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前线第二季》第七十九章：夜间伦敦
大本钟的轮廓，在其布满全身的指示灯闪烁下清晰可见，与一旁的威斯敏斯特宫一样象征着过去伦敦的尊严，米字旗已经被卷起来收入库中，替代它的是一面联合旗，就连威斯敏斯特宫顶上也是如此。
白金汉宫中仍然保存有英国君主王冠，那里变成了文物馆和藏书馆以便收录英国部分文献，泰晤士桥的炮塔成了礼炮发射装置。
伦敦的样子变了许多，那些原先涂抹米字旗涂鸦的墙壁现在被自动贩卖商店取代，那些骑士雕塑倒是还在，红色电话亭里装配新式电话可以随时使用，伦敦的夜晚唯一不变的是沉寂，伊丽莎白女王期间有过一段时间的软宵禁，现在伦敦市民们又因为雪度过着另一种'软宵禁'。
威斯敏斯特宫内仍灯光闪烁，里面有人办公，李恩菲尔德沉默着，她回到了这片故土却五味陈杂，夜晚能见度不高，即使站在路灯底下也数不清还有多少防空气球飘在上空。
那东西固然没用，但也是一种标志，偶尔想的话也会放几个到空中去，伊丽莎白女王没留下过什么遗产，这里的遗产不是奇珍异宝而是知识贡献，作为一个末代君主，她的一生没留下过什么传记而是杂乱的文章。
她曾建立军警监视也组织过秘密警察，威斯敏斯特宫一度成为了新王党俱乐部，对她的评价也是誉毁参半，二十一世纪的英国在女王的梦想中饱受伤痛，李恩菲尔德也不时对伊丽莎白的所作所为咬牙切齿。
“没听说过你今天要来，不然就白天带你转一转了。”
“无妨，韦伯利，晚上的伦敦不也是挺好的嘛。”
“是啊，最近伦敦要撤换指挥，我就没清闲过。”
“我看了，是那位海因希勒吧，只能说新纪元对我来说也算是过于先进了。”
李恩菲尔德认为自己是跟不上新纪元的人，韦伯利不这么认为，她极力表示'一席之地'的看法，只不过李没有什么念想，她对于新纪元是一种冷漠态度。
两个人各持己见，不过没有发生口舌不快，李恩菲尔德希望韦伯利不要劝她，新纪元对她来说打击依然不比英伦沦陷时要差，她还是对米字旗保留有思念，UFFH允许米字旗但不允许英国，终究还是重新宣判了英国的终结。
“要吃些什么吗？比如汉堡包？寿司？鱼肉条？”
“不饿，你如果想吃的话，也可以。”
“那样就没意思了，我想和你一块吃一餐。”
“你不都喜欢和司登一块吃吗？对我现在又好起来了啊。”
“走太久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晚上的时间充足，韦伯利之前回到了伦敦情报本部的住处，玫瑰房户主给了她一小盆玫瑰作为礼物，她把玫瑰放在住处里还没专门摆放一个位置，李恩菲尔德想的话也可以和韦伯利一起住一晚，毕竟她在伦敦也没有一间屋子可供住宿。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歇脚，像是在等车一样，只是没有巴士车会向这里驶来，那些站点被改造成了公共长椅拆掉了巴士车路线牌，“伦敦的巴士车也没了啊。”李恩菲尔德面无表情的看着路面上那些车轮印，可没有一条属于那些红色巴士。
自她今天来伦敦到现在，她总是郁郁寡欢，早午饭都没有吃，晚饭才勉强吃了一些，“你总是有那么多心事，阿姆斯特丹那怎么样？”韦伯利抓来李恩菲尔德的手，她揉着那手掌心和手指，有些明显的粗糙感。
“好啦，别揉我的手了，阿姆斯特丹没什么好说的。”
“我就揉一会，你手蛮粗糙的，经常握枪吗？”
“是，戴手套我不太习惯，有些时候手也会冻伤。”
“那你应该注意一下了，阿姆斯特丹那里我会邮几副战术手套过去的。”
