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文书][舔狗警告][追夫火葬场]我是我担当的闺蜜的未婚夫 20
“抱歉,善信,这次你赢得宝冢纪念,但我却在新宿处理商务,我很抱歉。”
“没事的,奶奶,毕竟在比赛结果出来之前,也不会有谁期待第九人气能够得到胜利的。”
横隔着一张法国产的红木哥特式老板桌在目白善信面前,坐在经典的相同款式的软垫靠椅上的老人,是目白家的家主,也是善信她们一辈的“祖母”。
老人头发银白,留着法国时尚设计师设计的干练而凌厉的短发,衣着也端庄典雅,极尽贵妇之风,在细心保养下较少的皱纹非但没使老人显示垂垂老态,反倒为她增添了符合其身份所需的威严。身为芦毛马娘,与其交流时若是不注意她头顶那对马娘的耳朵的话,恐怕会误以为这就是为保养良好的人类贵妇吧,但实际上,身为马娘,老人比她的外表年龄还要具有阅历。
“这确实是可喜的胜利,唯一的遗憾是缺少了像东海帝王,还有你妹妹麦昆那样的好敌手,若是能在阪神上演目白家年轻一代双雄争锋的场景的话,就更加完美了,但麦昆她因伤退赛了,着实可惜。”
说完,老人抿了一口茶,看着久战赛场,终于得到属于自己的G胜利的孙女,双眼微微眯起,话语间流露出告诫孙女切忌骄傲的意思。
“奶奶,就算不说这样的场面话,我也能够理解,我这次的成绩,被视作为了没有足够强劲的对手与走运的结果,您更不必顾虑我地说什么争锋的话。从我的人气顺位看就能晓得了,我甚至都不被认为有能力代替万众期待的麦昆她夺得桂冠,更别提什么与她争锋了……”
“……善信你一直以来,不受到重视这一点,确为事实,但如今你已经证明了你拥有潜力的话,家族自然会用心投入于你,这样,你的成绩自然会更加耀眼。”
“奶奶,果然是目白骄傲的家主啊……”
“……”
“奶奶,您不想听听看,我的故事吗?”
“作为“目白”光荣历史的一部分,我当然有必要了解,更何况,这也是属于我孙女的,成长的过往……”
“奶奶,这故事,首先是“善信”的故事。”
“呵,眼神不错。年轻一代里,除了高峰那孩子,也就你在我面前能带着点傲气了。”
看着目白善信坚定的双眼紧盯着自己,老人嘴角扬起,感到满意。
“我与莱恩、麦昆,我们三个是同年出生,一起长大的关系,而这之中,我又是最早出生那么几天的姐姐。”
“与可爱而极有天赋的妹妹们不同,身为姐姐的我既没有身为什么鲜明的个性,也没有多少在赛跑上的才能。”
“或许是因为我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点在吧,在已经有了莱恩和麦昆两个兼具才能与热情的孩子的现实下,我并没有得到什么期待。”
“类似于“身为目白家的孩子,你必须作为赛马娘做出成绩”、“没有才能的马娘愧对目白之名”之类的话,一——句都没有对我说过。”
“往好了讲,这是不给予我丝毫的压力。但换句话讲,这不就是在无声地告诉我,这个家对我没有任何期待吗?”
“你的想法倒是奢侈,无数公子小姐都在抱怨自己的家族给了自己多么大的压力,你却在这里申诉自己过于自由吗?”
“奶奶,这只是岔开话题而已,并不是对于目白家是否放弃了我,放任我随便成为怎样的人这一问题的回答。”
这句话放大的意思便是,“目白善信”这一人,对于目白家毫无地位,可有可无。
“既然目白家对你进行了你能在此与我议论的素质教育,那么答案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那您为何不直接了当地回答“否”呢?”
