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ord.前日谈（一）

读前注：该故事基于ac世界观，枭雄的时间线附近发展。主角为作者原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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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你什么时候交钱？”

白教堂区的某条暗巷内，几个身穿红色外套的男人正对着面前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人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匕首被打磨得如此光滑，以至于投射进巷内的月光在刀面上摊开来，时不时闪得年轻人肿胀的眼睛发疼。

年轻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交暴徒帮要求的保护费了。按照他们的要求，像他这种能够开小店的人必须要每周上交一次；并且还要额外给来收钱的人每人一笔“辛苦费”——这些费用加起来自然不会太便宜。他一开始还能够负担起这些费用。然而，在客人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绕开店铺附近的这片暴徒聚集地之后，他的收入就渐渐撑不起这些额外支出了；再加上讨钱时这些罪恶的红色小人在店里做的破坏，除了满足他自己生存的钱财之外，他已经没有什么闲余的钱能够满足这些只会张着虎口的暴徒了。这也是他现在在这里的原因。

 

“说话，兄弟。不然你以后就没有机会用上你的舌头了。”

领头的帮徒咧开他那张被胡须拥簇着的嘴巴，揪起年轻人的衬领。他发黄残缺的牙齿在黯淡的月光下若隐若现，从他口中飘出的酒臭味与周遭下水道口冒出来的排泄物的臭味的杂糅体让年轻人忍不住一阵干呕。他从未闻过如此不堪的味道，就算是他店铺门口那个经常吃白饭的流浪汉的体味都要比这个好上一倍：至少他还能正常地跟他交流并“礼貌”地请他走开。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勇气。”

 

领头忽然拽着他的衣领将其摔向一边。

年轻人的头在墙壁上撞出了厚重的一声。他觉得自己的头要炸开了：刺耳的电流声和头颅流血带来的疼痛感让他无暇顾上躲开这群暴徒要对他做的下一步动作；也正因如此，他的腹部结结实实地吃下了对方的拳头，这几乎快让他晚餐吃的面包吐出来。在他的大脑还未反应到拳头上的指虎带给他的进一步疼痛时，更多的拳脚殴打如暴雨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真的···我真的没有钱了！”

年轻人在混乱中哭喊着，双手徒劳地护着自己的头。然而这只会带来更为猛烈地殴打：很快，他的口腔内也被疼痛与血腥味填满。他仅剩的几颗完好的牙齿被打落到一旁积水的地上，晕出一片暗红。

 

“你没钱能有面包吃？我可不信！”

 

一个拳头又砸向了他的脸。年轻人顿时失了重心，整个人倒了下去。

他没有力气站起来了。来自全身的大小不一的疼痛感已经让他的力气尽失。唯一能够证明他还活着的估计就是他那双还能看向天上的眼睛了。

映入他眼中的那轮被乌云遮盖的月亮和周围林立的屋顶像极了带领他去往地狱的、无言的死神。

围着他的几个暴徒又叫喊着举起匕首对他比划。

年轻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让它来带他走吧。

 

——

 

从暗巷内传出的几声惨叫撕裂了白教堂区深夜的宁静。几阵带着凉意的夜风吹过，月光又重新照进这条巷内。冷峻的月光下，只剩一人伫在巷内。

那是一个戴着兜帽的红发女人。兜帽的阴影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手上那把还滴着血液的军刀和她脚边那几具穿着红色衣服的尸体已经说明了刚刚这里发生的一切——和那几声惨叫的源头。

 

女人来不及擦拭军刀就将其收入外套内。她跑向还剩着最后一口气的年轻人，无言地将这个伤痕累累的人扶了起来，快步走去巷外停下的马车。

“我、我没有钱了···”

年轻人已经神志不清，他的嘴却还在重复这句话。

 

“···可怜的人。”

 

女人不由叹道。她将年轻人安置进马车的车厢，快马加鞭地朝着她家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