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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诗

2023-07-03 20:43 作者:风之语灵  | 我要投稿

第一部分:真实的我 自画像 夕阳无限好,再遇已初晨。 朝晖忆往昔,骚客伪伤春。 悲秋何所寄,痴梦了无痕。 酒醉作楚狂,无形亦无神。 空长五尺五,肥硕脑失魂。 色厉且骄纵,可贵唯心真。 书读阡陌间,远行念亲恩。 繁华渐迷眼,懊悔化悲愤。 沐猴咏诗篇,嘲怜悦不分。 回首十余年,只是倔懒蠢。 韶华仍不弃,豁达勿染尘。 樊笼归园田,只做一凡人。 自画像2 成长于普通, 经历平庸, 学历一般, 曾不甘心平凡, 终乐得平淡, 唯植桃李遍南山。 相遇 独自走过黑夜,走向黎明, 坐听原野春风, 葬了那些不舍的梦, 揉些落英成泥,将往事清空, 岁月静好,你我尴尬相逢, 客套而又疏离的陌生, 最初的感触与激情, 抵不过时间的冰冷,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既不能相守,只愿你自由、幸福的飞翔。 暑热 落日升晚霞,清风只一刹。 老狗昏欲眠,稚子抱冰瓜。 暑热几时休,垂云至农家。 甘霖起飞土,轻雷肥穑稼。 小城新雨后,舒爽沁骨发。 我心何畅快,未饮已醉茶。 韶光有真意,夏花入芳华。 亲恩 闲日乘凉隙, 执灯觅蝉迹。 园田多惬意, 苦辛何曾语。 早起晨未熹, 入眠月渐低。 父母背已曲, 泪向心间聚。 恍惚如昨日, 恩重岂有际! 敬亲着彩衣, 傻痴我所欲。 手拙有双臂, 愿效一蛮力。 痴狂 手绘墨云后, 初晨淡雨就。 我本一痴人, 旷达何用酒。 收麦 斜阳热且闷, 晴空浮高云。 路旁树森森, 风来麦浪滚。 垄高苗又深, 行车亦无痕。 丰收何惧尘, 谷香最诱人。 悼 1.猫 身柔毛软有点萌, 斑斓似猛虎,孤傲又高冷, 檐下迷眼乘凉,起了些许清风, 优雅信步路当中, 飞车驶来碾落成泥,万事皆空, 晨光洒落,轻叹一声, 愿你在喵星永无伤痛。 2.人 我想抓紧你那已冰冷的手, 时间牢笼将你执囚, 炉火炽烈,烧灼我的心,你的肉, 撕裂呼喊,一盒白灰,一双红眸, 天旋地转,如梦似幻,失去才想拥有, 泪已干,血不流, 万念俱灰,难抑满腔愧疚, 魂兮归来,思念永世不休。 拟古 君子好静女, 诗经蕴六义。 金木水火土, 朴素不神秘。 钾钙钠镁铝, 置换依次序。 黑白红蓝绿, 色彩藏情绪。 油盐酱醋米, 平淡繁琐里。 真情 十里长亭万里长, 杯茶代酒诉衷肠, 胸中点墨书离殇, 投笔作罢已夕阳, 祝君鹏程扶摇上, 唯愿富贵永相忘, 壁立千仞无欲刚, 真情岂可称斤两。 痴梦 落花流水春已逝, 雨巷跫音归人迟, 思君忧君不见君, 黄粱梦碎空余痴。 落日 落日暗淡,花草失色,遇了你, 清泉般眼眸直入心底, 瞥见那眼眸上丑陋的自己, 头颅低垂,静默呆立, 将自我融入尘埃里, 手拿过客的剧本,却沉迷归人的思绪, 你从我心间路过,我却不入你的轨迹。 闲愁 一点清风半壶酒, 三生石上两缕愁, 五内俱焚四体休, 六神七窍逍遥游, 八旬老矣再回首, 九死未悔黄花瘦, 十种相思幻泪流, 百转千回情依旧, 万里寻觅亿回眸。 烈日闲心 烈日烧灼着田埂,黝黑和汗滴凝成丰碑, 不远处,一只钢铁巨兽伏地酣睡, 碑上渐渐堆起褶皱、斑驳,被铁拳碾碎, 巨兽静默矗立,收获众多陈词滥调的谄媚。 