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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我心——《追忆》续62

2020-08-19 01:50 作者:玎珂爱劲喵  | 我要投稿

第六十二章

忽如漫步百花深处,层层叠叠的花香幽幽,让李宁令忍不住寻香而行,终在一家店铺门前停下了脚步。

李宁令抬眸望去,崭新三字烫金的店招和锃亮的漆门都昭示着这是一家新近才开张的店铺。

“香琚阁?”李宁令回身看向身后三人道,“难怪这么香,不知是不是卖香的?为何不直接叫“香居阁”,香之住所也,岂不更加贴切?”

“应该是家玉器店。”展昭道,“琚者,玉也。想必店家是取字于《诗经·卫风》中的‘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玉器店?太好了!走,咱们进去看看。”李宁令眸光一亮,已三步并两步地跨入了店中。

柜台后的掌柜见四人进得店中,个个气质不俗,又撇见展昭巨阙上所佩之顶级羊脂白玉的剑坠,心中已有定数。连忙走出柜台,热情地招呼道:“四位请随便看,小店的货品绝对上乘。小店虽初至京城,但货品绝对不输京内同行,且所有货品皆为孤品。”

“哦?”李宁令闻言挑眉,细细环视了一周。

掌柜的借机又仔细打量了李宁令一番,单凭李宁令的那身黛蓝的重工锦袍便断定她绝对非富即贵,忙陪笑道:“此处陈列想必难入各位贵眼,四位不妨移步内堂,其间或可觅得一物入眼。”

李宁令抬眸看了掌柜的一眼,点了点头,跟随掌柜的来到了内堂之中。

刚进入内堂,便见一位年逾不惑,身着黛色绸缎外袍,内衬一件群青色貔貅暗团纹织锦长衫的瘦削男子迎面走来。

“今日一早,便有喜鹊穿堂,原来果有贵客临门。”男子一见四人,便如老友重逢般熟络,想必他与掌柜之间早有默契,凡是能进得内堂之人,必是金主。

“这位是?”李宁令投给掌柜的一个疑惑的眼神道。

“这位便是我们香琚阁的店主。”掌柜的介绍道。

“幸会幸会!”店主笑容灿烂,“各位请随意,看看是否有入眼之物,若有需要,尽管吩咐。”

李宁令冲店主微微颌首,便沿着内堂陈设的各类玉器,由南至北细看起来。

展昭见野利荣随时紧握佩刀,几乎与李宁令步步相随,便干脆由北至南反向而观。

令展昭有些纳闷的是,自从他进入内堂,这位店主就不知为何,一直默默地如影相随。

直到展昭驻步于一对天青碧的水滴形耳坠前时,身后的店主才终于惊喜开口道:“公子果然是懂玉之人。这对耳坠虽非奢侈富贵的形制,但其水滴的形制却颇具匠心,看似简单实则倍考工匠手艺,尤其此种小巧灵动的水滴耳坠自是难上加难,再加之这天青碧的玉色和通透的玉质,更是极为难得,像极了雨后的天空,干净清透。今日乃上巳佳节,此物用于应节,再好不过。”店主说完,还偷偷瞄了一眼野利锦。

“店主!”李宁令的声音适时传来,打断了这位店主自以为是的乱点鸳鸯。

“这位公子有何吩咐?”店主见李宁令唤他,忙驱步迎上前,问道。

“那是支玉笛吗?”李宁令抬手指了指一支被置于内堂显眼位置上的玉笛问道。

阳光此时正透过窗棂打在玉笛之上,令整支玉笛通身墨绿,笛身上所雕之竹节惟妙惟肖,最妙的是阳光竟还能穿过笛身,在桌上洒下了一纵碧绿的阴影。

“正是!公子果然慧眼独具,此玉笛乃小店的镇店之宝。”店主答道。

“镇店之宝?”李宁令微微偏头,盯着玉笛又看了片刻,旋即秀眉微挑,目光一转,大踏步朝展昭走去。

拉了拉展昭,道:“方才是谁在进店之时说了句什么‘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李宁令偏着头睨着他,“‘小嫣’已经为你牺牲了它自己,本王......公子应该算是‘投你以小嫣’了吧,你是不是该‘报之以琼琚’呢?”

