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十飒】《你是我爹还是我男朋友》下
你是我爹还是我男朋友
自从十回来以后，飒精气神就好了很多。似乎是连往日的活泼一齐变本加厉的讨要回来了，因此十分闹腾。
一时是闹着十要吃他亲手做的菜，一时是闹着要他讲讲留学的趣闻见事。
十看着他憔悴的面容也心疼，无不答应的。
飒看着一桌他喜欢的菜笑得眉眼弯弯，眼若星河。
他吃得开心，但总感觉缺点什么，一时乐忘形，肌肉记忆瞬间作祟，等发觉时，他的手已经拿起酒瓶了。
……
长久的沉默。
飒有些尴尬，斟酌着开口：“那个……哥……我说是它先动的手，你信吗？”
十端正坐在餐桌上，挑眉看他，表情显然是不信的。
他爹味儿重的很，最近是因为他刚回来，又离开了这么久，觉得应该宠着点飒，才让他这么放纵。
这放纵也太过头了，小崽子竟然会喝酒了。
爹缓缓开口，声音很沉静，气势很锋利：“飒飒，你想喝酒了？”
十将手搁在餐桌上，手心向上托住脑袋，一双漆黑的眼就这么望向飒。
潜台词是，小崽子你还想喝酒？
飒飞快的眨眨眼，思索着如何保持住重逢以来他乖巧的形象。
蓦然想到什么……飒的眼神暗下来，也不想装了。
“哥，我已经成年了，可以喝酒了。”
十依旧是大家长样，一丝不苟地盯着飒，因为是在家，他身上并没有穿正式的西装，而是随意地套了一件灰色休闲毛衣。显得他气势柔软了一点。
飒莫名有点热，他喉结滚动了下。又喊了声：“哥，我成年了。”
“不行。”独裁者无情地发下命令，决然地砍断飒的前路。
心被重重一击，飒觉得他好像是在回答另一个问题。
他说：“哥，我喜欢你。”
他也这样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行。”
握住酒瓶的手指有些抖，血色尽数消失。
飒低下头。
看不清他的神色。
“哥，我乖乖的。你别走，好不好。”
十身形一僵，不知道飒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样话题。
是自己对他太严厉了吗？是对过往一直不能释怀吗？
也是，当初走的那么匆忙。
他把声音放轻了点，走近去摸飒的头，像小时候那样：“飒飒，哥哥在这里。没事的，哥哥不会走。”
飒飒沉默地转头，抱住十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衣服。
身体在细微的发抖。
十一下一下地抚摸他。
带着他最柔软的表情。
飒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朝思暮想的人仅一墙之隔，刚才在餐桌上就差点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
怎么办啊……哥……怎么办……
你知道了还会接受我吗……
哥，我好想你。
飒翻了个身，把被子尽数卷到自己身上，好像像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情感也束缚起来似的。
太自欺欺人……
长夜好像没有尽头似的，飒盯着虚空，在看，他最难以克制的欲望。
奇形怪状，浓黑肮脏，试图爬出地狱坠入天堂。
我这样的人，你会爱我吗？
飒伸出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描摹他的眉眼。
温柔的，冷酷的，生气的，严厉的，疲惫的，病气缠身的……
尖锐的痛感猛然袭来，飒指尖猛颤了一下，控制不住的蜷缩着身子。
耳鸣、恍惚、剧痛、精神恍惚。
世界远远离去了。
梦里的花园碎了，谁都不会回头。
再次醒来时，飒闻见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儿。
眼前模糊不清，他费力的睁大眼，想要看清眼前人的面容。
可雾气、泪水蒙住了他的眼睛。
飒不安地想要抓住什么。
“哥……你在吗？”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飒安心下来。
“谢谢哥，我知道哥在。”他扬起笑容，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眼，“哥，不用担心我，我马上就好啦！”
“……”
那双手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飒在病床上安心地笑着。
壳坐在炸的办公室里，神情很严肃。
“小飒他怎么样了？”
“情况很糟糕。”
炸拿出了一份病历给壳：“他最近几年的状况一直很糟糕，头痛，耳鸣，食欲不振，精神难以集中……”
炸看向他：“他的症结在那。”
壳逃避了他的目光，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你在逃避什么？”
“你要瞒着他到什么时候？”
壳狼狈的逃走了。
那天，壳一如既往地照顾着飒。
飒反常的没有粘着他。
他说：“壳哥。”
壳手指抖了一下，故作镇定的应了一声。
“我哥呢？”
“在家呢。”
飒转过头，很空洞的眼神的盯着他：“壳哥，我哥呢？”
“他去哪里了？”
“是不是又丢下我走了。”
壳看着他，眼底出现一股难以言说的哀伤。
他看到。
十的身影浮现在他眼前，向他告别，然后登上了那架永不回返的飞机。
“小飒……他没有丢下你……”
“他只是……从来没有回来过……飒飒，那不是他……”
“你该醒了。”
他的话，像血淋淋的刀，划破了飒最后的梦境。
残忍的现实像永无止尽的噩梦，被壳摊开，造出了可怖的世界。
飒平静地看着他。
平静地，平静地，眼泪划过了。
平静地，平静地，飞机坠落了，火红的夜空映红了飒的脸庞。
平静地，平静地。
平静地，雨幕落下。
黑伞撑起。
人们眼里藏着哀伤。
平静地。
结束了。
壳抬头看着雨雾笼罩着的天空。
给身前的两座墓碑摆上花。
平静地落幕。
正如他的眼睛，平静无波。
“这样你们也能在一起了。”
“也好。”
【落了灰的信封，看起来遗失了很久】
哥，对不起，我太胆小了，从始至终，我都只敢懦弱的在心里说一句，哥，我喜欢你。
哥，我喜欢你。
十，我喜欢你。
我不敢赌，我怕你再次离开，我赌不起。那段日子我已经受够了。现在我的心思你也知道了，你觉得恶心也好，不屑也好。与你相逢一回，爱上一回，生时不敢说出口就已经太遗憾了，所以我死后就让我虚假的勇敢一回，让我自私一回……
哥，你还记不记，我小时候，那时你读高三，每天都很辛苦，但是你每天晚上都会来看我，有一次我做了噩梦，你就那样陪着我坐了一夜。你为我做了好多好多，你填补了我缺失好多好多。
你护我，疼我，养我。
为什么不能爱我？
我如何不想你，念你，痴你？
哥，哥哥，我真的好爱你，我只有你一个了。你别离开我，你别觉得我恶心，好不好？
对不起……
对不起，还是没能找到你。
你在和我告别吗？
对不起。
我好累，没有力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