信徒献上自己五脏与快乐制作的贡品,呓语膜拜, 狂热者们拽出髌骨,换来无色无味无形的空气玫瑰, 慷慨地走上巨兽身前的祭坛,表情迷醉。 巨兽讥笑着,黄金牙齿上闪烁猩红色光辉, 田埂在震颤中化作深坑与飞灰, 抗争者们不屑的眉毛,已证明最终胜者是谁。 温暖 斩杀天使的恶魔 自乌云之上坠落 化成千万个我 虚伪、狡诈、明抢、暗夺 羞与人说 野兽地咆哮着 引来更多沉默 天光炸开,光矛灭杀角落的丑恶 众人申辩道:恶魔蛊惑 万般罪孽皆是非我 是非对错 谁又能真正看破 只愿阳光温暖更多冰冷的沉默 旭日 东方晨日渐升, 炽亮夺目,那般雪白蓬松, 飘落唇齿间,丝丝软糯蜜甜,唇齿间满是清香; 或层云掩映,散作粼粼波光, 取餐刀一柄,片成鱼脍几盘,如蝉翼般晶莹, 入口细嫩弹牙,通体舒畅。 揽几缕微光, 塞满血肉质地的胸膛, 舒展臂膀,在门前的桃树上, 纵使啸不来琥珀光,也能镌刻希望。 春 春日,芬芳都随风, 散落成落英满地, 枝头的嫩绿努力生长着。 树下两个孩童, 于树下肆意盎然的草丛中优选食材, 以地为炉,石椅为锅,天为盖,童真为佐料, 荟萃春意为佳肴, 春意便更盛了。 秋 天凉好一个秋, 剑器舞作绕指柔, 枫花月落老黄酒, 自斟自酌独自乡愁, 望乡处,寂寥无声泪横流, 舍不得,放不下,忘不了,那一丝坚守。 果真是天凉好一个秋。 秋2 秋风携秋意,晴空万里, 秋雨染秋思,如诉如泣, 秋日有夏趣,和煦一往如昔, 秋夜烹秋露,一盏茶一盘棋, 秋枫飞落,放不下那繁花盛时, 秋菊绽放,未有悔的孑孑游子, 秋衣下,泵出热血的心脏,依旧年轻活力。 希望 薄雾掩映里,一缕缕晨曦睡眼迷蒙, 窗沿柔纱下,洒落的桂花悦目而又香甜, 指尖与书页摩擦所带来细腻响动, 蓦然回首,只一瞬,那迎面的笑容便将这时光黯淡。 尘埃 一丝灵动揉进些许希冀, 于晨曦薄雾微光中, 在凛冽狂风的呼啸里沉沦, 却不以绚烂烟花买醉, 不名的平淡与倔强, 时而化作喧嚣都市上挥之不去的雾霾, 俯瞰众生千篇一律的回转流离, 化身机器,或是控制机器。 时而化作南极冰盖上一片普通的雪花, 追寻着企鹅爸爸的肚皮, 在嘈杂的海豹叫喊里, 体悟生命的脆弱与欢愉。 时而结束流浪,回到最初那片被叫做“云”的故乡, 温暖的怀抱,融化呓语般的痛哭流涕, 等待一些风,坐听一片雾,思念那阵雨, 而后化作千万个你。 问前路 那些思念堆满天空,便飘成了云, 断舍离,阴云过处,自然就有了雨, 往事随风,雨落深岩间,化作潺潺清泉, 饮一捧甘冽,食一瓢月光,泉水被豪气浓缩成佳酿, 对酌影三人,酒酣酒醒化不开万千思念, 试问回首那人在何处? 门前杏花 门前的杏花,一夜间爬满了枝桠, 柔和的阳光里,春雨合着微风,犹抱琵琶, 半掩的木门后,尽是满目韶华, 老黄狗抖落鼻尖的落英,舔食我手心的烤地瓜, 凌云壮志下的田舍农家, 恬淡宁静如饮清茶, 说走就走,旅行于咫尺,亦或天涯, 生命恰如那终会凋零的杏花, 于盛开时,尽兴绽放吧 飞人日记 一、曾经的 曾经,可以自由翱翔, 挥动双臂化作的翅膀, 随心而行, 不拘泥于局限的时空, 快意中,豪气吹散云层, 小憩,在远山的彩虹桥上, 当如此,无论何人,何事都无法阻挡, 阻挡内心对飞行的渴望! 