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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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与男孩是发小。

父母都生活在同一个村子，各自有两个孩子，因为计划生育，两家一同背井离乡，去了浙江赚罚款钱。

租的房子在垃圾堆前，男孩追着别人要空瓶子，女孩帮助家人挑水做饭。

有时男孩跟踪一个人走很远，大个子就转身问他：小朋友追着我走干什么呀。男孩说：我才没有跟着你，我是要你手上的半瓶水。

”你很渴吗“。”不渴，捡空瓶子卖了赚钱"。

“我这还有半瓶来”。“那你赶紧喝完呀”

大个子喝了几口，就想把瓶子给男孩。

“剩下的都给你了”。“管，你扔了，别递给我”

大个子疑惑，也没说啥，扔下就走了，下回打算再也不拿瓶子从这走了。

有时女孩去水龙头那接水，拿了一个钥匙刚放上，不料当地人问她要钱，女孩说：这不都是地下水，又不用交水费，还要收钱吗。当地人笑笑说：娃娃不懂这里的规矩，我家屋前的水，自然我说了算。

其他当地人受不了这个气，自己挖井取水。整了一个大井，也没有水泵，只要一个桶挂在钩子上，自己摇绳取水，完全免费。

水龙头那家看不下去了，都不来自己家接水喝了，于是就在大井里扔垃圾。

于是乎大家都开始吵架，从白天吵到晚上，都是当地人吵。男孩女孩两家都是外地人，哪一方都不敢得罪，一天后默默付钱去买水。

女孩想吃方便面，男孩也支持。两家共买了一箱子方便面，正不知道放谁家，女孩拆开，取出一半，用塑料袋装着，就送到了男孩家。

男孩女孩忙完了手中的活，就黏在一起东跑西跑。刚开始在一起玩，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同一年出生，都是相同的家庭背景。可女孩早慧。

那一天，两人一同去一处储水池边玩水，女孩蹲在水边取水泼男孩，身子小，年龄小，重心不稳，一个不小心竟然掉了下去。

男孩大惊，脑子转得飞快，大喊：抓树根，抓树根。男孩根本不会游泳，女孩也不会，可女孩最终抓着树根爬上岸边了。

回到家，两人一起大哭，父母疑问怎么回事，男孩说掉水里了。大人问：谁掉水了。两人只是一直哭。后来看女孩全身湿透，才知道是女孩。

后来，男孩就发现女孩做什么都比自己强，自卑占据了男孩的心头，导致他的行为变得不可理解。

男孩尝试骂女孩，骂不过。打女孩，打不过。刚想讲理，一开口便输了：我有一样东西你没有，你必须听我的。女孩：憨熊，我有的你也没有。

男孩这样一直输，直到回到老家才改变。两家赚够了钱，共同回家，没有人要撬门收钱后，开始在家乡寻点生意过活。

男孩有一个干娘，干娘有个儿子叫干哥。男孩还有几个大大，大大有几个儿子叫堂哥。

这天，男孩正好跟这几个哥哥走在一起，看见了女孩就开始骂。女孩哪能受这气，回骂后才发现男孩的几个哥哥。女孩心里后悔，为时已晚。男孩仗着人多，上去就打。女孩开始避让，认输就是了，男孩却追着不放。拳脚与嘴角没有一处停歇，又骂又打，终于逼得女孩出手，一出手，女孩就输了，男孩的几个大个子哥哥，一招拽头发，弄得女孩不得动弹。外加几句危言耸听的话，让女孩哭着跑回家了。

女孩的爸爸见状，上来劈头就问：为啥人家只打你？你怎么回事。女孩委屈，心如刀割大哭到不能自己。女孩母亲一边拉过女儿，一边破口大骂女孩父亲。女孩晚上家里的灯，亮了许久。

男孩扯着手中用毛线绑着的麻雀，享受的胜利的喜悦，心想玩够了，让麻雀飞走吧，一放手，结果绳子扯到了树枝上，麻雀被拴在了高空的树枝上了。飞不走，下不来。男孩不会爬树，竟不能去扯下来绳子。男孩脚步轻轻的，就回家了。

此后十余年，两家各走他乡，拼命赚钱之余，在过年期间回家休息。男孩见到女孩就是躲，女孩也没有话要讲。直到有一次，女孩从对面走来，男孩往对面去，两边都是高墙。男孩觉得没有地洞可以钻，站住不动了。女孩上前说：小时候的事，还记得来吗，我都快忘完了。男孩没有讲话，轻轻的走回家了。

男孩经历此事后，坚决不愿回老家过年了，奈何抵不住父母的命令。不可避免的见到女孩，开始说一两句话：你们家也回来过年了。女孩：是的，你也必须要回老家吗。男孩：是的。

两个孩子都没有了做什么事都要一起去的想法。

再往后十余年，男孩的母亲去到女孩打工的地方，寻点生意做。男孩也跟着去了，女孩的父亲在饭后与男孩闲聊说：你爸爸跟我，从小就一起玩，做什么事都一起。可是，你爸爸小时候，做什么都比我强。

临走的时候，女孩的父亲开车送男孩与他的母亲离开，车上男孩问起往事：我爸以前挂点滴还要骑自行车的事情，您知道吗。女孩父亲：哪有的事，你爸爸最爱惜身体了，这是你做梦见到的事吧。

女孩与男孩，这两个孩子的父母，有一个共同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