，
那个严肃刻板的国文教师（兼班主任）指定了需要在新学期第一天，
负责班级卫生的同学。
很不幸，其中有他。
以他对班主任的了解，要是他敢在第一天迟到，
那老师一定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狠狠批评他，
顺便给他加上一周的值日。
批评倒没什么，要命的是值日。
拜他二哥所赐，现在他家经济状况十分窘迫，
他必须得在回家后帮助父母四处打工，
换取一点微薄的薪水补贴家用。
如果因为迟到而被罚值日……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加快了脚步……
“……诶？！”
白发少女愣了半晌。
“喂！！等一下啊！！你这小白脸怎么只是道了个歉就跑了啊！！喂！！”
她大声喊叫着，
可那金发男孩已经融入了人潮，以她的身高，再难找得到他。
“呜~，真倒霉~……早知道当时走过了路口就别向回走抄近路了……”
“诶！等等……要不是他自己不看路撞到我，能有这种事嘛！！”
白发少女的神情从低落逐渐转向恼怒：
“混蛋……别让我找到你！！”
她往回飞奔，一路进了那条没什么人迹的小巷……
（几分钟后……）
“呼……终于到了。”
他抬头看了看太阳。
凭借着他对时间的敏感，他判断现在离上课还有两分多钟。
够他进教室的了。
他松了口气，正准备进校门——
“喂！！你TMD给老子站住！！”
一旁突然窜出几个人，其中为首的那个一把将男孩推搡在地。
“切~！老子叫你都不停？！这才半年没来，TM的就有小瘪三敢在老子面前摆这幅批脸？！”
那个将男孩推倒在地的高大男生轻蔑的盯着地上的男孩。
克瓦尔。
男孩当然没忘记这个恶霸的名字。
他是【六C（7）班】的学生，
就是放在那个留级生云集的班里，他也是领头的大恶魔。
已经年满十六的克瓦尔一直都没能通过巷立初级中学的入学考试。
这很正常——就他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母亲和人私奔，父亲整日酗酒，醉了就拿皮带抽他。
出生于如此家庭，又没有正确的引导，
克瓦尔肯定不会正常到哪里去。
自他年满9岁，已经有足够能力反抗他的父亲开始，
到现在他年满16结束，
七年间，他已经将他的酒鬼老爹送进诊所整整6次。
后来，他放学后索性不回家，整日在街上游荡，
学也不好好上，常常是一个月半年的不见人影。
一回到自己的学校，
他做的最多的事便是欺凌同学，勒索他们的眼钞和一切值钱的东西。
后来他甚至还跟某个帮派子弟成为了【朋友】。
自这【传言】在校内不胫而走之后，更是没人敢近他了。
而他也比之前更加蛮横残暴，
现在不仅是同学，狠起来甚至连老师都敢揍口牙！
试问：从这种家庭出来的这等人才，又怎么可能有从良的心思呢？
而男孩，自然是没少见这混账带着一干走狗四处盘剥同届校友。
但这又与他何干？
生活很艰难，
现在的他只顾的上管好自己，
自然没空为了别人的死活而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
但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被盯上的一天。
“MD，就你小子敢TM无视老子，大爷我直接给你一脚！！”
哐——！
克瓦尔重重一脚，直接踢在男孩肾部。
“唔！！”
男孩疼痛的痉挛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蜷缩在了一起。
他忍着没有出声。
以他观摩其他同学被这厮围殴的经验，
叫出来只会让自己挨更多的打。
他忍着疼，环顾四周——
学生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从他和那群恶棍身边远远绕开。
他们的表情不能说千篇一律，只能说是毫无二致——
麻木，冷漠，不甚关心。
麻木是因为已经习惯；
冷漠是因为与己无关；
而关心只会被牵扯进来。
克瓦尔可是连老师都解决不了的地头蛇，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去管？
更何况，这些人里也有被这学长欺负过的怨种。
他们深知这流氓头子的利害，加上早就吃了教训，更没理由接近了。
而他们能做的，只有在路过被揍倒在地的人时，
投以同情或者幸灾乐祸的目光。
克瓦尔看着这目光，心中暗爽不已。
这才是他所追求的生活！！