二、现在的 在拥挤的公交上,度日如年, 爬满伤疤的手臂,滚着粗汗, 为了融入,不想被拉出来当异类展览, 因此,砍掉双臂的翅膀,放弃飞行已有1080天, 假装懵懂,自我麻醉,却每每在画满星辰的夜晚, 坐在混凝土浇筑的盒子里,仰望星空,难以入眠, 三、未来的 纵使将心低过尘埃,再多无奈,都无法替代,对于飞行的热爱, 都难以浇灭,翱翔于天空的热血澎湃, 一如飞蛾扑火般直白,直白的近乎于痴呆, 尽情翱翔,似这般简单,直接地宣誓自由的存在! 浓浓的爱恋 年少时,只愿 挂起云帆寻觅一片海, 勇登泰山览遍众山小, 方能显现自身凌云的勇与智, 仗剑天涯,豪情在天, 红尘中红颜伴, 醉舞影三人,道不尽缱绻, 今夕何夕,明朝何年? 成长后,却只能 朝九晚五的三点一线, 口是心非的言不由衷, 疲惫如狗,装的一手好孙子, 不再人推动社会发展, 而是进步的物质奴役了人, 物质成了唯一的价值趋向, 只觉路漫漫。 回到家中看一眼亲人,才发现 所求不过安好, 所愿不过安全, 所想不过陪伴, 所做不过浓到化不开的爱恋。 竹林小屋 竹林葱郁,细风在叶梢间飘散, 篱笆上的白蔷薇芬芳,却也暗淡, 柴门半掩,风去雨来,落英满园, 屋后的油菜田,黄灿灿, 檐角竹片风铃的轻吟,念破了那少许远离尘嚣的孤单, 难奢求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只是在这尘世中,偶得清闲,洗涤心与眼。 迷梦 云聚云散下,桃李皆得自在, 风起风停中,梧桐依然笑春风。 伯牙鼓琴子期善听, 筵席以上憨醉杯影几多重, 泪影笑语蓦然回首已朦胧, 烛光里鬓角华发渐生, 与君共赴一场迷梦。 元宵 天涯海角此时共明月, 一如往昔那般晴阴雨雪, 琳琅家宴空座人缺, 湿润眼角下的滚烫热血, 将担忧与焦虑尽数忽略, 拳拳之心何曾冷却, 待云消雾散,恶疾不再肆虐, 呼朋引伴得赏诸天宫阙, 斗酒十千恣欢谑。 有的人 疫情来了, 有的人尽职尽责奋斗在一线, 无论出于私心还是职业操守,他们在守卫安全; 有的人发国难财而孜孜不倦, 就如‘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那般。 有的人捐款捐物驰援武汉, 不管是为了作秀博眼球,还是纯粹的心心念念, 都是为疫情做贡献,都值得点赞; 有的人以讹传讹编织谣言, 其行可耻,其心当诛,所求无外乎权钱, 俘获无知者的信任与智商税,攻讦良知者的辟谣与发现。 待疫情过后,云开雾散, 结局如何,且行且珍惜,且做且看。 雪 来自云层之间, 那是亲朋好友思绪的具现, 是天使与众生共情后的泪滴不断, 是梦想的羽翼零落飘散, 是距离消融的贯穿线, 是天空对于大地深深的眷恋, 是童真里纯粹的五彩斑斓, 是欲语还休的无言缱绻, 是科学中最艺术的典范, 是暗香盈袖的诗篇, 是期盼中的来年, 飞入心田踪影不见。 幻云 海面之上, 有许多雨滴在清唱, 幻作蹁跹的水精灵。 跷起脚尖,舞若惊鸿, 心意尽予微风, 阳光一米,散落轻云万重, 握画笔,描绘缤纷想象, 疯跑,卷起层层云浪, 静默等待,化成粼粼光影, 执刻刀,雕琢奇云于无形, 添些光彩,便栩栩如生。 云间露出的那抹浅笑回眸,吹淡了伪装, 寂静了喧嚣的游乐场, 戳破了浮华,也平静了少年的梦。 第二部分:故事中的我 神、人、兽 神 站在天堂入口,俯视芸芸众生,呵,渺小! 有那么一瞬的可怜,化不开嘴角的蔑笑, 观赏他们局限而又自大,没有技术含量的自嘲, 旁观他们唯我独尊的尔等皆蝼蚁,漠视生命的骄傲, 坐等他们朽成飞灰,被微风吹散掉。 