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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列传三离战于野(第二十八章)

2021-01-01 20:22 作者:九逸龙轩  | 我要投稿

                  刺客列传三离战于野

 【元旦快乐🤗🤗🤗】


第二十八章  为君

 

营帐中没有一缕光芒。

慕容黎在黑暗中久久沉默,感觉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同时覆盖了冰雪,冰火两重天恣意凌虐着,执明的话灼着他,让他久久无法安静下来。

是他失去的还不够多吗,是他伤得还不够深吗?他才有了讽刺他的资本。明明拥有了天下,却众叛亲离,一无所有。

他的一次又一次猜疑冷嘲,他从来没有抱怨过,无论什么时候,他对他都恭顺有礼,不敢有半分僭越,一直恭谨的叫他王上。

可是,他竟然将他视为以色侍君的玩物,出卖色相的伶人,揭开他隐藏多年的伤疤,撕裂着疼。

比起把他视作善于揣度人心之人更触碰了心中的忌禁。就像一个孤独的孩子,逆鳞被撕开,就是鲜血淋漓,躲在角落里细细体味着那残忍的痛楚。

他想要他不过是觉得有人触犯到他的威严,有人在他的玩物之上染上尘埃。

君王果然是控制欲极强的薄情之人。

赤子之心?不过是腹黑多疑。

他看中的,原来是这幅皮相,同所有登徒好色地痞一样,用肮脏污垢的语气刺入他心底深处,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他与他虽近在咫尺,却隔着一堵冰冷的墙,他突然发现,其实他们从来没有谈过心。

曾经的一幕一幕在他面前掠过,灼烧着灵魂,或许一切都不过是幻觉。

慕容黎忽然不敢确定。

或许,执明从未真的喜欢过他。

果然,努力改变结局不过是一出荒诞剧,终是南柯一梦。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慕容黎第一次眼眶泛红,伏于案桌上,一直沉默到天亮。

 

难得地,仲堃仪脸上露出了笑容。城中硝烟四起,他并没有太在意。

慕容黎设此局不过是为了擒他,他设此局又何尝不是为了慕容黎。

若不是命运捉弄,他们才应是真正的知己,他知他所想,所图,所谋,所愿。而他也知他,无论怎样的大军都无法将他困死,他知他在等他的消息,所以他就打算给他一个消息。

是时候见一面了,多年好友。他突然很庆幸慕容黎活着,因为这样,他才觉得他的局越发有意思了。

从某种意义来说,慕容黎的笑本身就是一种危险信号,而仲堃仪的笑也是一种危险信号。

实际上他们都是极其危险的人物。

就像九连环,大多数人感叹它的精妙,想要解开,就不知不觉跟着步调走了,结果只能陷入设好的陷阱中,永远困在里面。

仲堃仪微笑着,将写好的信工整的折叠好,交到了下属手中,叮嘱道:“亲自送到慕容黎手中,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是。”

 

晨曦,驱散了黑暗,拨开了浓雾。

毓骁端着早膳走进慕容黎营帐中,并没有看到慕容黎,只看到瘫倒在地狼狈不堪的执明。

“执明国主,你怎么会在这里,阿离呢?”毓骁目光冷漠,巡视一圈后直直盯着执明。

执明看到毓骁,才熄灭的妒火腾一下又燃了起来,他一手触地,努力想爬起来与毓骁对峙,奈何硬生生矗立两个时辰的后遗症使他如今痛成一滩烂泥,没有半分力气,甚至轻微的一个动作都能酸疼到无法忍受。

这麻药是什么鬼玩意,如此厉害,看毓骁又无比碍眼,回头定要给他尝试一下这滋味。

他秉承着一贯傲娇的语气道:“本王在哪里,需要你管!”

毓骁冷笑:“执明国主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请自来,是打算再伤阿离一剑吗?”