他重新看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孩，
张狂的语气让人恨不得将它一拳揍倒在地：
“TMD死狗，连脚都不会动一下，还摆副批脸给你爹看，TMD给你脸还想死啊你！！”
但男孩还是“不为所动”——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好啊……尼玛的贱狗，敢不听劳资话！！艹你MD！！喂！！你们这群贱狗还愣个批！！给我上去揍他！！！”
他转向身边一众小弟，耀武扬威的对身后这群乌合之众命令道。
“是！！！”
那群一脸恶相的小弟凑上前去，围住男孩，手脚并用的围攻着他。
事已至此，男孩只得自认倒霉，尽力护住头颈，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拳打脚踢。
“喂？！！你们都TM没吃饭是吧？！！啊！！！给老子TM的用力点揍！！”
克瓦尔一脸不屑的斜眼瞟了小弟们一眼，不满的大声命令道。
“是！！！！”
落在男孩身上的攻击愈来愈重，
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淤青。
他流着泪，感到一阵心疼。
心疼的不是自己，而是离上课已经没剩多久。
马上就要上课了……
上午第一节是晨会，由班主任主持……
如果他进班后发现自己没在，肯定会将自己记入值日表整整一周……
这一周的每一天肯定得有20~30分钟得留在班上……
这些时间还都得通过占用他打工的时间挤出来……
家里本来就很困难了，还要来上这么久的义务值日……
疼啊，太疼了！！
淤青什么的不要紧，一段时间就会消退；
但是钱可不一样！！现在钱可比自己的身体重要的多！！
“你这……TMD毛虫……”
虽已极力忍耐，
但男孩毕竟还是忍不住，小声的咒骂了克瓦尔一句。
这句话闯入克瓦尔的耳中：
“吼呦？艹NM的，就你这小杂种还敢骂你爷爷我！！我揍死你！！”
克瓦尔沉着脸一把冲上前，挡路的小弟都被他扇到一边凉快，
自己则单手提起男孩，准备好好叫他做人——
“你们这群混蛋在干什么！！”
嗯？
克瓦尔抬头看向前方——
一个白发少女正一脸恼怒的注视着他。
不，准确来讲，盯得应该是他手上这玩意。
“吼？没想到现在这年头不长眼的这么多……”
克瓦尔用他的猪脑思索了半天，
也没认出这个女孩的脸。
转校生？
克瓦尔的脑子最后挤出这么个结论。
当然，重点并不在此：
“小妹妹，你确定要跟这条黄狗一样的下场吗？！我可不能保证会手下留情哦！！识相的话就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老子没空管你！！”
“你们怎么能这样！！这个家伙明明先冲撞了我，你哪来的胆量敢抢在我前面！！”
克瓦尔居然愣了半晌。
目前为止，这校内还没有一个学生敢跟他这么说话。
更何况是女生。
但他很快就邪魅的舔了舔嘴角：
“好·~啊~，小妹妹很有胆量嘛！！敢跟老子抢猎物！！！”
“喂！！你们，给老子上！！狠狠揍这黑妞一顿，老子要亲自调教她！！”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个【chu】，
既然如此，正好就让这个白毛妞帮♂自己成为真正の男人口牙！
“……”
白毛妹子沉默了三秒。
很快，一帮冲上前的小弟便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他们根本就不是女孩的对手。
“就这点能耐？！老娘好歹也是在九号巷混过十天半个月的，就你们这种货色我能打十个！！”
“口卒~”
女孩轻蔑的往最近的一个小弟身上吐了口唾沫。
“那接下来就只剩你一个啦！乖乖站在原地别动，给老娘先试几拳！！”
说话间，艾莉猛地跳起，迅速接近。
克瓦尔尚未看清，那女孩的拳头已经到了身前。
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握——
女孩的右拳竟直接被他截停在了半空，想动都动不了。
没办法，作为大了她整整七岁的留级学长，
克瓦尔的力量和速度都要远胜这女孩。
这是纯粹的力量优势。
“哎呦喂~小姑娘口气很大，本领却不小——能够干翻那群饭桶也是本事嘛。”
“不过你也就是踢踢那群废物了，你可绝对打不动我！！”
“不过既然你自己送上来，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好好体会一下招惹老子的下场！！”