人 登上高山之巅,俯视苍茫大地,呀,遥远! 无利不往的抱负,融入壮美的峰峦, 天堂与地狱对于现实,几近玄幻, 别人的东西虽好,可别人总有缺点, 满嘴礼义廉耻,侠客之道寄予键盘。 兽 藏身密林之中,俯视万木峥嵘,啊,机遇! 啃食腐骨,聊以果腹, 静待兽、人或神,皆因饥肠辘辘, 管他物是人非,云卷云舒, 只是走自己的路。 被遗弃的汗滴 在长满钟乳岩的石洞里, 栖息着一群依仗嗅觉觅食的动物,他们名曰穷奇。 因为眼睛觅食作用的丧失, 视力日渐衰落已成事实, 就这般简单粗暴地遗弃。 一日,苍驹游历路过此地, 见一群穷奇伸直脑袋,将前蹄高高抬起,轻轻落地, 撞得头破血流,却依旧乐此不疲, 很是好奇。 二日,苍驹教授他们如何强健视力, 他们争先恐后,欢脱至极, 苍驹毛发上渗出的汗滴, 落在晨辉里,分外夺目绚丽。 三日,穷奇们依旧伸直脑袋,将前蹄高高抬起,轻轻落地, 完全忘记昨日的一切努力, 苍驹哀叹一声,潇洒转身离去。 四日,穷奇们私下聊着苍驹, 谩骂着,唾弃着,诅咒着,苍驹滑落的那些汗滴,凝结成璀璨如许。 蝗虫 战国后期 旷日持久的干旱后,遮天蔽日蝗虫群下的荒村中, 一灰脸年迈老翁翻动着火堆上的烤蝗虫, 一头发黏在一起的黑瘦孩童,鼻翼不停抖动, 老翁取下烤蝗虫,看了眼孩童, 紧闭双眼,似等蝗虫爬过喉咙, 未感受到那名叫死亡的疼痛, 猛睁双眼,忙将烤蝗虫递给孩童。 孩童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吞下蝗虫的老翁, 见老翁睁开眼,忙道:大大,能不能吃虫? 孩童边眯眼笑,边狼吞虎咽,嘴里嘟囔着:真香! 北宋仁宗时期 南国一处四进民居,亭台水榭, 挂着薄雾的湖上,荡着几许荷叶, 一稚童拽着红冠公鸡,公鸡追着蝗虫,蝗虫拉着木制小车, 公鸡啄食蝗虫,稚童蹲坐在地上痛哭,近处水榭里的老妪开怀笑着, 水榭中妇人轻哼着渔歌, 稚童止住哭闹,目不转睛地望着,乐着,挥动小粗臂膀喊着, 这晨光里,美好如斯,满目尽是怡然自得的快乐。 2017年的现在 很久之前,中了一种名叫思乡的毒, …… 驱车行走于盘山公路, 满目尽是清新的风和苍翠的树, 永远漫长的归途, 透过车窗,远望着山谷, 山谷一侧是宛若飞纱的湍急瀑布, 瀑布下的水车旁,一排排别致的木屋, 村口老槐下,阿妈仔细望着来路, 再次品尝阿妈的油炸蝗虫,仿佛回到孩提时初尝的满足, 毒解了,眼泪穿肠的苦。 金鱼 致爱情 (一) 那是个细雨霏霏的日子, 空气里写满落寞, 静静的我,吐着泡泡, 第一次与牵手的她和他相遇, 他们在雨中漫步, 她的鬓角上散落一地的阳光, 有小彩虹,飘在他们紧握彼此的心上, 脚下的舞步, 点燃这灰蒙蒙、冷冰冰的深秋, 空荡荡的路上, 我是最忠实的观众。 (二) 阳光越过天蓝色水晶串成的窗棂, 清晨的舒畅伴着淡淡的豆香, 悄悄溶入鳃中的血液里,   他们的早餐,依旧的豆浆油条, 两人低头默默吃着, 却都喜欢偷偷看着对方, 相视一笑,总是他们朴素早餐的结束语, 他想要她,今天 她轻轻吻上他的脸颊, 微微一笑,做了个鬼脸, 转身从他身上逃掉了, 她想把最美好的留到最后吧 (三) 她宛若一朵滴血的白玫瑰, 血伴着泪流干了,只剩下些苍白的等待, 对他的爱恋, 在淡淡的忧虑里,只能无奈地化作祝福, 是她先提出的分手, 在一个枫叶开始飘落的清晨, 一个陌生女人,叩响了门铃, 当那个女人道明来意,她和他便如雕像般呆立在那, “两位同事在公司聚会中都醉了,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而那几天正好是那个女人的危险期,” 沉默片刻,她打破这片死寂, “你们奉子成婚吧。” “我们分手吧。” 