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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白虹贯日

2023-07-03 21:34 作者:登州张博森  | 我要投稿

15年北平育新高级中学的操场上,赵前胜跟同学在哪打球。几场下来后他回头看去,观礼台上不知何时坐着几个领导打扮的人。

其中一个是育新的校长,那校长的手指向他后对着一旁的人说:“邢校长,他就是赵前胜。”

邢国良点了点头,这孩子家里遇到这么个变故还高高兴兴的,当世少有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人。

他想了想说:“赵思平同志是因公殉职,这个孩子不错。对于这种特殊家庭情况,你们校方应该要关注一下。”

要入夜开始刮风了,他拉上衣服拉链说:“我能跟他聊一会吗?”

赵前胜知道他们是干嘛来的,鞠躬问了个好就站在那吹风,其他同学也都各回各家了。

邢国良拍了拍他笑着说:“长大了,你爸爸妈妈的事情了解了吗?”

赵前胜只是点了点头,因为家里的特殊情况他不会多问不会多想,他也不会好奇什么。正值青春期本就想着脱离家庭,这个自律性极强的孩子又一直适应孤独,他无所谓。

但也不能一味地附和他问道:“您为什么要来找我?”

邢国良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因为赵思平是自己手底下管的?因为赵思平是自己亦师亦友的学生?他心里的愧疚也不是很大,生死常事自己这几日也经历好几次了,但问题是这孩子。他本想着安慰几下让他哭一哭发泄发泄,但这孩子也不像是在憋着,他好像真的对爸妈的死毫不在乎。

邢国良递给他一瓶文务员刚买的汽水,他接过后坐在草坪上跟他聊了起来:“我不觉得有什么,我从小到大也没见过他们多少次面,一直都是姥姥姥爷去管我。但他们死这件事我早就心理建设过了,他们的工作和你的工作一样都是特殊的。”

邢国良想起自己小时候了,但自己还有同乡孩子一起玩,还有革新队的叔叔阿姨帮衬。父母偶尔也会从北平到安庆府的乡里看看自己,顺便视察工作。自己的童年总体来说过得很好,自己也努力考到了北平接触了这些人。

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们这辈人还以为科技的发展能有效避免问题,能改变大部分生产方式。可谁知道压力越来越大,东西日新月异积累的越来越多越来越难处理。这代孩子生活条件上来了,但其他方面注定是不幸的。

他看着赵前胜说:“你喜欢打篮球吗?”

赵前胜说:“不喜欢,只是班里要举办比赛,我长得高就让我上。我之前没有篮球基础,现在只能练。”

邢国良这时候脑子蹦出来了个想法:“你想不想跟我学?”

“学什么?”

“你爸妈学的东西。”

赵前胜此时大概能猜出眼前这人是谁了,他的分数确实足够上燕国政学院,更何况还有高三一年的时间提升自己。

“小赵啊,我不能让他们出去,但我还是想单独跟你聊聊。”

邢国良彻底动不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病,烟酒都戒十来年了怎么就这样了呢?还没有八十岁呀,就这么要走了?他张着嘴巴要点水喝,赵前胜见状急忙扶着他的后背给他喝下。

邢国良喝过水润了润嗓子后唤吴星应过来:“吴同志,汇报一下对于将原派系的处理吧。”

吴星应正好将这文件放在包里,他撕开封条念道:“江柄来袁明志二人,勾结朋党拨弄是非,徇私枉法滥用职权,大搞个人迷信崇拜,欺压百姓......”

邢国良听着吴星应的汇报笑了笑,袁明志也好,刘华立也罢。这是燕国当下的大问题,腐败和激进。腐败已经土崩瓦解了,老的一辈也该退场的退场,牺牲的也都牺牲了。

还怕什么呢?怕新的腐败新的团体滋生,怕民子积累多年的仇恨,怕臣子积累多年的孱弱……怕一人死万人崩。

只能看是否能江山代有才人出了,一个时代反正是刚好过去了。

他闭上眼轻声低语的开始说:“分流,是必然存在的。不然就会出现越来越多,你和保原这样的孩子。但同时你还要记住一点,分流后相应的是,高回报。”