克瓦尔放声大笑起来，将女孩撂倒在地，
一手抓住她的白色短发将她提起，一手向她的上衣内探去……
“等……等一下！！你这，你这TM的家伙！！你不能……不能不……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口牙！！”
女孩被这变态的动作吓得狂放狠话，
却无法对这人造成真正威胁。
此刻，在女孩的眼中，
这个恶心的男人，就比面前十亿个清道夫更恐怖、更可怕口牙！！！！
“来人救我呀————————！！！！！”
女孩无助的叫喊着，却只是激起了这混蛋的变态心理：
“哦~~别喊破喉咙了，这里是劳资的主场，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哦~~，Oh~~baby，你全身都是结实的mu♂scle呀！”
克瓦尔一边淫荡的笑着，一边用上了从帮派成员那里听来的某句变态台词，
只是这效果好像是往相反方向去的：
“***！！你这，你这混蛋，把你的脏手从我衣服里拿出来啊！！！”
女孩挣扎的更厉害了。
慌乱之下，她飞起一脚，结结实实踢在克瓦尔腰间——
“靠！！小丫头片子敢踢我，老子给你脸给多了是吧！！！”
克瓦尔被她这么一激，唰的一声，火气便涌了上来。
他顿时没了继续与女孩搞前戏的兴致，
转而直接揪住女孩的衣襟，正想一把撕开直接上手——
哐——
“呜哇！！！！！”
克瓦尔感觉脑后被某个硬物击中，随后传来一阵剧痛。
“MD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偷袭你爹！！！”
克瓦尔一把将女孩丢在男孩身上，恼怒的转过身子。
半个人影都没有。
“M的只会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给老子堂堂正正的滚出来！！！”
“……那难道欺凌弱小，调戏少女，就算是本事了吗！”
克瓦尔话音刚落，一个威严的声音便从他的身后传来。
“谁？！！！”
听到这声音，克瓦尔下意识的转身——
背后，没人。
克瓦尔环顾四周，那人还是没有出现。
哐咔——
“艹！！”
又一个东西砸在了克瓦尔的额头正中央。
“MD什么东西！！”
他低头看去——
是个白色的粉笔头。
只不过现在上面沾了点血。
“粉……粉笔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克瓦尔猛地抬头——
教学楼大门内，
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从阴影里无声的闪出。
已经开始转白的鬓角，方正的脸型，一副朴实无华的金丝带链眼睛，
一身整齐的黑色西装，略带轻蔑的眼神
还有迎面袭来的压迫感——
这些所有的一切危险讯号，
因好事被坏而无能狂怒的克瓦尔，
一概无视！！
“就他妈是你？！！没想到现在居然还会有老师敢来我这边碍手碍脚！！”
“敢偷袭我是吧！！老子揍死你！！”
克瓦尔先是一愣，然后放着狠话便冲了上来。
出人意料的是，面对这煞星，
那中年男子不但不避，反而还向前进了一步。
“吼？！不逃离我而是向我靠近吗？！真是蠢到家了！！”
克瓦尔冲上前去，举起了他的右拳！
“呵呵，如果不靠近你，那——”
“还怎么打爆你呢？”
黑衣男子露出一抹浅浅的讥笑。
“哈？”
没等克瓦尔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到了男子身前。
一拳挥出！！
那男子竟然直接举臂，在半空中断下了这一击！！
“还以为多大能耐，没想到就只有这点本事。”
凌冽如寒冬的嗓音在那一瞬间仿佛冻住了克瓦尔的灵魂。
握住右拳的力量猛地加大！！
咔咔咔——
“咕嘎————~——————！！！！！！”
克瓦尔的右拳竟然直接被男子掰开，五根手指也一 一被扭断口牙！！
“形不成形，意不在意，你的每一个动作里都全是破绽！”
“就这点三脚猫功夫，你哪来的勇气与自信，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黑衣男子猛地松开左手，紧接着又一掌扇在克瓦尔的脸颊。
克瓦尔的牙直接被打掉了三颗！
“咳咳咳咳……咳——”
克瓦尔趴在地上，捂着嘴痛苦的吐出一滩滩猩红的血。
“这个教训，够了吗？！”
“够了够了！！！请您手下留情啊大人！！小弟我不打扰，小弟先告退！！”