慢慢站起来,抱起鱼缸,奔出了房间, 火红的枫叶不停的从她身后飘落, 她的泪像一粒粒珍珠, 轻轻敲着鱼缸的水面, 直到她晕倒, 我才得知,她得了进行性贫血, 也就是白血病, 她静静躺着,艰难的伸出那双依旧纤细、娇嫩的手, 将我捧在手心, 淡淡的一个吻,便填满了我那个小小的心脏, 她从床上滑下来, 从衣服里渐渐消失, 她最终成了一条金鱼,和我一样, 我疯狂地摇晃着鱼缸, 一声清脆的结束, 我慢慢挪到她的身边, 视线渐渐模糊, 总想对她说, “你知道吗? 我向往你。” 蔷薇 致母亲 (一) 雨后初晴的夏日, 群山环抱中, 飘满花草芬芳的山坡上, 男孩稚嫩的小手里, 五颜六色的花草,塞得满满, 追着蝴蝶,漫山遍野的疯跑 荆棘丛,一朵蔷薇止住了他的脚步, 他弯下腰,低着头, 香味很熟悉,静静飞入鼻腔, 那是一种有着母亲般温暖的芬芳, 他要送这蔷薇,给母亲, 急切地拨开荆棘, 血液在荆棘上爬行, 在风的旋律中, 默默起舞。 (二) 那朵蔷薇伴着他脚步的节奏,低吟着, 飞入母亲温暖的怀抱, 踮着脚尖,用小手塞蔷薇 到母亲那粗糙的大手里, 母子相视一笑, 他晕倒在母亲的温暖里, 母亲背着他,狂奔。 山脚,石头垒砌的昏暗诊所, 大夫的眼镜里,写满了东西, “血友病,你儿是血友病” “大夫,啥叫血友病?” “简单说,就是出血止不住。” “咱这只有常见病的常用药,大病还是要去乡上, 咱村离乡上十几里地,这可咋办是好?” “俺背俺儿去,总比干等着强。” 母亲轻轻将他背起, 快步走出卫生室。 夏蝉的吵闹,现在是这般的刺耳, 山坡上飘满花草的芬芳, 蝴蝶还在, 伴着母亲的汗水和泪滴, 他的血随风滚落, 宛若一朵朵盛开的血色蔷薇, 在阳光的深情演奏里,吟唱, 母亲缓慢的转身, 脸上挂满那苦涩的笑、无奈的泪, 以及慢慢渗血的伤口, 远山之上,一抹彩虹化入梦乡。                               草原回忆     送给父亲 远方绵延的沙丘切断了地平线, 一个无法得见落日的傍晚, 热风统治着整个草原, 脚下的牧草早已枯干, 阵阵狼吼里升腾起的胆寒, 定格在几张写满饥饿、渴望的狼脸。 轻轻又慢慢把背包放在身旁, 迎着夕阳,局促地活动着臂膀。 渐渐清晰的马蹄声中, 尘土肆意飘扬, 燃起些许那将息的希望, 望向油亮黑鬃上,阿爸那熟悉的身影, 泪滴静静打湿脸庞。 猎枪子弹在枪膛里豪迈起锚, 稳稳钉上一只狼的眉梢, 飞溅的血液,染湿了身旁的背包和枯草。 另一只狼用嘴触碰着,死去却未闭上眼的狼脑, 站在原地一遍遍的哀嚎。 阿爸下马后,托着猎枪向我疾跑, 看了眼两只狼,看了眼我, 只说了句:好不好?有崽了,不好! 我默默跟随阿爸翻身上马,攥紧背包, 奔往有阿爸、阿妈的蒙古包, 再难忘记,那个傍晚的那句“好不好?” 生命的色彩 一、红 番茄的血液从嘴边开始燃烧。 丹蔻唇印幻作一只飞鸟, 啄食隐在角落的自卑以及有些虚胖的骄傲。 只想放空双脑, 身下是青青细草, 狂饮烧酒,烤肉蘸辣椒。 