一瞬间,目白家主感受到了目白善信此刻眼神的冷彻与苦涩,实打实被对方给呛到了。
“仅仅是尽赡养义务,与是否真心将孩子当作家人看待,可是两码事呢,奶奶。”
将两条胳膊搭在桌上,用手撑起自己的脑袋,目白善信露出了可以用“阳光”、“爽朗”的笑颜,至少在皮相上是的。
“你是想否认你父母对你的爱吗?!”
“啊,奶奶您的反应可真是大啊,不过看您的表现,我倒是知道了呢,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左手伸向大腿口袋之中,目白善信掏出手帕为目白家主擦了擦汗。
“岔开话题,眼神躲闪,鼻尖与额头出汗,看见奶奶慌张的样子,这幅应该除了我以外同辈乃至爸爸妈妈那代人都没见过的表情,这幅身为目白家家主绝不该露出的表情——”
恍然间,在目白家主看来,目白善信的双眼闪耀起了妖异的光。
“是因为心中确实地感到亏欠我这孙女吗?”
“尖刀”一瞬间抵住了目白家主的喉咙。
“……我……这……”
如鲠在喉,心中存在的结悄然爬上了目白家主的喉咙,似乎还压迫起了她的呼吸道,令呼吸都困难了起来,本想承认的错误却在唇齿之内更加深邃的地方就被卡住出不来了。
目白家主绝非不能承认自己错误的老顽固,乃至自己心里还在深感无法在第一时间承认自己错误的模样卑鄙而丑陋,有违“目白”之荣光。
但人心就是这样复杂难以揣测的事物,这迟来的承认错误在目白家主内心里就有着其是否还有意义的纠结,比起简单的承认错误,是否还有其他的可以安抚目白善信情绪,令她与目白家的矛盾不要更加激化的选项。
这是作为目白家家主的习惯产生的想法。
但在她内心,作为目白善信的祖母,作为其亲人的一面却在告诫对于自己的亲人,自己所该做的就只有承认错误与给予对方所需要的补偿这样简单的选择而已。
人往往是难以反抗自己的习惯的,可良心的劝阻却响彻在目白家主心中,令得她连这样简单的选择题都做不了了。
“咱还是别让话题偏太远了吧,就让我接着讲自己的故……”
“我承认!善信,没有能够重视你的存在,没有将你视作家族重要的一员,给予你与你的姐妹们相同的待遇,否定了你对于这个家的意义……这都是我,与目白家所犯下的错误……我必须向你道歉,作为我个人,并代表这个家向你道歉。”
目白善信给予目白家主一个台阶的行为,彻底点燃了其内心之中的负罪感,使得本在纠结与犹豫的话语,瞬间爆发而出了。
“善信,你我都知道,现在一切所谓补偿、亦或是别的什么的举措,都不过是亡羊补牢,但是,既然犯下了错误,就必须付出行动,所以你就告诉我吧,你,需要奶奶,希望这个家做什么来补偿你?”
见祖母以恳切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目白善信着实地被吓了一跳,紧绷着的眉眼垮掉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嘛,不要着急,奶奶,就像我说的那样,先等我把自己的故事给讲下去再做决定也不迟,毕竟是对我的补偿,由我来决定补偿的时间想必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说得对……”
“那就让我接着来叙述吧——”
“很奇异呢,尽管我并不喜欢把我当作了空气人的目白家,但对“目白”的荣光,我却极其向往与感动。”
低下头,闭上眼,将右手搭在心口之上,目白善信在回忆着那份荣光在曾经年幼的自己心中所产生的深刻的影响。
心中幻想着那些拥有“目白”之名的伟大的前辈们在赛场上如何制霸冠军,看台上的观众如何为她们欢呼喝彩,她们在舞台是是多么闪耀迷人时,年幼时的目白善信无不想要证明自己作为同样拥有“目白”之名的马娘,绝非只是因为幸运地降生在了目白家而已,而是她命中注定要成为往后的“目白”们,所憧憬的荣光。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缚住了目白善信的双腿。
为了不辜负“目白”之名而产生的拘谨,没能取得与“目白”相衬结果的失落,无论她取得怎样的结果都不被给予重视的孤独感。
似一双大手从背后伸来,擒住她的臂膀,
若两条枷锁从地面钻出,捆住她的双腿,
如一杆标枪无情地射穿她的心脏,将她约束在名为“失败”的地狱不可挣脱。
这些感受,全都经由目白善信本人之口,传述给了其祖母。
“我明明是身在赛场上的那个人,满脑子想的却都是为了“目白”的荣光而奔跑,忽视了,在草场上留下脚步的不是“目白”光荣的先辈,而是“善信”。”
“我没能领悟到,“目白”之所以光荣——并非是因为有许多成功的赛马娘为了“目白”之名而取得胜利,而是因为那些伟大而闪耀的,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为了自己的执着而奔跑,获得胜利的赛马娘拥有“目白”之名罢了。”
“而真正令我意识到,自己所追求的,“善信”所追求的奔跑的是何物的人,正是我的挚友,大拓太阳神!”