若不是执明瘫倒在地的狼狈样,此时出手胜之不武,毓骁必定拔剑对峙。

再伤阿离一次?执明噎住,竟不能答。

瑶光城下那一剑,列列在目,他差点终结了他最在乎的人的命,昨夜嘲讽侮辱的言辞,萦绕心头,如利刃又一次灼伤他,他有什么脸面反驳毓骁的话。

但是,他和慕容黎的事,别人不配来问!

尤其是毓骁。

执明冷冷哼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本王?”

“执明国主好大做派,不顾自身安危一人前来,若是半路死在宵小手上,指不定什么脏水都往阿离身上泼,天权是不是又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攻打瑶光,你是觉得阿离背的锅不够大吗?”

毓骁针针见血,再也不看他,端着早膳出了营帐。

“你!”执明气极。胸中的怒气也在郁积。

但无论如何挣扎还是浑身无力,若是能爬起来,他一定要将毓骁拦下。第一次如此憋屈狼狈竟是因为这破麻药。

他郁闷极了。

 

慕容黎昏睡了很久,直到毓骁端着早膳而来,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才悠悠转醒。

“阿离,你怎么在此伏案而眠,如此着凉了怎么办。”毓骁舀了一勺米粥递到慕容黎嘴边,有少许的责备。

慕容黎抬头,脑袋有些昏沉,看着这勺米粥,思绪万千,竟是泛起了苦涩,实在提不起食欲,摇了摇头,示意毓骁端走,轻轻道:“突然想到一些国事未曾处理,便来看下,不想竟走神。”

慕容黎素日清冷的面上尽是苍白,清澈如水的眼中泛起红丝,憔悴得就像是瓷娃,一碰就碎。哪是走神那么简单,分明一夜未眠。毓骁瞬间想到营帐中狼狈的执明,那是中了慕容黎箫中的毒针才有的状态,若不是执明挑事,慕容黎怎会出手,毓骁怒从心起:“果然又是执明,事到如今他还是不肯放过阿离,本王这就去斩了他。”

他站了起来,握紧太钶,气到发抖。

慕容黎猛地拉住他手,语声很轻:“王上,此事与他无关。”

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是护着他,毓骁心中极不是滋味,但转念一看慕容黎散乱的清灵,又是不忍,嘴上虽是如此说,他心里清楚在阿离的地盘上,无论如何大的仇怨天权国主都不能出事,否则这个锅又是慕容黎来背,他既是为了护他,自然不能置他于此等境地。

“阿离如此说,本王自然不与他一般计较。”

但也不会让他好过。

休息缓和了片刻,慕容黎面上终于恢复了些血色,同往日一样,不染红尘,宛若谪仙,他朝帐外清喝一声:“来人。”

一个士兵立刻前来叩首跪拜:“王上有何吩咐?”

慕容黎深邃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神色,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他淡淡道:“立刻挑选五千精兵护送天权国主回天权大营,不得有误。”

“是,王上。”士兵领命退下。

送执明回去?毓骁有些疑惑:“阿离为何要送执明回去,他不是才来?”

“碍眼。”慕容黎面色平静,持起吟畔,走出营帐,迎接这第一缕阳光的照耀。

清晨的光洒在身上,很温暖。

 

当朝阳的光将整座大营的雾气驱散时,执明身上的药效终于褪去,虽然还有些酸痛,但是总能忍受。

直到慕容黎那凄艳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他才反思懊恼,震惊于自己心底的自私与污浊,他要天下,他便以江山为聘,博他一笑,绝不是用天下去侮辱践踏他,他在他心中,一直是清如明月,不染半点俗尘,谪仙般存在,绝不是伶人以色侍君的玩物。

他只是,不容许任何人夺走他。

他的话,又将他伤了个彻底。

若是再不去解释,这误会当是越来越深。

执明心中感到异常烦乱,冲出大帐的瞬间,心一紧,眉头便皱了起来。

空旷寂寞的大帐四周,布满了无数瑶光精兵,盔甲在晨光映射下煜煜生辉,他们整齐而有序,一丝不苟。

看到执明,为首一名将领出列,对执明颔首:“拜见天权国主,王上有令,命末将护送天权国主回营。”

