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守】（幽兰黛尔） 第七章 转变
躺在床上的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耳边不停回响着比安卡的声音。
这份思念的深度，比起之前那段时间也算是不逞多让了，不过这次却有些无奈，我不清楚我下一步的作为了。
我接着又想起之前几年她的一些细节，我之前或许放任脑海，百思不解，现在看来，那时候她表面决绝的样子，也有些佯装的意思了。
不过当初的我，虽说带着执念，可这份执念不是欲人之应，而是想清楚一个答案，来自她的答案，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可以为这份美好，付出代价。
可她，迟迟不肯面对，一直再逃避，这也导致了我的日积月累的错误理解。
现在，我知道比安卡从那时，就有一定的感情的，我是应该早些察觉才对，或者我是知道了应早些面对才对。
往常的我，绝不会因一些小小的细节而改变的信条，总是走在自己的主基调上。
可比安卡时特殊的，是我猜不透的。
………………
这两天都是放假，我只好在线上鼓舞下学生们的士气，让她们在下周的比赛好有信心，赢不赢无所谓，尽力就好。
得到琪亚娜等人热情的回应，我欣慰地放下手机。
望着窗外，我愣了神，回想起昨晚的情形，我忍不住脸红了，说起来虽然我同比安卡已是多年同伴至今，但像这样亲密的举动，昨天才是第一次。
现在快中午了吧，放心不下比安卡现在如何，又不敢单独问比安卡，我只好发给丽塔。
“那个，丽塔，比安卡还好吧？”
不出几分钟，得到了回复。
“昨夜比安卡大人只是有些醉了，休息了一晚上，早上喝了杯牛奶，目前已经无碍了，毕竟比安卡大人身体素质还是很强的。”
“对了，我和比安卡大人正在逛街，舰长大人要不要来一起吃个午饭啊？”
看着这样的邀请，我又陷入了纠结的境地。我感觉我越接近她们就会陷的越深，离自己当初的认知越远。
可也不清楚自己最开始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但无论如何，让我再直视一遍似昨夜比安卡的哭泣，我是做不到的。
我还是踏上了行程，保险起见，我把最后仅剩的那点生活费带上了，大不了只吃食堂了。
毕竟，很久之前，自我从那个村落出来，有一段时间，风餐露宿的活着，不过就算这样也比在实验室里更好受一些。
现在嘛，都不算了什么了。
…………
我很快到了丽塔说的地方，看见她在商场里的一家店里，走进去发现是化妆品店。
丽塔方才还是端详着柜子，看我到来，回头微笑地看着我。
“舰长大人，感谢你能来，比安卡大人去挑衣服了，在附近的店家。”
她又顺势指了指柜台，我看过去。
“比安卡大人说不了解这些，让我帮她挑选，可我好像也不懂比安卡大人的心思，想请舰长大人帮帮忙。”
我听了她的描述，听起来是这么回事，但总觉得某些联系被说辞放大了——我对比安卡的了解，也不是如她所说那样，我甚至认识比安卡的时间都没有丽塔久远。
不过她怎么说，内在含义是想多一份参谋吧，我也不好在这种小事拒绝。
只好答应下来，同她一起挑选。
可我也不是百科全书，这方面我可能比比安卡还一窍不通。
我便故作思考的端详着，未看去丽塔纠结的神情，直到销售员来到我们面前，看来是推荐的。
“您好，这位美女，我这边更推荐你……色号，分几个品牌，可以让您男朋友买给你。”说着销售员向我看了一眼。
我无奈到汗颜，不止一次了，难道男女走在一起就这么容易被误会？
不过她这样的手段但是挺精明的，给女方介绍，有购买欲的偏向性，自然对价格和品牌就可以下手段，若是今天在这的，是一对普通情侣，真的会接受吧。
不等我反驳呢，丽塔开口，这也是我看中她的能力，合事宜的理智。
丽塔轻轻伪装尴尬地笑，也不知是不是伪装。
“呵呵……您误会了，这位先生要送的那位不是我，自然您也明白，男女朋友关系不是我们。”
丽塔这番话令我干咳几声，其深意暗示我与比安卡的关系，可又模糊到无法反驳。
随着工作人员的几声道歉，我在那几个品牌中，挑了个经典的玫瑰红，大约一百多吧，我付的钱，我提出的。
丽塔那时还说着：“其实舰长大人有这份心意就好，还是我来付钱吧。”
我自然觉得这样不妥，“还是我来吧，说起来，我还没有真正送过比安卡什么。这次当我的补过吧。”
…………
在我的说辞下，丽塔还是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我跟着她来到一个咖啡馆，据说她和比安卡就是约定挑选完东西后在这见面。