睁大眼睛,右手五指张扬地置于胸前,目光始终注视着目白家主,目白善信骄傲地介绍着自己最宝贵的友人。
“那个被称为“笑马娘”的女孩吗?我看过她的比赛,那尽情享受比赛的姿态,不在乎名次,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在冲线后欢呼的模样,确实能令人受到指引……”
“是太阳神让我知道了,“善信”所追求的奔跑,是不应该考虑“目白”,不应该在乎是否能够得胜,仅仅是享受冲在最前头,令最强劲的风吹拂在自己的脸上的奔跑!”
回溯这自己的过往,目白善信同样是在追寻着自己理想与执着形成的经过。
“因为遇到了太阳神,所以我才知道了自己的真心所向究竟是怎样的,我才坚定了,自己应当抛开“目白”的楔子,作为“善信”纯粹地奔跑的决心,所以我决定,一旦自己拥有了这般资格时,我要脱离“目白”,仅仅成为“善信”而已!”
那双闪亮的眸子的注视,就与在直白地告诉目白家主,自己所说绝非戏言,而是绝对要实现的理想一样。
“若是想要摆脱束缚的话,并不一定要摘掉你“目白”的名字啊,我的孩子。”
“不,奶奶你错了,若是不离开目白家,不成为单独的“善信”的话,这种感觉是绝对不会消失的,这是我过去十几年一直在心里绕不开的结,而我即便没有受到目白家的支持,但我的成长绝对离不开目白家,如果不将“目白”的名字取下,不离开这舒适圈的话,目白善信就永远只是“目白”的一员,而非为了自己而奔跑的“善信”。”
“能够这么清晰地讲述自己的观点,这些话,恐怕已经在你的嘴里,藏了很多年了吧?你想必是每日每日都将这些话语反复地嚼,反复地咽,才能在我面前如此流利、不喘一口粗气地就能把这些想法,全盘托出……不过也正是因为一直以来,目白家没有重视你,让你没有将这些话直接说出来的勇气,才会使得这些话,如今从你的嘴里,出来地这么顺畅……”
感叹着,目白家主靠到了靠椅的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气,思想着自己运营的目白家,究竟还犯了怎样的错误,究竟还让多少家人像善信一样,心中有话,但话,却偏偏在心口难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孩子,你的挚友,大拓太阳神,她的训练员,似乎是,你的未婚夫,泉家那位大公子吧……”
家主突然思索起了当初,为何将善信当作了与泉家的联姻的人选。
高峰心高气傲,一心一意放在了比赛上面,让她做泉家的儿媳妇,恐怕是要惹出一番事来。
阿尔丹知书达理,端庄娴淑,却奈何天生生了副病体,若让她成为联姻的人选,那将来难免会酝酿什么不幸出来。
多伯与光明,两个人年纪都还太小,一个不擅长应付男性,一个则过于迟钝,若作为联姻的人选,没准还会被泉家当作挑衅。
莱恩与麦昆,两人正是在赛场上活跃表现的时刻,对于身为训练员世家的泉家来说,让她们成为联姻对象的话,那就真将触怒泉家了。
而善信的话,其成绩若是离开比赛,并不可惜,而作为联姻人选,她也足够落落大方,是相当理想的人选。