“不必了，维尔德来的时候带过几双，我只是单纯不想戴。”
这样啊，韦伯利把红披风合上了把自己包在里面，雪下了一会又停，路上的车印消失了，韦伯利站起来在街道上继续走，李恩菲尔德敲打自己的腿随后也跟了上去。
一些路灯开始从白光变成暖色光，韦伯利没继续和李恩菲尔德说话，两个人走过很长一段路停在了国王学院校门口，乔治四世雕塑早已在暴雪中消失，伦敦社会建设部原计划用皇冠百科雕塑取代，投票决议持平，就没有修复这座雕塑。
“这里的乔治四世雕塑呢？”李恩菲尔德指着空无一物的座台，韦伯利告诉李原雕塑已经风雪摧毁了，是否修复或替代有待商议，“不过也有可能是最后一尊了，没有多少能挺过风雪。”韦伯利盯着座台上雕刻的数字。
走久了也饿了，李恩菲尔德询问韦伯利附近有没有吃饭的地方，“我带你去。”她对李亲切极了，埃文斯改变了她什么？李恩菲尔德很好奇韦伯利身上发生过什么，总之还是要过桥，这时候就会看见几个人，那些巡逻桥梁两头的警察。
他们是夜晚中唯一能看到的人，既要负责警戒也要负责维护桥梁，走到桥头，一家看着不错的餐厅还在继续提供服务，就餐人数不多，因为没人会想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吃饭，韦伯利倒是下午的时候睡足了时间，李恩菲尔德则显得精神状态极差。
“欢迎，两位客人请里面坐吧。”
“李你怎么了？下午没休息吗？”
“嗯……很困，我觉得需要一杯咖啡或者提神的东西。”
“那就先点一杯咖啡吧，你这样子完全不像是吃过晚饭的啊。”
座位是在中央位置的一个半圆小间，不大不小，座位两端都有一些盆栽，李恩菲尔德完全倚在座位抱枕上昏昏欲睡，早知道就把你带回家了，韦伯利解开披风双手拉扯着李的右胳膊，不能让她睡下起码也必须要在家里睡才行。
“我好困……韦伯利你让我休息一下……”
“咖啡快好了，别睡，我可背不动你。”
“那就不背……你把我扔下也行……”
啧！这什么话啊！韦伯利对着李恩菲尔德右腰打了一拳，“打我干什么？”李恩菲尔德左手揉着右腰右手去搂韦伯利，“李，你在什么干什么啊？你喝酒了吗？”韦伯利挣脱开李的胳膊整个人躺在座位上，一会又坐了起来。
服务员端着咖啡过来，“想吃什么，餐桌上有智能菜单。”放下咖啡服务员就走，韦伯利拍着李恩菲尔德的后背让她清醒一下，李恩菲尔德拿起咖啡抵到嘴唇，喝下去缓解了一部分疲惫感，精神状态得到改善。
“呼！好多了，谢谢你，韦伯利。”
“还是看看点什么吧，我要吃鸡肉炒饭，李吃什么？”
“嗯……来份牛排，一份……番茄浓汤吧。”
桌子上没放公共面包和火腿肉片，韦伯利点了一道炸鱼作为前菜，李恩菲尔德还是想去搂韦伯利，她把韦伯利拢的离自己近一些，“别贴那么近，我不舒服。”“那就留一点位置好了。”李恩菲尔德把手收回去，她还是喜欢亲切的韦伯利。
服务员把前菜端了过来，一并带来的还有餐具和一碟酱汁，韦伯利蘸着酱汁吃了一个，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偏咸，李恩菲尔德倒是喜欢，她对于食物口感没什么要求，她经常吃罐头。
“吃着偏咸，李喜欢吃吗？”
“嗯，吃着还可以，类似于以前吃过的鹰嘴豆泥。”
“阿拉伯食物箱吗？那里面鹰嘴豆泥很多。”
“应该是吧，上面有些阿拉伯文标记着罐头。”
炸鱼吃了一些，正式餐才端上来，服务员还放了一个水壶和两个水杯，“实在不好意思，之前应该摆上来的。”服务员致歉后离开，李喝了一口汤，没味，她又喝了几口，还是没有味道，似乎番茄罐头比这碗浓汤更有味道。