“小嫣?”展昭有些疑惑,抬眸看向野利锦,却见她掩口轻笑。



花了好一会儿,展昭才猜出李宁令口中“小嫣”的所指,应该是那只赤色的玉蚕。

就在展昭无奈于李宁令这个几乎明抢的无赖理由之时,转眸却正撞见店主投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

展昭顿时俊脸微红:方才李宁令的那句话的确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哦,原来是王公子。”看出李宁令对这支墨玉笛的喜爱之情,店老板将玉笛小心捧出,奉到李宁令面前道,“此笛是由墨玉精工打造,墨玉本就难得,加之以玉制笛,需工匠除精通玉理之外更需通晓音律。您再仔细看其形,此笛虽为玉笛,巧匠琢磨之时却将其巧雕为竹,乍看之下与竹笛无异,恰应“墨竹”一说。如此好物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见李宁令此时已对其爱不释手,又凑上前道:“王公子貌比潘安,气如修竹,配上这支墨竹玉笛,堪称人中龙凤。”

店老板巧舌如簧,涛涛不绝:“再说,从各位一入小店,小的就看出各位身份不凡,尤其是这位公子,定是皇室之尊。”店主绕到展昭身前朝他躬身一礼,笑得颇为得意。

展昭很是无奈,这位店主又未免太过自信。

摇了摇头,展昭微笑道:“店主说笑了,在下并非皇室。”



“公子不必掩饰。”店主见展昭并不承认,挑了挑眉道:“此间“香琚阁”乃我家祖传,半生以来,虽以卖玉为生,却对香道颇有研习,想必方才各位进店之时也定然也嗅到了在下为本店特意调制的“东阁藏春香”了吧。东方青气属木,主春季,花香远溢,正是应季之香。若在下所估不错,公子所用之香名曰“内府御龙香”,此香为沉香与龙涎香的绝妙融合,暖甜宜人,馨香贵气,乃宫廷秘方,皇室专用。试问公子,在下可有说错?”

展昭微微一怔,店主如此言之凿凿,白玉堂那日也问过他可曾用香,不由得想起,自从回归御前他的所有衣物均由宫中打理。

“内府御龙香”?

圣上?

“哼!你这个店家好没眼力劲儿,错把顽石当宝玉,还好意思自诩,眼睛不好使吧,鼻子还有问题!”野利荣见店主竟然无视李宁令竟把展昭错当成皇室,心中不悦,出言相讥。

“野利荣!”正把玩着玉笛的李宁令闻言,提高的声音警告道,她有些纳闷,野利荣素来并非尖酸刻薄之人,为何自来到宋朝开始便一反常态,变得如此不知礼。

“店主不必再如此费心游说,既然“王公子”喜欢,就请店主开个价吧。”不便与店主再作辩解,也不愿再添与野利荣之间的嫌隙,展昭笑着对店主道。

“公子果然是爽快人!”展昭的话让店主很是欣喜,谄笑着伸出了三根手指。

展昭一见,笑着摇摇头,“店主果真爱说笑。”旋即转眸对李宁令道:“公子如此喜爱这支玉笛,不知公子是否会吹奏?”

“那当然!”李宁令得意地一昂头,将玉笛一旋,轻靠唇边吹奏起来,曲声悠扬高亢,颇见功力。

展昭有些讶然,玉笛不比竹笛,做得再像,其材质,内径,竹节,厚薄,攀软毕竟还是有别于天然之竹,音准自然更难于控制,然而方才这个小王爷竟然还控制得不错,看来无论功夫还是器乐,这位召靖王爷的确都颇具天赋。

“怎么样?还不错吧?”李宁令停了下来,得意地挑眉道。

“哎呀,简直是余音绕梁啊!没想到公子如此年轻就有如此高的造诣,当真了得!这支玉笛简直就像是为您量身打造的一般!”店主拍手称赞道。

李宁令很是受用,笑着冲店主一颌首,转眸看向展昭。

“公子的确吹奏得很好,此玉笛也的确很适合公子,不过......”展昭缓走到李宁令身前,道:“不知公子可否将此玉笛借展某一观?”李宁令先是一愣,见展昭眼中笑意忽闪,便将玉笛轻转,递给了展昭。