他微微欠身,让出位置:“国主,请。”

数千兵甲森然罗列,让出一条道,气势苍茫雄阔。执明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与其说是护送他回营,不如说是慕容黎刻意回避阻拦他相见。

他不悦道:“你们王上在哪里,本王去见他,若要送本王回去,本王也要亲自听他说。”

首将:“末将只听从王上调令,至于王上行踪,不是末将可以揣度的,国主,请跟末将回营。”他做了个盛大的邀请,却像是在邀请质子,等待执明的回应。

执明目光中迸出凌厉的不悦:“放肆。本王不走。”他拔出星铭剑,擎在手中,向前走去。

“本王要见慕容国主,今日若是见不到,尔等就带走本王的尸体。”

首将微微一怔,他以为送执明回天权大营是个极其简单的任务,如今看来,倒是个极其麻烦的烫手山芋。他淡淡的站到执明面前,无比恭敬:“天权国主若是执意如此,便从末将尸体上踏过去,末将身后还有五千同末将一心之人,国主便也从他们尸体上踏过去,自然就可以见到王上。”

执明窒住,面容冷却:“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本王,让开。”星铭往前一挑,直直刺入首将胸中,他不卑不亢,不挡不回避,执明大惊,原本只是打算吓唬吓唬而已,哪能真杀了慕容黎的人,瞬间撤回星铭,退了两步,目光都颤抖起来,无比恼怒沮丧。

看来慕容黎是铁了心避开他,胸中的郁结哽咽到喉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撕裂般的剧痛。

星铭撤出的迅速,首将也没被伤及要害,只是皮外伤,流出少数血液,他也不管这伤,仿佛不是伤在自己身上一般,挡在执明面前,岿然不动:“末将恭候天权国主做决定。”

数千精锐整齐罗列,凛然生威。

执明气极,又无可奈何。

他必须要当面向慕容黎解释,他不是那个意思,否则,怎能安心回营。

数千精兵站得笔直,与执明就这样对峙着。

日光在他们脚下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

 

慕容黎沉吟着,遥遥望着南陵,那数千百姓还被缚在城头之上,低声哀吟,他们眸子中流露出绝望的死灰色,死亡,早晚会来,不过是诀别前的挣扎宛如阴影刻在心中组成一副狰狞的画卷。

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

慕容黎别了毓骁,独自一人返回大营。

他走过那数千精锐围着营帐的地方,突然停顿了一下,嘴角含着一丝苦笑,默默的看着隔了数千人头之后的营帐。

原以为,可以携着他的手,昭告天地,没有你我的地方就不是天下,地老天荒,永不言战。

曾经,与他一壶酒,言欢到白昼,志在四方,谈笑英雄。如今,那些记忆如书页中发黄的插画,破碎不成片段。

回忆荒草丛生,风景不再如旧。

他静静地沉默片刻,眸子中的苦涩一点点变成嘲讽。

然后走向另一个营帐,仿佛只是不经意间走过一片尘埃。

一个漆黑的影子从营帐中闪过。

慕容黎抬头,脸上露出欣然之意。踏进帐内,悠然走到案桌前,轻轻拿起案桌上那封书信。

书信平整,似乎还留有那位送信之人的余温。慕容黎拆开。

“君一人赴约,否,人亡物毁。”

慕容黎面色平静,清绝,宛如一片雪,除了清冷,没有任何跳动的情绪,他慢慢走到烛台边,慢条斯理将信放置烛火上,点燃,直到最后一缕烟散尽,才又回到案桌旁,持起笔墨,仿着仲堃仪笔迹,重新写下了另一封信。

信被凌乱的扔在案桌上,宛如慌乱中投下的万千头绪,散发着盛情的死亡邀约。

慕容黎召来守卫,下达了一个命令:“一个时辰之后再让人进来。”