克瓦尔狼狈的爬起来，看风紧正准备扯呼——
“没叫你走就敢走？！！这里不是酒吧，更不是你家，敢在这里乱来，还想全身而退！”
黑发男子直接一把冲上前，揪住克瓦尔的棕色短发，
一把将他提起，狠狠一甩——
“给我飞！！！！”
一声暴喝在学校广场中央响起。
克瓦尔飞过半个广场，越过校门，在街上飞了整整250米，
最后狠狠摔在了一个盛放清道夫造【厨余垃圾】的大桶里，沾了一身腥气。
“……”
黑衣男子甩了甩手腕，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西装。
转头一看，廊下已经站满了围观的学生。
其中还混着几个年轻的老师和保洁人员。
“哇塞那个帅叔叔是谁呀，这么厉害”
“是耶……那个叔叔好强的样子……一下就把克猪甩飞了好远……”
“欧耶，克瓦尔这狗东西也有今天……”
学生们一阵喧哗。
黑发男子擦擦眼睛，面无表情的向学生们略显冷漠的训斥道：
“看什么看什么，现在都上课了知不知道？赶紧回去，快，快！”
这时，那些跟出来的老师才想起来自己的职责：
“好了好了……同学们请别吵了，待会还要回去上课……”
“喂喂喂！你们这些野猴子，谁再吵一句我罚他扫三天厕所！！”
“闹够了……你们也该回去上课了……哈~好困，昨天又是改卷改到半夜……”
随着老师们的友善（？）劝导，
兴奋到无以言表的的学生们，
最終还是恢复了冷静，
在老师的指引下重新排成队，
有序的回到了教室……
……
最后，廊下只剩下了几十个孩子，仍站在走廊中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咳咳……”
黑发男子擦擦手，顿了顿嗓子，开口道：
“你们先回教室，我一会就过来。”
划拉——~
仿佛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般，
剩下的孩子们在短时间内整齐划一的排成了整齐的纵队，无声的向教室进军。
“……”
黑衣男子注视着剩下的孩子们进入了楼道，直到不见人影。
那些都是他的学生。
得益于他平时的严格训练，现在这些孩子管起来十分省心。
但是，偶尔也会有两个例外——
他转头看向被克瓦尔或有心或无意叠在一块的男孩和女孩，
还有躺了一地的不良少年。
真是麻烦……
为什么开学第一天偏偏就遇到这种事呢？
而且其中一个被欺凌的学生……
好像还是他管的来着？
Oh the f**king sh**……
……开学第一天就给我碰上这种事情，真是麻到不行了啊……
黑衣男子心中虽然满怀不爽，
但得益于他超群的面部管理技巧，
他最后只是默默的抽了一下嘴角。
“…呼…可是再怎么烦心，被欺负的毕竟也是我的学生……”
这么想着，他走上前去，一手拎起一个，直接扛上肩膀走向校医务室。
【a few minutes later……】
咚咚
“抱歉，请问有人在吗？”
没人应答。
“不出声我就当是没人在了啊……”
……算了我还是直接进去吧……
黑衣男子放下右肩上的女孩，用右手直接推开了门。
医务室压根没上锁。
看来校医是有事临时离开了……
黑衣男子再次扛起男孩，径直走入医务室。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空酒瓶散落的到处都是，下jio甚是不便。
但黑衣男子却只是平平常常的走了过去。
途中他并未看脚下一眼，
可他的脚却如同装了声呐一般，每一步都准确的踩在了空酒瓶的间隙之中。
来到医务室的铁架床前，黑衣男子发现了不对。
“奇怪……那个用来存放校方拨给医务处经费的小盒子……”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打开着如此随意的翻到在这儿……”
黑衣男子顺手放下女孩，将那箱子拿起——
里面飞出几张黑色的薄纸，纸上散发着颇为独特的油墨气息……
“眼钞……这味道，还是新钞。”
凭着自己过去职业带给他的观察力，
男子迅速的判断出了这些纸张的来历。
但还是很奇怪……
这个月学校明明给了医务处七千眼的经费，
而这用来储存经费的盒子里却只有区区几百眼……
校医有事暂时离开，但他走的很匆忙，没来得及整理东西……
男子瞥向医务室一角，
那里本该堆着本月值班校医用来存放行李和日用品的箱子，
但现在那里只剩下一些乌七八糟的杂物，和几只被翻的凌乱不堪的箱子……
再结合这满地的空酒瓶……
“好吧……我想我应该知道校医去哪儿了……”
男子撇了撇嘴角——