展昭将玉笛握于手中,细细查看了一番后将玉笛一旋,轻笑道:“不过,店主却高开了这支玉笛的价格。”

不等店主开口,展昭已将玉笛重新递予李宁令,道:“公子可以再试一试。店主也可以再听一听。”

李宁令有些懵地接过玉笛,半信半疑地重新吹奏起来,却闻得此番的玉笛之声与之前竟然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这......”店主很明显也听出了差别,一时语塞。

“店主是否要亲自一试?”展昭剑眉微挑,看向店主问道。



“不不不,在下并非不相信王公子。”店主似乎有些尴尬,道:“玉制之笛,音准偶有偏差,实难避免......”

“什么?那你刚刚还口若悬河地把它捧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李宁令俊眉一挑,道:“不买了。走!”

“王公子请留步!王公子莫急,买卖之事可以谈的嘛。”店主一见李宁令欲离开,连忙陪笑道,“这样吧,我看您十分喜欢这支玉笛,既然难得遇到有缘人,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哦?怎么个退法?”李宁令斜睨着店主问道。

店主皱了皱眉,低头思忖了片刻,最终咬了咬牙,抬眼看向展昭道:“一百两!就当在下为这支玉笛找了个好归宿。”

展昭微笑道:“店主如此割爱,果然是爱家。”

“公子好耳力。在下佩服!”店主微微一叹,摇了摇头,“如此,公子请柜台结账。”店主向展昭一躬身道。

“王公子,玉笛是否需要在下替您用锦盒装起来?”店主转身问李宁令道。

“不用。”李宁令悦然一笑,将玉笛轻灵灵转了两圈,便插入了腰间。

看着李宁令一边轻巧地转着墨玉笛,一边满心欢喜地转着圈离去,店主黯然神伤地退回店中,正撞见掌柜的将那对天青碧的水滴耳坠纳入锦盒之中。

“这是......”店主问道。

掌柜的抬头,见店主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连忙道:“方才那位展公子买下了这对耳坠,吩咐小的把他装起来,他说自会有一位姓孟的姑娘过来取回。”

“哦。”店主了然地点了点头,突然又一惊,问道:“你开价了?开的多少?”

“开......开了,开得是您早前的定价啊?”掌柜的显然被店主的反应吓住了,有些嗫嚅地答道。

“没还价?”

“没......没有啊。”掌柜的被问得一头雾水。

店主闻言,蹙眉微忖,须臾后,微微一笑,自语道:“今次真是受教了。”

 

一声尖啸的马嘶,如一把利刃,刹时划破了馆驿暖春午间的宁静。

一名身着党项服饰,腰佩藩王令牌的兵士翻身下马,疾步而进,却被门前守备的御林军拦下。

“大胆!没看见我的令牌吗?”被拦下的来人喝道。

“范统领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入!”门禁的御林军目不斜视地答道。

“你......耽误了党项王给王爷的重要书信,你可小心你的脑袋。”来人提高了声音警告道。

门禁的御林军目光炯炯,不再答话,挡在来人身前的钢刀却丝毫未见撤开。

“何人在此高声喧哗?”原本正在驿馆内巡视的范昂,闻听门前有嘈杂声,领着一队兵士出现在门口。

“回禀范统领,此人声称有重要信件呈递王爷,欲擅闯!”门口守卫的御林军对范昂躬身道。

“哦?”范昂闻听,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见他的确是一身党项国信使的装扮,加之其风尘仆仆且面带疲惫之色,便朗声道:“在下御林军统领范昂,奉皇命保护王爷安全,不知信使可有凭证?”