 

万里晴空之上突然附上阴云,浓密的云层纠结在一起,连绵成漆黑的一片,阴沉的风暴骤然沉寂,整片天只剩下一点微光,分不清是黎明,正午,还是黄昏。

天空,浓得就像是墨一样,又像一个巨大的深渊,将要用最凌厉的暴雨吞噬万物。

天地郁怒,在这一刻炸起一串惊雷,仿佛蕴含着连苍天都能拍碎的力量。

烦闷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

在这等天地之威面前,人力显得那么苍白,各处的营帐也在飓风中瑟瑟颤抖。毓骁匆匆而来,没等守卫反应出声,就踏进了营帐之中。

“阿离……”毓骁巡视一圈,并无慕容黎身影。声音猛然提高,“来人。”

守卫慌张扑进来,跪倒。

天地昏暗,风紧得像是要窒息一般,毓骁的心中一片凌乱,厉声道:“你们王上呢?”

守卫不敢直视毓骁,匍匐下去,颤声答道:“属下不知,王上匆匆离去,属下不敢过问。”

毓骁急道:“何时走的?”

“大约一盏茶时间。”在毓骁没有察觉的瞬间,守卫眸中闪过一丝诡秘。

疾风狂卷,凌乱的案桌上纸张刷刷作响,毓骁抬眸,视线落在被吹落的那封信件之上,一把抓起,展开。

“要人质活命,君一人赴约。”

十个大字宛如晴天霹雳,在这狂风怒卷中敲击在心头,毓骁握紧太钶,猛地冲了出去,连天上的风雨都顾不得了。

“立刻整兵。”

这个命令迅速层层下达了去。

 

暴风雨来临前,墨云从四面八方飞驰而来,紧紧压着这座军营,像是预示着灾难即将发生。

执明与这五千精锐还在对峙着。

突然,层层精兵整齐分散,迅速让出一条通道来。

执明还没明白究竟是何种意思,森寒剑气飙然而至,毓骁手中太钶就架在他的脖颈上。

毓骁冷冷盯着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你究竟对阿离做了什么?”

执明怒气还没消散,又被剑架到自己脖颈上,顿时火冒三丈,手中星铭猛地将太钶弹开,怒道:“本王与阿离的事,轮得到你来过问,把你的破剑拿开。”

毓骁目光阴郁,若不是心中还有顾虑,真想一剑洞穿执明,他一字一字将话契入他的灵魂。

“若不是你坏事,若不是你对阿离做了什么,阿离如何会一人赴约,如今生死未卜,你还在此厚颜无耻。”

他将手中的信纸甩到执明脸上。

不祥的预感又一次轰击着执明灵魂,他抓起这张被风卷起的信纸,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要人质活命,君一人赴约。

字字如刀,钳着灵魂。

他嘶声裂吼:“赴什么约,要什么人质?”

是自己太仁慈,还是他太愚蠢?

太钶入鞘,毓骁怒到极致,反而冷冷一笑:“执明国主带兵前来还真是如甩手掌柜,如此重要的情报竟也不知。”

他列开阵云,遥遥指着南陵城头,冷笑化为尖锐的嘲讽:“看到城头上那些苦苦哀嚎的人头了吗?那就是仲堃仪威胁阿离的资本,那些都是阿离的子民,是阿离为王为君需要保护的弱者,若不是受此胁迫,还有你执明国主什么事,本王一早就将南陵踏平在脚下。”

“所以阿离一人赴约,去换南陵子民。”执明心中一阵恍惚,这一切来得太快,他竟完全不能接受。

毓骁冷冷的:“不然呢,阿离一早便知道仲堃仪这种卑鄙的伎俩,本想留了西门让仲堃仪弃城,在围而歼之,如此便不伤子民。你倒好,浩浩荡荡将生路堵死,这便也就罢了,昨日本王便觉察阿离神色不对,又因你深夜打扰,一夜未眠。如此反复折腾阿离命都丢了半条,如何还能赴约,如今更是因你之事不与本王商议便独自一人前去,你究竟要伤阿离到何时。”