那抹背影如火焰精灵般欢腾、舞蹈, 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风中写满随性而又热烈的笑。 二、橙 门前的橘子又熟了, 你可曾记得, 那树影里,总角时,印刻下的欢乐, 檀木箱底,油亮的竹马孤单又沉默。 踏着清露采下的青梅, 和着甜蜜的酸涩, 用老屋的陶缸,酿制你最欢喜的梅子酒, 静静等着, 檐角的竹片风铃下,纯白的猫咪假寐在身侧, 浅吮几口清茶,执笔融思绪于点墨。 蓦然回首, 看见那倚在橘树旁的你,眼中有个我。 三、黄 1、陕西 烈日烧灼着满是苞谷桩的土坡, 坡上杵着几棵白杨,边上搭了几个玉米秆垛, 爷俩在树荫里,就水啃着干馍, 阿爷轻磕那磨出铁底的镀铜烟袋锅, 嘴中吞烟吐雾,眯眼瞅着土坡, 猛地,爷俩争抢的奔向草垛, 翻来扒去,手轻捏玉米粒,朝向日落。 2、山东 乡间的清晨飘起几缕薄雾, 牛舍的打哞声此起彼伏, 小嫚啃了一嘴的棒子粒,小脸上写着满足, 妈妈操作的粉碎机里,青储的玉米秆,有序进出, 吃饱的牛,或趴在角落、或在栏里踱步, 小嫚在妈怀里睡去时,正是晌午。 3、上海 正午,工作的休息间隙, 一对情侣各自拆着家乡来的快递, 两人竞相拍下来,发给彼此, 女孩来自山东,男孩家在陕西, 牛肉干和玉米窝头,有儿时的记忆, 有家的温暖,有爱恋中的小小甜蜜, 家人爱你,包括彼此的那个你。 四、绿 正午阳光那尽情随性的舞姿, 被视野中晃眼的茫茫沙砾复制, 在风干皲裂的嘴唇间梦呓, 对水的急切渴望拖拽着虚弱的躯体, 一抹翠色仿佛将全身灌满气力, 疯狂奔跑,乐此不疲, 越来越近后地瘫软在地, 手握的青翠,不过一块沉在沙中的玻璃。 五、蓝 1、 凝望星空中遥不可及的故乡, 化作脸颊泪滴,滚烫。 机体推进装置数据异常, 游弋在无垠黑暗中,难以定位方向, 连续空间跃迁带来的剧烈不适,流窜于六腑五脏。 穿过时空的漫长, 停滞在水晶般星球的美妙之上。 2、 划破层层云霭的阻隔, 绽放流星独有的绚烂花火。 一任记忆被炽热地撕扯, 似清雾消散后一抹彩虹,难以割舍, 如梦如幻,高唱自己写的歌。 轰轰烈烈坠落,静悄悄沉没, 淡了离别,钝了圆滑,甜了苦涩! 沉睡在海洋的纯粹里,等着,等着, 等着被埋没或是发现者。 六、紫 第一缕晨曦, 跃过风信子窗帘的缝隙, 轻轻将我唤起。 小心翼翼的梳洗, 生怕吵醒被薰衣草花环绕中,沉睡的你。 熟练地用砂锅熬煮大米, 从话梅上切几片梅肉到粥里, 盛满一碟辣子, 轻语着你的名字, “薰衣草丛”中的猫咪, 小腹微微隆起的甜蜜。 我鬓角落入你唇齿间的汗滴, 镌刻在那片薰衣草花海中,有关奔跑女孩的所有记忆。 七、灰 钢筋混凝土森林的上方, 机械蜘蛛编织着钢丝巨网。 无处筑巢的麻雀停在一堆玻璃碎屑旁, 迷茫而又彷徨。 几只老鼠信步闲庭, 啃食着被遗弃的善良。 树木燥热而又冰冷, 阴影中, 变色龙稳健前行。 远处累了的太阳, 静默地敲响了钟声。 八、白 那一团淡蓝色火焰中, 渐渐聚合的甜蜜又蓬松 买来送侬。 嘴角挂满糖霜的清丽笑容, 心醉了,不知何时抚过晚风, 棉花糖美了你的胃,迷了我的梦。 九、黑 第一次用装满羊水的肺呼吸, 只留下一种色彩的回忆, 听得见爸爸苦涩的欢喜, 妈妈的泪溶解了乳汁, 吃力地将小手举起, 在爸妈脸上摩挲着,把这种触感深深铭记。 爸爸找来咸的、辣的、苦的、酸的, 告诉我,蓝色是有点咸的。 红色是火辣辣的, 绿色是微微发苦的, 橙色是酸溜溜的, 其实脑海中想到了更多颜色, 心里暖暖的, 仿佛我能看见这整个世界。 