韦伯利对于这一餐倒是相当满意，她不像李那样长期吃罐头，炒饭的调料不多不少，鸡肉也肥美多汁，“这好吃吗？”“好吃啊，尝尝看。”李去挖了一勺，吃起来还是没什么区别，除了鸡肉，也许是因为烤过和香料原因。
“我吃起来感觉没有味道，很淡……”
“浓汤吗？牛排呢？”韦伯利喝了一口水。
“酱汁的味道，牛肉我吃不出来，舌头有些麻。”
“怎么可能？我尝尝。”
韦伯利用勺子喝了一口酱汁，普通酱汁，牛肉切了一块，味道不错，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应该是李恩菲尔德的舌头出了问题，“李你喜欢经常吃什么吗？”韦伯利把勺子放回炒饭旁边“我经常吃各种罐头。”李恩菲尔德一边说一边切牛排，她像是吃一块胡萝卜一样吃一块牛肉。
李恩菲尔德脸上面无表情，她对这一餐大为失望，所以她只是随便的吃下两口，“我不吃了。”李切开了自己吃的那一部分把剩下那部分给了韦伯利，她抬起头看到了端着饭过来的Spitfire。
“二位不介意我过来吧，我看好像胃口不太好的样子。”
“是Spitfire啊。”
“很有名气的人士吗？”李恩菲尔德依旧在喝那无味番茄汤。
“英国本土抵抗组织领导者之一，从曼彻斯特一路向北，在苏格兰地区抢了敌人的避难所。”
李恩菲尔德和她握了握手，她一直以为英国本土没有抵抗者了，Spitfire吃的不是很多，她点了一杯奶油慕斯冰淇淋和鱼肉卷。
“从前线刚回来？阿姆斯特丹那里。”
“是，以前我一直以为本土没有抵抗者了，就在阿姆斯特丹。”
“抵抗者确实不多，主要集中在苏格兰和爱尔兰，英格兰是最少的那部分。”
“那时候伦敦还好吧。”
Spitfire听到这放下了餐叉咽下口中的食物，对着李恩菲尔德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现在看到的才是伦敦原样，占领区时期没有伦敦。她接着吃鱼肉卷，仿佛刚刚和李恩菲尔德说的话没什么意义。
没有伦敦，这种概念不曾在李恩菲尔德的思维中出现，伦敦就是伦敦，哪怕被夷平也是伦敦，没有伦敦是什么样的概念呢？“我的意思是说，他们用数字编辑城市与街巷、道路。”原来这样啊，李恩菲尔德舒了一口气。
韦伯利默默观察李的表情变化，每当在谈论起英伦时，李的脸上就会不停变化，多是担忧、失落、紧张，得到答案后才会放松。
“李，不走吗？我吃完了。”韦伯利摇着李恩菲尔德的胳膊，李看了一眼手表，“到十二点了……我们先走了，以后联系吧。”Spitfire给了李一张自己的名片，韦伯利找了一辆公共无人车让它停在餐厅门口。
“无聊，就这么回去了，还不如找个酒馆。”
“我看你一谈到伦敦就心态不平，我不打算让你接着聊了。”韦伯利系上安全带输入目的地。
“我要下车，不回去了。”
“去干什么？”韦伯利抓着李恩菲尔德的手，不让她下车。
李恩菲尔德往后背上一躺，闭上眼就睡觉，耍什么脾气啊？韦伯利搞不懂李恩菲尔德这个人，她松开李恩菲尔德的手后者又反抓回去，“你又干什么！”“真吵！别说话。”李恩菲尔德继续躺着睡。
怎么还真生气了？韦伯利摸着李恩菲尔德腹部，没有反应，“睡着了吗？”韦伯利拍了一下也没有反应，李恩菲尔德真的睡着了。
不行！叫她起来！韦伯利猛烈拍击李的腹部，“让我睡觉！”李恩菲尔德不耐烦的醒来，“到我家了，纳尔逊公寓。”韦伯利匆匆解开安全带下车，公寓的暖色灯照的韦伯利头发有点金黄，李恩菲尔德跟在她后面，十二点半，回去好好睡接下来的五个小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