这已经是本校自去年以来第十四位携款逃匿的校医了……
这倒不令人意外，毕竟学校的经费大头都用在了教室装修和师资培养这些重点上……
就连老师现在也只能忍受着31℃的高温在办公室里午休……
“……真是，麻烦……”
但再麻烦也总不能把他们一起丢这里自生自灭……
还以为隐退了之后，自己能稍微清闲一点……
但他就算是再谨慎，也终究会碰到这种事情。
算了……就帮你们稍微照顾一下吧。
将两个尚处在昏迷状态的孩子在床上摆好，
男人检查了下医务室的小冰箱，
成功翻出了一板冰块，
外加十多瓶还没开盖的威士忌。
身为校医竟然还在医务室里藏这种东西……
万一着火了怎么办……
而且他居然没来得及将这玩意带走……
黑衣男子想了想，干脆将手伸进黑色西装的右口袋。
翻出一个黑色手套，戴上，
白光一闪，十多瓶威士忌尽数消失无踪。
那就带回去，就当是紧急避险好了。
正好，瓦莉安莉最近总说想喝几瓶回回味来着……
也是，怀孕忌口了九个多月，
以她的个性，现在儿子已经出生了，估计早就忍不住想喝了吧……
对了，说到她……要是她当着儿子的面喝酒……
就怕带坏了他……
就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懂，也不能这么毫无顾忌吧……
男人默默转过身去，快速的弄了几个冰袋。
没想到，
曾经从事务所前辈那里学来的本领，居然还有机会用在这里……
真是让人感慨不已……
原来我已经退休十四年了啊……
男子默默的站在那里，低头看了看表。
现在可没空想那些事了，还得先把眼前的这两个孩子处理好……
“唔……这是……哪里……”
女孩在这时慢慢醒转过来。
抬头四处张望，
谢天谢地，没看到那个变态，
但是——面前这个男人！
“喂！！就，就你！！给我站远点，不要，不要靠近我啊！！”
女孩下意识的一哆嗦，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移了移。
“……没事的小姑娘，不用怕，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师。”
黑衣的男子似乎察觉到了女孩的警惕。
他试着安抚了下女孩的情绪，但好像并不怎么管用：
“哇啊啊！！你过来干嘛啊！！！给我站在原地啊啊啊！！！”
好吧……还真是个棘手的活……
要换做以前还在事务所的时候，他绝不会惯着这个和他非亲非故的女孩。
但他现在早已隐退，而这个女孩……
呃……他之前好像没见过她……
算了，这女孩应该是一年级新生吧……
总之，现在他没有理由不护着这个女孩。
要是手段过激，刺激到了她，
她往外面一宣扬自己打爆那个流氓的事情……
自己肯定没办法在这里继续过平静的生活……
难办啊……
但又不能不办……
正当黑衣男子发愁之时——
“诶……诶？！文……文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发男孩此刻也已苏醒，
看着正站在医务室另一头的班主任，
冷汗已经开始狂飙——
完了……这回铁定迟到了……
“…好了，冷静一点………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次不算你违纪。”
啊？
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班主任，
揉了揉耳朵，
男孩已经确定：他没听错。
这位一向以死板、不通情理而闻名的文老师，这次竟肯放他一马？
“……不要觉得不可思议，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思维僵化的老古董。”
文嘴角一撇，竟然对男孩笑了一下。
“文老师……”
“好了，你们俩先在这里休息，待会第二节课再给我滚回教室来。”
文转过身去，正准备走出医务室——
“等等！”
他猛地停下，重新转回身来：
“阿潤，这个女孩是谁？我记得学校好像没收这个学生。”
“啊？文老师，我也不知道啊……”
潤看了看旁边这个白发女孩，
的确啊，在他们两个被搬到医务室之前，就只见过两面，
一次是刚刚在被克瓦尔欺压的时候；
另一次……
“嗯？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今天上午你刚刚撞过我！你可别说你已经忘了啊！！”
“……记得。”
潤沉默半晌，才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