来人掏出党项王的令牌递予范昂道:“这是党项王的令牌,请范大人过目。”

范昂接过令牌,果见是党项王的标识,遂挥手让门禁兵士们收起了兵器,将令牌递还给信使道:“信使一路辛苦,但不巧得很,王爷并不在馆驿之中,若非紧急之事,就烦请信使稍事休息,静待王爷回转。”

“这个......”信使下意识捏了捏挎在身上的信件布袋,沉吟了片刻道:“好吧,多谢范大人。”

 

新奇地看着身边与自己擦身而过的越来越多的道人,李宁令慢下脚步,待展昭离她足够近时,方才小声问道:“展昭,如此打扮之人,是不是就是书上所说可以成仙得道的道人?”

展昭见李宁令一副小心翼翼,生怕触怒神明般的表情,忍不住嘴角轻扬,笑道:“展昭不知他们是否能成仙,但他们的确是道人。”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道人?”李宁令滴溜着一双眼睛打量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仙气道人们,问道。

“前面便是御街的东头,京城两座最大道观正坐落于此,分别为西边的延真观和东边的五岳观。延真观常年接待四方道民,自然会见到很多道人往来于此。”展昭答道,旋即指了指李宁令身后,“靖公子若有意参拜五岳尊神,倒可以往五岳观一游。”

“哦?大梁城果然不同凡响,竟然将五岳尊神尽集于一观,本公子定要去参拜参拜。”展昭的话打消了了李宁令想继续尾随道人们进入延真观的念头,转身朝五岳观而去。

见李宁令终于返身而去,展昭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个召靖王爷性子太过直白,好奇地尾随和目不转睛地盯着来往的道人上下打量,已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此地信道者众,倘若任由他如此直视亵渎,恐怕会横生枝节。

待到李宁令好奇地在五岳观中用了斋饭又将观中的尊神都郑重地一一参拜过后,已近申时。

四人信步于御街之上,春日午后的艳阳正如此刻李宁令的心情一般,明媚得毫无遮拦。

身旁时不时行过的一对对情意绵绵的青年男女,眼底眉间,百般柔情。

李宁令不禁侧目回身,那袭蓝衣如水,徐徐于后,明黄的剑穗轻曳在侧,宛如骄阳,轻易就晃花了人眼。

锦春如斯,柳丝正长,桃花正艳。


“阿锦,你看那边!”满眼春色的李宁令一扭头就看见身旁的一条小巷里遍种的桃花,正值盛花之期,抬头望去,漫天的桃花如粉色织锦般绚烂,兴奋地拉起野利锦便朝巷内快步奔去。野利荣自然也是一如既往地紧随其后。

“靖公子!”李宁令的这一个小拐弯,着实出乎展昭的意料。

这条巷子连接的正是一团胭脂粉香,莺声燕语的旖旎风光,所以方一踏进巷子深处的李宁令和野利荣自然是猝不及防地就被七八个香艳女子簇拥着往各个不同方向拉扯,更有甚者几乎快将她们的纤纤玉指伸进了李宁令的衣襟里,吓得李宁令“呀”得一声大叫,瞬间红了脸。

“住手!”一声断喝,止住了混乱不堪的局面。

李宁令终于得以解困,红着脸蹿到展昭身后,野利荣也很是窘迫地整了整衣服,站到一旁,野利锦忙拿出绢帕帮他拭去蹭在脖颈上的胭脂。

“哟!展大人!今儿是什么风把您都给吹来了呀?”闻声而来的老鸨认出了展昭,连忙疾步迎上前来。

她是这烟波巷里最大的一家妓院“万花阁”的老鸨,长期周旋于达官贵人,甚至皇亲国戚之间,看尽他们的丑态,也受尽他们的凌辱,所幸赵秋堂一案以后,在开封府的治下,权贵们还不至于做出太出格之举,因此对于开封府之人,老鸨心中自是钦佩。第一眼认出着便装的展昭,她心中很是疑惑,但当她抬眼觑到李宁令和野利荣时,似乎又有些了然,连忙道:“怎么?展大人今日是打算带朋友来逛逛?那快请进,我吩咐里面的姑娘好生伺候。这些个不懂事的姑娘们,我下来一定好好管教。”

“不必了!”不等展昭向老鸨解释,李宁令已然垂首转身,沉声道,“展昭,我们走!”