老槐树  1、 村口的老槐树被铲倒了,就在今天, 落叶断枝被随意仍到一边, 印有市家具厂的车上躺着老槐树佝偻的躯干。 2、 知了似乎不知疲倦,  我躲在老槐树的树荫里,吞着雪糕,依旧流汗, 爷爷捆着韭菜,歇一会,卷着旱烟。 沏一壶花茶,狗腿地捧着茶壶,把爷爷和奶奶的茶杯灌满, 坏消息是要去上一年级,一过这可恶的夏天。  3、 姑婆领着妹妹走在前面, 我扒开茅草,双手并用的拔小蘑菇,扔进竹篮,  妹妹手里举着一个大蘑菇,回头向着我做鬼脸, 朝妹妹扔一把小蘑菇,落了姑婆一身, 忙低头装作拔蘑菇,妹妹在姑婆身上笑的乱颤。 4、  把自行车停在老槐树的树荫, 奶奶见我背着书包进屋,麻溜地塞给我几个咸鸭蛋, 爷爷背着手,手里攥着打气筒,一言不发的走到自行车边, 我骑上自行车,老槐树下爷爷和奶奶站着,望着,直到我再也看不见。 5、 正与好友商定策划方案,老爸来电 , 爷爷和奶奶相继离世,就在昨天一天, 一瞬间地感觉奇幻,头晕目眩, 抓起手机奔向火车站, 老槐树下空空的,泪渐渐风干, 抓不住的模糊记忆,越来越远。 大夏组诗之青龙 1、序章 东海之东有仙岛曰瀛洲,实为扶桑巨树之根,盘绕所成, 终年为雾气掩映, 难以得视其真容, 隐于腾云下树冠之间,栖息头生鹿角,背负双翼一族群,自称青龙后裔,皆善医药、御风。 一日,有大夏渔夫乘船出东海渔猎,被风暴拍落海中, 为青龙女芸杉所救,方知传说并非尽是无稽之言,甚喜惊。 龙女亦于对谈中,心生欲往大夏之愿,夙夜无有安宁。 越一旬,龙女终得其父允许,御风西去,得以亲探大夏风俗民情。 是为序章。 2、传说 相传大地本是游弋在星河间一巨龟,其寿竟时, 精血流淌汇成河川,骨骸沉降化为陆地, 筋肉散落,诞出几多生灵,繁衍生息。 而后有五祖掌五行之术,分地而居之, 传五行术法于其族,各自成势。 善制陶、御土之族居于中,其族尽黑发,孔武有力, 善医药、御风之族居于东,其族头生鹿角,背藏隐翼, 善雕刻、御金之族居于西,其族白发有尾,身长十尺有余, 善冶炼、御火之族居于南,其族红眸红发,臂可化作羽翅, 善纺织、御水之族居于北,其族每胎皆龙凤,兄妹生死不离, 御土族之祖羲,抟土造人,聚成部落,自名曰夏,大夏之名由此而始。 一日地动后,天下三分,御风、御火二族所居之地飘离大陆,再无讯息。 3、大夏 却说龙女芸杉御风西来,落于鲁州的昌都, 城外正值圩市,芸杉绕冰糖葫芦摊踱步, 侧头嗅卤煮, 左右踟蹰。 一碗卤煮下肚,猛啃几颗糖葫芦。 刹那间,因无钱给予摊主, 被穷追追打,藏身一民居, 欲放松之际,脚下被土牢所限,转身回望,泪满双目。 身后之人名曰赵政,祖羲之苗裔,甚善御土, 芸杉言明来意,坐而对谈,于是二人引为知己,举杯投箸, 不知有日月轮转,不知有寒暑。 大夏组诗之朱雀 1、序章 琼州之南有一海中火山,终年活跃, 火山海水相交处,栖息红发、四臂一族群,自名朱雀, 传五祖祝融一脉,善御火、冶炼,并相承天赋以骨血, 有女祝灿儿,混血,其母为夏族,因缘际会,与其父恩爱喜乐, 然灿儿,虽不惧岩浆炽热, 却无御火之能,被嘲讽,日趋胆怯, 于其十六岁之际,驾收集海上浮木所制木筏,越洋而去。 是为序。 2、瓷祖 越一月,祝灿儿终抵达琼州, 其后两年,足迹踏遍大夏九州,广结挚友, 于豫州洛城相识杉与政,相谈甚欢,于是结伴相游, 日久,其情愈坚,灿儿与政御土一道中,觉醒顿悟, 创以火淬炼之陶器,因有别于政所制之陶器,名曰次器,后世尊称瓷祖。 