“哇？怎么才这点反应啊？！老娘我可是——”
“咳咳。”
随着这咳嗽，
无形的威压降临在二人头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小姑娘。”
文理了理西装领口，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道：
“告诉我小姑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是转学生，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女孩一脸平静的看着文。
文盯着她的眼睛，继续发问：
“转到几班？”
“嗯……四B（7）班。”
文没说话。
他确信她在扯谎：
“你确定不是转到二B（7）班？”
的确，单从身高来看，女孩的确更像个二年级学生。
要转到四年级来……不太可能。
“哦……啊？！等一下我没在说谎啊！你看我入学报告在这……”
白发女孩短暂一愣，然后迅速理解了文话中的内涵。
她打开背包上的小袋，将一个被折的四四方方的小厚纸片交给了文。
文打开一看——
“……你已经九岁了？”
果然，都市人的年龄跟外貌是根本对不上的……
“是啊……”
女孩一脸无奈的回应着文的不可置信。
由于从小生活在后巷，得不到充足的营养补给，
艾莉的身材比较矮小。
也因为这点，她经常会被误认为六七岁左右的小孩子。
“……那你待会休息好了，就让阿潤带你去四B（7）班找我，我给你安排座位。”
文用右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女孩竟然是转到四B（7）班的……
最近怎么什么事情都能让自己碰上……
（注：文就是四B（7）班的班主任……）
“……老师，老师？你怎么了老师？”
文回过神来——
他的学生潤关切的注视着文。
“……谢谢。”
文的眼神晃了晃，放下了正用力揉着太阳穴的手。
“告诉我你的名字。”
文看向女孩，声音里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啊？问我吗？”
女孩似乎才刚刚反应过来，
她转头看向文，疑惑和不解被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是的，就是问你——我在上学期放假前收到过好几份转学证明，还没来得及看，需要核对一下。”
文记得自己在上学期结束之前，并没有收到这个女孩的入学申请。
当然，
至少在他将学期收尾工作活甩给数学教师兼副班主任，
自己提前下班之前，
是没有收到的。
“……真的只是核对用吗？”
女孩警惕的望着文，似乎对这个穿着一身黑的怪叔叔很是防备。
“真的。”
文一脸的真诚——他没有理由再怀疑。
“嗯……不像说谎……我叫艾莉。”
艾莉一脸平静的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艾，莉……吗……是个好名字。”
文沉吟半晌
“……待会你们两个过来找我。”
文转过身，大踏步走出了医务室。
此时，这里只剩下潤和艾莉两人。
对视一眼，
“谢谢。”
潤犹豫着，向这位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孩第一次伸出了手。
“谢什么谢，该做的啦……”
艾莉伸手抓住，缓缓地摇晃着，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那……我们这就算是朋友了吧？”
女孩抬起头，向着高了她一大截的男孩一笑。
“……算是了……吧……”
潤看了艾莉一眼，又将视线转向一旁。
地上，有个闪光的事物。
那是文在离开医务室前，从他衣袋里不小心掉出的——
一个做工精良的鎏金铁牌。
刻有【藏黑流影】四字的鎏金铁牌……
……
……
“哇塞，没想到咱俩缘分这么好，还是同桌诶！”
“唉……艾莉小姐我求你安静点吧……我还要上课……”
“哎呦，没事的啦，你长的这么帅，少听两句又不会变丑……”
“你的逻辑论证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喂！我可是救了你一命诶！就说这么几句至于吗……”
“至于。”
“……”
“你，你——我掐死你！”
“哇啊——！！！”
……
……
后来，因为实在是太过喧嚣，