“你爷爷我爸爸,他们当时的第一要点是,消除战争、差异、歧视。带来一个和平、公平、平等的社会。你爷爷我爸爸,他们的长辈都没做到没看到,我希望你能办到。”

“通过工业化是不行的,智能化的路我打开了……但不能什么都靠智能……”

邢国良睁开眼指向总理事:“老吴啊,都走掉了,但我不希望你们不换血……未来是年轻人的世界,是持续的年轻人,而不是只我们。这是个教训,没有谁希望再看到了……”

这些他都强调好几次了,但他还是希望能用最后的时候,来让他们警惕问题。

北平的雾霾干净了,天上的金光直射在朝堂上,那明镜又将其反射回天上。太阳下面横着一道白光柱,没有起点没有终点,就这样穿过太阳。他依依不舍的望着自己的老战友们,最后也未曾滴下一滴泪珠。

张靈玉站在路口望着前面排队的车辆,抬头看向那太阳后喃喃自语:“白虹贯日……”

它又往那前面看去高速路口是堵上了,北平看来进不去了啊,那怎么办呢?就这么停在涿州府也不是办法啊!手机上炎顺淼的消息迟迟没回,反而是往常寂静不言的北京总部群炸开了锅。但没过多久,所有人都收到了那一条触目惊心的推送。

张升玺睡得正香却被裴元一叫给吵醒了,看了看两人瞪着大眼盯着屏幕不语,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对。凑上去一看都看的是同一篇报道,报道只有一句话。

“燕国总权务管理长邢国良于今日申时在北平逝世,享年七十六岁。全燕国政界已紧急召开商讨大会,共同商议身后事。”

张靈玉迅速打给了崔正罡,崔正罡的电话过了许久接通了:“正罡,你那边天上能看到吗?”

崔正罡说:“白虹贯日......那个传说是真的假的?”

“什么?”

“刺王杀驾,白虹贯日。”

崔正罡继续盯着那东西看,那不是一条细小的和太阳融为一体的,而是一条占据太阳四分之一从中间横穿过去。

张靈玉其实并没见过这种景色,它对那个大秦的记忆只有两个。一个是动荡时期的质童拨乱石子定天下,一个是质童翻身身披黑袍御天下。但它现在比见到那质童还要害怕,这无异于天下大乱前兆。看着手机里那总发言人和兵权手握的大将军它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这些人是不靠谱的,在妄图奋力抵抗一场瘟疫一般。

“正罡,你这几日别乱出门了,我给你放假。”

炎顺淼看着掉头的车辆变得不急躁了,这场景让他想起来了那年小行星撞地球恐慌。这些个人确实就不该让他们明白事,一个邢国良就可以引起这种社会问题,吴星应上来后估计得被严防死守了。

涿州府机场不算大,离北平近自然也得不到什么太多资源。出京城是简单的,炎顺淼也不在最里圈,自然是能送出去回不来。但他也不在意那些个繁琐的工事,从国丧起前三天到止后三天也干不了活,还不如去看海。

张靈玉看了一眼开到自己面前的轿车,此时已经是凌晨了:“淼砸!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炎顺淼咦了一声,整了整西服领子笑着说:“我儿子呢?”

张靈玉指了指那边车上的三小只,车窗被敲打了几声炎焕吴被这一惊一乍弄的害怕,那双眼睛看了一眼后又走了。

“我爹来了?”

炎顺淼看了看周围没发现别的车,点燃一根烟后说:“不戒了……张靈玉,引才和李怡?”

张靈玉摇了摇头:“微白刚帮我搬过货了,李白他要能说走就走我能开心死。俩人亲爹既然都在,还跟着回去干嘛?打个斗地主得了,你还想着打保皇?”

炎顺淼说:“你是就知道这俩了?就不能说打个……麻将?”

张靈玉说:“额……平生不抽不喝不赌不嫖,对这方面没有丝毫深入研究,只是简单社交所用。”

张升玺向着窗外张望一眼,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嘴留的口水,又瘫倒在哪继续睡着了。

张靈玉看了一眼手机,苏玊没有发来一条新消息:“哎,看淡了。”

炎顺淼皱着眉说:“你看淡什么了?你不看看机票你看淡什么了你?咱们怎么回去?”

到机场后崔正罡的车也被开了回去,五个人坐了一排在候机大厅,一个女孩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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