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昊】轮回

“先生可会饮酒？”白衣女子不知从哪摸出一套酒具，甚至施法变出一方矮几，几道凡间小菜。

“天界柏麟帝君的白玉流云盏，看来姑娘与他关系匪浅啊。”摆渡人施法行舟，落座之后抚摸着面前的酒杯，杯中酒水微漾，如同舟侧波纹。二人无言相坐，像是在比试定力，就看谁沉不住气。

“是啊，没想到先生也识得此物，”白衣女子喝了几杯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接着说:“帝君平日甚是爱惜此物，只有每年七夕时才拿来饮酒，寻常时便放在柜前收好，平日清理也都是亲力亲为，生怕旁人失手打碎，要不是因缘际会，它也不会落到我手上。”

“原本觉得天界的人大方的很，没想到居然也这般小气，又不是什么难寻之物，何必珍视于此。”摆渡人闻言笑笑，口气也尽是说不出的嘲弄。

“是啊，昔日年幼，我也曾对他说过，以他的身份，天帝赏赐的东西，又或是自己寻得珍贵材料，以他炼器的本事，还愁没有好东西，为何对它珍视至此。”许是见摆渡人只看不喝，白衣女子拿自己的杯子碰了碰他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看的摆渡人直直的望着她。

良久之后，摆渡人开口说:“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像他？”

白衣女子听闻，拿着筷子的手停了一下，却又很快的夹起面前的菜，开口说:“像谁？柏麟帝君吗？若是他，小女子我恐怕还没那个福分，有一张长得与三界第一美人相似面貌。”

“是我唐突了，传闻当年柏麟帝君与南天帝姬成婚，姑娘你又对他的事所知甚深，我还以为你是他二人的女儿呢。”摆渡人这才饮罢了面前的酒水，他若在不喝，酒恐怕都要在他手中捂热了。

“那只不过是天界谣传而已，帝君一直未娶，与南天帝姬有婚约的是神子羲玄，神子与战神下界历劫后，人们都以为天帝为巩固两家情谊，会下旨让帝君与帝姬联姻，毕竟论身世地位，天界再也找不出除帝君之外的任何人能与之相配的了。”

“那岂不是美事一桩？柏麟最后为何没有与那南天帝姬成其好事？既娶了美娇娘，又得了南天仙族的助力，更解了天界的燃眉之急，何乐而不为呢。”摆渡人似是觉得拿酒杯喝的不过瘾，直接拿起酒壶喝了起来。

直到一壶酒下肚，他才意犹未尽的放下，见我看他，似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也不甚在意，毕竟是给女子喝的果酒，清甜有余，酒劲不大，平日也只有帝君体恤我嘴馋，二人无事时浅尝几杯，现在竟也难得有人不嫌寡淡。

“多是出于避嫌的缘故吧，昔日天界盛传是帝君贪图权利，这才借战神之事让神子下界，自己好一家独大，其余五界之人也只闻天界有柏麟帝君，而不识天界帝尊。还是当年帝君都说已有心悦之人，与南天仙族的纠葛才作罢，只不过南天帝姬接连被天界二位天之骄子拒绝，觉得失了面子，把一切归于柏麟头上，一直纠缠与他，后来还是把我养在身边，说是故人之子，帝姬这才作罢。”

说到底还是那些人自己喜欢权利，才觉得别人都喜欢权利吧，昔日腾蛇到处惹祸，帝君还要处理天界事，更要挪出时间教我神仙术法，更是求得广寒宫的嫦娥教我声乐舞蹈，没事还要看我与腾蛇的功课如何，留给自己的时间也就不多了。

闲暇时也多是在白玉亭独酌，就这还怕有什么急事等他处理，喝着自己酿的根本就不醉人的酒水。只不过不论何时都摆着两只酒杯，似是等什么人。

“心悦之人？也难怪南天帝姬要纠缠与他，天底下谁人不知柏麟帝君修的是无情道，他要说他断情绝爱不能耽误好人家的闺女也就罢了，可偏偏说有喜欢的人，明摆着就是打南天仙族的脸了。”

“说是这么说，当初我与几个为数不多与帝君亲近之人都是这么觉得的，可直到三百年后的金神之子满月时，我才知道，帝君好像还真有一个心上人。”想起那日帝君在金神那里喝多了烈酒，抱着我说胡话的样子，现在想想，实属难得啊，可惜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哦，那人是谁？”摆渡人瞪着他那双如星辰般的眼睛，问着曾经天界帝君的秘闻，倒也不怕以后被人灭口。

“修罗族魔煞星，罗睺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