潤和艾莉双双被罚到教室最后边，站了一整节课。
虽然有点不太愉快，
但两人元气满满又鸡飞狗跳的同桌日常，
以及后来长达一生的友谊，
还是由此，正式拉开了序幕……
……
也许，多年之后，
他会在一个阴郁的早晨，
回忆起与她相遇的那天。
回忆起他阴沉的往昔中，
那抹动人的亮色……
哗~——
哗~——
记忆在血腥味的刺激下中断。
收回思绪，
潤冷冷注视着，那道手提“轮月巨擎”向他走来的漆黑身影……
“虽然很抱歉……但这就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你我二人既已站在这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而按照现在的情势来看，是我罗兰活下来了啊。”
一步步走近，
罗兰取下面具，
褪去面具渲染的冷漠之后，罗兰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感慨。
“我不是什么残酷的人，没有将敌人伤至濒死之后观赏他人痛苦的乐趣。”
“我一直认为，将临死的敌人快速杀死，是对他们的解脱。”
“你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罗兰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潤，不免有些可怜起他来。
但此时此刻，作为他们的敌人，
罗兰能做到的，就只有尽快帮助他们结束自己的痛苦。
“……杀了我……快点……”
潤挣扎着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已经接近的罗兰。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还不如赶紧解脱了事。
但是……
他终归还是愧疚了——
愧疚把艾莉和芬恩拉进这场注定失去一切的委托……
但事已至此，愧疚已无意义。
潤不再挣扎，静静等待着那将要降临的一剑。
“……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是罗兰对这位奋斗一生的失败者最后的敬意。
他双手举起巨剑：
“那，我便用我这最重的武器，发挥我十成力量，快速了结你的痛苦吧！”
“五点零匹力量，轮盘重工——！口也——！”
随着罗兰猛地发力，
足有半人高的巨剑以摧枯拉朽之势，
重重砸向即将再起不能的潤代表人——
咔嚓！
巨剑下劈，
却没有如罗兰预想的那般深深陷入潤的身躯，将其分为均匀而等质的两半，
而是直接劈入桥面，
在书籍组成的厚实桥板上留下了一道长达44.5cm的巨大裂痕。
罗兰愣住了——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
抬眼望向数米之外——
“潤……代表人！！您坚持住……我们，我们一定都能逃出去！！”
是芬恩。
他终究还是没有选择独自逃离，
我承认，他是个善良的人，
从他降生到这地狱的第一刻起，
我便洞悉了这个年轻人的内心。
他纯洁而又天真，
他真诚而又乐观。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都市里少有的事物——
几近纯粹的善良。
在这片污浊的大陆上，
如钻石一般珍贵的善良。
（第二卷第十一章 完）
作者の话
那……还是照例吧。
现在是北京时间2023年7月18日，
午夜23:31，
该系列的作者，
也就是在下，
正在努力的肝文。
说实话，感觉放了暑假后，
码字效率变得比以前中考的时候还要慢了。
本来这一章里是直接打算让潤和艾莉暂时下场，
然后给芬恩搞点曲折，发把神备，
然后在图书馆里直面噩梦最后壮烈牺牲，
安吉拉直接一个大范围复活将三位冥土追魂当场招安，
潤事务所舞台圆满结束的。
但是……
想说的话太多了，
想给的提示，想埋得伏笔也太多了，
一章塞不下的同时又拿不出内容来，
难受的就跟在加载游戏时进度条卡在99%的时候一样。
但又没办法丢，下不了决心。
所以只好分期来搞，
然后就分到了现在，直接分了TM的7章出来！！
只能说生产队的阿米娅都没我这么能干。
但是进度还是太慢，
只能争取一定的更新速度。
还有就是感谢大家的支持。
我是愚者万睡。
都市再见，
各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