说实话，站在门前，我还是忐忑的，经历了昨天那样的事，我怎么可能还像之前那样平静的面对她。
可我还是不得不面对，开门进去。
…………
我来到桌子旁边，四人组，桌子两边各有两个椅子，丽塔坐下和比安卡紧挨着。
而我只好坐在比安卡对面，她看我来着，眼神有些闪亮，随后又有些闪躲，低头看着自己旁边那些购物袋。
我知道她现在有些脸红，这不影响我的感受，因为我也好不到哪去，尴尬地坐着。
我本想着丽塔会说些什么挽留这样的局势，可我瞥一眼过去，她只是微笑着拿着汤匙，慢慢磨着杯子里的咖啡。
最终，我忍不住这种无声的氛围，欲把刚买的口红送给比安卡。
我开口，同时另外一个声音也是如此，
“我有个东西要送你……”“舰长，我送你个礼物。”
同时的响应，我内心又被这甜到了，我们已经不止一次这样默契了。
我们笑了一下，我说：“既然这么缘分，一起放下来吧。”
我们互相把礼物推到对方的面前，但看起来她给的那个礼盒更大一些，不对，何止是一些。
我稍微打开盒盖，轻轻看了一下，好像是条围巾，她特地挑了一条和我之前那条差不多颜色的，不过多了几抹紫色。
她也是打开我那个小礼盒，得知里是何物后，她对我弱弱地说。
“舰长，你那条围巾我看已经挺陈旧了，我就给你买了一条，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也对，那条围巾那天借给了丽塔忘了拿，不料比安卡竟会在这方面下心思。
说起来那条围巾确实有些时期了，我之所以没有丢掉，只因它象征了一种经历，有些纪念意义，独守质疑的清冷，不过既然比安卡愿意给我个机会，我自然也不能一直执着过去，就答应了下来。
我有些感动地说道：“谢谢了，我很喜欢。不过，我……我不太了解你的适配颜色，所以随便买的一种……你不会介意吧？”
不料比安卡脸更红了，急忙说道：“不不，我不介意的，其实什么颜色都可以……也不是……总之……”
她越说越乱，轻哼一声，沉默了下去，低着头，好像不愿意看我了。
丽塔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看向我们，冲我单眨了一下眼睛，绝美中带着俏皮的意味，不过我清楚这是暗示我下一步的动作。
她悠悠地说道：“舰长大人好像说错话了，把我的比安卡大人惹生气了，不如你回避一下，让比安卡大人平静一下。”
我默默答到一声好，刚起身准备走开，比安卡突然抬头想说些什么，不过涨红了脸，又低下头去。
我接着又到了店门口周围，刚想拿起一支烟让我冷静冷静，不过火还没有拿出来，就看见了丽塔这走了出来。
我只好把烟收起来，毕竟在女孩子面前这样，太不礼貌。
我问到：“丽塔？你怎么也出来了？这……”
丽塔歪头笑了一下，说：“舰长大人很在乎严谨的逻辑呢，就像面对比安卡大人也一样。”
她都说到这份上，我自然也明白意思了，内心感叹下丽塔的聪慧，她还是从前一样，一般的掩饰和心思逃不开她的眼睛。
被猜忌的太多，我本是不愿意的，可偶尔被抱有善意的猜忌，我倒是越来越依赖了。
我回答：“在不在乎这只是我的态度，我吗？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只要她在走过路过这段经历，不会后悔，一切就都圆满了。”
丽塔沉默了几秒，还是说道：“舰长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你所执着的猜测不是真的，或者并不能解释目前的情况。”
“我有想过，可是无论是那种结论的猜想，都是我的猜测，我不想冒这个险。”
我又摆了摆手，想转头走去，“作为受恩的人之一，我也仅仅是之一而已，不是那么不可或缺。”
可我刚转头没有几步，听到后面有些颤抖的声音。
“你和很多年前没有变化，舰长！你始终都这么傲慢地自我否定。”来自丽塔。
我回头想反驳些什么，确又堵在嘴边，什么也没说出来，或许是我太害怕了吧。
丽塔又指向店面窗户里，比安卡的位置。
“舰长……你总是认为周围的人接近你是有各种动机的关系……”
窗子里比安卡手握我给她那个礼盒，时不时打开看一下，一直摩挲着看着。
“你的作为，你的付出，你又看作不该得到回报的行为，舰长你一直这样自我封闭着。”
我看到，比安卡坐在那里，偶尔展露满足的笑容，寒风凛冽，不及此美令人动容。
她一直因为我的一点爱意而为此雀跃着，感到欣慰。