但这一切都是作为家主,出于家族利益上的考量。
身为亲人,她本该拒绝这样将孙辈们当作政治联姻的工具的提亲……
“对这样的你,我却把与泉家的婚约,加在了你的头上……善信,我会帮你解除这份婚约的,一切后果,自然也该由一切起因的我来承担,你不必有任何负担,安心成为你所想成为的“善信”吧。我很惭愧,在平时没有太在乎你,却在与泉家缔结婚约之时,将责任交给了你……”
握住孙女的手,目白家主竟意外地觉得这双手沉甸甸的。
“……奶奶,虽然我确实想要解除这份婚约,但实话实说,这份强加婚约,却是我所得到的,最珍贵、我却没能好好珍惜的事物……”
谈到与泉家公子的婚约,目白善信的眼睛避了开来,黯淡了许多。
“这话是什么意思?善信,你与泉家那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
家主迫切想要知道自己的孙女与那未婚夫之间的故事,她现在想尽己所能的能为善信做什么,就做什么。表现出了人在知晓来自己的错误时的典型的表现。
“镜,他是我生命中,在太阳神之后,所遇到的第二个最大的贵人……”
对她意志的支持、对她理想的尊重、对她的存在的重视,这些本该从家人那边得到的力量,却都是从那第一次见面的未婚夫身上所获得的。
目白善信是因为泉镜对她的尊重,才给予了对方,表述自己内心想法的信任。
因为对方时刻不计回报的付出,因为对方绝不会不顾自己想法的尊重,因为对方,足够在乎“善信”。
目白善信,实际上早已不知不觉地在心里给予了这一个总会给予她她所真实渴求着的内心的需要的人,极大的地位。
若毫不在乎对方又怎会总是会听他的规劝呢?
就是因为心里装着对方,装着对方对自己理想的支持,自己才能够一直坚持自己的理想。
心里被对方的爱与尊重所填满,才能够坚定地走下去,但走下去却意味着自己不能接受对方的情感。
纠结、矛盾、不敢得的自卑,这些情绪就这样地在目白善信别扭的的个性里不断限制她的选择。
“但当我终于做出了选择,决定直面这份感情的时候,我早已因为对他的感情的有恃无恐,让一切都太晚了……”
忽略了对方的感情同样需要得到回馈,对理所应当的结局表露了丑陋的嫉妒,做出了绝不该被原谅的行径……
一边讲述着自己所犯下的错误,目白善信一边在无力的双腿的颤抖中,逐渐弯下了膝盖,而泪水也随之流下。
“我强暴了他,把自己的嫉妒与不满全都发泄到了他身上!明明他对我是那样温柔的,但我对他却始终是伤害……太阳神她……太阳神她应该斥责我,惩罚我才对的,可她却反过来向我道歉了……明明是我自己对镜他松手了……明明是我没有珍惜珍贵的一切……可是!可是……”
“善信……”
一想到是因为自己与目白家的错误,才使得善信连这点幸福都错过了,目白家主便心如刀绞。
此时,房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夫人,泉家大公子,泉镜先生请见,泉镜先生现在正在会客厅,需要我将他带过来吗?”