李宁令疾步行于方才在她看来还是一片锦春之色的烟波巷中,她想不通,为何世上会有此种地方存在?

她厌恶这种地方!

在此地男女之间的情意有多浓,笑容有多甜,全看给的银子有多少。甚至在此地连男欢女爱之事都凭的是银子,也许这也正是让那些龌蹉的男子认为此种烟柳之地乃人间天堂的原因所在。然而,在李宁令看来此地实则却是人间炼狱,刺裸裸的物与欲的交换,彻底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践踏到了尘土里,在此寻欢作乐之人与禽兽何异?

当然,党项没有这种地方。因为在党项,一般的女子更不值钱,她们不必沦落风尘也几乎与牲口无异。

“共妻”的习俗更是为李宁令所不齿。

方才还觉得是如画般开满桃花的小巷,忽然之间就变得阴冷起来,那重重叠叠的朵朵娇艳繁花密密交织在一起,阻断了温暖明媚的阳光,李宁令突然就觉得好冷,不由得更加快了脚步,一路冲出了巷子。

刚冲出巷子的李宁令,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下意识旋身一躲,却还是差点与一位老人撞个满怀。好在李宁令反应机敏,反手便扶住了老人,才并未摔到老人家,只是老人被眼前的人影一惊,满挑的纸鸢散落一地。

“对不起,老人家,没伤着您吧?”李宁令扶住老人,上下仔细打量着,关切问道。

老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影晃花了眼,稳了稳才答道:“哟!我说年轻人,怎么走路这么急匆匆的?还好我老汉还算硬朗,不然非被你搞散架了不可。”

“公子,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快步赶上的野利荣,关切地问李宁令道。

“没有。”李宁令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绪答道,旋即转身朝老人一揖道:“对不起,老人家,是我太莽撞了。”

“没事没事,谁个年轻人还没有个急躁的时候?”老人笑道,扯了扯身上的布衫,俯身收拾起一地的纸鸢。

“老人家,我帮您。”李宁令也俯身拾着纸鸢,“老人家,要不我把您的纸鸢都买了吧,一来算我向您道歉,二来也免得您辛苦不是?”

“不用不用,你没事儿买这么多纸鸢何用?再说,老汉我确以卖纸鸢糊口不假,但老汉我更愿看到孩子们拿到纸鸢时的那个高兴劲儿,只要他们高兴,就没瞎了我这手艺不是?”卖纸鸢的老人冲李宁令摆手道。

“但这两只纸鸢已经被我撞坏了。”李宁令将两只被撞断了竹骨的纸鸢拾起,又让野利锦取出了十两银子,对老人道,“老人家这银子算我赔给您的。”

老人见状惊道:“这太多了,你这是打算把我老汉也一同都买了去吗?”

见李宁令一愣,老人哈哈笑道:“年轻人,真不用赔,这样吧,我这两只纸鸢六文钱,你就给六文钱买下,这样我不亏,你也不用再过意不去了,你看怎样?”

“这......”

“老伯,给,这里有八文钱,除了买您的这两只纸鸢外,您再卖两根竹骨给我可好?”展昭递给老人八个铸钱,笑问道。

“诶!是个行家!行,行,行!”老人收下铸钱后,从货担中抽出两根被打磨得十分精细光滑的竹骨,递给展昭道:“喏!”。

展昭接过竹骨一看,赞道:“老伯好手艺!”

“哈哈哈哈,这话我爱听。年轻人,不是我夸口,要说做纸鸢,这方圆百里,我老汉还从来没服过谁呐!”老人哈哈一笑,拍了拍展昭的肩膀道,“得!看你就知道你定能修好这两只纸鸢,放心,我的纸鸢灵得很,就没有飞不上去的,正好一只津燕,一只漠鹰,都是能高飞的物件,说不定修好之后还可以比试比试。年轻人,就看你的了。”说完,老人笑眯眯地掸了掸衣服,挑起货箱,颤了两颤扁担,洪亮的吆喝声已起:“纸鸢呐,买纸鸢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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