“你认为的他人信念而产生的亏欠，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至少这个样子不是‘愧疚’可以解释的。”
我眼睛有些发涩，内心犹如大雨过后，若不是这里人多，我已经把内心的雨流过一万次了吧。
我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可我一直不敢试探，怕的是这种结果。
我痴痴地揉了揉眼睛，嘴唇还是颤抖的，我还能说什么呢？
丽塔接着说：“舰长你也知道情感其实是很容易试探出来的，可你至今也不愿相信。”
说的很对，例如这些天的种种暗示，我早该明白的道理，却一直可怜受着自己傲慢的猜测。
“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久久憋出来这几个字。
…………
之后，我们又说了几句，更符合现状的是，她又多说了几句让我改变想法的劝告。
放在之前，明明这些信息不过寥寥，现在，倒怪难忘的。
………………
我回到了咖啡厅，丽塔在我坐下后几分钟也回来了。
我回来时，她为那种样子没让看到，急忙把东西收拾起来，这样的举动让我觉得十分可爱。
“舰长，你回来了……我刚才是想谢谢你的意思，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
看这样子，我不能受刚才情绪的影响，装作坦然的，和她对话。
“嗯，我明白，其实你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不要紧张，我们不是互换礼物吗？没什么亏欠的。”这句话全是一语双关吧，她听不听得出来，无所谓了，我用以后的岁月，慢慢说给她听。
“哦……”比安卡轻轻地回答了一下，然后默默地喝着她面前的咖啡。
喝了一口，又端着杯子和汤匙，慢慢地划着，她方才那口喝地比较急，唇边有些残余。
粉嫩的唇色，若是被咖啡染了会少些美感，不过就算这样，也看的我心痒痒的，可我暂时还不能染指。
思索我和丽塔的对话的我，可能在现在有些呆滞，拿起一张纸巾，很自然地在比安卡嘴角擦了擦。
她看我这样，也愣住了，没有拒绝，这套动作看起来是多么暧昧，我或许一直在错吧。
我平和的眼神，随着松手而改变，不过这样的动作自然让我碰到了比安卡的粉唇，凉滑的触感一瞬而过，我思绪回过神来，一切都结束了。
我这种愣神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经历了刚才的情形，比安卡抿了抿嘴。
我解释道：“我刚看你嘴角有些……，不好意思，擅自帮你擦了。”
比安卡看我这样，安慰道：“没事的，舰长，谢谢你……”
换来的沉默，随着丽塔的回来而结束。
丽塔看着现在我们的样子
，嘴角有些神秘的微笑了。
…………
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在店门口的我们，自然要等成两路走。
比安卡说了声再见，犹豫了一下，又说着：“舰长要不要再去坐坐？”
我听到这个邀请，内心自然是满足了，但我也知道，事情要循序渐进，不能急求。
回答：“不用了，谢谢你的意思，我今天要准备下明天的课件，如果比安卡不介意的话，我明天在你那等你，一起去学院。”
“嗯……好吧……明天见。”
丽塔说：“舰长，再见。”
我招了招手，“嗯，再见。”
看着比安卡这样转身离去，我内心竟莫名的不安，在崩坏时期，我非常相信自己的自觉，可我现在分不清自己的不安到底是什么，直觉还是自己的情感。
我忍不住，一把牵住比安卡的手，她娇呼一下，回过头来。
有些紧张的说：“舰……舰长，怎么了？”
我又后悔自己的行为，有些想不通自己该说什么，急忙说：“没，没什么，就是谢谢你的礼物。”
比安卡应该是被我吓到了，说了几句客气的话，然后慌慌张张地走了。
留下我一人，围着她送的围巾，感受着来自她留有手心的温度，洋溢这幸福。
这好像比之前的暖和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会心一笑，朝着回公寓的方向走去，之后的处理，可能会更加艰难吧，我试着面对自己吧，从面对比安卡开始……
……
作者留言：猜猜进度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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