佣人正正好好地传达了泉镜来访的消息。
“奶奶……”
听到那个名字,目白善信不自觉攥紧了握住目白家主双手的手。
“将泉镜公子带过来吧,正好我也有话必须要与泉镜公子讲。”
随后目白家主转头看向了善信。
“善信,你就先到隔壁的暗房回避下吧,向左转动那边的灯台就能打开门了,至于我与泉镜公子的对话,我觉得,你应当听着。”
用手指出秘密暗房的方向,事已至此,目白家主已决定不再对善信有所保留了。
“……奶奶,我听你的……”
目白善信于是便听从祖母的话藏在了暗房之中,动作很快,再加上目白家宅邸的规模,要从会客厅到家主的办公室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目白善信并未遭遇到泉镜。
……
“突然到访,夫人,还请原谅泉镜的无礼。”
“哪里的话,泉镜公子你是泉家的唯一指定继承人,还是我们目白家的善信的婚约者,应当说是我有失远迎才是。”
“夫人您言重了,在下到底还只是泉家的继承人,并非家主,纵使在下是善信小姐的婚约者,突然到访,也是失了礼数。”
“哪里哪里,泉镜公子这么谦逊,实在是叫人敬佩,敢问令尊近来身体状况如何?”
“家父身体安康,若非他坚持要在在下成家立业后退居二线,再当二十年泉家家主想必也不在话下。”
“那便好——那么泉镜公子此次来访,所为何事呢?”
“身为善信小姐的婚约者,在下自然是为了善信小姐而来的。”
“哎呀,看来,我目白家,是得了一名贤婿啊。”
“还请夫人能够成全善信小姐,脱离“目白”的愿望。”
……
“似乎比起我目白家,泉镜公子对善信,要更加了解与重视呢。”
“夫人,这一事实并不好笑,反倒是该视作目白家的耻辱,引以为戒才是。”
“应柔则柔,应刚则刚,看来泉镜公子,确为继承泉家的最佳人选。”
“我同意你的看法,泉镜公子,善信她的遭遇,应当成为目白家绝不可再犯的错误。但我同样想要问你,你要如何对待你与善信她的婚约呢?泉与目白联姻,本就是为了强强联合,但若善信脱离了目白家,这联姻的意义又何在?泉家将如何处理对善信与目白家的态度?”
“无论如何,泉家都会继续与目白家保持合作,这并不需要姻亲来加深两家的关系。”
“不愧是历史悠久的泉家,真是大度。”
“而与善信小姐的婚约,既然善信小姐要脱离“目白”的束缚,自然也要脱离身为“目白”而与泉家缔结婚约的束缚。”
“泉镜公子是站在善信的角度来回答这一问题的呢。”
“善信小姐曾是在下深爱的女性,其人格也理应得到尊重,支持她,对在下而已,不过是理所当然之事。”
“泉镜公子说的是“曾”,也就是说,泉镜公子如今所深爱的对象,已经换人了吗,在公子与善信还缔结着婚约之时?”
“确实如此,直言不讳地讲,我现在是我的担当,大拓太阳神的恋人。”
“我没想到,公子居然能如此直接地说出这话来——我不是很能理解,就公子之前的言语来看,你对于善信她,是格外欣赏与爱慕的,为何会变心呢?而且,我是否可以将这视作,是公子你首先违背了两家的婚约呢?”
“在违背婚约这一点上,确实是在下的过错,在下自然会给予目白家与善信小姐所要求的补偿,而对于在下为何会变心,在下的回答也很简单——在下无法拒绝那么纯粹与炽烈的爱,在一份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和近在眼前的天使,在下庸俗地选择了后者。”
“这并非不能理解的选择……”
“但若是在下并非这样的俗人,若是在下能够坚持下去,事情想必也不会发展到这般地步吧。”
“但是,泉镜公子,既然就你所说,你与善信已经发生了关系,即便这件事是善信做错了,但考虑到善信怀孕的可能性,我绝不能轻易同意你与善信她解除婚约。”
“家主夫人,无论如何,在下都会推动与善信小姐的婚约解除的,在下与太阳神她已经建立了明确的恋人关系,并且在下已经将她正式介绍给了家父家母了,在下已然因为选择了太阳神而对不起善信小姐了,绝不会再因任何事情而辜负太阳神了。”
“那,那可能存在的孩子,你又要如何对待呢?”