以城中百姓相挟,慕容黎心绪难平,才饮酒解忧,而不是……

仲堃仪布局要的就是慕容黎的命,慕容黎一人赴约,绝无生还的可能。

执明心一阵刺痛,他做这一切,都间接害了他。突然之间,茫然不知所措,这一生,他伤他是如此之重。

若是慕容黎从未遇到他,是否会平坦顺遂,眉宇间是否不再忧愁,是否会洋溢着温和的笑容,寻到一生一世的知己。

知己,多么讽刺的字眼,他们从来都没有默契,因为他的猜忌,从来没有给过慕容黎默契。

他们从始至终都谈不上知己挚友,有的,只是无尽的伤害。

若是没有遇到他,他会幸福吗?

慕容黎苍白而甜美的笑容里,泛起淡淡的悲伤,如幻觉般又一次在他眼前破碎。

他猛然清醒,突然拉住毓骁:“阿离一定不能与仲堃仪见面,否则仲堃仪绝不会手下留情。”

“这还用你说。”毓骁甩开他手,带着深深的鄙视。

执明看着毓骁,压下心中的妒火,为了救慕容黎,不妨放下成见结成暂时的盟友,毕竟毓骁手中的精兵强将才是这一战取胜的关键,他问道:“阿离何时走的?”

毓骁一脸漠然:“大概一盏茶时间。”

执明:“你觉得以我两的兵力想要攻下南陵需要多长时间?”

毓骁鄙视:“若是你不捣乱,本王一个时辰就可拿下南陵,仲堃仪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那便打呗。”执明话语里,没有了任何感情。

毓骁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他,冷冷道:“能不能尊重一下对手,你说打便打,如何谋略,如何攻城,被控制的百姓如何解救,这些都不用商议吗?”

执明幽幽道:“一个时辰,阿离才走了一盏茶时间,一个时辰之内他两还碰不上面,为何不将仲堃仪的鸿门宴直接扼杀,在他两见面之前攻下城池,只要擒了仲堃仪,就能防止仲堃仪拿阿离的命来威胁我两,难道你喜欢打个架还束手束脚施展不开,那多没意思。”

毓骁思索着,若是仲堃仪与慕容黎见面,以慕容黎命相挟,比用城中百姓之命胁迫更能让他两束手无策,想要解了此局之危,防范于未然,除非在他两见面之前就攻下城池,擒住仲堃仪,即便擒不到仲堃仪,局时城中一乱,慕容黎即便行到半路也定然有所察觉,不会再去赴约,此计虽险象环生,似乎并无不妥,只是那些百姓?

他淡淡道:“莫非你有什么良计?”

狂风卷过,黑云越来越浓,执明冷哼一声:“你看这天,暴雨将至,你不想赶紧进城避雨吗,如何打,自然是你攻东门,本王攻打西门,还用商议吗?”

毓骁嗤之以鼻:“如此简单不等于白说,本王还以为你有何良计可以解救被擒的百姓。”

执明翻了个白眼:“至于人质,你乃遖宿国主,瑶光子民关你何事,你背背这个骂名又有何妨。”

毓骁冷哼。这算什么,借他的手血流成河而已。

执明顿了顿,道:“本王在乎的只有阿离一人,就算天底下的人都死绝了,也与本王无关,他仲堃仪敢动阿离一根头发,本王就把他剁成肉泥。阿离的命可比全天下人的都重要。”他打量着毓骁,突然发现这个盟友目前还不错,绕有深意一字字道,“你不也是这样认为的。”

毓骁看也不看他,算是默认。

就算是不在乎子民的命,也不用表现得如此明显吧。

仿佛命运捉弄,这两人又一次为了一人,进行了个短暂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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