第三部分:回望 童年(一) 那年秋季,好像是初二上学期,清晨浸满露气的温暖阳光,静静洒在我睡眼朦胧的慵懒里,回头看了看正在炉边做饭的姥爷,猛的推开小屋的木门。苹果树上的露水还没有褪去,晃动着,摇着莫名的舞姿,树叶上附着的灰尘被这舞姿给感染了,合着那节拍扭动着,慢慢地那粒露珠飞了下来,带着灰尘还没尽兴的陶醉。已是深秋,初晨已有明晰的寒意,不过一切都还过得去。 慢慢拉开果园那木头做的栅栏门,迎面就看到了姥爷种的那棵柳树,叶子已经开始枯黄,散落一地,树枝上还有几片在倔强的坚持着,任凭清风如何吹拂总有些叶子能咬住那枝桠。今天的天气似乎不错,蓝天之上也就远远地飘着几抹云。柳树旁边是个大沟渠,沟渠对面便是一望无际的麦田,柳树下还有几个南瓜没有收,静静地躺在那里,金黄金黄的,当时不禁联想用那南瓜煮的粥会有多香甜。 姥爷慢慢地从果园的过道里走出来,来到我身后,说了句“该吃饭了啊,吃完你还要去上学”后,很麻利地转身向屋内走去。举目望去,有成束的阳光洒在姥爷有些佝偻的后背上,不过他体格还不错,饭量也还好。 天气转凉以后,果园也迎来一年中最闪耀的时刻:苹果丰收季,姥爷总担心果园会出纰漏,习惯性地带些铺盖以及日常用品,来看护这片果园。正好我上的那所初中离果园很近,所以最近我从家里搬来和姥爷一起住。 姥爷总是起得很早,饭都是他做的,他不用我伸手。我记得一次,由于没从家来带过足量的筷子来,姥爷总是让我用他的,他自己出去,掰几个玉米杆,随手用热水一烫,权当筷子用。 虽然相距现在已经算久远了,但是每每回忆起当时,总能获得妥帖而又温暖的慰藉,从胸口慢慢散发到身体的每个毛孔里,怀念那饭的味道,怀念那个秋天,仿佛就在昨夜,如美酒般的醇美。 童年(二) 夕阳的余晖轻拍在脸上,带着些许暖意。在只有些许凉意的晚风中,我静静地坐着,紧挨着爷爷的臂膀,身后那辆自行车的车轮还在依照韵律旋转。向下俯瞰,望的到边的成片玉米,望不到边的勃勃生机。玉米叶片上粘着的尘灰,在黄橙色光芒的映衬下,就那么炫目的笑。 爷爷狠狠唑了一口他那自制的上等卷烟,佝偻着后背就那么看着夕阳,好像说了些什么的,但是当时没在意。我只是关心着我眼里的世界,像梦幻般的色彩,绚丽夺目的美轮美奂,现在想来自己是何等幼稚可笑。依稀记得,我当时茫然地问了句:“要是永远这样该多好啊,是把,爷爷。”爷爷还在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过了好一会,才回神问我:“你刚才说什么?”见我撅嘴嘟囔着,只是笑了笑,伸手摸了下我的后脑勺。那时我就遐想着,我老了也会是这个样子吗,我才不要呢,没有忧愁,烦恼,像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爷爷总喜欢用他那辆自行车载着我,沿着村子东面的河堤转,而我只需负责在后面张牙舞爪,爷爷担心我摔下去,每过一段时间就回头看下,看我还在不在车子上。可爷爷每次都是以一种诙谐的赞赏说:“你小子还在,啊?一时不看着你,能翻上天去。” 识海中,满是夕阳余晖的角落,总有一大一小两个背影坐在河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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