“在下会尽赡养之义务的。”
“……身为害得善信她选择了这么极端的选择的人,我也没有资格,指责一直以来,为了善信尽心尽力的你……”
“夫人,一切等发生后后悔,怎也是改变不了事情已经发生的事实的,无论我们做什么,抱持什么样的态度,都仅仅只是在竭力地试图得到被我们所伤害的人的原谅罢了,我们的行动理所应当,而对方是否能够原谅我们,则是取决于对方的想法,从来没有受害者绝对要原谅悔过的加害者的道理,在下不会奢求善信小姐能够原谅在下,但在下今后,只会在自己的原则之中,尽己所能,弥补对她的亏欠,而绝不可辜负太阳神,便是我如今的原则。”
“该付出努力寻求原谅的应该是我啊,镜……”
隔着暗墙,目白善信再一次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而感到苦痛。
“唉……出来吧,善信……”
目送泉镜走出房间后,目白家主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叫出了她事先让其藏在隔壁暗房内的善信。
“奶奶……”
叫人出来的家主,与应声出来的善信,两个人都低沉着脸,而先开口打破沉默的,则依旧是家主。
“善信,过来,到我面前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说完,善信当即点头答应,走过办公桌,来到了家主面前,跪了下来,并非是因为卑微,而是要令奶奶能够更方便看清自己的脸,但就是这个动作,被目白家主读懂以后,更加令她痛心了起来。
“你说,要是我们不会在错误发生以后才悔改,到底该有多好……”
捧起善信的脸蛋,目白家主仔细地端详着这个她没有给予过太多关注的孙女的容颜。
“如果我没有忽视你的感受,不带偏私地给予你支持,你是不是就不会在这偌大的目白家痛苦地成长到今天,不会有这样别扭的性格?”
说着说着,眼泪从目白家主的眼眶中垂落了下来,打在了善信的脸上。
“如果不是这样别扭的性格,又怎么会害得你错失了如此好的良缘啊啊……”
忏悔着自己行为的过错,“目白”的家主,此刻作为祖母,诚挚得为自己的孙女的遗憾流泪。
“可是,就是我现在才悔过,也是一点用也没有啊,一点用也没有啊……”
看着老人悔恨的模样,善信也难免地流下了泪来。
“善信,事到如今,你还是要退出目白家,是吗?”
“奶奶,像您说的那样,如今再想要改变主意的话,是没有意义了的。”
“嗯,是啊,是啊……”
站起身,牵起善信的双手,目白家主让孙女与自己一起站起来,不知不觉发现,这个孙女如今已经要自己抬头才能看到她的脸了。
既是善信她长大了,也是目白家主已老了。
“那么善信,从今天开始,你就并非“目白”的一员了。”
说着,老人却还没有放开孙女的手。
“曾经,你觉得,自己担当不起“目白”的荣耀。这份荣耀成为你的束缚与枷锁,让你不能施展真正的才能,让你无法享受你在奔跑时的快乐,所以你才下定了决心要离开“目白”。现在,你已经不再是“目白”了,而是可以为自己骄傲的“善信”,能够自由地享受不在乎荣誉的快乐的“善信”,你再不用为了“目白”而受约束了,但是,“目白”将以你为骄傲,我的孩子,骄傲你对比赛的真正的享受,骄傲你不屈的性格,甚至就连你自认为承担不了的荣誉,都是值得被记载在家谱里的成绩了。愿你幸福,我的孩子,家,永远欢迎你,欢迎令“目白”发生改变的你。”
“我会常挂念您的,奶奶……”
“如果真有曾孙的话,目白家,还是会给予你支持的,至于接受与否,就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也不一定会那么巧就怀上嘛。”
“呵呵……说得也是……”
祖孙二人,最终达成了和解,而这两人最温馨的时刻,却也正是“善信”摘下“目白”的时刻。
次回 朋友、爱恋、婚礼与遗憾(完结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